天亮时的维他奶

总是有人在描写天亮时的第一缕阳光,像是深夜的拯救者,把过去十二小时里所有莫名其妙的畸形的事物都甩在脑后,连皮肤表面都热乎乎地湿润。但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我一样,觉得天亮,是最冷的时候。还没有太阳,只是略略地亮了,灰色的,玻璃纸一样的风可以把视网膜都扎碎。

那时候的天显得特别高,特别特别高。

于是Y和我会躲在7-11热水机边上喝玻璃樽里的热维他奶,我喝原味的,他喝咖啡色的。干杯!前一秒还像个流浪汉一样双手捂紧瓶子瑟瑟取暖,这一秒我们又变回了快乐的什么都不怕的矮人,仰头咕噜咕噜灌下几大口,好像在喝朗姆酒一样。不同的是,终于从嘴上也暖到了胃里,是那种绒绒的暖和,太平庸太简单以至于忘记了自己在喝什么。的确,这不算是什么太好喝的饮料。原味豆奶,麦精豆奶,朱古力豆奶,假如不喝低糖的都是有点过甜了,虽然不是油腻腻的让人觉得渴的甜味,但是绝对会让任何一个声称或者不声称自己在减肥的姑娘感觉到深刻的自责,好像铲了一勺子的糖塞进喉咙口。也没什么很多豆味。就像是好立克,阿华田这样,这只是香港人的集体回忆,变成了习惯,好像他们一张嘴说话牙缝间就能飘出这样的味道。走着走着,走进7-11,喝下一纸盒子维他奶,淡淡的液体顺畅地冲刷过烟黄的牙齿,青色的舌苔,肿胀得如同水母的咽喉,坑坑洼洼的食道,然后包裹了整个鲜红的胃壁,混合着胃酸缓慢地翻滚。于是这种感觉,可能就叫做治愈吧。

来香港之前,就有人跟我说,要喝维他奶。刚来的时候,对于这种淡而无味的东西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我更倾向于喝低糖的柠檬茶,又酸又甜还有挡不住的涩味,似乎就勾勒出了生活的模样。我认识了Y,认识了一群朋友,我们可以一起大笑,一起喝酒,一起熬夜到凌晨,一起吃茶,但是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自己的,聚在一起的时候,寻找的是大笑和喝酒,而不是“和朋友”大笑或者喝酒。像是一幅巨大的画,把里面每个人物裁剪出来,倒也没有损失任何的叙述功能,没有任何违和感,在笑的依旧笑得好像骨头都要炸裂。

然后一天又一天,无所事事或者疯狂到凌晨,看着天空一点点变高,我就想回家。7-11就是我的家啊。就像麦当劳或者翠华是我的家,因为它们24小时不打烊,她们永远张开双臂欢迎我。为什么7-11的灯永远打得那么亮,午夜或者凌晨走进去的时候就像是要被灯光刺穿,但是还有那满满到如孕妇的货柜和逼仄的走道,提醒你这是个摩登世界,这是一条船带你航向不知道何方。志明和春娇在7-11买烟,买烟,买烟,张志明还爱着一盒芝士捞面。这是一个俗气的爱情故事,但是看了电影的感觉就像当我第一次打开摆在门口的暖水柜,伸手捞出两瓶扎扎实实的玻璃樽装的维他奶,好像还真的抓到了什么温暖似的。利乐纸盒装的维他奶像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墓碑或者棺材,直立在冰柜里什么话都不说;但是热的维他奶不一样,不管什么,热的总是不一样。之前我俩还冻得像是两只软脚虾,被天色渐亮的压力逼得原地颤抖,现在又打足了气似的活了过来。干杯!

我们也会在街角的垃圾桶抽烟。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只是为了抽完这一支,说,我们去喝一瓶维他奶吧!好像喝这么一樽热热的豆奶,就可以把想说的话想装的笑都打落到胃里消化掉,把空荡荡的瓶子还给精神有点萎靡的营业员,便能像个将军一样昂首挺胸地出去面对这新的一天,重新开始战斗了。

然后我和Y说再见,自己回家,回“真”的家,找点睡。铁一样的青色慢慢被太阳像灰尘一样扫走,可是这么多次,我至今还是不知道那瓶咖啡色的奶是什么味道。

文  埃良诺

冬节安好

冬至节吃什么,成了各地人PK的大话题。本人虽自制饺子而吃,但我妈没有电话提醒我今天吃什么。可见,在我妈那儿,冬至吃不吃饺子没有太重要,但我妈一定会像往年一样把这个节有模有样地装扮一下。

她会改善一下生活,今天的伙食显然与前几天的有所区别,但不一定非是饺子。饺子是至贵至好的食物,她一定是留在过年的时候,我们回去的时候才吃的。

我妈不知在我移至南国生活后,竟然会在冬节吃饺子,也不知对于我的家来说,即便不年不节,也可以包饺子吃。也许我妈会认为这是对饺子亵渎,可我却会觉得这恰是对饺子的尊重。

小时候,除了年下,其它时间没饺子吃。我妈很发愁过节这件事,总是没有应节的食品拿出来给孩子们。愁归愁,到了节日那天,她总能让我们感到过节的浓烈的气氛,以及让孩子们喜气洋洋起来。而我即便是在一个食物充裕的时代里做妈妈,却未能让孩子们感受节日的重要,以及营造出节日的气氛来。

二侠是饺子大王,小侠则对饺子不感冒。

大约是因平日里也吃饺子,即便在冬节,提前下班回家,忙活着包饺子,换来的也不过是一句:今天吃饺子啊。没有人会这样问:今天是什么节,要吃饺子来庆贺?

不知别家,在我家,节日成了一个要郑重提醒的事儿了。二侠所关心的只是去哪里玩,买什么玩具,小侠只关心国外的节日,诸如母亲节,父亲节等等。我想,一个节日要郑重地去告诉孩子们,还是不及一位母亲在节日期间忙忙碌碌的好。一位母亲忙着准备应节的食物,而那食物是孩子们一直在期盼的美味。于是,这个节日立刻成为了重要的节日。

无论如何,保留一点节日的气氛还是我辈要去做的。

小侠二侠在外求学,家中只剩大侠与我。没听大侠的建议,还是认真地跑了一趟超市。剁肉馅,择菜叶,剥葱,捣蒜地认真起来。大侠自不用我提醒知道今天是什么节。但为人妻母至今,让家里人感受到节日的大气氛,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时至冬至,太阳终于又要一点点向这个的地球的北面部分靠近了。人类吃一顿饺子或其它,以司敬意或纪念。这不仅是一个节气,更是一个节日。

微博上看到各种晒饺子,晒汤圆的南北人。突觉节日的气息密砸砸地行过来,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应该吃什么,应该做什么,吃什么是为了什么,做什么是由于什么。有人配以古文,有人配以古诗。有人以吃上饺子为荣,有人以不喜吃饺子而苦恼。

冬节有各式各样的传说,也有各式各样的应节吃食儿。对于离乡的人,能吃上家乡节时的食物才是最好的事吧。

吃上家乡的美食的外乡人,不仅是在过节,也不仅是在享受美食,更是在享受被爱,受宠的美好。也更是一种对家乡忆及的好办法。

在不怕麻烦的各种忙活中,饺子顺利出炉。今天包了胡萝卜馅的饺子。母家的饺子一般是小日圆配以羊肉。小的时候,胡萝卜也是精贵的食物,得来不易,因而少有拿来制馅的。

因想起二妈喜吃这种馅的饺子,自己包了来,口味甚佳。虽然少了姜的提味,但这一餐吃下来,再也不能吃其它东西了。

也许这才是过节的要义吧。国人以吃为重,过节更是讲究应节吃什么。以这种方式来纪念一个节日,想是极好的,既饱了肚子,又过了美好的一天,两全。

文 杨燕妃

蛋汁的回响

蛋烘糕,乐山人民街知巷闻的小食品之一。以鸡蛋面粉为原料,于小锅上烹煎,放上各式调料,对折后油纸包好呈上。外圈酥脆,内里柔韧,口味依调料各异。

据传,清道光年间,成都文庙街石室书院(现汉文翁石室,成都石室中学)旁一位姓师的老汉从小孩办“姑姑筵”中得到启发,遂用鸡蛋、发酵过的面粉加适量红糖调匀,在平锅上烘煎而成。因吃起来酥嫩爽口,口感特别好,遂成成都名小吃。

此等神奇传说不知是否后人杜撰,反正在成都没撞见路上有几家卖蛋烘糕,包括在各种大中小学门口。作为校园必备小吃群的一员,蛋烘糕绝对是长期坚挺且永不消失的那类。

你知道,平民化的大众零嘴,尤其是学生的零嘴,总是不那么容易消弭的。它永远有市场,永远有拥趸。而作为其中的一员大将,蛋烘糕君时刻处于领跑小吃群体的前沿。

首先,这货形貌昳丽,你看那装盛在大盆中的鸡蛋酱汁,奶黄色。所谓奶黄,白如洗练,黄若初生,那蓬勃的生机与鲜活的朝气让你不自觉往那边走。它粘稠,滑腻,那搅拌时柔韧的质感,欲揑欲揉。其次,这货香味四溢,你可知那煤油罐的呕人气味,结结实实被轻而易举覆盖。你能不吃么?最重要的,它还便宜。所谓便宜,它曾一度维持在2块以内。当然现在不可避免的随着物价涨幅番了一倍,但不过也就比可乐多一元罢了。所谓物美价廉,所谓性价比,蛋烘糕君诠释的淋漓尽致。

最美的是制作过程。蛋烘糕自然是不需要太大成本的。一辆小推车,一个不大的煤气罐,两个小炉,俩平底小铁锅,一堆边角材料即可。做的时候,先往铁锅刮一层油脂,勺子先在酱汁盆里搅一搅,奶黄色液体会出现一圈圈圆形涟漪,随着勺子划圈逐渐散开,再慢慢变淡,直至消弭。盛出一勺,碰下盆沿,隔断勺边粘稠的余孽,狠心制造残忍的分别。再从小锅中心垂直之上若干厘米,缓缓往下倒。本不是那么容易散开,特意将平底锅中间做得隆起,随着覆汁渐长,从中间向周边扩散,圆滑的边际似乎成就了若干颗粒,分离滚过莽莽铁锅,直至贴近锅竖立边缘,先前抹的油脂似乎伸出双手拥抱它。奋力地,咔哒一下贴上去,终于完成使命。老板再转几下调匀,盖上盖子打开火炉,又开始下一锅的制作。

等下一锅盖上盖子,这锅也差不多了,掀开,浓厚的香味随着白雾扑面而来,此刻加入你要的内陷儿,甜的有巧克力豆沙白糖芝麻果酱奶油等等,咸的有大头菜肉松鲜肉牛肉麻辣,有盖上,等再掀开,更新版的完整蛋烘糕便可以出炉了。

用两张方形茶色油纸包住低端,刚好供你嚼掉整块糕点。初口很烫,得晾晾,走个三五步,嚼一口,整条路都是香味。嚼完一看,嘿,路也到头了。油纸上还有余香,恋恋不舍扔掉,仿佛又完成一件大事。

蛋烘糕的摊档从记事起就那几家,多年后回去还是那几家。浓厚的蛋香熏得整条街都是美味,层层浸染的,或是大气磅礴的,扑面而来。你总会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这块圆圆的小蛋饼,跐溜一下往你胃里划伤一横,岁月淡了远了,那酥脆又柔软的口感却永远不会消逝。

最合适是那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文 鸥鸥鸥

幸福年糕

我一直坚信,味蕾的记忆之所以美好,大概都与人生经历有关,年糕也不例外。

作为南方姑娘,年糕自然是不陌生的食物。虽然起源于宁波,年糕的记忆却是江南人民共享的。小时候在乡下过年,年糕是主妇们必不可少的年菜,原谅我记不得制作的步骤,但每到年节,那木槌舂捣米粉团散发出的稻米香总是不自觉地在脑海里浮现。

小孩子在做年糕时总能得到一些意外惊喜——婶娘阿姨们乐于随手揪下一小团米粉随手捏个兔子、刺猬,心情好时大概还会填点做包子剩下的馅料进去,隔水蒸熟了就是一道极美的零嘴。

另一道我不舍得错过的“大工程”是给年糕盖红印,压制完毕的年糕小巧、精致,拿筷子在正中心点上一颗红印,自此年糕的制作才算完成,横横竖竖,垂直交叉叠放起来。待到吃时切成薄片,硬邦邦的下到锅里就摊成了一朵朵软糯柔嫩,教人欲罢不能。

“软妹子”年糕却也有它脆生生的一面——长长的夏日午后,弄堂里迎来提溜着爆米花罐走街串巷的小贩,一小袋年糕像变戏法一样炸出一大袋,咔嚓咔嚓,米香和炭味交织出奇异的口感……可惜,这份名叫童年的味道真真是在记忆中一去不复返了。

待到上学时,年糕又成了放学的味道,5毛或是1块钱,串成串的年糕片在滚烫的油锅里走一遭,外表平添一份焦脆,内里却更为嫩滑,再刷上一层或甜或辣的酱汁,大概是每个孩子为之倾倒的美味。

而作为寻常的住家菜,比起花样繁多的北方面食,年糕低调地几乎要低进尘埃里。但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每个人家里都有一位能把大白菜肉丝炒年糕做的很好吃的妈妈,香菇、老干妈以及各家的“独门秘籍”组合出炒年糕的百家千味;稍微讲究一点,生嫩的荠菜、肉丝乃是年糕的绝配,用鲜掉眉毛来形容,好像也不算夸张。

小时候只记得年糕嚼起来Q弹,因为常可以吃到,倒也不至于想念。然而到了北方上学,每到冬季时分,心里想的却是家乡的一碗年糕——任你煎炒煮炸,可咸可甜,上到螃蟹下到几片菜叶,年糕却兀自保持着自身淡淡的米香,这时才恍然大悟年糕的朴素和谦卑,一如南方人温润的性子。

现在,年糕不再是江南水乡里羞涩的姑娘,在韩国炒年糕、芝士焗年糕里很容易就能找到新味觉记忆,芝士包心的新品种相信也虏获了不少人的心。令吃货们感到幸福的是,食肆里卖的看似复杂的年糕料理,只要动动手,它们大都是可以复制的。

 文 周久意

再见,老张肠粉

从前每天上学放学,我都会路过老张的肠粉店,叫上一碟肠粉,3块五,对于学生而言,这价格显得很实惠。

老张的店就开在我家附近的一间下沉式地铺中,没有招牌,也没有名字,因为店主是老张,我们都叫它“老张肠粉”。老张的店由老张夫妻俩共同经营,一人蒸肠粉,一人收钱,基本每天早上和下午晚饭这两段时间都会忙得如战场一般,常常被很多上学、放学的学生挤得人满为患,店内也总是很难占到座位,有时候不得已,那些大人们只能选择打包带走。

但偶尔也有客人少的时候,人少上菜就特别快,不到三分钟,老张就端上桌了,卷成肠子似的粉皮,白如雪花,晶莹剔透,厚度约2毫米,可说薄如蝉翼了,鸡蛋不会像别的店那样摊得很散,而是厚厚的,处于熟与将熟之间,口味非常嫩滑,再淋上老张独有的酱汁,完全具备了潮式肠粉的色香味俱全,更是独一无二的老张肠粉,说也奇怪,老张的肠粉和别的不一样,送一段到嘴里,软润爽滑,还带着一点韧劲,咽下后,甘香满口,回味无穷。“够爽、够嫩、够滑!”,第一次吃会觉得实在美不可言,后来才知是老张“独门秘制”的酱汁作祟,但没人知道老张的酱汁是如何调配出来的,虽然老张说了很多次,但也没人相信。

老张四十来岁,虽然年龄差着辈分,但邻里大人小孩都叫他老张,他倒也不介意,好几次有客人点了肠粉后说过会儿再来吃却不见踪影,老张怕肠粉冷了坏掉,看到在附近玩耍的小孩都会免费送给他们吃。

每次来吃的时候,我都存了偷师的念头,每次就站在老张旁边,亲眼看着老张如何操作,和卖肠粉的很多店主们一样,老张也很大方,门口置了燃气灶现做,可能为了表现童叟无欺吧。制作看起来也很简单,把十分稀薄的米浆浇在大网筛子上,再放上馅料,猪肉、牛肉、虾仁、猪肝、香菇各种碎末,还可以打个鸡蛋,丰富着呢,再拌上细盐、鸡精,少许糖和葱花,放入抽屉式蒸架,也就这道具有点麻烦。一分钟后起屉,白白的雾气弥漫着他的脸,等我看清楚时,他已拿着个小铲子把粉皮卷成猪肠形,再淋上老张独门秘制的酱汁,即成。好几次我忍不住问老张,这酱汁如何配制而成,为何这样美味,老张只是说是由煮熟的花生油、生抽、辣酱调配制,最开始相信了,后来越发觉得,倘若是这样,其他店不是也能配制出老张一样味道的酱汁了,而具体调配的比例老张也未曾说过!

老张的肠粉是特有的潮式肠粉,料足,往往一个就能吃到撑,韧性十足的肠粉皮里包着各类营养的食材,再淋上一层潮汕人特制的酱汁和特制萝卜,美味而不油腻,这样的味道曾经伴随我小学好几年时光,无忧无虑,后来离开家到外地上学后,能吃到老张做的肠粉就更少了,算起来也只能每月一次,再之后,老张的肠粉店关门了,邻里说老张回老家看孩子读书去了,再后来,老张的店就被换成一家蛋糕店了,我再也没有见到老张回来。

到别的城市生活后,发现其实在广东肠粉很常见,从前以为肠粉是潮汕特有的,原来也不尽然,广东人爱吃肠粉,价廉、味美,老少咸宜,从食肆茶市到五星级酒店,几乎都有供应,而肠粉的价钱,也从我小学吃的3.5增加到5块,到现在的最低6块。而光我住的附近那条街,卖肠粉的就有四五家,什么良哥拉肠等等,每家都坐满人,但我的很多潮汕老乡都说,广州的肠粉没有潮汕肠粉好吃,淋上的酱汁最多也只能算酱油放上一点葱蒜,嚼起来更没有潮汕那种特有味道,现在听说猪肉肠粉、瘦肉肠粉等等,五花八门,甚至听说还有甜的肠粉,馅料主要是糖浸的蔬果,拌上炒芝麻。

之后有一次,在广州天河员村看到一家招牌上写“潮汕肠粉”的小店,我心中一惊,看店主也是潮汕人,便想一试,但再找不回从前的味道,美味的体现,往往与环境有关,与当地的水土食材更为相关,这时,我越发想念老张的肠粉了,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跟它说一声再见。

 

文  在云上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