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碗牛肉丸粿条汤

2有人说,在爱情来临之时,连周围的时光都开始变得柔软起来,连呼吸的空气也甜蜜了……别想歪了,小主今天不是来讨论爱情的…只是,一说到它,我就觉得,它这一生注定与我相伴了。

还记得小时候,爸妈因为生意忙的原因,总是让我们姐弟两到饭点的时候,却只能眼馋着别人家的菜肴而饿着肚子。于是,有了后来的偶尔开荤——牛肉丸粿条汤,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么大个的丸子时那兴奋不已的心情,还怕弟弟抢我碗里的丸子而囫囵吞枣似的一口吞下去,差点被噎死,倒是忘记是什么味道了,只是还记得那次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粿条汤,有牛肉丸的粿条汤。

自此以后,每每心情不好,来一碗牛肉丸粿条汤,总能治愈好所有的不快,感觉比神仙药还神仙药。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领悟”,平日里习惯了的人也好,习以为常的美食也罢,总是在突然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其重要性。

大学的时候,离开老家来到广州读书才意识到,普普通通的一碗牛肉丸粿条汤是多么的难寻。虽然有那些打着“正宗潮汕牛肉丸”的店面,即使味道还OK,总会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耳边没有此起彼伏的家乡话,没有那熟悉的笑容,但更重要的是,我的牛肉丸缩水了!

“女人,要不你嫁到潮汕去吧。然后你有事没事就给我快递几斤牛肉丸上来~”,“你到底中了牛肉丸的什么魔道啊?你还是回潮汕工作吧,这样子你天天可以吃到了”,“额,我给你介绍个潮汕好男人吧~”

我到底中了牛肉丸的什么魔道呢?当一碗热腾腾的粿条汤腾上来,先喝几口汤,“老板,有点咸哦。”这时老板会给你再加多一点汤底,夹起牛肉丸,蘸一蘸沙茶酱或者是辣椒酱(非老干妈一类,是专门用来蘸牛肉丸的),轻轻一咬,牛肉丸的香味散发在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那牛肉丸的嚼劲跟牙齿缠绵在一起,再吧唧吧唧地把粿条送到嘴里来,柔软的粿条加上嚼劲十足的牛肉丸,再喝上几口汤…(PS:如果买牛肉丸的话,店家还会送多一袋汤底的哦。这在广州可是享受不到的待遇~)人生如此,也足矣。

一开始,也许你迷恋上的是它的嚼劲,可慢慢的你会发觉,离不了还是那土生土长的乡情。

图&文    MISS猫在广州

牛肉炒饭,朴素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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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看这个可数性公理,满足第二可数性公理的空间……”拓扑老师还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眼看就要下课了,我不断地看着黑板旁边的时钟,五脏六腑却早已移步500米开外的食堂,哦,准确地说,是食堂二楼东面的小炒窗口。

 

我是在济南上学的陕西女娃,一直觉得食堂乃至山东的饭菜味道偏咸,似乎是因为好用酱汁提味,而吃惯酸爽的我一直都没能完全习惯这样的口味。

 

我对学校食堂的认知,就像是一条连续起伏的曲线。刚刚入学时,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五层的食堂,全都是新鲜感,愿意一一尝试;慢慢地,开始抱怨千篇一律的菜品和口味,一想到食堂就丢掉食欲;又过了一段时间,突然发现某一个窗口的尖椒肉丝盖饭很合胃口,于是每一顿都认定了它,直到吃到和窗口的阿姨混熟,然后终于有一天实在是吃不下去,发誓未来一个月都不再看它一眼,又转而寻找下一个依靠……就是这样在食堂里辛苦探索了将近三年,从青涩的大一学妹变成老到的大三学姐。

 

在漫漫的寻觅道路上,我总是谨慎尝试。一开始对这道卖相极差的牛肉炒饭没有丝毫兴趣,直到一天中午,偶然吃了一口室友打包带回的炒饭,瞬间胃口被激活,下午开饭的点刚到就奔去二楼的小炒窗口点了一份。之后牛肉炒饭便成了我长久连续的午餐与晚餐选择。

 

每每等在窗口外,看着师傅用力翻炒,仿佛看见饭粒在锅中飞舞,实在惹人垂涎。冒着热气的炒饭还未端到面前,喷香的味道已经扑鼻而至,迫不及待地找到一个位置坐下,马上开动!

 

炒饭的食材简单到了极致,米饭,切成丝的包菜,零星的酱牛肉碎粒,偶尔还有由上一锅乱入的土豆或是西葫芦。一大口吃进嘴里,米饭虽未达到颗粒分明的境界但也软硬适中,包菜脆生清爽,牛肉酱香浓郁,复合起来的口感简直妙不可言。炒饭中的酱汁口味拿捏得恰到好处,完全没有掩盖食材原先的味道,反而是炒饭滋味的灵魂所在,所以就算是没有几块牛肉也觉得很过瘾。几乎每次我都能吃完整整一盘,吃干净每一粒米,抹抹嘴巴,然后端着一个溜光的盘子昂首阔步走向收残处。

 

食堂的饭菜低调而且平凡,但若用心发现体会,这么一道朴素的牛肉炒饭也会带来惊喜,我们的生活大抵也是如此吧。

 

&  Tifa

关于麦当劳的一些回忆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吃麦当劳。记得高中做过一篇英文的阅读理解,里面说到麦当劳的成功和它的Logo有关,这是一个人们看了会心情愉悦的Logo。

今晚可能会让你失望,这什么跟什么啊,麦当劳根本不值得拿来“深夜谈吃”说嘛。你们要看的,是那些家乡美食,什么热干面煎饼云吞之类的。可是你们别一副“麦当劳就是垃圾食品”的死心眼。你们的碗中餐,说不定有更多的地沟油和你想象不到的添加剂。而我至少知道,麦当劳是光明正大地热油猛炸,他们下了很大剂量的防腐剂使汉堡包放个十年面不改容。这些我付钱的时候就知道,要死,也是死得明明白白。

小时候,家乡没有麦当劳。我只能从电视上看他们的广告,想象薯条汉堡的味道,还有垂涎一下开心乐园餐的玩具。麦当劳叔叔的小丑扮相并没有吓着我,反而让我觉得很亲切,莫名的。 小学的时候,家乡依旧没有麦当劳,但是我已经吃过一次了。那是爸爸从深圳带回来的。当牛肉汉堡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激动得无法言状。妈妈告诉我,汉堡冷了,要热一热。当时妈妈不懂,以为这个西洋玩意也可以摆进中国寻常百姓家的蒸锅,结果当我再接过这个热的汉堡包时,它已经严重变形了。面包渗入了蒸汽,软塌塌的;牛肉是浓重的烟熏口味,却也被水汽洗去了光泽。我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看了一眼爸爸,他好像很失望。

2010年,广州亚运会。作为大学生的我加入了志愿者的行列。我的职位是尼泊尔奥委会秘书长的翻译陪同。当时,秘书长带了他的两个儿子前来广州,都是小学生的年纪。有一天,我陪他们到亚运村探望尼泊尔的运动员。活动持续了很长时间,我在另一室等候,已经饿得饥肠辘辘。这时候,他的两个儿子提了一个大袋子进来,(毫不夸张地说,体积大概是圣诞老师装礼物的那个袋子),很高兴地对我说,今天吃汉堡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个用纸盒装好的麦当劳汉堡包,垒得高高的,各种口味都有。他们打开了盒子满足地开吃。我也拿起一个,狼吞虎咽了起来。鸡腿堡的美乃滋已经横飞,西生菜也很凌乱,还好那块大大的炸鸡扒原封不动。尽管已经冷了,但是鼻子凑近的一瞬还是能嗅到油炸后的香气。狠狠地咬一口,鸡扒未完全撕咬下来,于是整个汉堡也离不开嘴,一口接一口地吞咽,连可乐都来不及客串。

回酒店的路上,秘书长和我说,在尼泊尔很难吃到麦当劳,所以来一趟中国,怎么也要让孩子们吃一顿饱饱的大餐。在这个父亲的目光中,我仿佛看到了当年为我买第一个汉堡的爸爸。

文  Jacqueline Yeung

吃货日志:湿炒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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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吃的湿炒牛河其实不是传统意义上面的潮汕湿炒牛粿条,而是乐园路上那家茶餐厅带点港式特色的港式湿炒牛河。

作为生活在深圳的小屁孩,我对港式茶餐厅总怀有别样的情愫。海天蚝油味、美极酱油香已经印在脑海,舌头锐利到一尝就知道是否正宗港式菜。

这家茶餐厅是我与初恋常来的一家。即使那时只有罗宝线,从我家去乐园路坐公车再转地铁要一个多小时,也丝毫浇灭不了我对牛河的热情。每回来到,总坐在窗边的卡座,喊一声靓仔,点一份冰镇港式奶茶,两份湿炒牛河,一碗牛筋丸汤,不忘叮嘱多拿沙茶。靓仔叼着牙签,在简陋的点餐纸上熟练地写下「冰奶」、「湿河」、「筋汤」,随后急速奔到服务台按下叮叮大喊「15号台单」。

广东人炒菜讲究镬气,热炒的声音呜呜传来,这是等待上菜时聆听到的最美妙的乐曲。最多10分钟,靓仔端着一个托盘,将我们的牛河放到桌子上。初恋总会帮我洗好了碗筷递来,而我会光看牛河冒着的热气发呆。作为一个纯正且企图不断超越自我的吃货,我总会跟初恋赌,这是不是美极调的苋汁,不知道是他让我,还是我确实有过人的嗅觉,我总赢。于是,牛筋丸汤的3颗牛丸归我,2颗归他。

动筷,将河粉牛肉一并夹起,放进嘴里,那一刻我的表情定是幸福的。吃得痛快时,来一口顺滑的冰镇港奶,浓郁与清凉顺着喉咙直入心里,总会让我带着气音叹一句——「啊」!

初恋已离我而去,那家茶餐厅也慢慢变成我的回忆。现在交通方便了,去那只要30分钟,但我却少了那分热情。吃过的湿炒牛河也越来越多,但那个味道终始无可代替,因为那不只是牛河,还是我的青春。

图&文 Cealynx

在米其林榜上的云南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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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去过云南,更别说蒙自,自然不知道云南米线的“正宗”长什么样子,所以在正宗的问题上高谈阔论不必找我。然而我却可以底气很足地告诉你哪家的云南米线好吃极了,或者大肆吐槽哪里的米线与图片相距甚远。因为我的舌头很诚实。

尝过许多连锁店的云南米线,也吃过不少小店,噱头很多但华而不实,诸如盛装各种配料的碟子似在列阵;又或者给你一个巨大汤勺可是完全不符合人的进食原理;没有传说中汤面上的热油,古代唯美爱情故事在这里破灭。唉,怎么就不好好做一碗米线呢。

终于,运气好起来了,遇到了它——谭仔三哥。这是一个称呼,也是店里的金漆招牌。把云南米线做到米其林上榜恐怕也就他一人。人头攒动,排队等位是司空见惯的场面,但是一众新新时代的急躁男女甘愿把时间放在它身上寸步不移。

习惯一落座就要研究起他们的菜牌,想想自己到底能承受多大的辣度——皆因他们把辣度细分到9等,而我只能吃2小辣,却已经满头大汗,绝不敢奢望到达9辣的巅峰。点餐类似车仔面,想加猪肝、牛丸、牛肉的就逐样算钱,16种配料都想尝遍。如果凈米线只需20来块港币一碗,已为你免费配少量腐竹,芽菜,倒也很满足。

我的例牌是酸辣汤底米线配鸡肉、墨鱼丸。据说无论你叫多大的辣度,他们都能调配出相应的酸度——感动于他们追求味觉上的平衡。米线分量足,撑死尚有余;汤底是镇店之宝,拿猪骨和鸡骨混合几种香料熬制一整天,一眼明了,是那种流水线上无法复制的乳白。可是这片乳白的后面却暗藏汹涌,酸辣毫不含糊,直抵喉咙,让你欲罢不能。

爽口的米线,夹起还滑溜溜,但因没有乌冬般粗大因而顺利起筷。当初不知道是因为成本问题还是材料所需,他们选用的并不是鸡滑肉,而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胸肉。如今这鸡胸肉像被施了魔法,表面还是干柴,入口却是另一种境界,过齿即断,不留肉糜于齿缝间干脆至极。一口辛辣气,一啖坚实墨鱼丸,一片入味鸡胸肉,因一份浓郁的酸辣汤底而荡气回肠。吃腻了再配一点点芽菜,多汁润泽米线,在口中已分不清嚼的是菜还是米线,只觉得吃得好过瘾,好想大叫:“真爽!”

老板坚持传统,也爱创新。最近新出了煳辣汤底,甫入口,胡椒味蜂拥而至,瞬间笼络不少粉丝。其他的小吃诸如尖椒皮蛋是人气首选,土匪鸡翅是吃到撑死也要来上一客因为搭配米线只需7元港币,放弃的话真的太暴殄天物。今日的香港,埋单不过是港币三、四十,平(便宜)靓正还有食肆良心着实让人欣慰。

每次擦擦嘴,小憩期间总疑惑,为何许多原本是我们大陆这边传承下来的东西,却无法好好发光发亮,反而在香港、台湾这两个被殖民过的地方找到它的第二春。到底是别人太努力,还是我们太健忘,健忘得把老祖宗的东西都丢了呢。

图&文  Jacqueline Yeu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