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杭州小笼包

最近,《舌尖2》热播,杭州小笼包有了“特写”:出笼的小笼包皮子晶莹剔透,口感上肉汁充盈,非常筋道。面皮一戳即破,鲜香的汤汁流入口中。这一口鲜汁,不知挑逗了舌尖上的多少味蕾,怪不得杭州人总对它欲罢不能。

《舌尖2》中,开封小笼包和杭州小笼包有着不解的渊源。据传,小笼包的源头得追溯到开封。开封小笼包由北宋时期著名的王楼“山洞梅花包子”,经历代厨师逐渐改制而来,靖康之变后,又经北宋皇室由汴京(即现在的开封)南迁时带入江南。江南由此兴盛。到了明清年间,饮食业大大发展起来,有了诞生于清末同治十年的上海南翔小笼。再然后,源自南翔的杭州小笼包在杭州远近闻名。

别看小笼包是手工制作,每个小笼包的大小、形状和质量都相差无几。严师傅现场演示小笼包的制作过程,并道出了每一个步骤的“玄机”:揉面的时候要水面一起加,先和成雪花状后再揉,这样面质劲道;调制馅料最后放皮冻,皮冻要和肉馅充分融合,这样汤汁浓郁;摘得的剂子要大小一样,把剂子横切面向上后再按压,这样擀出的面皮大小形状相似;肉馅放好后,要几个手指配合向一个方向按压,这样得出的花边好看……每一个步骤,都不是随意为之。外行和内行的差距,就在毫厘之间。当我再看到一个杭州小笼包时,除了美味以外,我会想到每道工序的考究,杭州小笼包能成为杭州地方特色,这个“特”并不是徒有其名。

开封小笼包和杭州小笼包之间,如何做区分?虽然同是灌汤包,但区别还是很明显的。严师傅说,开封小笼包形状是塌塌扁扁的,而杭州小笼包则饱满挺拔,奥秘就在这“汤汁”上。

与开封小笼包加水的方法不同,杭州小笼包用的是肉皮冻。把肉馅和匀后,最后加入肉皮冻,充分搅拌,与馅料融合,包好后,再把小笼包放到蒸笼上蒸,在蒸的过程中,皮冻化成汤汁,与馅料充分结合,最后就变成了诱人的“鲜汤汁”了。

“皮像菊花心,馅似玫瑰瓣”,这把杭州小笼包的“色相”描绘得淋漓尽致,但它更诱人的,是闻到的香气和入口即化的口感。杭州小笼包,怎一个诱人了得?

文  冯巧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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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至朴,平凡至美

在之后不久的某次饭局上,他突然问我,如果可以随意选择,吃过的这么多饭馆里最想去哪家?当时的我微微一愣,带着突兀的紧张搜索整个脑海,泛着油亮的菜色以同样的姿态一一掠过,最后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竟蹦出来一句:北大的食堂。

我并不是北大的学生,只是因为他在北大上课,所以有饭卡能刷。那是刚刚入夏的时节,上班的中午他问我,愿不愿意去北大吃饭。公司的食堂早已麻木了味蕾,于是我愉快的答应了。从北大东门进一路走,迎着初夏微热的风,阳光从树叶的罅隙间穿过。地面上投射出两个相隔不近不远的影子,偶尔谈笑,时有静默。走一小段路,进食堂。正赶上饭点,买饭的窗口前人头攒动,有嘈杂的餐盘碰撞声,风扇在头顶挥舞着扇叶,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心里却生出一种朴实的美感。

和他默契地选择了相同的窗口,排队一前一后。每人两份菜,米饭我1两,他2两。然后找到一个犄角旮旯的位置坐下,餐盘里的米饭和菜友好的轻微交融,米饭染上番茄菜花泛红的汤汁,豆角在一旁执着地点缀绿色。红白绿的搭配,碰撞出诱人垂涎的色彩;平凡的菜式,竟然带出那么点艺术范儿的感动来。

他让我先坐下,不一会看他端着一小碗混合水果和两杯酸梅汤走过来。吃的太好了啊,我说。顺手接过酸梅汤,急切的吮吸一口。舌尖先感受到冰凉,味道像是酸梅精冲水而水加多了。不过正好,反而冲淡了饮料原本的甜,如同从无味的白水里喝出乌梅的香,反倒有了惊喜。饭菜的味道不是惊艳,而是平实,像极了小时候妈妈炒菜的味道。番茄的微酸,菜花清脆的口感,豆角嚼起来吱吱的声音,混着米饭的糯,充盈了整个口腔。腮帮子鼓起,脸上有幸福的表情。抬眼看坐在对面的他,嘴抿成柔软的弧线。

准备走的时候,又看见旁边卖主食的地方还有南瓜窝头、荞麦发糕。馋念又被勾起,暗暗对自己说:下次来尝。于是心里一直惦记,直到现在。

还是在相同的饭局上,我说,虽然入职不久,但很有归属感。他反问我什么叫归属感,我又一时语塞,没想好如何作答。现在想来,所谓的归属感,就是在某个陌生的地方喜欢上某个人,于是地方和人被微妙的关联起来,继而能够接纳、融入,同时有了期待和憧憬。

单纯的关于味道的记忆也许会被不断的冲淡、覆盖,但是和他一起吃饭的场景感,会在脑海中占领新的区域,同夏天的气息一起,温和地爱抚心田。

文  宛宛

麻辣香锅是一种习惯

细数一下,这些年来,和自己吃过麻辣香锅的姑娘不少,总觉得吃麻辣香锅是一种非常神圣而有仪式感的事情,因为它总会代表着你和她们的关系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首先,如果你和她是第一次吃饭,环境高雅消费适中口味又不那么特殊的餐厅肯定是首选,如果第一次约会就去吃人均300元以上的日料会让姑娘觉得你是不是在炫富?相对的如果第一次约会就去吃人均100元以下的路边小店,又会显得你太寒酸。所以,其实第一次和姑娘一起吃饭,都不会是太愉快的体验。

一般第二次约会吃饭,你多半会选择一些你自己比较钟爱的餐厅,或者一些让她感觉的到你品味独特的地方,最好还能提供一些好喝的酒水,保证你们的关系会有突飞猛进的发展,一些餐酒吧,居酒屋等等会在这个适合闪亮登场,为你和你的姑娘提供一个更加深入了解彼此的机会。

几次约会下来,一个问题摆在面前:还有什么可吃的?一般当你们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说明你们已经进入了感情的另一个阶段:开始变得熟悉,这个时候,火锅和麻辣香锅都是不错的选择,因为你们开始学会试着适应彼此的口味,尝试对方喜欢的方式,进餐的气氛也更加融洽和随意,在同一个容器里面用筷子夹来夹去也不会显得尴尬,这种时刻,总是最值得怀念的。

其实我一直觉得麻辣香锅是火锅的一个变异,相比火锅更加快捷和速食,是在每次逛商场和看电影之前最好的选择。我至今依然难以忘怀的姑娘,都会非常流利的倒背她们最爱吃的食材。然而有一些注定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她们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我早已经记不住了。

我一直自诩为一个爱吃的人,也一直觉得找一个和我一样爱吃的姑娘,应该会很幸福。直到我认识了Y小姐,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如此的对吃没有什么兴趣,如此的不了解这个多次多彩的世界,以至于让我发现,和一个不太懂吃的姑娘一起吃饭,也会有很多精彩。

在我身边的朋友圈里,我也算的上是一个万能的“大众点评”类人物,朋友们喜欢问我去哪吃,也喜欢和我一起吃,因为觉得我吃饭很香,和我一起吃可以多吃一些。然而在我和Y小姐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我就遇到了莫大的打击,“我怎么觉跟你吃东西很没意思?”她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让我措手不及,当时我们正身处于一家我自己非常喜欢也很受朋友认可的日式居酒屋,面对满桌的食物,Y小姐却显得没什么食欲,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Y小姐的职业是一名兽医,摩羯座,工作是她人生的第一位,对于生活她的要求不高。作为一名外乡人,她在我生活的城市住了两年多,却好像对这里一无所知,包括地铁怎么坐,每个市区如何划分等等,我一度觉得自己碰上了古墓派的小龙女,竟然还有人可以这样的出俗世而不染。

和Y小姐吃麻辣香锅,她喜欢的食材包括虾、宽粉、金针菇、油豆皮、木耳这几类。每次和陌生人一起吃麻辣香锅,我总希望可以通过其他人的口味,吃上一些我自己可能从来不会点的食物,比如红薯、年糕、各种鱼丸类等等从来不会引起我注意的食材。Y小姐对于食物喜好的单调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熟悉之后,Y小姐的简单和透明让我对她珍爱有佳。每次嚷嚷着今天饿了要吃很多,却连一碗米饭都吃不下,每次嚷嚷着今天要吃辣,却对于中辣都难以接受的她,让我懂得了其实不是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的选择有着十足的把握。

我们生命中都会遇见很多姑娘,每次遇见,都会一个全新的适应的过程,麻辣香锅就是这样的象征。和Y小姐认识的第二个月,再去吃麻辣香锅的时候,我已经可以熟练的找到她喜欢的食材,辣度,主食的分量,饮料的选择等等,以至于她已经对我是如此的放心,可以放弃挑选食材的过程而是非常主动去占座位了,这种时刻,我都会觉得很踏实很幸福,很有安全感。

Y小姐从来不会恭维我的品味,从来不会觉得我与众不同,也从来不会觉得我写的东西很美。可是我却带她去了很多我喜欢的地方,给她写了我一生中最美的情书,为她做了我最擅长的菜品,给她我最为真挚的爱恋。因为就如同她对于食物的感觉,爱情也不过是维持一个人生存的一种必要条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和Y小姐在一起的时光,我懂得了简单的美好,互相习惯的重要,抛弃一切文艺的情操,过着最平凡的生活也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Y小姐很爱吃麻辣香锅,每次依然还是只能接受微辣,并且吃不完一碗米饭就说自己饱了。只是后来我们分手了,又要有新的人去陪她吃麻辣香锅,去习惯她的选择;而我却已经在自己的食材单里加上虾、宽粉、金针菇、油豆皮、木耳等这些她喜欢的食材,算是她在我一生中留下的痕迹。

Y小姐已经离开了我所生活的城市,我很想念她。

文  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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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龙虾香飘时

蓦然想起小龙虾,是因为铺天盖地而来的有关高考的各种新闻。1998年夏季高考结束没两天,我的小伙伴们一合计,哦耶,邓老师,我们要到您家里聚餐,我们要吃龙虾。

是的,如今风靡全国的小龙虾在它的发源地其实从来就不叫小龙虾,也不用十三香或麻辣调味。它就叫龙虾,最常见的做法是姜葱红烧加一点点的料酒。在我上大学前,它进不了餐馆甚至连路边大排档都鲜见它的身影。和芦蒿,菊花脑一样,它是时令菜,是家常中的家常。

“红烧XX”是江南人家的看家本领,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倒是清洗龙虾需要一点点的勇气。龙虾吃的是新鲜,要的是现买现做,所以拿到家时往往还个个精神抖擞,张牙舞爪。看准一个下手,捏住钳子和身体交接的部位,用小牙刷快速清洁龙虾腹部和尾部。剪刀咔咔作响,从眼部下手,剔除前小爪和头部泥沙但不能伤及虾黄。头两侧的壳剪去一半,清除里面的鳃。讲究一点的做法,大钳子的前端也会剪掉一节,以方便之后的入味。从尾部去肠线考验的则是手感和巧劲儿,捏住龙虾三瓣尾中间的那一瓣,一折一拉,嗯,搞定。

之后上灶的那一段我总是记忆模糊,想来不外乎就是洗葱片姜烧热油,葱姜煸香后下龙虾翻炒,加酱油加糖加盐加料酒,焖焖,尝味,微调,再焖焖,盛盘,上桌。

端上桌的龙虾香气四溢,鲜嫩的虾肉浸着红烧卤汁,包裹在红彤彤的硬壳中。夹上一个,赶紧用碗(或是嘴)接住,因为鲜香的卤汁也是绝不可以浪费的:龙虾看起来个头颇大,其实是个“二头身”,肉是后面的一块儿,前面占了全长一半有余的大头除了那一点点的虾黄之外,好吃的就是卤汁。高中时代的同学几乎都是本地人,个个都是吃龙虾的行家,吮汁、去头,咬壳、筷子一戳一夹一扯、虾肉入口,一气呵成。时隔十六年,我打下这段文字时,记忆满血复活,盛着龙虾的大盆子热得烫手,冰镇的汽水泛着泡儿,嘎嘣嘎嘣咬虾壳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

数盘龙虾下肚,五脏庙得祭,玩笑打闹声渐盛,染着卤汁的手也开始东推一把西搡一下,最后开始讨论去哪里通宵看世界杯决赛的问题。邓老师坐在一边,含笑看着我们。少年时代所特有的那种重大考试过后的轻松感压过了其他所有一切,居然没有人意识到其实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此去经年,以后未必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吃家常的红烧龙虾。

姬智,你剪龙虾的时候两次把龙虾钳子戳我手上,我那天可是带伤吃的龙虾。

严胖子,那天吃龙虾你在么?我记得你是在上海参加的高考,却总觉得吃龙虾的有你一个,是我的错觉么?

文蛮,我们二十二年的交情了,你不会介意我用你以前送我的文章里的两句话做结尾,对不?

他日曾问:“但忘老友音容笑貌哉?”

答曰:“未曾。”

但恐忘之,因做此文。

文 纯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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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碗蛋炒饭

在六月,很少会有这样清冷的夜晚。尤其是在周五的晚上。家的院墙外面,充满着酒局,荒谬,友情,爱情,竞争和利益。而我,在周五晚上十点半,只是想回到家吃一碗蛋炒饭。

锅烧热,下重油。烧到微微冒烟,下打好的鸡蛋,立刻拨散。再下切好的小葱白碎,煸炒出香味。放入隔夜的米饭,炒散。当你看到米粒在锅里蹦跳,撒适量的盐,翻炒,撒上小葱叶切成的碎。出锅,盛在碗里。上桌。小葱叶正好熟透。

蛋炒饭一定要做到油旺,鸡蛋松香,盐精确到毫厘,米粒粒分开,每一粒都弹牙且完美的被葱油包裹。

蛋炒饭一定要趁热吃。趁油香还在飘荡,趁鸡蛋还没反腥,趁米粒还没脱水。一口下去,嘴被封住,胃被封住,就连周五特有的因为放假而激动的,因为一周工作而紧揪的,因为外面世界躁动而不安的心一起被封住。你会忽然平静下来,心里只有蛋炒饭,只想快速的把它吃完。

蛋炒饭适合深夜的酒鬼,适合饥饿的人群,适合忙碌的男女,适合早起上学的小孩,适合独居的老人。

唯一不喜欢它的,就是筷子。就像一些人和另一些人,天生就没有缘分,他们的结合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只有勺子才最应该和它在一起。大口,大口,再一大口。这样才有治愈的效果。

复杂的东西是没有治愈功能的。一杯费尽心机的鸡尾酒只会让你翻江倒海。酒是天使,也是魔鬼。它会让你暂时忘记眼前的不快,它也会让你想起过往的痛苦。和它在一起是充满未知的,自然不能治愈你的心灵。只有简单的蛋炒饭才能治愈你。油,鸡蛋,米饭,盐和葱花。只有五样食材,只有一种味道。

不要和我提什么皇帝炒饭,用瑶柱水蒸饭,和鲍鱼,鱼翅同炒。不要想加上青椒,虾仁或者玉米粒。只要油多,只要鸡蛋香、饭香,只要盐恰到好处。它就是完美的蛋炒饭。

它天生就不该是什么炒作的对象,它不需要包装或营销。它就像一杯温开水,你懂我也懂。它还像一杯温开水,懂你也懂他。

今夜,我,手里拿着一只刚刚盛过蛋炒饭的碗。

文   隗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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