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碗阳春面,春天就来了

美好的休息日的早晨,大家都慵懒于放慢脚步的时间,放心地睡着美梦交织的回笼觉或沉沉不醒的大懒觉,以此来弥补欠缺一周的慢生活。虽然没有闹钟吵我,我这神经衰弱的人悲催的到上班的点就醒了,几番翻来覆去想重入梦乡失败之后,胃肠君开始闹起了空城计。看看两旁甜睡的大小两头猪,不得不考虑待会早饭的吃食来。

厨房里锅灶冷清,昨晚的菜已消耗完毕,除了大米、干面条等需要加工的材料别无现成的食物。想把老公拖出来打发去菜场买小笼包和豆浆,看看他睡得人事不省的,还是算了吧。自己动手吧。

煮粥配榨菜怪没意思的,牛牛爱吃面条,就面条吧。伸头看看窗台边我种的宝贝大蒜头,在我的精心料理下-每天两遍的浇各种水(淘米水、兑水的牛奶、清水等),已经突出重围、破茧而出有手指这么长啦。不胜欣喜之余立刻盘算好了要做的面条,就是阳春面。

小学课本里曾经学过一篇文章《一碗阳春面》,内容不记得了,留下的印象就是阳春面是饿肚子时的美味,既简单又好吃。

有一次和老公逛街途经南京大排挡,怀着对南京的想念两人二话不说立刻手拉着手进入,点了鸭血粉丝之余看到菜单上的阳春面色泽惹人食欲,于是又点了阳春面。结果大失所望,此阳春面是泡面的味道,与想像相差甚远。

掐大蒜苗,开锅坐水,开始吧。烧水的空档我可以准备配料。顺便赞一下我亲手种的大蒜,与市售的长相不同,窈窕动人、水绿水绿的,亭亭玉立的并排站在盆里。为了我的阳春面,狠狠心,抵到根部,掐了半盆下来,整合到一块,也有十几根。

接下来,切阳春面的灵魂——大蒜花。自己种的就是不一样啊,切一下一刀一个干净利落,绝不像菜市买的小葱切葱花那样中间还冒出水来,底部绿绿的黏在菜刀上拖泥带水的。蒜花秀秀气气地出来了,绿绿的、细细的,像南方自己家长的好看的葱花。

这时,水开了,赶紧下入面条,顺便打入两个生鸡蛋。这个空档备碗,倒调料。空碗中倒入头道鲜生抽、一点香油,对准香油的契合处撒入适量白胡椒粉,然后晃一晃,让它们的味道充分融合,以至于不要某样过分突出。锅里咕咕翻腾着浪花,我的细面还有荷包蛋好了。出锅装碗,浇上热水,拿筷子略翻,将调料拌匀,撒蒜花,大功告成。

懒猪们,起床啦啦。我端碗敲筷子在床边吆喝,碗里散发出的浓浓香味让爷俩同时翻身醒了一半。再不吃没得吃啦,在我的阵阵呐喊声中,两只猪猪起床吃面条了。

“比南京大排挡的阳春面好吃一百倍”、“满足了对阳春面的幻想”,这是不擅言辞的老公在我的追问下挤出的对此面的形容词。哈哈哈,我的简易版阳春面成功,噢!

文/ 顾海蓉

只想为自己做饭,是女人最美的时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喜悦时,我们会来一份甜点庆祝。失意时,我们也会来一份甜点慰籍心灵。醇香的奶油、新鲜的鸡蛋,配上爽口的时令水果,健康绵软香甜,真诚的传递出对甜蜜的渴望……

大脸猫和大白熊相识十多年了,他们的友谊就像粉蒸肉必须配荷叶馍,羊肉泡里面必须加糟辣子一样,可以分开吃,但是配着吃,味道极佳。

他们是在上大学认识的,之后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吃货友谊。鼓楼的炒肝、帽儿胡同的麻辣烫、地安门的点心、南锣鼓巷的奶酪、五道口的枣糕……北京有美食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足迹。

大白熊跟着大脸猫学会在吃涮羊肉的时候配糖蒜,吃海鲜烫一烫就入口的地道海边人吃法儿。大脸猫跟着大白熊知道了如何判断一碗好凉皮,油泼辣子要加蜂蜜色泽才会红亮的门道。

直到后来大脸猫结婚了,他们的周末吃货团告一段落。2013年的时候,大脸猫老家还没有高铁,大白熊坐了14小时的绿皮车赶去737公里外,做为娘家人的一份子送她出嫁。

婚后的大脸猫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学习几道新的菜品让大白熊来家尝鲜,每次恨不得要囊括所有近期新菜品。五彩鸡丝、自制皮冻、荷叶馍粉蒸肉、烤羊排等等……直到大脸猫买了烤箱,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在家庭手工烘焙的道路上,驰骋下去。

大脸猫是学设计的,我一直认为审美和这个吃货有了完美的结合。蛋糕、点心她看一遍或者吃一次就知道怎么做,而且花色样式都更加完美。大白熊经常受到大脸猫的关爱。

只要张嘴说想吃蛋糕了,大脸猫就会在夜深人静时专门为大白熊开烤箱,做各种各样的甜品打包,坐着京城一号线经过17个车站,从西向东跨越这个喧闹的城市来满足大白熊的嘴。蛋黄酥、裸蛋糕、虎皮蛋糕卷、木糠杯、面包、自制果酱……等等。但是她都很吝啬,蛋黄酥里不放咸蛋黄,蛋糕奶油不放糖,美其名曰怕我吃胖了。不管怎样,甜蜜依旧在。

大脸猫烘培名气在居住小区的业主群里很快传开,本以为就是探讨烘培心得,没想到有人主动要求订购她的熊猫饼干和蛋黄酥,她为此乐此不疲。跟我讨论,这样的家庭手工作坊如何运作。

但是很快美梦在第二个孩子快要出生时破灭了。因为担心熬夜对胎儿有影响,也想让她保留精力照顾好大宝。老公Y先生曾提议,收走所有工具、模具和烤箱,不再做烘焙了。他觉得为人母亲确实是该有所取舍,所有的兴趣爱好都要排在照顾好孩子之后。那段时间大脸猫很失落,一时间找不到方向。大白熊成了她唯一的倾诉对象。一边安慰她好好休养一边也替她可惜。

女人为了家庭、孩子已经牺牲很多,再放弃自己的梦想岂不是要遗憾终身。于是大白熊一有空就鼓励大脸猫要想办法说服Y先生,坚持自己的梦想。在旅行时,也经常发各地美食照片分享给大脸猫,说是分享,其实也是刺激,希望能再次燃起她心中那颗对美食向往热爱的心。

终于经过两年的革命斗争,Y先生执拗不过最终同意让她开一间甜品店。大脸猫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白熊,电话那头的大白熊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她期待的结果,女人不应该被家庭和孩子圈住一生,应该追求并绽放自己的梦想,大白熊始终都是大脸猫支持者,也希望大脸猫的小店早日开业大吉,因为她真的只是很单纯的希望她开心不留遗憾。他们的友谊也会像提拉米苏一样甜蜜到底。

文/ 大白熊
图/ 大白熊

又粗又硬又大的法棍,是记忆里的一抹温柔

前几日,法棍申遗的话题引发了广大网民对法棍的热议,也触动了我记忆深处的法棍情结。

初到阿尔及利亚,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几乎每个食杂店门口都摆放着两个或者更多的大塑料箱子,里面或矗立或堆放着一堆法棍;饭店的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篮子,里面是切成一段一段的法棍;路上的行人也常常拎着一个装着几根法棍的大塑料袋。

阿尔及利亚曾经是法属殖民地,所以一些饮食和生活习惯深受法国的影响。然而,作为中国人,刚开始真的难以接受将面包当作主食的饮食习惯。于是,每次到饭店吃饭,我都对服务员说:Le riz。这应该是当时我记得最好的一个法语单词,意思就是“米饭”。

所谓的米饭盛在盘子里,上面浇了些汤汁,旁边还有些土豆泥。不过当地的那种大米真心不敢恭维,颗粒非常散,一点儿粘性都没有,而且还比较硬。由于这个原因,我当时的主食也都是面食。

渐渐地,我开始接受并喜欢上了法棍。当地的一个朋友得知我对法棍的浓厚兴趣后,特地带我去一个制作法棍的面包厂观看法棍的制作过程。法棍的制作原料非常简单,就是面粉,水,酵母和盐。当天制作的法棍外皮酥脆,内芯绵软,由于没有添加任何香精,只有天然的麦香。

一次,我请当地的一个朋友来家里吃饭,吃完饭后,他说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吃饭时没吃法棍。他当时的年龄是40岁。他的这番话对我的触动特别大。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独特的饮食习惯和饮食文化,唯我独尊,唯我独大,意欲以自己的饮食习惯为标准去框定和评价其他民族的饮食习惯,只能暴露出自己的孤陋寡闻和偏狭浅薄。饮食方面如是,其他方面又何尝不是如此?以宽容的眼光看待差异,用理解的心态去对待不同,这才是我们面对异域文化时应该秉持的态度吧。

随着和当地人接触的增多,我对法棍有了更深的了解。由于法棍是当地非常重要的民生食品,政府对之有补贴,一根法棍的售价相当于人民币一元钱。他们一日三餐不离法棍。

早餐,法棍可以搭配蜂蜜、果酱、巧克力酱或奶酪等,再佐以牛奶或咖啡。午餐和晚餐则是和沙拉或者他们传统的菜肴一起食用。饭店里的法棍都是免费供应的,他们把长长的法棍切成小段,放在篮子里,篮子里的法棍吃完了,可以再添。有的饭店则是那种迷你小法棍,免去了切段的麻烦。

爱上法棍后,我经常在上菜前就能消灭掉二、三段法棍,有种越吃越上瘾的感觉。用法棍蘸着当地传统的名为Chorba的汤吃,也非常好吃。

法棍吃法多多,可以从中间切开,夹进去一些加工过的菜、肉等,就变成了汉堡。把法棍切成一厘米厚的薄片,用烤箱烤一烤,吃起来酥酥脆脆的,别有一番风味。我也经常买来法棍当作主食,再炒个菜,做个汤就OK了。

回国后,念念不忘的不只有那些友好善良的当地朋友,还有从开始的不屑一顾到最后难以割舍的法棍。去很多超市寻找法棍,吃过后都很失望。多数都是外皮皮条,很难咬动,内芯也不够绵软。

在一家高档面包店买了一根20多元的蒜蓉法棍,由于刚刚出炉,而且添加了大量的黄油、香精和糖,确实很脆,很甜,很香,但是已然失去了法棍本该有的天然和质朴的本色。

法棍,如今只能凭借回忆才能咀嚼到那独特的酥脆和绵软。或许,我心心念念的并不是法棍,而是生命中那段难忘的异域生活经历吧。

文/ Lily
图/ Lily

人间最俗的水果,应该就是苹果吧

小时候爱看小品,其中尤其爱看“昨天,今天,明天“, 赵本山宋丹丹白云黑土的荧幕情侣形象,还有他们那棵秋天的菠菜,带着一点无厘头的文字把戏,还有崔永元的抑郁症的新闻,加在一起,构成跟童年生活不大相称的微妙的复杂感,便深深地留在记忆里,想起来就觉得很开心,甚至有点罗曼蒂克。

那时觉得美中不足是,故事的关键人物是菠菜,这是连同苹果青椒香菜在内的,童年时代避之不及四天王之一。

多年以前北方的冬天,能摧枯拉朽般地让超市里的众多水果鸡犬升天,身价翻番。这样的日子里,妈妈和外婆总是周身散发着爱的光芒,成群结队地,惘然不顾小孩子们对橙子芒果还有菠萝的渴求的目光,奔向以编织袋为计量单位的苹果,啊,这初心不变的水果鄙视链低端生物 。

这场年关将至的疯狂采购结果便是,被关在家里写寒假作业的时候,手边便出现源源不断地出现被剥了皮,斩成块,插上牙签,摆着胜利的姿态的苹果,旁边配热气蒸腾的白开水,淡雅的滋味,像寒假作业一样让人生无可恋。

那时的我一定不会相信, 拥有水果选择主权的那一天,苹果会成为我最稳定的维生素供给,而想起那个四处埋伏着削好皮的苹果和热水的家,真是充满了幸福感的懒懒大本营呀。

青春期时正式过上自己照顾自己的好日子,麦当劳麻辣烫,烤串冰淇淋,啤酒白酒鸡尾酒,所有禁断的感情一起爆发,当然,跟着一起爆发的也少不了青春痘。 脸还是要救的,而懒得动脑的我选择的食疗大法便是疯狂补充维C。

柑橘类水果,吃多了上火,剥皮费力又染手,西瓜不适合一人食,菠萝要切半小时,香蕉不能放冰箱,一不小心忘掉了变成飞虫之家,草莓蓝莓黑莓蔓越莓身份尊贵,看看钱包觉得不是长久之计。在超市兜兜转转勘查的我,命运的齿轮咔嚓一停,面前摆着的是苹果,美其名曰,粉lady。她突然抱住我说,啊哈,已经顾不了太多,于是便住进了我家。

然后我便遇见了一个皮肤柔顺得像黄油一样,洁白得像蛋白一样的女孩。她狠狠地打动我的一点是,她送给我菠菜。这菠菜,这样养生朴实又有趣的灵魂,让我迅速彻底沦陷。我心想,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我就送你苹果吧。

爱情开始前,在半夜回家的樱花小道上磨蹭了半月,而我在大衣的口袋里藏着心思,一左一右,两个苹果,想拥有和对方一起在寒风里吃个苹果的终极暧昧。 而对方抢先了一步,一只手溜进我的口袋,摸摸索索,没摸到手,却摸到了苹果,两人都怔住。我想我会一直记得她的笑,记得我们吃着苹果手牵着手。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苹果。

现在的我离本家很远,但家已就在自己身边。如果脑海里储存关于食物的记忆的时候也储存了当下的感觉,那我觉得,苹果就记载着我“昨天,今天,明天”被关怀的幸运感吧。

被家人关怀,和朋友恋人分享和交换关心,自己习惯性地保护着自己的健康,都是寒冷的冬日里饱含着温度的事情,而这样一点一点长大着的我,希望能够把送人苹果,祝人“苹”安的日子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文/ 熊字饼干

一罐豆瓣酱,开启了我人生的麻辣模式

刚随父母转业回川的时候,还小。由于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整个过程很不顺利,辗转住了好几个宾馆、招待所,前后奔波了几个月,仍然被改分配到了一个偏远山沟的基地里。父母很不快乐,而我们兄妹俩却因为不用上学而神经大条地天天傻乐。

自小生活在平原的我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色?连绵横亘的山峰高耸入云,苍松翠柏葱郁其上,松鼠野兔跳跃其间,偶尔能听到溪谷深处传来几声孩子般的啼哭,那是此前从未听闻的“娃娃鱼”。山顶长年积雪,像戴了一顶雪白的帽子——所有的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是如此新奇,让我们兄妹二人跟打了鸡血似的随时处于兴奋状态。

但生活永远没有完美。小小的我们只对两点很不满意:一是饮食,二是孤独。

从小饮食清淡的我们真的无法接受哪怕是一点点的“辣”,更何况还有令人谈之色变的“麻”。每一顿饭都如同是一场煎熬,连早餐的豆腐乳都让我们无法下咽,于是,我们成了两个爱喝汤的人,每天全靠那几碗汤吊着。

至于孤独,不必多说,新来乍到没有一个朋友,而且恰逢放寒假,我们只是匆匆忙忙到子弟校报了个到,顺便参加了一场几个月来唯一的一次考试而且是期末考试之后,就算是结束了这个学期的学习。

父母也是新到,上班格外认真。每天就剩下我们兄妹二人窝在家里,大多数时候是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同龄的孩子们嬉笑打闹,满是羡慕。

直到有一天,妈妈提回来一大罐红通通、黏糊糊的东西,打开竟是一股带着辣味的馥郁的浓香,大颗大颗的胡豆间杂在火红的辣椒里,分外惹眼。妈妈说这是豆瓣酱,这也是我们第一次听说这种食物的名字。当晚的那盘回锅肉几乎是被我们兄妹俩争抢着扫荡一空。

第二天,父母又上班去了。百无聊赖的小兄妹俩趴了半天窗台之后,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对方:“豆瓣酱还挺好吃的?”“要不要去尝尝?”

那时候的房子不是套间,每家的厨房都在卧室外隔着走廊的另一边。轻轻推开厨房门,很轻易就找到了橱柜顶上的那一大罐豆瓣酱,于是我搭椅子把它搬下来,妹妹找勺子,在餐桌上你一勺我一勺吃了起来。

辣,真的辣!满头大汗、满脸通红,舌头早就没了知觉,长长地伸出口外,似乎这样才能让它在冷空气里找回自己。但是,好吃啊,真的好吃!到最后,实在受不住的我们才无奈地一人一大杯水宣告了结束。

当晚被妈妈发现后,少不了好一顿唠叨。结果就是第二天我们花了比那一天多十倍的功夫才从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出了那罐豆瓣酱。于是后边的几天,为了那一口吃的,双方都竭尽全力斗智斗勇,居然慢慢演变成了一个寻找豆瓣酱的益智游戏。

直到有一天,正吃得满嘴流油的兄妹俩不经意间抬起头,发现厨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了几个小脑袋,嘴角流着亮晶晶的口水盯着豆瓣酱的大罐子。

见兄妹俩抬头,一个男孩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好吃么?”开口竟是一口纯正的京片子。“好吃,当然好吃。”我忽然有点兴奋起来,那熟悉的口音居然让我产生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想不想尝尝?”

话音未落,几个一般大小的孩子一哄而入,一点不带客气地自己找到工具便开始开怀畅“吃”。

那天以后,楼下的孩子群中多了两个小小的身影,玩累了之后,那罐豆瓣酱就是大家的零食。而我们,也开启了此生的麻辣模式。

只是,多年以后,我还在疑惑,怎么那一罐豆瓣酱似乎永远也吃不完?问妈妈,她却笑而不语。

文/ 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