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宅爱“阔落”,食客爱阔罗

当我阴沉着脸表示自己很不高兴时,奶奶会和颜悦色的望着我说“瞧你,怎么拉起‘阔罗’脸了呢。”

奶奶所讲的“阔罗”是达斡尔语中的西葫芦。东北汉族人称西葫芦为角瓜,不管是西葫芦还是角瓜,达斡尔人管这东西只叫“阔罗”。

奶奶以“阔罗”夸张地比喻我脸太长,还绿着,不好看,让人不舒服了。我冲奶奶会先翻个白眼,然后噗嗞就笑了,这个比喻会稀释我的满腔不悦。

我笑的原因是联想起西葫芦上长的斑点还真有点像我脸上的雀斑,我的脸也是同样这样的长,被不识字的长辈这样生动的比喻一下,我没法儿不笑。

我家菜园子里会种几株窝瓜,从没种过“阔罗”。汉族邻居人家的菜园子里却常会植几株西葫芦秧。

“阔罗”叶子和花与窝瓜非常接近,都是大阔叶,由根部开出浓艳的大黄花,但不同处在于,西葫芦的花像愤青,张扬个性,五片儿花瓣如五角星般伸展着,一付死也不从的倔样;而窝瓜花虽同为五片儿花瓣,瓣与瓣之间却亲密相连,花瓣外沿也没有那么梭角分明,弯着美丽而柔和的弧度,一副家合万事兴的大嫂般温和相。

妈妈从不用“阔罗”做菜佐餐,她好像对这个一经加热或放盐就流出好多水的菜无能为力,索性就不去碰它。

汉族人用西葫芦炒菜,炖汤,或者弄馅,烙盒子,包饺子,有创意的还会擦成丝,直接兑好面粉烙成一个个“角瓜丝饼”来供家人享用。传统经验都是把西葫芦擦丝后用盐煞水,被煞过水后的西葫芦虽软塌塌的,却依然有能力在馅儿里兴风做浪,常常包着包着,馅里水份就开始大起来了,小心又小心的往面皮里包馅儿,搞不好弄得手就粘起来了,由饺子边渗出的汤会弄湿手,湿手再摸面,你就去想吧……

没遇到那位老板娘之前,我所了解的西葫芦做法就这些了,没再遇到其他翻新的花样。

那位老板娘家的店铺挂着“包子城”牌牖,在诸多类馅的包子之中,西葫芦鸡蛋馅包子堪称一绝。不知他们是如何操作的,那角瓜鸡蛋馅包子,咬一口,西葫芦鲜鲜嫩嫩脆脆爽爽的呈现在你的眼前,散发着诱人的清香,根本不同于以往所吃的西葫芦馅。这时,嗓子里好像伸出了一只看不见的小手,没几口,包子就被拽到胃的深处去了。很想学着做,去厨师那里问,人家根本不予回答,说馅儿都由老板娘亲自拌,外人看不到她是如何兑料的。面案工只负责包包子。

这西葫芦鸡蛋馅竟是她的独创秘籍。我没见过这位老板娘,连她长什么样也不清楚,不认识人家却想讨要人家的独创秘籍,也是有点贪心了。

好吧,不去做让人讨厌的事情。馋西葫芦鸡蛋馅包子了吗,那就去“包子城”吃好了。

我放弃了讨要秘籍的想法,命运却偏偏给了我拥有西葫芦鸡蛋馅独家秘籍的机会。

有年春节之前,我在当地寺院住持的客房里谈事情,一位中年妇女也来找师父谈事情,从师父与她交谈的方式看,师父与她很熟,师父介绍给我说,这位是“包子城”的老板娘。会话中免不了要提到她家的包子,我巧妙的赞美西葫芦鸡蛋馅让人爱不释口,她是如何做到让那么爱出水的西葫芦保持又鲜又嫩的呢?

受到了称赞,她当然喜上眉梢,说,好弄,角瓜不用煞水,把几子皮擀得和饺子皮一样薄厚,下锅蒸五分钟就出锅。

蒸五分钟?熟得了吗?答,面熟了,馅就熟了。

如何处理西葫芦的步聚她没告诉我。我想,既然西葫芦爱出水,我就把面皮儿全部擀完,水快烧开时再往早已炒好的鸡蛋里兑新鲜的西葫芦丝,最后再拌盐。没等西葫芦出水,我会全部包完,迅速装锅了,五分钟出锅,西葫芦来不及有任何反映,就被端上餐桌了。

想好了攻略步聚,我就着手操练。首战告捷,大获全胜,蒸出的包子一点不比“包子城”做得差。从此,我家餐桌多了一项我的拿手绝活“阔罗包子”。

上网查了一下西葫芦有无食用营养,结果却让我倍受鼓舞。西葫芦维生素c多,含钙量丰富,减肥,润肤,含有干扰素诱生剂,可刺激机体产生干扰素,提高免疫力,发挥抗病毒和肿瘤的作用。在食疗方面则会消热利尿,润肺止咳,对疮毒、肾炎,肝硬化腹水等都有消肿散结的作用。

天啊!原来竟是菜中极品,怪不得我对“阔罗”情有独钟,没料到它竟暗藏如此之多的妙用!这不是要让我爱上“阔罗”了吗?

关于作者

苏华,(笔名娜迪雅)达斡尔族;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少数民族作家协会会员;内蒙作协第五、六、七届全委会委员;呼伦贝尔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短篇小说集《牧歌》、散文随笔集《母鹿。苏娃》,该两册书已被国家图书馆收藏。曾获内蒙古文学创作“索龙嘎”奖。单篇作品(短篇小说、散文等)被多种文本录用。短篇小说“母牛莫库沁的故事”被译成英文入选美国麦克法兰出版社出版的《民族与环境:中国少数民族女作家作品选》。

业绩被收入《内蒙古当代作家传略》《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志》《达斡尔族百科词典》《达斡尔族名人录》。

现为内蒙古莫力达瓦达瓦尔族自治旗地税局退休职工。

文/ 娜迪雅
图/ 娜迪雅

如果时间重来过,请早点爱上小龙虾

20年前,大概所有的湖北人都不会想到,小龙虾会在夏日的餐饮市场C位出道,有如此显赫的江湖地位,形成如此庞大的产业链。比如每年翻新高的小龙虾产量;比如八八六十四种,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吃不到小龙虾口味;还比如小龙虾专业、小龙虾大学。

但是,在20年前,在那个时候,在千湖之省的湖北,小龙虾还只是可怕的外来物种,以其极其强大的繁殖力,将本土的河虾欺凌得毫无招架之力。本地的报纸偶尔会有小豆腐块的文章,对小龙虾赤裸裸的凌霸之举痛心疾首,但是除了口诛笔伐,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对付小龙虾的办法。小龙虾们仍然在各种规格的水路里愉快地生长,天气热的时候还会越狱到陆地上。你家附近要是有个小河小沟,时不时就会遇到这些未来餐饮界的大咖在到处溜达。

当然,除了生物学上的隐忧,这些自带武器的虾子们还有更让人头疼的破坏之举。小龙虾钳大有力,又喜欢安家在堤坝的泥土中,若是几门几户,也就罢了,但是数量一旦呈量级增长,再牢固的堤坝也架不住这样的住户。尤其是98年抗洪的时候,小龙虾简直是人人喊打。有远识之人已经很有创造性地提出,可以吃了它。但是,在当时,吃小龙虾的人着实不多。家乡人民都嫌它肉少,吃起来费劲。

夏日时节,菜场里偶有卖者,也不过一两元一斤,不过猪肉价钱的十分之一,但是买者仍寥寥。更重要的原因是,小龙虾遍地都是,要是爱吃,随便哪个河沟,花个半个小时,就能钓上一桶,着实没有花钱的必要。

那时暑假,我都呆在外婆家。外婆家附近有几条小水沟,沟与沟之间有巴掌宽、手指深的小水道。我们几个孩子在水道上垒些土,从中截断,然后蹲在边上等。不一会,就会有一只接一只的小龙虾,从这边的水沟,沿着浅浅的水道,到另一边的水沟串门。到了我们人工建好的“堤坝”,小龙虾们笨得很,它们越不过来,又不知道返回,一直停在原地“思考”,或是打转。我们用夹蜂窝煤的火钳夹住,扔进桶里,很快就能收获满满。

笔者算是家乡人民中吃小龙虾的先锋。主厨是家母,做法极其土豪,头和钳子一律不要,只留下有肉的身尾,用油、葱、姜、蒜一通爆炒,虾身受热蜷曲,形成球状,就是一盘好吃到飞起的吮指虾球。

这么一盘,大约需要大半桶虾,放到现在,没个一百,肯定下不来。虾球好吃,但是前面的清洗却麻烦,得拿个小牙刷,一个个虾慢慢刷。每每我要吃,家母就备上一桶虾子,热水浇个半死,然后扔我一把快秃的牙刷,嘱我赶紧刷完。我刷过几次,实在嫌麻烦,宁可不吃,也坚决不刷,就这样,小龙虾慢慢淡出了我家的餐桌。20年后,看着满大街价格昂贵的小龙虾,再回想当年那些被我错过的野生的、膏肥肉满的小龙虾们,真有种今夕何夕,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感觉。

文/ 朱茱

没吃过云南的菌菇,就不算真的去过云南

我生在甘肃,甘肃雨水较少,因此菌子不多,日常所食用的多是人工培育,甘肃谓之蘑菇,味带土腥味,且含水汽,自此对此类食物敬而远之。

后来读书到昆明,才知以前吃的,在此地称作人工菌,其滋味相比自然生长的菌子,逊色不少。

起初不相信,直到同学带去吃过一次鸡枞菌,从此以后再不做他想。听云南本地同学说,鸡枞有菌中之王之说,其鲜美无与伦比。据称其做法也多种多样,加肉同炒、下油锅炸干,加上作料可称绝美。

我当时吃的,是后一种,一大袋鸡枞,用牙刷刷净菌盖中的泥沙,大锅油烧热,下鸡枞,油变为奶白色,稍候,待油恢复清澈捞出沥干。盛入碗中,洒单山蘸水,取食,鲜、香、麻、辣,一大碗鸡枞,顷刻而尽。据同学说,此次的鸡枞菌盖已开,其鲜未到极致,来年雨季,早点下手,其味更胜一筹,但之后毕业,星云流散,同学已多日不见,鸡枞也只在脑海中做想。

鸡枞鲜美,但云南最为推崇的菌子,乃是另一种——干巴菌。言说尤为美味,但因其价昂,常人难以购买,往往当做礼品送人,因此在云南本地,干巴菌号称是“吃的人不买,买的人不吃”。说得令人神往,但一直无缘。

除了唯一的一次,那是读书时期,得一位学校老师照顾,在中秋节去他家吃饭。我当时多是在食堂吃饭,听闻有此好事,立马应允。而那日餐桌之上,便有干巴菌。

云南人言,干巴菌其貌不扬,价昂之外,烹调很是费时,因其生长地方特殊,且形如牛粪,软趴趴一大坨,草叶、沙土……各种东西都可能附着,因此需要花大量时间择洗,以清除其泥污。

老师家中有一老人,曾经恢复高考后的大学生,四川人,毕业分配到了昆明,在昆明生活了四十年,养育了一双儿女,这位老师正是他的乘龙快婿。老人退休之后,无事可做,唯爱肴馔,因此在女儿家里,专治菜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老人左足微跛,走路甚缓,连带的性子也缓慢许多,这盘干巴菌,乃至整桌菜肴,都是他所调理出来的。

饮食间,老人十分热情,连连布菜、推让,指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说是干巴菌,心中欣喜,一筷入口,如同干柴,并无任何清香,反倒不如那盆板栗烧肉,至此不再伸筷。盖是其时年少,只爱腥膻,不懂清香。

云南本地菌子数不胜数,每到雨季,菜市之中,满目皆是各种菌子,但我生性怠懒,且久居宿舍,无法“洗手作羹汤”,自然也少了吃遍云南诸“菌”的机会,只此两样,也是因缘际会,才得膏馋吻。

但云南关于菌子的事情切也听说不少,每到雨季,菌子上市,本地人食指大动,趋之若鹜,因此中毒之人不少,据同学说,中毒之后各种症状皆有,平常头脑昏沉无法工作者有;更有甚者,出现幻觉,眼前有各种幻象飞舞。

因此,每到雨季,昆明医院之中,总有因食菌子中毒的,甚至因为中毒人数太多,政府有发出通告,告诫市民食用菌子,小心中毒。曾听同学言,吃菌子中毒的,皆是在烹食之时,未加入青蒜。我无此经历,不知真假,但青蒜能解毒,却是知晓的。如此想来,每到雨季,政府不单要发公文,更应该发青蒜了。

文/ 极目北望

菜瓜,那是盛夏的果实

每年的这个时候,老家的菜瓜该熟了。记得在童年盛夏时,乡村里没有冰棒,唯有菜瓜可以给我们消暑和零食。菜瓜的脆嫩多汁和它带给我们的满足感,便是那时最美的记忆了。

炎热的夏天,菜瓜是在田间地头挥汗如雨农人随手可摘的解暑佳品;也是村民们忙碌一天后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佐饭下酒菜。那时小康之家的晚餐,大多是这样的:一锅玉米糁儿粥,一盘蒜头拌菜瓜,一份葱花摊饼。此三样东西一上,幸福感即刻提升!就是这样的记忆和情怀,让我一直以来对菜瓜情有独钟,难以忘怀。

提起菜瓜,相信多数人并不熟悉。它在众多食材中只能算是小众类甚至生僻类。菜瓜,无论是样子还是本味,真的是貌不起眼、平淡无奇。然而即便如此,它也一样从不缺少坚定的粉丝群。

前段时间,在网上欣闻某位名人的访谈。他说“我印象最深的是一种菜瓜,儿时常到河对面去摘,味道特别爽口。几十年过去,自己对家乡的菜瓜依然念念不忘,无论去哪工作都会在当地寻找,但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味道。”这次回乡办展,主办方特意赠送他两只老家的菜瓜,这让他感慨万分,“来宁波办展,有幸吃到了这种菜瓜,当然味道有些不同。我知道其实那是岁月酿成的味道。”

菜瓜在老家也叫梢瓜,与江南的一种水瓜相似,但与黄瓜、甜瓜等截然不同。不知什么原因,这种瓜在大城市的菜场里却很少见。我仔细分析,原因可能在于一是菜瓜个体外型差异较大,不统一,不利于销售;二是口味平淡,城里人大多又不会制作,故难以推广。而它为何在我的老家却颇受欢迎呢?原因在于一是好种植,房前屋后树下沟旁都可以栽种,产量又高,且对栽培技术要求不高;二是本来就是自给自足,所以外观已不太看重;三是一代一代人从小口味的传递影响深远;四是这东西实实在在,也不会浪费,吃不完可以腌制成咸瓜子,可供长期食用,佐餐配菜均佳。

也许,最为重要的是,越是朴实平淡的东西,越有可能创造出惊喜。好比西瓜,本来外观有型花纹有致,打开更是惊艳,甜蜜无比。但它就是甜,你几乎不可以改为咸的或者做成菜。而菜瓜,本身无味,但可以入百味,呈现不一样的美味,满足你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菜瓜除了与一般瓜果一样可以直接食用外,作为厨房食材,用途更广。它可以随意搭配各种鱼虾肉禽蛋等炒烧炖煮;可以做成糖醋味的,也可以做成辣味的;可以炖瓜汤,也可以煎瓜饼;总之无论生拌熟炒,还是担当主料辅料,它都可以胜任。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食物真的有地域特点和差异。长期以往,便成为了经典传奇的乡愁味道。

菜瓜,我还是好那一口!

文/ 饕客小馆

吃过那么多面,还是这一种最好吃

因为气候的原因,中国形成了南稻北麦的食物格局,虽然现在科技发展,这种格局已经开始破裂,但因此而成的习惯仍未变。

北方对于面食的讲究几乎到了极致,所谓一样面,百样吃。从脱壳的小麦粒,到磨成面粉后各种花样繁复的面食,几乎成了整个北方的名牌,不论北京的炸酱面,河南的烩面,陕西的刀削面,还有名声传天下的兰州牛肉面,不一而足,皆是面食的盛宴。

但在我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却是炒面。不是俗常的炒挂面,而是和面、醒面等多道工序出来的炒面片。

第一次见到炒面片,是在高中。之前在家中,都是家中炊做的饮食,对于当时价格昂贵的炒面片,向来是只闻其名不知其物的。所以第一次尝到时,在家人诧异的眼光下,一大碗冒尖炒面下了肚,直撑得打嗝。

高中时候,大家都最关注三件东西,一是分数,二是隔壁班那个好看的男生(女生),三是吃。

前两件一个需要天赋,一个需要嘴皮子,只有吃这一件,只要跑得够快,就能吃到想吃的。所以饭堂里唯一一个卖炒面片的窗口,就成了大家练习田径的那条目标线,每个人以第一名的成绩为目的,为的是第一锅的炒面片。

后来的第二第三也还不算晚,但却已经没有了第一锅的感觉,唯独可以欣赏一下大师傅炒面的场景。

案板上堆着早就已经醒好的面,负责扯面的师傅伸手揪一团面下来,抹上油,伸手压扁,抄过擀面杖,左擀两下,右擀两下,已经成了一条薄薄的面。手一抬,面已经搭在了胳膊上,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面条一头,右手如飞,簌簌簌簌,一片片面片被揪落到锅里,面片就是锅里上下翻飞。

稍煮片刻,面片皆浮在汤锅上,已经熟了。拿着笊篱一抄,满满一笊篱面,在早就盛好的冷水里过一下,倒入炒锅。扯面师傅的工作算是完成,接下来,就是炒面师傅的舞台。

扯面师傅煮面的时候,炒面师傅早已经弄好了配菜,锅里的油已经热了,滋啦一声,葱姜爆香,一股香气弥漫在整个操作间里,那边扯面师傅的面也刚好煮透,一起倒入锅中,配菜也一起下了锅,红的绿的,说不出的好看,而看的人也早就看尽了兴,看出了口水,纷纷拿出自己的餐票开始盛面,匆匆找到一处座位,端着一碗油光闪亮,香气扑鼻的炒面大快朵颐起来。

而这也是我在高中午饭时刻最常见上演的时光,时常三五个同学,等在窗口前,看炒面的师傅的“表演”,一边说着当天的数学题目,时不时地还偷瞄几眼旁边的女生。

到了高中毕业之后,去了别的城市,南方的城市,以稻米为主,面条只有早餐的时候才出现,作为填肚子的点缀。找一处餐馆,要碗炒面,店家一脸惊异的笑,随后端出来一盘油水流淌,伴着西红柿的杂和菜,还没吃几口,已经油腻得无法下咽。

好不容易到了假期,下了火车,急匆匆奔向高中,正是午饭时候,三楼的食堂那个买炒面的窗口还在,立马掏钱买张临时餐票,盛碗炒面,找个座位,坐下来。

一口下去,长出一口气,抬头看看周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学生,恍似昨天。

文/ 极目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