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什么都好吃

什么最好吃?厨师祖师爷之一的詹王对着隋文帝说,饿了最好吃,然后带着皇帝大街小巷的去找“饿”,等到皇帝饿的不行了,果然是啥都好吃。真正的饿,我们这辈人已经很少有经历过的,但是从困难岁月走过来的父辈祖辈们,记忆中深深烙刻着饿了的感受,孩子们不好好吃饭的时候,说饿他两顿就好的是他们,但是最舍不得孩子饿着的也是他们,或许他们才能理解所谓饿了才最好吃。

什么最好吃?孩子们说,抢着吃最好吃。在家里吃饭困难户的孩子在幼儿园却能和小伙伴比着赛着吃,对于孩子们而言,吃是任务,玩是乐趣,抢着吃就是把任务变成乐趣完成掉,当然最好吃。大孩子也一样,一帮朋友聚一起,大呼小叫,你争我抢,厌食症都可以吃得香喷喷。

什么最好吃?小时候觉得别人家的饭菜最好吃。一到饭点,捧个饭碗夹上几筷子菜,就开始满院子各门各户的转悠,这家探个头,那家伸个筷,别人家什么都好吃,就连咸菜都比家里好。奇怪的是,他们家的娃为啥总说还是我家的好呢?

什么最好吃?汪曾祺说:小时候吃的东西都是最好吃的。都说爱回忆就说明一个人开始老了,年纪大的人总爱回忆小时候的东西。小孩子味蕾密集而敏感,对味道的感知最为灵敏。小时候是每个人口味的养成时期,你的口味、喜好乃至肚子里的微生物群,都在那时候就打下基础定好型了。小时候的记忆历经岁月洗礼,留存下来的都是印象极为深刻的,而且还有回忆以及情感的美化加成。《美食总动员》里小老鼠就是用那道激起童年记忆的杂菜煲征服了苛刻的美食评论家科博先生。

什么最好吃?和他或者她一起吃。恋爱中的人,一日不见抓耳挠腮神魂颠倒,腻在一起就喜笑颜开心旷神怡。你看那些大学小情侣,我给你夹菜,你给我喂饭,暗黑料理食堂菜硬是吃出了法式大餐的浪漫和甜蜜。王菲在《天下无双》中就对梁朝伟说:“其实吃什么都无所谓,最主要是跟谁在一起吃。”

什么最好吃?离家久了才发现,最想念的还是妈妈做的饭菜。年少在家时,受不了妈妈的唠叨和千年不变的饭菜,总盼着早点离家,可以仗剑走天涯,可以追求诗和远方。真正离开家以后,那些唠叨那些饭菜和那个忙碌的背影却在记忆里越来越多的出现,就像有首歌里唱的:“妈妈做的饭是那么简单平凡,却成了多年后最难忘的味道,不管我走过了再多的地方,再没有什么比得过回忆里的味道。”那些简单平凡的饭菜里,有着最珍贵的情感和温度。

文/ 司空

好吃的那么多,潮汕人应该都很胖吧

《舌尖上的中国》说:“食物是故乡的密码,它和方言、地理性格、风俗礼仪一样,是我们随身携带的、小规模的故乡。”

潮汕,简称“潮”。广东省辖地,是汕头、潮州、揭阳三市的统称。我所在的地方,隶属揭阳,位于榕江中游岸边,始建于北宋太宗太平兴国二年(977),被称为千年古镇,古名为“道江”,后来因为其东南部有个著名的云湖,湖岸边木棉树成林,盛产木棉出名而改称“棉湖”,典型的南方小镇。

大浪淘沙的时代,各种网红食品层出不穷,但无论风云如何变幻,市场如何冷暖,小镇的人们依然凭借着自己灵巧的手艺,将普通食材创造出精致美味的食物。总之,这是一片会享受、会生活,懂得善待自己的土地。

我这个人嘴巴很刁,吾日三省吾身:“吃什么?好吃吗?去哪吃?”几天不整点妖艳货色心里头就不舒服,唯有家乡美食在我心中拥有无可撼动的地位。然而,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棉湖人,自18岁那年背起行囊奔向远方的牛奶和面包之后,一年到头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啊~乡愁!

乡愁是一碗美味的卤猪脚饭

我在这头

蛋白质和脂肪在那头

▲ 四十年老字号,老板天性任性,生意要做生活更要过,每天只经营午市,店面位置偏僻且没有招牌,门面极小只能容纳七、八张桌子,来晚了请耐心站着排位。

 

猪脚卤香浓郁,口感Q糯、肥而不腻,米饭不是用电饭煲煮出来的,而是在锅里像煮粥一样等米熟了之后干捞起来,剩余的粥水作为例汤。脂肪的醇厚、粥水的鲜甜和米饭的谷粒感完美结合,这就是棉湖人每天的“小确幸”。

温热饱满的米粒裹上卤酱厮杀出淋漓香气,蛋白质和脂肪在唇齿间翻滚痴缠,即使吃得满头大汗也顾不得形象,全力以赴去感受那猛烈脂香!

而一碗看似清淡实则鲜香浓郁的粿条汤,更是许多远离家乡的游子们魂牵梦绕的味道。

“粿条”一词是福建闽南地区和粤东地区的叫法,对于凡是用米粉为主料,面粉、薯粉等辅料经过加工制成的食品,都称“粿”, 实际就是别的地方所称的糕,但包括的范围又不单纯是“糕”,而用米粉调成浆蒸成薄片切成条状的就叫做“粿条”,属于特色传统小吃。

粿条与河粉看起来差不多,但实际上粿条不同于河粉。因为米浆加了薯粉,所以河粉外观会透明一些,韧性强,粿条则是采用纯粹大米水磨,大火蒸成,味道会有股浓浓的米香,口感偏软。

如果非要我用一句话来区别二者,那就是“粿条就像少女的胸,河粉只能算是硅胶。” #^_^#

蚝烙是潮汕久负盛名的传统民间小食,其实也就是“蚝煎”,因为潮汕的“烙”是潮菜烹调方法中的“煎”。

蚝,又名牡蛎,在江浙以北至渤海一带的沿海地区,一般都称之为牡蛎或海蛎子;在福建沿海及台湾地区称之为蚵仔;而在两广及海南等南海水域称之为蚝。

潮汕的蚝煎之所以如此味美可口,就在于两面油煎,外酥内嫩,趁热沾上鱼露,侠气好吃!有多好吃呢?反正,不要被你的体重限制了想象……

介绍到这里,是时候轮到“压轴菜”上场。来到潮汕又怎能错过有“潮汕毒药”之美誉的生腌海鲜?!此毒药令人骑虎难下,越吃越上瘾,有时甚至会让人‘肛’肠寸断~

常见的生腌海鲜有血蚶、虾、蟹等,生腌是最大程度保留海鲜鲜味的做法,也是潮汕人喜爱的海鲜处理方法,但个人却不以为然。

比如说,一颗优秀的血蚶只需要开水略微一烫,血水丰盈、蚶肉嫩滑,无需蘸酱就能鲜到让人久久难忘,一次嗦上两斤完全洒洒碎!(Ps:这才是合格的潮汕胃。)然而,没有吃过的人一定会觉得味腥并且野蛮,若是能抛开狭隘的饮食观放胆一尝,你会发现滋味美好完全不输“初恋”。

若是你到潮汕来,答应我,请记得带上你的NG内存量的胃以及坚定不移地贯彻“扶墙进、扶墙出”的理念。

关于作者

AKI,此篇文章引用于她的公众号——大小瓶的小情怀。

带着跑步看世界的梦想和一颗不安分的心,争分夺秒地旅行,爱臭美爱拍照,努力用文字和照片记录自己的青春年华,当头发花白那天再次翻看时,可以很自豪地告诉子孙后代们:你祖奶奶我以前是正妹!

文/ AKI
图/ AKI

肥宅爱“阔落”,食客爱阔罗

当我阴沉着脸表示自己很不高兴时,奶奶会和颜悦色的望着我说“瞧你,怎么拉起‘阔罗’脸了呢。”

奶奶所讲的“阔罗”是达斡尔语中的西葫芦。东北汉族人称西葫芦为角瓜,不管是西葫芦还是角瓜,达斡尔人管这东西只叫“阔罗”。

奶奶以“阔罗”夸张地比喻我脸太长,还绿着,不好看,让人不舒服了。我冲奶奶会先翻个白眼,然后噗嗞就笑了,这个比喻会稀释我的满腔不悦。

我笑的原因是联想起西葫芦上长的斑点还真有点像我脸上的雀斑,我的脸也是同样这样的长,被不识字的长辈这样生动的比喻一下,我没法儿不笑。

我家菜园子里会种几株窝瓜,从没种过“阔罗”。汉族邻居人家的菜园子里却常会植几株西葫芦秧。

“阔罗”叶子和花与窝瓜非常接近,都是大阔叶,由根部开出浓艳的大黄花,但不同处在于,西葫芦的花像愤青,张扬个性,五片儿花瓣如五角星般伸展着,一付死也不从的倔样;而窝瓜花虽同为五片儿花瓣,瓣与瓣之间却亲密相连,花瓣外沿也没有那么梭角分明,弯着美丽而柔和的弧度,一副家合万事兴的大嫂般温和相。

妈妈从不用“阔罗”做菜佐餐,她好像对这个一经加热或放盐就流出好多水的菜无能为力,索性就不去碰它。

汉族人用西葫芦炒菜,炖汤,或者弄馅,烙盒子,包饺子,有创意的还会擦成丝,直接兑好面粉烙成一个个“角瓜丝饼”来供家人享用。传统经验都是把西葫芦擦丝后用盐煞水,被煞过水后的西葫芦虽软塌塌的,却依然有能力在馅儿里兴风做浪,常常包着包着,馅里水份就开始大起来了,小心又小心的往面皮里包馅儿,搞不好弄得手就粘起来了,由饺子边渗出的汤会弄湿手,湿手再摸面,你就去想吧……

没遇到那位老板娘之前,我所了解的西葫芦做法就这些了,没再遇到其他翻新的花样。

那位老板娘家的店铺挂着“包子城”牌牖,在诸多类馅的包子之中,西葫芦鸡蛋馅包子堪称一绝。不知他们是如何操作的,那角瓜鸡蛋馅包子,咬一口,西葫芦鲜鲜嫩嫩脆脆爽爽的呈现在你的眼前,散发着诱人的清香,根本不同于以往所吃的西葫芦馅。这时,嗓子里好像伸出了一只看不见的小手,没几口,包子就被拽到胃的深处去了。很想学着做,去厨师那里问,人家根本不予回答,说馅儿都由老板娘亲自拌,外人看不到她是如何兑料的。面案工只负责包包子。

这西葫芦鸡蛋馅竟是她的独创秘籍。我没见过这位老板娘,连她长什么样也不清楚,不认识人家却想讨要人家的独创秘籍,也是有点贪心了。

好吧,不去做让人讨厌的事情。馋西葫芦鸡蛋馅包子了吗,那就去“包子城”吃好了。

我放弃了讨要秘籍的想法,命运却偏偏给了我拥有西葫芦鸡蛋馅独家秘籍的机会。

有年春节之前,我在当地寺院住持的客房里谈事情,一位中年妇女也来找师父谈事情,从师父与她交谈的方式看,师父与她很熟,师父介绍给我说,这位是“包子城”的老板娘。会话中免不了要提到她家的包子,我巧妙的赞美西葫芦鸡蛋馅让人爱不释口,她是如何做到让那么爱出水的西葫芦保持又鲜又嫩的呢?

受到了称赞,她当然喜上眉梢,说,好弄,角瓜不用煞水,把几子皮擀得和饺子皮一样薄厚,下锅蒸五分钟就出锅。

蒸五分钟?熟得了吗?答,面熟了,馅就熟了。

如何处理西葫芦的步聚她没告诉我。我想,既然西葫芦爱出水,我就把面皮儿全部擀完,水快烧开时再往早已炒好的鸡蛋里兑新鲜的西葫芦丝,最后再拌盐。没等西葫芦出水,我会全部包完,迅速装锅了,五分钟出锅,西葫芦来不及有任何反映,就被端上餐桌了。

想好了攻略步聚,我就着手操练。首战告捷,大获全胜,蒸出的包子一点不比“包子城”做得差。从此,我家餐桌多了一项我的拿手绝活“阔罗包子”。

上网查了一下西葫芦有无食用营养,结果却让我倍受鼓舞。西葫芦维生素c多,含钙量丰富,减肥,润肤,含有干扰素诱生剂,可刺激机体产生干扰素,提高免疫力,发挥抗病毒和肿瘤的作用。在食疗方面则会消热利尿,润肺止咳,对疮毒、肾炎,肝硬化腹水等都有消肿散结的作用。

天啊!原来竟是菜中极品,怪不得我对“阔罗”情有独钟,没料到它竟暗藏如此之多的妙用!这不是要让我爱上“阔罗”了吗?

关于作者

苏华,(笔名娜迪雅)达斡尔族;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少数民族作家协会会员;内蒙作协第五、六、七届全委会委员;呼伦贝尔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短篇小说集《牧歌》、散文随笔集《母鹿。苏娃》,该两册书已被国家图书馆收藏。曾获内蒙古文学创作“索龙嘎”奖。单篇作品(短篇小说、散文等)被多种文本录用。短篇小说“母牛莫库沁的故事”被译成英文入选美国麦克法兰出版社出版的《民族与环境:中国少数民族女作家作品选》。

业绩被收入《内蒙古当代作家传略》《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志》《达斡尔族百科词典》《达斡尔族名人录》。

现为内蒙古莫力达瓦达瓦尔族自治旗地税局退休职工。

文/ 娜迪雅
图/ 娜迪雅

如果时间重来过,请早点爱上小龙虾

20年前,大概所有的湖北人都不会想到,小龙虾会在夏日的餐饮市场C位出道,有如此显赫的江湖地位,形成如此庞大的产业链。比如每年翻新高的小龙虾产量;比如八八六十四种,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吃不到小龙虾口味;还比如小龙虾专业、小龙虾大学。

但是,在20年前,在那个时候,在千湖之省的湖北,小龙虾还只是可怕的外来物种,以其极其强大的繁殖力,将本土的河虾欺凌得毫无招架之力。本地的报纸偶尔会有小豆腐块的文章,对小龙虾赤裸裸的凌霸之举痛心疾首,但是除了口诛笔伐,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对付小龙虾的办法。小龙虾们仍然在各种规格的水路里愉快地生长,天气热的时候还会越狱到陆地上。你家附近要是有个小河小沟,时不时就会遇到这些未来餐饮界的大咖在到处溜达。

当然,除了生物学上的隐忧,这些自带武器的虾子们还有更让人头疼的破坏之举。小龙虾钳大有力,又喜欢安家在堤坝的泥土中,若是几门几户,也就罢了,但是数量一旦呈量级增长,再牢固的堤坝也架不住这样的住户。尤其是98年抗洪的时候,小龙虾简直是人人喊打。有远识之人已经很有创造性地提出,可以吃了它。但是,在当时,吃小龙虾的人着实不多。家乡人民都嫌它肉少,吃起来费劲。

夏日时节,菜场里偶有卖者,也不过一两元一斤,不过猪肉价钱的十分之一,但是买者仍寥寥。更重要的原因是,小龙虾遍地都是,要是爱吃,随便哪个河沟,花个半个小时,就能钓上一桶,着实没有花钱的必要。

那时暑假,我都呆在外婆家。外婆家附近有几条小水沟,沟与沟之间有巴掌宽、手指深的小水道。我们几个孩子在水道上垒些土,从中截断,然后蹲在边上等。不一会,就会有一只接一只的小龙虾,从这边的水沟,沿着浅浅的水道,到另一边的水沟串门。到了我们人工建好的“堤坝”,小龙虾们笨得很,它们越不过来,又不知道返回,一直停在原地“思考”,或是打转。我们用夹蜂窝煤的火钳夹住,扔进桶里,很快就能收获满满。

笔者算是家乡人民中吃小龙虾的先锋。主厨是家母,做法极其土豪,头和钳子一律不要,只留下有肉的身尾,用油、葱、姜、蒜一通爆炒,虾身受热蜷曲,形成球状,就是一盘好吃到飞起的吮指虾球。

这么一盘,大约需要大半桶虾,放到现在,没个一百,肯定下不来。虾球好吃,但是前面的清洗却麻烦,得拿个小牙刷,一个个虾慢慢刷。每每我要吃,家母就备上一桶虾子,热水浇个半死,然后扔我一把快秃的牙刷,嘱我赶紧刷完。我刷过几次,实在嫌麻烦,宁可不吃,也坚决不刷,就这样,小龙虾慢慢淡出了我家的餐桌。20年后,看着满大街价格昂贵的小龙虾,再回想当年那些被我错过的野生的、膏肥肉满的小龙虾们,真有种今夕何夕,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的感觉。

文/ 朱茱

没吃过云南的菌菇,就不算真的去过云南

我生在甘肃,甘肃雨水较少,因此菌子不多,日常所食用的多是人工培育,甘肃谓之蘑菇,味带土腥味,且含水汽,自此对此类食物敬而远之。

后来读书到昆明,才知以前吃的,在此地称作人工菌,其滋味相比自然生长的菌子,逊色不少。

起初不相信,直到同学带去吃过一次鸡枞菌,从此以后再不做他想。听云南本地同学说,鸡枞有菌中之王之说,其鲜美无与伦比。据称其做法也多种多样,加肉同炒、下油锅炸干,加上作料可称绝美。

我当时吃的,是后一种,一大袋鸡枞,用牙刷刷净菌盖中的泥沙,大锅油烧热,下鸡枞,油变为奶白色,稍候,待油恢复清澈捞出沥干。盛入碗中,洒单山蘸水,取食,鲜、香、麻、辣,一大碗鸡枞,顷刻而尽。据同学说,此次的鸡枞菌盖已开,其鲜未到极致,来年雨季,早点下手,其味更胜一筹,但之后毕业,星云流散,同学已多日不见,鸡枞也只在脑海中做想。

鸡枞鲜美,但云南最为推崇的菌子,乃是另一种——干巴菌。言说尤为美味,但因其价昂,常人难以购买,往往当做礼品送人,因此在云南本地,干巴菌号称是“吃的人不买,买的人不吃”。说得令人神往,但一直无缘。

除了唯一的一次,那是读书时期,得一位学校老师照顾,在中秋节去他家吃饭。我当时多是在食堂吃饭,听闻有此好事,立马应允。而那日餐桌之上,便有干巴菌。

云南人言,干巴菌其貌不扬,价昂之外,烹调很是费时,因其生长地方特殊,且形如牛粪,软趴趴一大坨,草叶、沙土……各种东西都可能附着,因此需要花大量时间择洗,以清除其泥污。

老师家中有一老人,曾经恢复高考后的大学生,四川人,毕业分配到了昆明,在昆明生活了四十年,养育了一双儿女,这位老师正是他的乘龙快婿。老人退休之后,无事可做,唯爱肴馔,因此在女儿家里,专治菜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老人左足微跛,走路甚缓,连带的性子也缓慢许多,这盘干巴菌,乃至整桌菜肴,都是他所调理出来的。

饮食间,老人十分热情,连连布菜、推让,指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说是干巴菌,心中欣喜,一筷入口,如同干柴,并无任何清香,反倒不如那盆板栗烧肉,至此不再伸筷。盖是其时年少,只爱腥膻,不懂清香。

云南本地菌子数不胜数,每到雨季,菜市之中,满目皆是各种菌子,但我生性怠懒,且久居宿舍,无法“洗手作羹汤”,自然也少了吃遍云南诸“菌”的机会,只此两样,也是因缘际会,才得膏馋吻。

但云南关于菌子的事情切也听说不少,每到雨季,菌子上市,本地人食指大动,趋之若鹜,因此中毒之人不少,据同学说,中毒之后各种症状皆有,平常头脑昏沉无法工作者有;更有甚者,出现幻觉,眼前有各种幻象飞舞。

因此,每到雨季,昆明医院之中,总有因食菌子中毒的,甚至因为中毒人数太多,政府有发出通告,告诫市民食用菌子,小心中毒。曾听同学言,吃菌子中毒的,皆是在烹食之时,未加入青蒜。我无此经历,不知真假,但青蒜能解毒,却是知晓的。如此想来,每到雨季,政府不单要发公文,更应该发青蒜了。

文/ 极目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