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蜂蜜柠檬水,道一声晚安!

自从自觉主动且无任何不服之心地将自己归为大龄剩女之后,佐小姐在睡前便只喝健康饮料了,诸如:牛奶、蜂蜜、红酒……这类百度百科能永远提供的不出错答案。

当然,此前,已喝习惯的长岛冰茶并不是那么好戒的。就像不相信戒不掉烟的男人,佐小姐不相信自己能戒酒。

有些女人自有一种天分:在遇见一个特定的男人时,就能预感会和他发生些什么,佐小姐很幸运也很不幸地拥有这项技能。在遇见吉先生之前,佐小姐还从未被“如何定义一段男女关系”这种问题绊倒过。一锅一铲一身技能,还有照着菜谱做不出的菜?她才不信这个邪!配菜比例适当,调味丰沛均匀,火候控制稳准,一道菜能不兼具色香味?不能!

她就那么自信地,走出第一步!吉先生说:男人要的其实很少,把他喂饱,陪他睡觉。佐小姐信了,于是,下班相邀,露一手厨艺。吉先生爱吃面,佐小姐现学现卖日式烤肉面,未得施展全部功力,肉腌制成功,却切得过厚,烤熟后咀嚼费力,好在原材料买得讨巧,大家吃得倒也欢心。

岁月渐走。情浓时有,寡淡时有,嗔怪时有,无语时有,真话都在嬉笑里,严肃时天南海北、生平经历、东拉西扯着爬分数秒,时间却从未贡献给真心话。一段从未触及核心从未挑破的关系里,混沌着两人做完该做的,却是两种性质不同的顺其自然。佐小姐以为顺其自然必有结果,吉先生的顺其自然,倒不如说“让感情自生自灭”来得贴切。像吉先生说过的那些“晚安”,从来不止一种含义,有些晚安,暧昧冗长,像是在说“我爱你”;有些晚安,道来急切,是睡意袭来时一句潦草的交待;有些晚安,是不耐烦。

原以为,和吉先生之间会是一道爆炒,却慢慢炖成了一锅熬不沸的汤。后来佐小姐意识到,其实他要的并不仅仅是“把他喂饱,陪他睡觉”;再后来,佐小姐知道,他原来只是什么都不想要。吉先生似长岛冰茶,名字带“茶”以迷惑,其实是醉人烈酒一杯!

感情并不可以比喻成做菜的!感情没有那么容易计量和掌控,她认栽。像睡前喝的长岛冰茶,被他诱惑,然后尝过种种猜疑、不确定,说服自己定心,又意识到自我说服本身就是悖论……她想要戒掉这样的反反复复。

最好的生活不应该像水,太平淡;也不会是酒,太浓烈;该像一杯蜂蜜柠檬吧,酸甜甘怡,有益身心,尝在当下,不留余味。

习惯酒精,也会习惯蜂蜜柠檬水。

冬夜寂晚,一杯喝下,从口暖到胃再暖了心,佐小姐跟自己说了声“晚安”,阖被安睡!

图&文    蜂蜜水和白面包

一碗红油热干面

不仅喂饱了空虚的胃还满足了重口味的嘴,叫醒清晨的不仅有梦想,还有一碗麻辣鲜香的热干面。

作为热干面发源地的武汉拥有着毋庸置疑的发言权,而飘香在我记忆里的热干面只属于信阳。秦岭淮河分界线偏南一点的家乡,很好地发扬了“江南北国,北国江南”的风范,中和了中国南米北面的饮食特征。除却当地特色,任何一种流经于此的食物在被不断地改进加工中,充分吸收南北饮食中的精华部分,喂养滋润着当地人挑剔的味觉。热干面即是如此。武汉热干面如同其火炉气候一样,偏干。几筷子下去,面与喉咙间太大的摩擦以至于难以吞咽。而热干面在信阳则不同,入口觉滑,咽后觉润,干度与湿度恰到好处的把握,既不会丧失了面的干爽,也不会因过干而口渴。

微黄的碱面下锅煮熟捞起后迅速泼上芝麻油沥干冷却,等到吃的时候,入水一滚,盛至碗中,舀上两大勺芝麻酱,倒上一点红油,最后不忘撒上榨菜丁和酸豆角,一个标准信阳人的早饭就开启了。我到过河南省信阳以北的地市,馒头大饼驴肉汤中也夹杂着少许几碗热干面,但像这样几乎全城开启清早热干面的模式还从未见过。端上来的热干面,需要迅速搅拌,面一放凉,芝麻酱结成块状,再怎么吃,都像是饼干跑气,罐头串味。而拌面也绝对是个技术活,拌的时间太短,芝麻酱和红油不能充分包裹到每一根面条,一筷子淡一筷子咸;拌的时间长,酱料死死吸附在面上,口感粗糙发硬。记得小时候每次随母亲去吃早餐,一碗面拌来拌去,不是芝麻酱溢出糊的碗边都是,就是总有那么一两根面条不听话地滑落出去。这时母亲总是嗔怪着无奈地接过我的碗,将面条拌匀理顺再给我。我狼吐虎咽欢快地吃着,等她买来茶叶蛋和油条,而她面前的那碗已经褪去了热度。记忆里儿时清早的热干面,永远散发着诱人的热气,味道一级棒。高中以后,食堂里的热干面早晚供应。早餐自是有母亲精心配制的牛奶鸡蛋全麦面包,为备考的身体补充营养,而晚上则常光顾食堂中热干面窗口。实话说,食堂里热干面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比起街边小店里的差了好一截,面上甚至单调地只淋着一层芝麻酱。但那年月里,放学铃声响罢,眨眼功夫,热干面窗口前就排起了长队。回到教室,同学们闻着彼此身上的味道就心照不宣晚餐吃了什么。热干面极强的饱腹感,带我们度过三个小时背书刷题的晚课。

犹如稀饭之于馒头,牛奶之于茶叶蛋,吃热干面常配以豆腐脑。热干面味浓,给人以厚重,豆腐脑清甜,给人以柔软。干湿搭配,吃饱喝足起身一抹嘴,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第二天清晨又相约老地方。吃了那么多年热干面的信阳人,对隐匿在街头巷尾的热干面铺子再熟悉不过了,不起眼的小地方甚至连招牌都看不出挂哪,而就是这些苍蝇馆子里藏着大美味。三里店韩老婆那家,开了二十几年,最原汁原味;西关桥头老字号那家,吃的多是路过学生,量给的足;要是口味重得去羊山小皮孩儿,年轻人最爱往那跑。大街上随便找来一个信阳人问一问,都能不假思索如数家珍的列举一串。没有别的原因,像每天呼吸的空气,淌在身体里血液,这是他们共同的记忆,一代又一代,延续着手艺,延续着味道,延续着习惯。

大学远走他乡,以为是终于挣脱牢笼的鸟,而身体千里之外,口中滋味却还牵绊在故乡。没有热干面甚至面食都很少的地方,校门口的清汤面和麻辣烫都是一个味道,清淡而养生。暑假回家,市中心的大道旁开了一家蔡林记热干面,豪华的装潢,优雅的环境,让人不知如何动筷。自然还是街边的苍蝇馆子好,塑料小板凳,木头矮桌子下还有没来得及打扫的鸡蛋壳,坐下招呼一声:“老板,一碗热干面。”弓着腰屈着腿吃完也觉得畅快淋漓。

冬季的夜里,有时冷饿交替而来,闭上眼睛想像,再过几个小时,清晨六点钟,街角小店门口,鼓风机开始工作,炉子上的大口锅里开始腾腾地冒着白气,水开始翻滚起来,迎接着即将而来的第一位客人的面。

有多少泪水心酸充斥的暗夜里,告诉自己,不管怎样还有第二天早上的一碗红油热干面等待着,对你说,生活依旧有滋味。

图&文    余沐芩

 

早安,晨之美

“有好多好多早餐在这里

新鲜的能量都在早餐店里

每一天我们都要早睡早起

晨之美永远在这里欢迎光临你”

                                 —卢广仲《早安,晨之美》

带着微微的起床气走进厨房,在料理台前站定,无意瞥见天边微微泛起一抹暗红,忽然就清醒了。考研的时候每天早晨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洗手间的小窗户看日出,冬天的东北四五点钟天就亮了,清冷的空气衬得天空愈发澄净。左手拿着抄着词汇的小本子,右手握着牙刷,看一眼单词,瞥一眼窗外,看墨蓝色的天空一点点被染红,色调越来越亮,等到蛋黄色的太阳露出脸,我也完成了洗漱,暗暗在心底给自己打打气,然后回房间收拾书包准备去食堂吃早饭。半年多的时间,每天重复这个小小的仪式,以至于过去了两年多,我还总是下意识地把看日出当作吃早餐的前奏。

用黄油刀轻轻切下一小块儿黄油,放进烧热的平底锅里,像是鱼儿滑入水中似的,奶黄色的黄油块儿在锅子里轻快地游来游去,慢慢融化,冒起小小的泡泡。保持小火,轻磕一枚鸡蛋在锅边,再拿一根熟得开始泛糖点的香蕉,去皮,一剖两半,也丢进锅里小火慢煎。香蕉里的果糖加热后泛出浓郁的焦糖香味,和煎蛋的香气合在一起,像在演奏一首欢快的早安曲。

煎蛋和香蕉盛进盘子里,往太阳蛋上撒点磨好的芝麻盐,香蕉上撒上一把果仁儿,然后一边烧水煮咖啡,一边切提子年轮蛋糕。窗外依旧很安静,只有水壶在燃气灶上欢快地哼着小曲,太阳还在懒洋洋地往上爬,胖子“争分夺秒”地睡着懒觉,昨天好不容易没加班,却又因为和朋友聚会,直到凌晨三点多才回来。窗外太阳马上就要完全升起来了,把小香肠丢进锅子里,走到阳台拿出手机拍了两张,如果因为睡懒觉错过这么美的场景,那该多可惜。

 一直以来我都爱早起,总觉得黎明时太阳升起前的那段时光是最美好的,那个时候万物大都还在沉睡,路上鲜有行人,连树叶都安安静静的,空气清新得让人整个人都无比舒畅。大学的时候最喜欢抱着本书跑到食堂门口等待开门,天色还是暗暗的,清冷的空气嗅起来有股让人安心的味道,虽然光线暗得看不清书上的字,但书本实实在在被握在手中的质感本身就已经让人很满足。这时我心里总是有点小窃喜,像怀着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小秘密,虽然世界很大,我很渺小。但就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是属于我的,这段时光是专属于我的,不用和任何人分享。

太阳懒洋洋地一点点爬升,等到挪到地平线的时候,“piu”地一下冒出来,然后像是突然被解咒一般,场景迅速切换,万物苏醒,静寂褪去,一切都恢复活力,卷帘门慢慢拉起,鸡蛋三角饼的香气涌出来,来吃早餐的学生也越来越多,他们从我身边走过,打着哈欠聊着天,谁也没有觉察到我刚刚目睹了哪一种神奇。

煎好的太阳蛋、香蕉、肠仔、年轮面包乖乖地躺在黑陶盘里,热咖啡在杯子里冒着热气,太阳也终于高高升起,没了深蓝的夜空做依靠,最后一丝静寂也悄悄散去,时空伴随着太阳的升起而被切换到normal。胖子迷迷糊糊地起床洗漱,用早餐。对面大楼上工人们也开工了,所有的一切好像一瞬间醒来,恢复了满满的活力。

溏心的蛋黄用叉子戳一下颤颤巍巍,蛋白边缘形成的金黄色蕾丝花边儿微微透着光,盛放食物的黑陶给人一种厚重的安全感,新的一天就此展开,早安,晨之美。

图&文    丫米的小确幸

 

油条少年心

再不赶紧吃进肚子,油条会软掉的。
再不肆意肆意挥霍,青春会耗尽的。

                                      —2014.11.8一个人的轻狂

有些东西,可能在午夜梦回,你曾天马行空地臆想,曾是骚动你神经,让你不能安眠的罪魁祸首。此物产生于少年时,尘蔽于青年时,懊悔于年老时。当然,它可能并非生活的必需品,有它不过徒增一些功力,让生活走得更笃定罢了。搁置一旁,最终却骚动不安。我一直不敢大声说出来它的名字,怕被人嘲弄。可偏偏它的名字叫做“梦想”。

渴望,如不及时止息,最终惹来燎原漫遍的后果,尤其是自制力为负指数的人儿。像今天早上的情况下,我难以想象如果没有吃下一根油条,不满足感会在心里如何地动荡作乱,如蚁搔动。本来嘛,吃完了早餐,回宿舍的路上,路过那家新开的油条豆浆店,眼睛却被晒在篮子里的油条给巴结住了。而,眼下,脚上的自行车却不自觉地纠结了起来。吃不吃,油条。肚子已经撑得乐呵呵地开花。而且最近失眠又上火了。不要了吧,吃了消化不了,然后又得让脸上的痘痘得意洋洋了。可是,油条,如此酥软香脆。哇,这一家还明文标榜杜绝地沟油,堪称每日一换的放心油条诶。哇,篮子里的油条好似会动的小人,跳着舞呢。是健美操吧。哇。眼神迷离,不自觉地把自行车转了向,凑过去:“老板,一根油条。”这,根本就控制不住的欲望。

车筐筐里的油条,上下颠簸。天空飘着小雨,在还没拥有油条所有权之前,我还是觉得它是秋天的美好象征,雨滴回处,无不残留缱绻的气息。而此时此刻,我一心却担心着油条被雨潮了,软掉了。最终,尽管我以漂移的极速冲回宿舍,迫不及待地在宿舍坐定的瞬间,即刻享受美食,它还是软掉了。虽然油条外面还是有一丁丁点的脆,但咬下去压根就没有想象中的喳一声的爽脆,随后而至的也只是面的软绵绵。气馁的心情一下子蹭到飙升,逼仄地盈满心头。再也不是那时候的油条了。尽管如此,还是一边吃着,一边端详起了包装,细细察看起油条的样子,那个认真和彼时小娘子选夫君有得一拼了。

记忆里的油条,不是这样子的。其实,也是有很多年没吃油条了。在地沟油横行的当下,人的信任度每况愈下。小时候,起床后总要生一下气。因为一起床就又不见奶奶了。然后常常耍脾气,不喝粥,非要跟奶奶去央一点钱,去买包子油条芝麻球。通常是叫上小伙伴,然后一起到街角的那家店,要一个芝麻球,再要一根油条。

有时候遇上人多,油条供应不上,就得在那里等着老板现炸,搓面,切一小块,双手一扯,然后转身往油里面一放,吱的一声,诸多热泡泡围着油条转,油条一下子在油里面膨胀开来。老板手上的筷子一翻,好了,金黄金黄的,捞起来,放在一旁的漏网上滴掉多余的油,然后装在袋子里面给我。这时候手里的油条隔着袋子还是烫手得很,得先拎着袋子口,还不能系上,不然一下子就绵掉了。

买完油条,再多走几步到下一家买豆浆,虽然卖油条的店也有豆浆,但是老板兑太多水,豆浆味总是被水取胜了。好喝的还是那家是做豆腐的,她家的豆浆总是有浓浓的豆子味,并且偏淡,不甜。买完豆浆,油条刚好不烫手了,一口油条,一口豆浆,边走边吃。同时,一口咀嚼下肚,相伴几句询问小伙伴昨晚的作业写好了吗,你什么时候值日,你放学之后在哪里等我,之类的话语。那时候的对话逃不开学习和玩的范围,那时候以为天大的事也不过就是油条凉了不好吃,考试不及格怎么办。那时候以为的有钱人就是可以天天吃豆浆吃油条,体育课吃很多零食。那时候吃完油条早餐之后,刚好走到去学校一条小路的斜坡沙子路上,捡个树枝,往路上画个起跑线,刚好跟小伙伴赛跑。那时候的路长路陡,现在走起来毫无难度可言。当年,却认为是饭后的一种比赛,超越,甚至是相互间的不服输,挣扎。此时和彼时不同了,不仅仅是油条而已。

现今这家油条店,打着放心的名号,确实吸引人。一番咀嚼却吃不出当年的味道。卖油条不再是油光光敞着肚皮的大叔,而是穿戴整齐戴着口罩规整的小姑娘。规模化的商业模式企图复制住味道,以此扩大模式,增加经营利润。油条相对以往,肯定是干净了,可就是吃不到烟火味道了。记忆的味道,久经陈年酝酿,难以雷同了。尽力而往,也只是去趋近而已。但是,关于油条,还是得边走边吃。边走边吃,渐渐被法度拘束而有所顾忌,也日益散失。

一根油条,一颗奔跑的少年心。我们常常说老了,我觉得呀,是因为丧失了好奇和热情。少年的你我,无穷的好奇促使探究世界的神圣使命,而热情却是保持这旺盛生命力的能源。我们老了,不过是这两股能力的散失,和年龄无关。油条的少年心,想起了略微羞涩的二字—“梦想”。想做的事和想吃的东西一样,得不到就会骚动。趁着还有力气去挥霍,张狂,还是Let it go吧!不要去深究有没有用,走下去。不然油条会软掉,尽管可能没像少年时的好吃。更不去管梦想有个屁用,就算是个屁,至少也敦促你向前冲吧。而我相信时光尽头,梦想就是一个大骗子,把你骗得心安理得,团团转地走。

文  红豆
图  Bing循CC协议使用

半熟煎蛋,一个温吞的吻‍

发现半熟煎蛋的美好,要从初次吃到石锅拌饭说起。被丰盛菜肴铺满的石锅里,顶端放着一个蛋黄未熟的煎蛋,用不锈钢勺子狠狠戳破,蛋黄流淌进米饭和蔬菜当中,触碰到还带着热气的石锅,发出滋滋声,浓郁的鸡蛋香混着辣椒酱的香味让人觉得美好不已。

那次之后,对于半熟的煎蛋逐渐萌生起兴趣,刚好可以给千篇一律的早餐多一点滋味。因为不够熟练,时常煎得蛋黄横流或者口感老硬,但是愿意原谅自己的偶尔过失,包容因生疏造成的失误。

能在锅里煎出一个形状圆润、蛋清酥脆、蛋黄呈半流质状态的煎蛋,看似简单,操作时候便知其中的诸多不易。油温过热,鸡蛋入锅会变黑;翻面的动作不够利落,会把蛋黄戳破;煎得生了,入口腥气太重;煎得老了,咀嚼起来又过于费力。煎个蛋,用来考验下厨的功力确实不会出错。

遇到一个爱吃煎蛋的人,习惯在临睡前大叫肚子饿,不吃些东西裹腹无法安稳入睡。我煎了两个不够体面的煎蛋给他,居然在吃光之后大肆批评,“盐放得少了。”或者“煎的形状好丑啊。”

悄悄买了很多鸡蛋储存在冰箱,很多个周末都在努力练习。终于在一个他尚未醒来的清晨,我早早起床,在平底锅倒上浅浅的油,磕破鸡蛋,轻柔放入,让它入锅凝固成整齐的模样。待到底部煎熟,用锅铲轻轻翻面,最后撒上薄薄的黑胡椒和盐,盛入盘中,挤上一圈番茄酱端上桌。

他轻咬一口,浓稠适宜的蛋黄缓缓流入口中,把酥脆的蛋清嚼得咯吱作响,不消几口,两个煎蛋已被吃光。终于能够在此刻,从他心满意足的表情里收获到赞美和表扬。

那样的煎蛋,用筷子小心夹住,入口时多么像一个温吞的吻,在你打开蛋黄时,往口中注入滚烫的幸福。有时早饭也会吐司面包夹上半熟的煎蛋,用力按压,面包的纤维吸收温热的蛋黄酱,吃下去别有一番风味。周末到超市囤货的行程里,总也少不了购买鸡蛋的部分,它们是冰箱里不可缺少的客人。而夜宵的内容,煎蛋渐渐默认成了固定的选项。

后来共进早餐的人走了,冰箱里储存最多的还是鸡蛋,煎蛋的角色也变成了加班后深夜归家填饱肚子的快手晚餐。

“你煎的蛋真漂亮。”如今的朋友们说。

“是啊,那么努力地练习过。”

最后才知深情有限,再觅已难寻。

文  残小雪
图  Marisa McClellan  循CC协议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