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片儿川说到黄鱼面

近期经常往返于杭甬两地,正值三月春光好时节,于是偷闲游湖赏景。有句老话叫“到杭州不吃奎元馆的面,等于没游过杭州”,我虽然在杭州上的大学,工作后又多次来过杭州,可一直没吃过奎元馆的面,于是午饭时行至老字号“奎元馆”,品尝“江南面王”的手艺。

奎元馆是安徽人士创立于清同治年间,相传当时一个穷秀才赶考途径此地,要了碗清汤面,老板看其可怜,特意加了三个囫囵蛋给其补充营养。不久秀才高中,回店报恩,题店名“魁元馆”,从此面馆生意兴隆。后一任老板嫌“魁”字带鬼不吉利,便改名“奎元馆”。在民国年间,奎元馆易手宁波人李山林经营,把徽式面食改为宁式大面,后虽然几易其主,但主营面食的业务一直未变,延续至今。

如今的奎元馆依然处于繁华的解放路上,保留古朴的中式装修,店内客人络绎不绝,许多老人习惯来这老店吃上一碗面,爆鳝面应该颇受欢迎。我点上了一碗杭州名菜,也是奎元馆的看家面“片儿川”。

片儿川的浇头选用倒笃菜、笋片、瘦肉丝组成,鲜美可口,据传苏东坡在杭州做官时说过:“无竹使人俗,无肉使人瘦”,于是便选用这几样配料。而将这三样材料切成片,然后在沸水中氽一下,据说这便是“片儿川”名字的由来。

这片儿川的鲜美全仗倒笃菜、笋片。倒笃菜是杭州建德地区传统的腌制农家菜,笋片则选用当季冬笋效果最佳。可如今奎元馆的片儿川则味道平淡不少,汤头颇寡淡,且面条也不够劲道。但店内一位位老人操着地道杭州话,掏出储值卡按部就班的点面吃面,这样的场景还是偷着浓浓的老底子味道。

当晚在旅馆和老板把酒闲聊,老板也是吃货一枚,说起这些年吃片儿川的这阵“杭儿风”,老字号奎元馆让人失望,她推荐阿强面馆的片儿川和大排面,而我知道《舌尖上的中国》里有拍摄的菊英面馆也是门庭若市,大排长龙。于是约定,下次再来住店,要带我去阿强面店一尝滋味。

后来在微博上与京城著名老饕祁纪翰先生交流,他向我推荐奎元馆的黄鱼面。40年代时,当时老板陈桂芳为招揽生意,推出一年四季的时令配料佐面。仲夏黄鱼上市,便推出黄鱼面。黄鱼肉质鲜美,入汤做面,美不胜言。

我则认为,黄鱼本产于东海,宁波以黄鱼入面更为擅长。宁波本有名菜雪菜大黄鱼汤,而相应而生的雪菜黄鱼面也名声在外,所以吃黄鱼面还是以宁波为佳。其实奎元馆后由宁波人主持,面食也改为宁式口味,这道黄鱼面相信也是源自宁波。

凡是美味自然不胫而走,源远流长,黄鱼面在杭州,在上海都受到欢迎,成为名点。上海的黄鱼面远近闻名,遍地开花。一道美食,多种做法,四处开花,这也是中华饮食历史传承所在。

而老字号作为中华饮食文化的见证者,也是创造者,在新的时代如何延续一方美食的精髓?祁纪翰先生在微博最后回复说:“老字号越往南越有保证”。梁实秋先生的《雅舍谈吃》里所描述的那些老字号,如东兴楼、便宜坊等,如今可还能吃到书中所描写的那些细致菜肴,地道口味,体会到一代代沿袭的风味、风俗和风情?

图&文/耳语

清明椿味

“嫩芽味美郁椿香, 不比桑椹逊几芳。”

清明前后,菜摊边头沿角总会出现一小把一小把的嫩香椿芽,被齐整地码成堆子,紫中带红,红中有绿,灼灼然点缀着眼前。拿近了就有股香气扑向你的鼻子,带着几分狡黠和霸道,哄你鬼使神差地闻了再闻,鬼使神差地询价,鬼使神差地掏钱带回家。

《舌尖2》里出现了香椿的身影时,我在心里感叹:终于轮到你上场了。一年吃一季,一季只半月,中国人从来不肯放弃任何亏欠嘴巴的机会。为了寻摸那股天赐的异香,价钱稍贵又何如?

于是这一小码一小码的香椿被运在颠簸的手中,入盆、洗净、或切碎炒蛋,或裹面煎“鱼儿”,势必带着油花上场。你动筷之前,它还似乎鲜活优雅地,如一个站在台上的舞者——开场前,气是运足的,脖颈也是骄傲地扬起,要让全场都看见它的身姿;哪怕衣着朴素、身材瘦小,人们的眼光可都是围着它来转的。

我小时候却一直不爱它。

这并非偶然。二十年前,居住的小城还有很多平房小院,奶奶家的院里绿树成荫,水池边就栽着一棵香椿,对这每年唾手可得的吃食就不再稀奇。但更得归功于奶奶家自成一派的香椿做法。洗干净的香椿芽整根留好,开水里烫一下,又扔进煮开的盐水锅,直到椿叶全绿,连水也像被染色的时候,直接放盆里上桌。白瓷碗装着绿莹莹的香椿,软叶被照出水影,像盆水墨画的美。

当我眼瞅着大人们开心的笑容、边吃边称香的赞叹,禁不住也扒在桌边,奋力举筷,有样学样的挑起一根送嘴。然而想象丰满,现实骨感。煮过的椿梗大半会发硬,从头至尾在奇强的香气中透出咸和苦来;换一勺香椿水喝,呸,还是苦的。

转头看看满桌的家人,他们仍然乐此不疲,你一筷我一筷,你一筷我一筷,把煮软的香椿夹到白莹莹的米饭上,夹到热腾腾的粥里,夹到最爱吃香椿的奶奶面前。口中还不停:“香!多吃点儿多吃点儿!”

大人们,最喜欢骗人。

一碗水煮香椿,简直是我童年回忆中,考评春天的减分项。

口腹之欲既不能饱足,最能刺激孩子好奇心的,就只剩下摘香椿一件事。拿出长长的竹竿,一头横绑上刀片,在树冠漏出的光斑中逡巡。找准细嫩的椿芽,轻轻一挂,一拉,芽枝落地的瞬间,竟像用金击子打下人参果似的有成就感。香椿树蛮高,小孩够不到就吵着要大人抱,挥杆五下,倒有三次是敲在树枝上。椿芽没采几枝,胳膊脖颈酸疼起来,或站或坐的呆在旁边,看树影婆娑的地面有多少把香椿掉下来,数一会儿,人就困了,春风吹在身上柔柔的,伴着椿树叶片断裂的芳香。

时间真是奇怪,好像只在树下打了个盹,十几二十年就溜出了门。奶奶的小院拆掉,那一大片小街长巷变成了如今房价超贵的小区;栽下的那些棵树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慢慢地知道香椿原来不止一种吃法,也慢慢明白它的妙用,清明时,家里的餐桌上也更频繁地出现这道时令菜。只是家人都不再执着水煮,而乐于烫过后与其它食材同做。入盆、洗净、烫水,切碎则椿芽炒蛋,软糯油香里混着香椿的清甜味儿;或者切掉硬梗,裹椒盐面炸它一炸,酥脆满口;或者切几刀,放佐料凉拌,唇齿留香。生活永远像做菜,充满无限的其它可能。

某一天路过菜摊,抬眼瞄到一把香椿芽,才知道清明快要来了。这样想的时候,手里已经拎了一捆香椿回家。接水,入盆,洗净,汆烫,没犹豫的就做起一锅盐水,将香椿整根丢进去。在锅里翻滚到水染了颜色,白瓷碗盛起来,仍是绿莹莹的叶和影,在微黄的灯光下晃着,像阳光透过树叶打出的光斑。

我夹起根香椿放到嘴里,过水后的香味,带点儿甜。梗还是硬的,后味还是咸的,苦咸苦咸。

对,就是这个味道。

好香。

不知不觉,我也变成当年那些爱骗人的大人了。

文/扬羽
图/focus on aperture 循CC协议使用

老妈蹄花的咕隆声

近些年,巴蜀地区的美食来到南方也接起了地气,串串香的小店开了一家又一家。有串串香的地方也都有了一道名菜:老妈蹄花。为什么用老妈这个词我并没有去搜索,揣测一下可能是说此道汤是用心熬煮,不论用料,火候还是时间都很讲究,吃起来像极了妈妈做的感觉。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吃的就有老妈蹄花。他问我感觉怎么样,我那时生着病,病恹恹的已经无法说话,只能哑着说还行还行,真是丢人吶。其实那家做的蹄花汤糟卤放得有点多,感觉有点酸了。

后来我去见他,我们去菜场,买了猪前脚,芸豆前一天我就喊他泡好。先把猪腿劈开,与葱姜一起下锅焯水,大火把水煮开后3分钟关火,冲凉水把血水和浮沫洗掉。接着重新在锅里加水,把洗干净的猪蹄放进去,水要一次性加足,猪蹄与汤在共热过程中,热量是均匀的。中途去加水,温度降低,骨质紧密,蛋白质和脂肪不易释出。再重新加入一些料酒和少许生姜,大火煮开后转入小火,放入芸豆,放入一些糖,咸中带点回甘的汤口感更丰富,若是有很老的黄冰糖那就更好了。

咕隆咕隆,因为是冬天,窗台都凝结了水汽。炖上3个小时,蹄花汤变白,胶质全部被熬出来,放上一小段香葱,继续小火慢炖。1个小时后,用筷子戳一下是否达到理想的烂度,放一点鸡精和盐,少许枸杞,关火焖一会。明火炖才能出白汤,而电饭煲做出的是清汤。所以煲汤用砂锅慢炖而非电饭锅真是有道理的。

喝之前再撒上一点细葱葱花,他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蹄花汤,我笑笑并不说话。我是一个多敏感的人呀。他喝了一口,我听到喉咙发出咕隆咕隆声,接着发出“啊”的感叹声,竖起大拇指给我赞,幸福到爆表。猪蹄酥烂,吃进去几乎就化了,白白浓浓的汤如乳汁一般,表层飘着一层油花,汤汁甘甜柔滑,上下嘴唇都要黏在一起了。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甚至有没有在一起过都要打个问号,不过已经没有考究的意义,反正都是前尘往事。那段时光里,我既拘谨又冲动,既清楚了然又患得患失,找不到出口,就迷失了方向。呈现的并不是真我,所以决意离开他。我懂得一碗好汤的本质在于汤的本身,而两性相处的本质在于真实和自在。我并没有特别伤心,感情上已经有了一些经历,慢慢也拥有了很强的自愈能力,慢慢知道做一个真实的自我有多么重要。

我一直在与食物谈恋爱,不是自己做菜就是到街头巷尾寻找。后来偶然间我在一条巷子的一家铺子喝到老妈蹄花,一口下去,和我做的几乎一样,于是惊叹我做的等级原来也可以卖钱了。

恍惚间勾起了这些残存的记忆,某年冬日的下午,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空调嗡嗡作响,我们无事可做,就看电视节目,他喝了一碗又一碗,喉咙里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

图&文/茉莉食菇

蒸饺里包的是热气腾腾的青春‍

一想起各种馅料的大蒸饺,它总是和一种暖融融的安全感一起出现在回忆里。

它们被装在大号笼屉里面,都是带着雾蒙蒙的一团蒸汽被老板端上桌。一掀开盖子,白雾在几秒钟内迅速散去。包的长条形的蒸饺,烫面做成半透明的皮子隐约能看到馅料的颜色。通常牛肉馅的,里面加入了皮冻,蒸熟后有满盈的汤汁。

用筷子夹到小碟里,倒上陈醋,低下头在蒸饺的一端小心地咬开一个小口子,先吸吮滚烫的汤。有过几次因为吃得太着急,烫伤了舌头。有时也因为筷子使用不当,不小心戳破了面皮,汤洒出来,漂着晶莹的油花。每吃一下,都用筷子夹着蒸饺再去蘸取些醋和辣椒的混合料,入口就不觉得肉馅腥气过重。一个笼屉通常有10-12个蒸饺,一个人点一份,再搭配一碗粥或者汤已很足够。

读高中的时候,午饭时间很是紧张,平日里都是匆匆吃几口,赶忙返回教室,复习下一堂的考试科目或者完成上午布置的习题。那段苍白的时间,没有什么是值得享受的。日子都是试卷的白色和分数的红色,残忍直接,人人素面朝天,活得麻木机械,毫无热情。

周六要到学校补课,午休的时间比平日多一些。和同桌心照不宣的,默认在那一日中午不赶习题,走得离学校远一些,去一家小的连牌子都没有的蒸饺店。位置很偏僻,生意不怎么兴隆的样子。每次去只有一两桌的食客,吃蒸饺可以喝免费的小米粥,伙计总是很热心的帮忙盛好给端上桌来。

每次我们都固定点一份牛肉馅的和鸡肉香菇馅的,两个人吃得很饱还可能剩余几个。算是对于一周辛苦生活结束的庆祝。蒸饺的个头很大,皮薄馅多。等候的时间很久,老板现点现包。我们吃得慢悠悠的,聊着那个年纪里无尽的心事和琐碎烦恼,也不记得说了些什么,总之是想有个人听听自己讲话。

现在偶尔返回家乡,当年的同桌变成了一起成长的闺蜜,她问我难得回来一次,想吃些什么。我总说,高中时中午吃的那家蒸饺。可是原址早已拆迁,也寻不到任何线索。多年以来,再也没有吃到过去的那种令人觉得舒心的味道。

一次到西安旅游,当地的朋友带我去了一家同样无名的蒸饺店,在她的母校旁边,据说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也是她读书时常常光顾的廉价小店。学生的时代,花极少的钱,就能够买到足以回味一生的幸福滋味。

在那里吃到了茄子和芸豆馅的蒸饺,个头饱满,喷香四溢,蘸着西安特产的油泼辣子来吃,过瘾得停不下来。店面是老板一家人在经营,连端上来的西红柿鸡蛋汤都有浓浓的家常味道。

我对朋友说,是啊,这就是这些年一直在找的那种味道。

包在蒸饺里,滚烫的冒着热气的,关于青春时代的活力和期待。

文/残小雪
图/Ly.H.  循CC协议使用

龙岩人舌尖上的美食之清汤粉

闽西有八大干,美名远扬,清汤粉则不同,它没有八大干那么出名,是地地道道的新罗区本土的地方小吃,出了新罗区,就没有正宗的清汤粉。在新罗区长大的人没有不知道,也没有不喜欢的!从小到大,在我的印象中,不论饮食业再怎么萧条,清汤粉店永远都是生意红火,顾客盈门,尤其在吃饭时间和晚上九点以后,很多小吃店都满座,因为它便宜啊,以前小碗五角,大碗一元,而且它快捷、方便,汤水清淡,粉条顺滑爽口,既能裹腹,又可解谗,所以很受龙岩人的青睐。

说很多龙岩人是吃着清汤粉长大的一点都不夸张,小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这么喜欢它,后来我明白了,清汤粉的受欢迎,与新罗区的水质不无关系。新罗区的水性热,水质偏硬,水中矿物质偏高,故这里的人们普遍虚火旺,长期形成了喝汤的习惯和清淡的饮食口味,一日三餐至少一餐必须有汤,否则是下不了饭的,甚至有的人宁可不吃饭而不能不喝汤。我们的汤虽花样繁多,但多以清淡为主,这里的人们普遍不吃辣椒等刺激性食物,而青睐淡雅的清汤粉,皆因水质的缘故。

清汤粉最大的特色就是一个“清”字,清而不淡,浓而不腻,它的主料不外乎粗粉、油葱、豆芽,配料有猪瘦肉、猪肉皮、猪血、牛肉、厣肉、咸肉、卤蛋、煎蛋、油炸豆腐、酸菜、韭菜等等可供选择。拿粗粉在滚烫的汤水里烫几分钟,捞起入碗,加特制的汤水,这汤水是用猪骨头长时间熬煮出来的,是味道的关键,配与佐料,即可,非常简单,一份清汤粉三分钟搞定。

烹制清汤粉的关键在于汤水,汤水好,清汤粉就好,汤水不好,配料再好也白搭。有人就冲着好汤水来,米粉只略略吃一点点,把汤水喝光了,再叫老板加汤,以前续汤是免费的。曹溪镇是清汤粉的始作涌者,所以曹溪清汤粉最正宗。

在清汤粉店里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自己忍着肚饥看别人饕餮大吃。一般人点个大碗了事,三口两口扒完。稍有情调的会再点个豆腐、点个卤蛋配着醋慢慢地吃,看着别人那悠哉游哉的吃样,再好好体会体会自己的肚子,真恨不得把前面排队人我的都推开,抢它一碗下来吃!

以前的龙岩清汤粉,汤水好,料足,粉多,这一点我在上高中时深有体会。因为那个时候特能吃,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别人要一碗,我是要两碗的。扒拉扒拉快吃完一碗时振臂高呼:“老板,再来一碗,大的!”。丝毫不在乎边上食客的异样的眼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们要看得这么奇怪。随着第二碗的快速完美落肚,打个饱嗝,起身付钱就走。只有一次一位在边上慢慢吃的大爷一语道破天机,当时他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小伙子,你饭量真好啊!”

好窘,当时!

许多人说,外地人不好这一口,我看未必。我的同学、邻居,只要以前在龙岩生活过的都会怀念龙岩清汤粉。现在的社会已成了个地球村,相互之间要联系那是相当方便的事了。但和我私下交谈的朋友总会对我说这样一句话:好想念龙岩的清汤粉啊!这种想念之情越是离新罗区远的朋友表达得越强烈,隔三岔五地和我讨论当年在龙岩吃清汤粉的情景。关于这个,我完全可以理解,因为我也有过这样的亲身经历。

有一段时间我去了厦门暂住生活,厦门的小吃很多,沙茶面、西北拉面、过桥米线啥的也一大堆,可就是找不到一家清汤粉店!照理来说我对于吃已经算是够不讲究了,但外地小吃吃多了也会怀念起龙岩的清汤粉来。这就好比老北京人喝豆汁一样,豆汁是什么东西,是豆浆的半成品,苦、涩,难喝到了极点!可人家北京人就好这一口,许多北京人到了外地还无限怀念着它。不少人还喜欢在夏天喝,据他们说,在太阳底下搭个凉蓬,全身冒着汗,喝上那么一口豆汁比什么琼浆玉液都强。这些记载我只是从书中看来,自己并不曾亲历,可豆汁的苦味我是品尝过的,难喝死了!

记得有一天我在厦门的马路上瞎逛,在路边偶然发现一店,招牌上“龙岩清汤粉”五个大字清晰可见,顿时欣喜若狂,回家把老婆拉出来一起去吃。一吃,失望透顶,那是真正的“清汤粉”,就是水煮粗粉,再扔点油葱罢了,根本就没我想象中的那味!那个时候对于曹溪清汤粉的疯狂想念啊!真不是言语可以表达得了的。人如果离开了家乡,真的是会无限怀念家乡的好的!

现在的清汤粉店在新罗区依旧遍地都是,但多为客家人所开,味道咸,汤水也不好,味精下了一大堆!想找家“正宗”的清汤粉店是难上加难,再也吃不到以前那熟悉的味道了!

唉,这让我怎么说呢。思来想去只能无奈地得出一个结论:清汤粉已经成了龙岩的物质遗产喽。

文/邱文锋
图/wl  循CC协议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