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娃,会把每个女人都练成大厨

对于吃这件事,我向来都是有啥吃啥:高中以前都是在家吃,高中和大学吃食堂,工作后外食、外卖和自己凑合做三分天下,总结来说,从未想过要认真学个厨艺啥的,直到自己当了妈妈。去年宝宝开始添加辅食,当一勺一勺喂她吃米糊时,我突然意识到,再过些时日,宝宝就要吃饭了,可我能做什么给她吃呢?中式的粥饭米面汤菜,还是西式的面包蛋糕小点心?很显然,无论哪样,我都不会。

就那么一瞬间的自问自答,让我有些慌张、自责,然后就告诉自己,是时候得学点什么了。

也许是母爱的激发,再加上探索未知领域的小兴奋,一切就那么开始了。

过了吃米糊的阶段,宝宝就开始喝粥了。或照着食谱,或跟着视频,一个个现学。先是从简单的紫薯大米粥、南瓜小米粥熬起,慢慢地到熬咸粥:香菇青菜粥、皮蛋瘦肉粥、猪肝菠菜粥、虾仁青菜粥……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为了给宝宝熬一小盅虾仁粥,居然要忙那么多道程序:先要赶早买新鲜的虾,然后洗虾挑虾线,再肉壳分离,壳和头炒虾油,肉剁碎加料腌渍,先煮米,然后加虾油加虾肉加青菜碎……

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为了让自己在乎的人,吃上一碗有营养的粥,花时间、花精力在厨房叮叮当当……

除了熬粥,接着就是学煲汤。我以前知道煲汤讲究,却没想到在买食材选骨头上这么讲究。原以为随便买猪骨头就行了,后来卖肉大叔扫盲后才晓得,原来骨头分精排骨、筒骨、扇骨、脊骨……筒骨煲的汤骨髓多,油脂也多,味道会更香一点,而猪脊骨会带点肉,骨髓的含量也没那么多,煲出来的较为清淡一些,精排通常适合用来红烧……

搞清楚了骨头的区别,然后就是变着花样配各种食材:莲藕、萝卜、山药、玉米、海带……不得不说,煲汤的世界真是博大精深!虽然自认为只学到了皮毛,但应付宝宝足够了。

学了中式的粥汤,我开始琢磨学一些小零食。后来我发现,小零食虽不及主食那般顿顿需要,但做每成功一次,成就感就爆棚一次,这种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不管蒸的,烤的,煎的,全都尝试着做:南瓜饼、绿豆糕、红豆糕、桃酥、玫瑰花馒头……尽管当下宝宝吃不了,但等她大了些,我想她一定会喜欢模样可爱、口感多样的它们!

厨房确是个神奇的地方,只要你愿意,一通噼里啪啦的忙碌,便可幻化出可口倾心的食物,而且创意无限,永不封顶。

多日下来,自己的成功不止来源于厨艺的提升,还有老公的肯定和夸奖。有一次和朋友聚餐,提到水蒸蛋,老公直言我的蒸水蛋水平已相当厉害,不输饭店;还有一次吃了我的独家红烧肉(没用一滴油),便说这做法好,有卖相,口感好,还不油腻,健康到家了。

记得有句话这么说的,“厨房是爱的最温馨的沸点,在五味飘香的锅碗瓢盆处,存着最真实动人的人间烟火”,以前老觉得这话太矫情,现在想想作者无非就是想表达为爱下厨这个意思吧。

如果说,我最初学做饭烧菜是为了宝宝,那么,到如今,我要感谢宝宝,因为她的存在,才指引着我走进了厨房,在厨艺世界入了门。如果说,爱是一种成全,那么,我的这一段学厨经历便是最好的证明。

宝宝在一天天长大,妈妈也得多多加油,愿自己用心多琢磨,争取从入门妈妈,变成厨房达人,陪伴宝宝和家人一路健康成长,也祝愿天下所有的爸爸妈妈们,和宝宝一起成长,共同迎接美好的未来。

文/ 薛笨笨
图/ 薛笨笨

春天来了,最想吃的是你 | 吃货看剧瞎掰指南

天气暖了,又到了万物交配复苏的季节。捂了一冬的生命逐渐苏醒过来,楼下的猫开始叫春,挠得人心痒痒。

三月的好片颇多。冲着新垣结衣去看了《恋爱回旋》,电影里两位各自揣着秘密的男女主角,互相看不顺眼,但居然在女主给男主送便当时互相道出了秘密。

食物总给人以契机道出秘密和心事。爱情啊,大多始于饭桌,氤氲的热气,暧昧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多巴胺甜蜜的气息。

夏天炎热,秋天萧瑟,冬天太冷。而春天,褪去厚重的衣服,最适合甜腻又亲密的牵手和面对面的拥抱了。今夜,深夜君想跟你聊聊春天的爱欲和食欲。

恋爱,不如性欲那般缠绵轰烈,又不如暗恋那般小心翼翼,而是如春风般湿润温和。春天,多巴胺使我们想要毫无保留地投入到一场恋爱中。而食色,性也。食欲情欲自古以来就是分不开的。通过食物,引起心爱之人的注意,着实是一种笨拙却真心的做法。

火锅在情色食物排行榜里排第一

想带你去吃火锅,等不及了

“火锅在情色食物排行榜里排第一

因为它和情人间的某种亲密行为实在太像

两个人不断要交换口水

还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唇干舌燥,没醉也醉”

《喜欢你》里的这句台词

让我好长时间无法纯洁地直视火锅

电视剧《小美好》里

不善讲情话的江辰

讲过的最好听的情话,大概是:

“听说有个情侣锅特别好吃,

想带你去吃很久了,等不到冬天了”

有人说

能一起吃火锅的,才是一路人

而情人间的温度

便在这锅炉里

沸腾翻滚 彼此追逐

麻酱和面要分开

记住我的饮食怪癖,记住我

“麻酱和面分开,面里不加葱花,不打蛋花。”

《我的少女时代》里的徐太宇

脑子里尽是捉弄林真心的把戏

最痞最坏的是他

然而最深情的也是他

“麻酱和面分开”的饮食怪癖

不过是为了提醒林真心,记住他

以至于二十年后两人的再次相见

仍然是那句

“好久不见,麻酱和面还是分开放吗?”

每天给你送早餐,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

“江辰,我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

“那我再想想办法好了”

陈小希想的办法,就是最老土的送早餐

每天早上在楼下的等待

提前买好的早餐

一颗惴惴不安又满怀期待的心

大概是每个怀春的少女

都经历过的

你就像是我面包上的黄油

是我生命中必不可少的空气

在《朱莉与朱莉娅》影片里

茱莉娅与丈夫的爱情

始于饭桌之上

温柔缱绻

一不小心就与君携手到老

有朝思暮想的爱人

有为之奋斗的事业

就像茱莉娅说的“Bon Appetite”一样

好胃口与爱

缺一不可

春天啊,总让我想起《蓝色大门》里的张世豪在阳光下向喜欢的女孩大声说着:“我叫张世豪,天蝎座O型,游泳队吉他社!”想起他为了更靠近心上人,每晚到女孩家的小吃店吃晚餐的小心思。

春天来的时候

胃口和多巴胺都释放了

春天遇到花开

而我遇到贪吃的你

然后一起吃掉四季

这样应该很美好

吃货看剧瞎掰指南

“你吃饭的时候都在干嘛?”

“看剧啊…”

我记得剪刀手第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我们谈的是《疯狂动物园》,当时我说最有感觉的画面,是看到小兔子一个人打开萝卜便当,然后跟家里说我过得很好的镜头,就像很多次我忙完了,自己一个人路过便利店买一碗关东煮一样。

到最后我都没有拿这个选题写文章,但这件事我们一直在谈。所谓电影嘛,有时候就是帮我们说了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话。所以我们开了这个专栏,它不是影评,没有章法,纯属瞎掰。

这是个刚开始的栏目,你可以留言说说希望看到我们写什么,当然也欢迎你来投稿。

文/ 剪刀手

市政大厦中的美食之旅

米其林指南香港、澳门手册中,推介逾200家食肆,其中有人均消费动辄上千的高级餐厅,亦列出十元有交易的街边档口。到香港的内地游客,无论目的是扫货还是看内地不上画的电影,一定也冲着美食而来。

不过,大多数游客只知按图索骥,失去体验普通市民生活的机会。网上流传的攻略,大都指向热门区域的热门食肆。大批游客“围攻”之下,出品与服务双双下降。这种“拔草”、“打卡”式旅游,实在无法体验到真正的本地文化。

其实去任何不熟悉的地方觅食,找本地人多的食肆,一定地道。这类食肆往往出离游客视野范围之外,服务街坊,并不寄望于做游客生意,反而最能体现本土特色。

在香港,各个市政大厦的熟食中心,就是这类街坊食肆的汇聚地之一。

市政大厦通常包括街市(菜市场)、公共图书馆、体育馆、康乐及文化事务署或食物环境卫生署办事处等设施,乃向社区提供多种服务的综合性场所。街市售卖生鲜及食杂货,满足市民购回煮食之需。若是懒得做饭,或是约三两知己小聚,上楼去熟食中心,寻一大排档小酌几杯,疗饥之余,也可沟通感情。

谈到“大排档”,该是“大牌档”之误称。香港自19世纪中即已开始向街头小贩颁发牌照,至1921年,依固定或流动为标准,分出大牌、小牌。50年代,为增加就业机会,又颁出固定熟食摊位特别牌照。持有大牌的饮食摊档,就是所谓大牌档。流传到内地,不知怎么变成“大排档”,言不及义,谬种流传,一来二去也就习惯了。

大牌档原本在街边经营,“大件抵食”,是工人阶层食堂。六、七十年代,全港持牌大牌档数量高达一千三百多家,其中三分一位于工厂集中的区域。及至八十年代,产业结构调整,加之环境舒适的新式快餐店兴起,大牌档式微,其中一部分,进入政府兴建的市政大厦,联合经营,演化成熟食中心。

造访市政大厦,绝对是有趣的行程。你可以自一楼的菜市场开始逛,莴笋港币五元一斤,芫荽三元一扎。宁夏菜五元至八元一斤,原来分油麦、菜心、生菜等,只是统统产自宁夏,干脆一股脑叫宁夏菜。菜档、肉档、烧味档,鳞次栉比,各自繁荣。

上到二楼或三楼,画风陡变,食肆林立,占据整层面积。早茶点心、烧腊快餐、西式简餐、粤式火锅、海鲜小炒、现炒碟头饭、东南亚风味……粥粉面饭一应俱全,丰俭由人。居住在周边的本地人士常常光顾,也有其他区的客人听了朋友介绍,专程跑来寻味。热门在线论坛“高登”上,专有一帖讨论各区熟食中心美食,跟帖多达十页。

没有很多外地游客,反而令市政大厦中的熟食中心保留了十足十的本地特色。饭点过来,满眼高朋满座,满耳人生喧嚣。一些受欢迎的食肆,常常需要与其他客人拼桌。菜肴各吃各的,话题却可以共享。酒足饭饱,各自埋单离去,有缘再见,也不失为现代都市中的小小浪漫。

价钱而言,不见得比内地一线城市贵。以我记录的一份石湖墟熟食中心大排档菜单为例,烧鹅¥90,红酒烩羊膝¥98,四串烤牛舌¥62,潮州卤水拼盘¥78,胡椒咸菜猪肚汤¥38,泰式咖喱炒蟹¥138,咸柠檬七喜¥18,大支装嘉士伯啤酒¥23,港币计价,折成人民币,再打八折。两个人吃的话,人均百元足够。若是赶时间,吃个烧味饭,单品¥31,双拼¥34,均奉送是日例汤。普通市民也负担得起的消费水准,难怪门庭若市,从清晨早餐一直做到凌晨宵夜结束。

就连蔡澜这样的老饕,也喜欢到熟食中心就餐。某集《十三邀》,九龙城熟食中心,许知远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问蔡澜:“香港人这么注意吃东西,跟性的压抑有没有关系?”蔡答:“没有,是跟拼命工作,要发展,不安性,就是要回报嘛要回报嘛,这种心理。”许评论说:“很可怕。”蔡笑着挥手说:“很可怕,但是,是香港人,也是他们的动力。”

什么现代性啦,弗洛伊德啦,大江健三郎啦,少年的忧伤啦,家国情怀啦,在鱼饭、火锅与白兰地的碰撞中,突然变得完全不重要了。

文/ 韩磊
图/ 韩磊

烧白下,应该垫梅菜还是芽菜

26年前,我爸出门学医,临走前我奶奶从邻居家借了点钱,从菜场买了两斤肉回来,给我爸做了一分烧白。我爸后来老回想起那一顿肉,说那是他是他吃过的味道最好的烧白,后来他学成回家,又叫我奶奶做了几次烧白,他每次都细细地尝上一口,最后摇摇头说:“还是差了点味道。”

我爸酷爱吃烧白,他当年在北方学医,两三个月才下得了一次馆子,那儿的菜单管“烧白”叫“扣肉”,后来我们在饭桌说起这茬,我爸嘴里刚好包着一口烧白,说:“北方的烧白下面垫梅菜,我们这边垫的是宜宾芽菜,梅菜哪比得过芽菜,嚼起软绵绵的,不如芽菜脆,也不如芽菜甜。烧白下面就是要垫芽菜才对嘛,把肉和菜一齐包进嘴里,又软又硬,巴适惨了嘛。”

我奶奶听了,挤兑他“我那年给你煮的烧白用的就不是宜宾芽菜,是我自己腌的芥菜,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是说的那顿烧白最好吃,这下又说宜宾芽菜最好吃。”

我爸正吃的满嘴油光,听了这话,笑出一脸褶子,说“那不一样,自家腌的肯定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我这么说只是打个比方。”

我奶奶听了只顾笑,不再说话。

上大学之前,我奶奶也给我做了一份烧白。这顿烧白可比我爸当年那份烧白做得要精细得多,肉选的是猪肚子上最好的那块三线肉,放的芽菜和咸菜也是奶奶特意腌了很久。

我以后我们全家会一起吃这份烧白,但把肉端上桌时,只有一小碗。我奶奶对我说:“这份烧白只能你一个人吃,我们要看着你吃完,当年你爸出门读书之前,我也是看着他那碗肉吃完。”我爸也在旁边说:“你奶奶专门只做了一个人的份,我看看你能不能吃出我当年吃出的味道来。”

我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我觉得跟平常家里做的并没有多大差别。一碗肉吃完,我爸问我感觉咋样,我说没什么区别。

他听完笑了一下,说“等你出门了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你就知道这碗烧白是个啥滋味。”

上车之前,约上我最好的一个朋友,我们去下了一顿馆子。在街边随便选了一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馆子,就他离车站最近,我们去的时候正值饭点,我们挤在一群建筑工人,环卫工人里面,周围全是说话的声音,但又一句话也听不清楚,勉强能听清楚的,也是服务员大妈尖着嗓子报的菜名。在那个二十平米的空间里,只有我和我朋友相顾无言。

那天我们点了两个菜,就着那两盘冒着热气的菜,我们吃光了两竹桶的干饭。其中一道菜就是烧白,我俩都喜欢吃烧白,我们尊芽菜为王,如果我们碰上不放芽菜的烧白,我们会跳起来端着碗去找老板理论“你一个四川人为什么烧白里面不放芽菜?”

但那天我们吃的烧白下面垫的没有芽菜,全是咸菜,一点也不脆,一点也不甜。要是在平时,我们一准放下筷子就走了。但那次我们磨磨蹭蹭地吃了半个小时,谁也没抱怨烧白不好吃。

最后还是我朋友推了我一下说“又不是再也见不着了,弄得这么压抑。”当时馆子里人声嘈杂,我没听清,让她再说一遍。她几乎是吼着把这句有点悲伤气氛的话说出来,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见我一笑,也跟着笑。

我说:“走了!这烂烧白,点都不好吃,还亏你吃这么久。都还没走呢,味觉都已经叛变到这个程度了。”

她说:“我这不是将就你嘛,要不是我说了那句话,你现在说不定眼泪就下来了。”

“滚!”

她送我去火车站,上车之前我俩抱了抱,说了句“随时联系”,转身我就进了站。

上了大学,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常联系,后来话慢慢变得少了。寒暑假回家,我俩也没再见面。现在我去下馆子,吃烧白的时候,还会想起她。

文/ 尧叁

路边手工爆米花,我希望你消失得体面点

重庆这段时间连续下雨,人都要遭给整抑郁了,今天难得出太阳。出校门去找卖爆米花的老爷爷。

出门的时候正值饭点,周围写字楼里的都市精英,隔壁中学的明日之子都在这个时候出来找饭吃。大概是大家都觉得用爆米花当午饭是件太嘻哈的事,一般不得轻易尝试,其他小吃摊摊人都围了几圈了,卖爆米花那儿还是孤舟独桨。

我一走过去,老大爷立马站起来招呼我,这爆米花用油上了色,淡金,跟这个深秋的艳阳天特别搭得起,被阳光照到的爆米花自己也亮的像太阳。

我问大爷“是不是热的哦,你重做一份给我嘛。”大爷一听,恶得很,立马把锅从下面拿出来举到我面前“你看嘛,都是我才做的,油还没干。”我说“那我拍几张照要不要的嘛”。大爷耿直得很,说“你拍嘛,我不得怕”,还把白糖,甜油挖了一勺举给我看,还说“都是干干净净的,你看嘛!”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real的大爷嘞,不敢接话,拍完抱起爆米花就走了。

拆开一吃,就觉得那大爷确实坦荡得有理,甜度是够的,关键是用手抓了还不粘手。嚼起来虽然没得好脆但跟电影院卖的赔钱货比起确实是好太多了。电影院的爆米花放到嘴巴里面嚼几下它就会烂成一坨黏在一起嚼不动的胶片片。

在看电影的时候吐出来自觉不够文雅,只好硬气头皮往肚子里吞,所以每次看完电影下来,我都感觉吃了一肚子的塑料下去。

这个老爷爷卖的爆米花嚼得碎,吞起不费力。人吃得有嚼头,兴致就来了,吃到只剩一半了才想起拍照。

我走到路上边吃边想,这老大爷十几二十年前肯定是用过老式大炮手摇爆米花机炸出爆米花分给娃娃吃的那种人。

结果为了祖国的四化建设,一双本来用来烧火点炮扎袋子的手现在用来扭煤气开关和揭锅盖,还被逼无奈的用影院专属的那种时尚爆米花桶装上。这样就像上次回龙湾接受检查,要求晚上不准把烧烤摊摆出来,我晚上走到那条路上,都感受到空气中有一种装腔作势的虚伪。

以前卖爆米花只需要用塑料口袋装一袋,就可以把娃娃惹得一脸笑,抱起爆米花就往家里跑,是最纯粹的快乐。当年卖爆米花的人很是吃香,不用像其他小贩那样穿街走巷的吆喝,他们通常就往路口上一坐,炸响第一炮,娃娃们就会抱着大人给的大米从各个楼里鱼贯而出,围着他“叔叔叔叔”地叫。

那时候卖爆米花的地儿总是最热闹的,娃娃们围到大炮叽叽喳喳,从前车马有多慢,炸爆米花就有多慢,娃娃们等不耐烦了会蹲在旁边弹弹珠耍。爆炸之前师傅们都要招呼一声“要炸了,快躲开!”娃娃们一下子就散开躲到屋后面,只露出个捂着耳朵的脑袋,炸完了又立马跑回去。

有些娃娃买了一口袋爆米花,大方点的会给每个小朋友一人分一颗,其他的一般就会抱在怀里悄咪咪地跑回去,等吃完了再出来看炸爆米花。

一群娃娃躲来躲去,一阵笑声过去,又一阵笑声过来,能满满当当地耍一个下午。

结果我那天刚刚唏嘘完,第二天出校门意外发现一个大爷坐到校门口在卖那种老式手摇爆米花机。我蹲在路边买了一份,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就在我等爆米花那一阵空档,就听到不下十几个人说“哎哟!好久没看到这个了,稀罕得很!”

我回来看了眼做爆米花的大爷,他脸上皱纹跟我小时候看到的爆米花叔叔脸上的皱纹是一样,都像刀刻了一般,不过哪晓得这时代发展得太快,微信支付的二维码都贴在电瓶箱上面了。

唉!科技进步得快,让手艺人老得都不体面。

文/ 尧叁
图/ 尧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