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线斗面条

时常到昆明出差。往往活儿做完,时间也晚了。附近能吃的地儿也只有白塔路上的一家老店。来昆明很多次了,总住附近这家宾馆,也总吃这家店。

其实,米线这玩意儿,一向不讨我欢心。口感绵软、缺乏韧性,没有劲道。挑在筷头,晃来荡去、一个劲儿滑滑往碗里溜,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看着它虚浮白胖的样子,我宁可视面条为情人。

尤其是重庆小面,不重汤头,但重调料。一碗道地的小面,花色繁复,极其考究。外表精致之极、口味也霸道之极,可谓至尊红颜。四川大学家属楼里以前有一家重庆小面味道极好,一别经年,不知可否安好?

不过,凡事有例外。米线也有好吃的。记得某一年,在云南怒江大峡谷的荒村野店里就吃过一碗极美的米线。不是米线好,而是汤味鲜、调料好。鸡汤黄滑香浓,拌料清辣爽利,一口气把舌头伸到碗底。好吧

——到碗里来
——你才到碗里去

文  听森林

对面之情

​我家餐桌上出现频率最高的一道菜,莫过于早餐那碗面。究其原因,无非就是每天娘问我第二天吃什么早餐的时候,我万年不变地回她一个字:面。

从小开始,我娘就变着花样每天给我做不同的面。酱油汤面、偶尔鸡蛋汤面、青菜瘦肉汤面,但更多时候是一碗酱油捞面。把面煮好过冷河,配上由酱油、鲍汁、香油和开水混合而成的酱汁,便是我一天最精力充沛的开始。

高中和大学,把钱都花在了书和CD上,抠着很少的生活费和室友吃泡面的日子,是最难忘的记忆。早饭,午饭,晚饭,宵夜,总是有诸多理由来吃泡面。有钱时,为了口腹之欲吃泡面;没钱时,为了能熬到下一个出粮日,还是吃泡面。

从康师傅的红烧牛肉,到合味道的海鲜杯面,再来日清的飞碟炒面,以及后期康师傅的干拌面,这么多种味道,能让我每天换着花样不会腻,但我始终还是最爱方便过桥米线。将米线泡软,完全吸收好开水,加入调味包,再倒进一包酸笋,统统拌好,便是一道美味。

广州的大街小巷里,有大大小小的粉面店。鲜虾云吞面、牛腩面、猪手面、炸酱面、蚝油捞面,各式各样,总有一款合你意。在武汉的几年,当地名产热干面,曾因粗面条无感而越发怀念广东的细面。对细面情有独钟,就连去兰州拉面,也会跟店家说:面要细点。

去超市最喜欢买各种味道的酱料。辣酱、担担面酱是家中必备,网上淘回来的香菇酱,更为常驻味道添一份新色彩。以前更喜欢模仿娘的做法,企图做出和娘一样甚至超越娘味道的面条。但无论是参照娘的食谱,还是独自研究的,始终无法与之匹敌,遂放弃。周末得空,偶尔做一盘番茄肉酱,拌面或拌米饭,再简单不过。娘却对我说,她喜欢这味道。

文  Holiday-bella

豉椒帶來的懶人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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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上班近乎朝九晚五的未婚女性来说,虽然暂时还不需要肩负给一家大小做饭这一艰巨又神圣的任务,但并不意味着对自己做的饭菜缺乏要求!上午11点半到下午2点半之间虽然我有3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但为了能让自己得到充分的午间休息,真正可以划拨给做饭和吃饭的时间就只有1个小时多点。再加上惰性作祟,买菜会就近解决、买的也都是一些常见的。如此一来,美味又简单的快手菜也就自然入了我等的法眼!

 

在广东土生土长的我,虽然吃辣能力远不及湖南四川等地的兄弟姐妹们,但不妨碍辣椒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而辣椒和豆豉简直又是天作之合。周末空闲的时候,可以买些蓝刀之类的小鲜鱼、下锅用小火煎好后储在冰箱里,接下来的工作日午饭时间,只需要先把蒜子切片爆香,再加上辣椒和豆豉、少许盐翻炒至熟,加上事先煎好的小鱼,最后再轻点酱油翻搅,一道非常美味的下饭菜就可以上桌了,荤素搭配得宜,搭配上一碗香软的米饭,足以食指大动。要是吃厌了鱼,还可以尝试用其他肉类比如排骨、牛肉来搭配豉椒。

 

再换个新吃法,可以尝试酿青椒,选择肥瘦适宜的猪肉,加上几瓣红葱头一起剁成肉馅。有些人忌葱,但我个人感觉比起香油,红葱头才是肉馅的点晴之笔,可以把肉香发挥到最大。肉馅剁好后,用小刀在青椒表面开一道小口子,把肉馅往青椒里面送。要注意的是,不能酿太满、否则吃起来容易饱腻。如果把青椒切开两半来酿,在煎煮的过程中肉馅容易脱落,从而影响口感和卖相。

 

当然,我相信懒人无处不在,但其实世界上很多东西的发明和诞生都是懒人在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要是嫌这些豉椒菜式还是不够快手,那就直接撇弃肉食吧,将素食进行到底,单纯地放点油盐、酱油去炒辣椒和豆豉也完全能让胃口大开,就像小时候吃酱油饭一样,简单而满足。有时候简单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图&文 王瓜

再见,外卖

吃到快要吐了。这通常是对外卖其中一种描述。 它是如何地不待见?地沟油、没营养、硬白饭,只为了生存而吃的一种,勉强称得上的,食物。你爱吃不吃啊,说得那么道貌岸然,谁的青春没有外卖的客串,谁的加班没有外卖的救赎,谁的周末睡到中午没有外卖的临演呢?

没错,我们通常在忙的时候爱它,在懒的时候爱它,在贪新厌旧的时候爱它。

高中,那些名校的新校区都选在人烟稀少的地方,美其名曰:人杰地灵,蕴育良才。其实学生们都恨死了,方圆几百米都见不着一丝炊烟。读了两年才发现旁边有个小村落,里面开了一家沙县小吃。每到宵夜时分,科代表化身点餐员,记录下拌面、云吞、饺子、炖汤,加辣多酱样样妥当。

大学,先来个学校外围转一圈,收一收各家各店的外卖单,以备宅在宿舍打dota,下雨天懒出门,冬天窝在被子,宵夜无寄托的时候有个最坚强的后盾。听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堂的菜,却无法拒绝外面快餐厅伸来的友谊之手。黑椒牛柳饭、鱼香茄子饭千娇百媚,手卷饼紫菜饭团日韩风起,凉面炒粉粿条深宵待命。铃声一响:“同学下楼,外卖!”这才翻箱倒柜拼个一两毛,随便扎个马尾套件外套,拖鞋劈里啪啦往外跑。饭点时间,多家外卖齐聚,那场面和拿快递一般,“阿姨靓汤吗?”“在那边”小伙子们都摸清了竞争对手,却又河水不犯井水,各得其所。

打开饭盒,就好像拆快递一样,明明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却还是会抱着期待感,师傅会不会往里多放一块肉?幸运的,青菜还是刚出锅的水灵,牛肉嫩滑鲜辣。白饭是刚刚跳闸的软熟,拨开层层热气升腾。不幸运的,蔫白菜,荤素严重失衡,这也就作罢,更可恨的是送错且是价格低廉的菜品……

毕业了,我租了个小房,在学校里。住了一年,终于这周末就要搬走。平日里我都不吃外卖,这几天我吃得很凶,每天吃,我希望能有一天把它吃腻,这样我就不再想念它,不再那么想念她——我的大学。

夕阳下的那碗炒豆芽

​儿时最快乐的时光,是傍晚妈妈在厨房里大喊“熟了!”的时候。

瞬间作业一丢,冲到炉台边,拿筷子扎起一个热馒头,一边嚼一边跑到锅边。

铁锅里飘着五香粉味的炒豆芽,冒着丝丝的热气。豆芽黄灿灿,炒它的胡麻油也是黄灿灿,看上去,就像一整锅黄色带尾巴的小蝌蚪。

我和弟弟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每人一小碗盛得满满的炒豆芽,一边嚼,一边讲白天课堂上的趣事。脚下卧着可爱的“高高”,一条忠实无比的大狗。它伸出舌头,哈哈地散体内的热气。

在节俭的80年代,常常是剩下的晚饭才给高高吃,实在不够就用热水冲些糠和杂菜,烫熟了端给它。我们吃炒豆芽的时候,自己一筷子先塞嘴巴里,再一筷子丢到空中。高高迅速捕捉那个瞬间,以矫健的身姿跃地而起,精准地一口咬住,嚼也不嚼就咽下。

姥爷是种黄豆的,豆子吃不完,妈妈就拿来做豆芽。黄豆清洗好多遍,泡在大盆里,上面捂上大棉被,用温热的温度促使它发芽、成长。每天晚上拣出一盆芽比较长的,加点葱段蒜头炝锅热炒,配上一屉热腾腾的发面馒头,就是我们一家人的晚餐。

简单朴实的生活,快乐的儿时记忆。

那一碗豆芽菜,至今还常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而今已经三十多岁的我,去超市看到黄豆芽,都还有一种想要买了炒来吃的冲动。

谨以此文怀念我们家已经逝去的忠狗,和我那记忆深处永远鲜活的童年。

文 Abby W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