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起吃拉面

感觉这个小妹大概上班没几天,于是当巨大的我站在台阶上跟她说一位的时候,她含着下巴瞪着大眼睛,十分热情地叽里咕噜蹦出一句日语。黑T的袖子下掉出来半截跟拉面面团一样圆而白的手臂,抖了一下,我想大概是招呼我往吧台坐。

日式拉面量小,吃下去也许并没有那种白米饭似的窝心的饱足感,但奇怪的是每次吃拉面至少能让我攥起一颗生锈的心脏,迈开已经不会走路的腿,腹中也慢慢沉淀下来。

这家店仅仅一间小店面,左边是隔起来的拉面工作台,蓝围裙蓝头巾的师傅撅着嘴在干活,一小把络腮胡甚是惹人爱。墙上挤着颜色挑逗的海报,有穿着和服的肥美的北海道女人也有千篇一律的食店排行广告;吊顶很有心机地挑得老高,灯组自然也选了现代感一点的银灰色。小妹们端着比她们的小脸大多了的黑棕色面碗在狭窄的店里穿行。

对那半熟蛋一开始还颇失望,现在却变成了记忆里最耸动的一块。不像其他有名的店那样把一个卤制半熟蛋切成两半,齐齐摆在一个小碟里给你送来,看起来几乎是胶质的蛋黄,和着果冻一样的橙色和稍微腼腆一点的鹅黄,被拉面店略昏暗的灯晃得简直像是女人的大胸脯,在我看来简直是赤裸裸的色情。可是这次,说实话,当半熟蛋和拉面被端放在桌上时,我看着完完整整清白如雪的一只盐煮溏心蛋,心尖尖儿上好像被剜去一小块肉。一般来说半熟蛋都是先盐煮,速冷,再加之味淋,日式酱油以及米酒腌大概这么一天,有时候也会加柴鱼洋葱之类的东西增味,因此表皮会带点棕色。各家做法也不尽相同。但是,光盐煮?没卤过?你没开玩笑?那哪来的味儿?

然而咬下第一口只觉得真是太嫩了,能感觉到碎掉的蛋白在舌尖颤动,磨碎,细小的分子被碾到味觉细胞上,于是神经里哆哆嗦嗦地抖过去长长一段电流。想了半天才能勉强把这段电流叫做“咸”,因为蛋本身的味道细而不腻,所谓“盐煮”带来的“咸”只是把它撑得更饱满,像我这种垃圾食品爱好者,假如不掉转一下脑子的处理模式,大概只能啧啧怒骂其普通无味。

再咬去便能慢慢吃到蛋黄的部分。很久之前我从不吃除了咸鸭蛋之外的任何蛋黄,如今毫无尊严地在溏心蛋脚下哭嚎着女王大人。这再不是普通的蛋黄的味道,也去了我憎恶之至的颗粒黏腻感,看起来能像胶一般缓慢流动,同时也有极微的韧劲保持了整体性不致淌得到处都是。有时候牙齿尚能感受到戳破蛋黄外那层膜的奇特的触感。用舌尖试探一下,却发现蛋黄味依旧是蛋黄味,不过像是被打散重组,咸味带着奇特的腥气和一丝丝的甜浮到了表面,明明是腌过的死透了的玩意儿却只能用鲜美来形容。最好的是再稍稍地吮吸,蛋黄终于按耐不住地开始流动,糖心妥妥的。膨胀的味觉充塞了整个口腔。真是操蛋,已经一再收敛,吃个蛋还是被我写得像是接吻。

絮絮叨叨了这么多,连拉面都还没出现,只是因为在我看来没有溏心蛋的一餐拉面,可悲到会得失心疯。

汤底照例的颜色浓重的猪骨汤底,点点香油漂浮着的美貌度比得上姑娘的雀斑,自然是好看的那种。绿、红、以及肉粉分别对应清清楚楚列在汤面上的葱蒜、辣味浆料和两片叉烧,掩着仅露出个头的细拉面。第一口永远是喝汤。其实对我来说这么多店的汤味不尽相同,有浓淡而已,但是奇怪的是对我这个口重的人来说拉面汤底居然总是浓了。毕竟应该是汤清味长才对。就算如此,我也抗拒不了猪骨汤更厚一层的味道。特别是当面条自身的质量喜人,一筷子夹起来可以挂上很多汤的时候,只有刺溜一口把面都吸到嘴里才是真正的感动所在啊。一口汤,再一口面,不慎甩了油星子在衣服上都只是懊恼地叹口气又继续呼啦啦地吃了。我自己更偏好比较硬一点的拉面,平心而论这里的面虽然保有它的细度所应该具备的嚼劲,“硬”面还是软了点,停留在嘴里的更多的是绵密的味道。

两片叉烧虽说没有所谓“入口即化”,但至少肥肉不腻瘦肉不柴,一口咬下去不同部分的味道碰撞得好好的,如同日本人一样风格谦恭,内心也有风骚走位。然而瘦肉似乎稍微有点多了。啧、啧。

一转眼,吃完了。

环顾四周,只有我这么一个人把面吃完了。穿着smart casual的上班族,面也不吃多,只是手舞足蹈地说话,笑得哼哼响。还有一小堆一小堆嘁嘁喳喳的女生。右边坐着一对小情侣,女的普普通通的短发,笑起来急促地小口喘气,倒也很好听,男的已经不记得如何,只是他们似乎都会说日文,吃完了面转过身和师傅们相谈甚欢。

此前一直疑惑自己在拉面的口味上的反常,但是不想也罢不想也罢。拿纸巾抹了抹嘴,又自个儿倒了两杯茶喝,休息下。

这家小店所在的地方偶尔还会被戏称为“拉面区”,最近被拉面塞得满脑肥肠的我都快把这儿踏烂了。从住处到这儿,无论走那条路,我都会经过那个车流不息的半山腰三岔路口。为了方便行人,路的最中央设置了一个可以供人安全停留的“岛”。我也不知应该把它叫什么,但是每次我站在那里,看着几乎有三十度的歪歪斜斜从横交错的路面,红色的的士向上,双层巴士向下,热气升腾向上,雨水向下,情侣向上,推着婴儿车的女人向下,腹中就会莫名有一种酥痒。好吧,其实就是饿了。

只要站在这儿,腹中那团窝囊无能只会享乐的器官似乎就知道它能得到满足了。无论是往哪个方向走,都有不同的人会同我一起端坐着,等着不同的其他人端上一碗相同或不同的拉面。

在有一间同样十分有趣的面店,每个人都有一个小隔间,再难看再优雅的吃相都不会被人看到。肃穆私密得像自修室。我喜欢一个人呆着,这样是挺轻松的。然而趿拉着人字拖的我居然还是更喜欢这家小店,在工作日的这个点儿,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还有一个空白等我去填补。

图&文   八硕

神奇的煎豆腐

“我太会做菜了,过几年退休开家店,一定有很多人来吃!”

“唔?不行,到时我不得累死!”

竹筷一挑,汁水跃起,该死,让煎豆腐迷了心窍!我忙不迭仰头回望,一眼对上母后从容的目光。

四年大学走一遭,胃,请受我一拜!

光阴流转,豆腐却四季可见,次次如初见。沧海桑田巫山云,它,就是料理界的小彩旗!无论食堂大妈如何“创新”,穿过拥挤的人潮,只要瞥见白花花的豆腐软妹,我绷得玲珑的肚腩这才大舒一口气。出齁咸而回甘,濯杂烩而不沾。不易入味,既是软肋,却也成就了她的乱世清白。

回到家中,好姑娘遇见珍惜的人,自然妙不可言。

皖北小城,日嚣尘上,单车穿行的巷子和零落牌坊,嗅不尽香樟。菜市超市,零称包装,何地何时,“八公山豆腐”都是家家烧菜的不二选择­。白皙,透着淡黄光晕的胴体,游弋在案板刀光下,东西家长短,人言氤氲着,热气扑打细软纱布下,含情如水。卖豆腐的多是小年轻,搀了几员葳蕤老汉,独不现豆腐西施,究其,这城小人多相识,自然故事多,女子哧哧一笑,“三块二毛八,就给三块吧。”

说起八公山,临近淮南,如今隶属六安,离我们这儿还有两座城池的。我自幼贪食的,是传自八公山的好手艺罢。一个响名号,就像女人的彩裙衫。鲜黄豆落入小城匠人的磨盘间,世世代高仿,也延出了独好滋味。

每座城,都有自己的故事,大禹朱元璋年羹尧霸王别姬,艺考前都要磨破了嘴皮。小城里的人们,再过家门不入,再功勋盖世,再爱得凄凄惨惨戚戚,非得嘬口豆腐才不虚此行!

黄花鱼炖豆腐,舀一勺灯笼辣椒酱,慢火微醺黄酒一浇,好得味。花椰菜择下,皮蛋切瓣,码在4寸见方的鲜豆腐顶,白醋砂糖一点点盐,我滴乖乖。于我,幼火小煎,它浑然之美,天成。电饼铛拨过开关,闲聊几句,一涌调和油,拎紧锅边,腕口稍稍施力,自在的弧线划过,饼铛哉歪着敷匀了油膜。香菜尖角黄瓜片,倏忽调好酱汁,手指离铛半寸停当,小试油温,只待母后刷刷片豆腐,半百年岁的好刀工。我那三脚猫…只得一边歇。我杵在碗橱旁待命。

小狗吃完食,隔着牛仔裤偷舔了我一口,颠颠腆着肚子拐进卧室,忽然忆起一件小事。

离艺考还差半个月,一对一练声,老师口中的丹田,比划着,却直抵会阴。我放不开,理想的人生只好作罢。说起来挺怂的,遇见谁发生什么,还是不去规划得好。和梦想道别,就像要忘记喜欢了很多年的一个谁。

风拂眉梢,衔樱花;锅里的鲜河虾,好香。

“哎呀妈妈,我又翻碎一块!”

图&文  玛丽莲.卡

私家菜谱:大虾荷包蛋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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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里,剑客最高境界,是随便拿根枯枝也能当剑使。就如,我所崇尚的“大厨”,不是什么米其林三星之类,而是寻常人家拿到什么都能做出美味的巧妇们——比如,这一碗大虾大肉荷包蛋米粉。

食材这么丰富,这是有备而来啊?其实——已经一周没买过菜了。周末的早上,除了被饿醒,还是被饿醒。十点多的肚子早已咕咕叫了,起来就找吃的。翻开冰箱,一堆尘封已久的老食材。

虾和海虹,男友威海老家带来的煮熟的,还好昨晚上从冻库拿出的本打算中午吃;鸡蛋,过年从老家拿的农家自养鸡蛋;扣肉,湖南年饭必备菜,也是老家带的,还剩一点;以及,从冰箱角落里摸出的半颗青菜和几根一周前买菜送的香菜、葱;还有,一罐从家带来的腌辣椒。看着这些东西,我脑子里开始构思一份色香味俱全的特色米粉了——湖南衡阳的特色米粉,我带了整整一旅行箱!上海是没得这种卖,菜场里要么是桂林米粉的大圆粉,要么是细粉丝。

什么都要有!我准备把我眼之所及的食材全部美美的折腾进我肚里去。

锅里放一点点油,拿出三只虾放上煎,顺便丢一根葱白,顿时香溢满屋。煎得两面都有点焦时,又丢了几个海虹肉,加冷水一起煮。那边,米粉已将用滚开水泡过一轮冲凉水后又煮一遍——这样好去除生粉味。

汤烧开后,颜色变的淡黄海鲜汤色,再敲个鸡蛋,火关小点,不然会碎开。同时把剩的一块扣肉扔进去煮热。很快,蛋也凝固了,把煮好的米粉下进去煮开,加一点盐、酱油,就能全捞到碗里了。剩下一点汤,把切成小片的青菜放进去烫下就可以出锅了!最后把香菜撒在面上,还不忘滴两滴香油。一碗色香味俱全、兼具南北特色的私房米粉上桌了。

夹两根老妈牌腌辣椒,鲜辣可口,哧溜哧溜就把米粉嗦完了!再细细吃起虾,虽然少了些最初的鲜,但焦香夹透着的鲜似乎更合我口味!荷包蛋蛋心也刚好凝固在最好吃的时候,扣肉更肥而不腻,吃下去特别充实。家乡味带着海风味的这碗米粉,吃出了南方和北方的和谐、一次大杂脍的和谐。

在老家,常见的是碎肉米粉、三鲜粉(蛋片、平菇、青菜)、鱼粉、酸菜粉等等,却独没有扣肉的(江浙特色)、鲜虾粉(过去虾比较奢侈吧,也是冻虾)。而在以面为主的北方,这样的浇头也出现在米粉上吧。而把蛋、大肉、大虾、海虹全糅和在一起,真是足足体现在某种饿的情况下,我什么都想要的大胆欲望了——真是倍儿爽!

 图&文 尘谷灰扬

夜半沙茶味

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坐飞机,是为了去厦门找他。清明节三天再翘两节课,给自己的爱情度了五天假。

到达厦门的时候是中午, 放下行李,他像从前牵着我去食堂一样,带我到了台湾小吃街。可能是几千里的长途跋涉绑架了我的食欲,琳琅满目的海鲜并没有勾动我肚里的馋虫。任凭他一直哄我吃点儿吃点儿,我自巍然不动。他是拗不过我,于是乎,我就空着肚子去逛了鼓浪屿,走完了长长的中山路。

回到酒店已经差不多半夜,而在这个奇葩的点数我终于饿了。本来想出门随便买点什么填饱肚子,却想起当时为了节省旅游经费,订的酒店稍稍有些偏,楼下根本没宵夜档这回事。认命去洗澡,想着就饿着睡吧明早再说。都怪自己作,明明下午有那么多美味。

磨磨蹭蹭洗完出来,却看见一碗热气腾腾的沙茶面就摆在桌子上,香气漫漫。红红的虾子白白的鱼丸,翠绿的菜叶在汤汁里和面条纠纠缠缠,令人食指大动。几乎是用飞的扑到桌前,像是才经历过一场严重的饥荒,没几分钟便吃了个见底。他在一旁温柔地笑,慢点慢点,没人和你抢。

也不知是面太过美味还是酒店实在不通风,浓浓的面香一直蔓延到我的梦里。第二天一早便缠着他带我去面店。走了三条街才隐隐约约看到店的招牌,走进去,老板娘像是认出了他“小伙子,昨晚的面不错吧?”他指着我答,她可喜欢了,一大早就非要来。老板娘看着我们笑了一会儿,然后回到厨房招呼老板做面。

实在好奇,我便跟了去,老板娘看到我也不避讳,一直笑眯眯的,还边做边细细跟我说:“面啊要是碱水面,烫过之后用冷水激一下才有劲道。”“这沙茶酱是自己家做的,可不放什么味精,虾酱里的虾也是老头子自己捕的,我来腌。”“给你们的面啊,猪心鱼丸、鸭血大肠、豆腐干豆芽菜,这些配料可一样都不差,都加得足足的。”“昨晚也真是巧,我们都快关门了,那小伙子急急忙忙冲进来要碗面,看他跑得满头大汗的。”

逛完了厦门大学、爬了普陀山,又到傍晚。不知怎么又绕到了沙茶面馆,先是两个人吃一份面,然后一份接一份,差不多该回酒店,却发现肚子圆得简直迈不开步子,好像吃得够多,隔天就要分离的那种空虚感就会被填满。

沙茶面是那五天旅行的味道,永远保存在记忆里,无法磨灭无可替代,就和他一样。但后来,我再也没去过厦门,再也没吃过沙茶面,也再也没和他在一起。

“你干嘛跑那么远去给我买面。”“你胃不好饿着会疼。”

文    Cynthia
图   Xiu Xiu 循CC协议使用

在宿舍做饭

快要搬离学校的时候,我在网上买了一个电饭锅,货送来,喜滋滋地抱到宿舍楼下。接着,一边亲切地问候楼管阿姨、企图转移其视线;一边琢磨如果真要没收、该怎么办。但结果,她倒还视而不见了,也许是当时快毕业,懒得管了吧。

从此,就开始了一段幸福人生,不用每天准点跑食堂;也开始了一段激情创意人生,每天在琢磨吃什么、怎么吃。转换过来就是,去附近的菜市场或是超市买什么菜啊、买回来了怎么用这个锅把它们弄熟啊。

当你只有一个锅的时候,当你又总是想要实践一些烹饪想法的时候,会发现,电饭锅还真有另一个称呼——万能锅。

我用它煮米饭、煲汤、炒菜、烙饼,还有粉蒸肉。说到粉蒸肉,按我家的做法,应该是把调制好的肉片、藕片和豆皮等,依照蒸格的大小间隔着排列成一个圈,中间放些土豆或是红薯之类,下面再铺上一层蔬菜,厚叶的青菜最好,像菠菜、茼蒿等也可以。然后上锅蒸。除了肉里的肥肉之外,其他我都爱,特别是用蒸菜拌米饭,也已经是我记忆中的一种美味了。但我自己在宿舍做的,当然只能是简化版,只有肉和豆皮,就把它们一起放在电饭锅的蒸格里,再在下面同时煮上米饭。最后,一起熟了! 

差点忘了,还包饺子了,不过饺子皮是直接买的,主要是考虑到当时条件有限,不然,可能这步都要直接参与。那段时间,至少在吃东西方面,我是实实在在活在了自己的梦想里。

在这之前,我见过其他人在宿舍做饭,而且是高手级别的,那就是可亲可爱的老鄢同学。不过要理解,人家是川妹子,如果不会做饭的话,也实在说不过去。话说有次在往简历上填特长,老鄢绞尽脑汁想不出来了,男友在旁边提示,要不写烹饪吧:-)

湖北和四川挨得比较近,所以在吃的方面,有些东西还挺相似的。像是我们经常说着某种吃食,有多好吃多好吃,如何可以让人口水直流,但在场的其他人就会因为没有听过而完全搭不上话,然后就只剩下我俩儿在那儿相互回忆和追思了。

老鄢会把她的宿舍一角弄得像个厨房,还有专门的橱柜,里面有各种调味料。我最喜欢她家自制的一种辣酱,里面还有黑芝麻,可香可香了,总是一有机会就让给我捎上一瓶。来了之后,她会边递给我,边说,唉,这次不是我妈亲自弄的,有点糊掉了。但对我来说,却都是一样的香。

有次在她宿舍炖乌鸡,食材全放到锅里后,我们就先出去逛了。可能回来的时间没把握好,一走进楼道,就闻到了扑面的乌鸡香味。吓得我们赶紧冲上三楼,她的宿舍,真怕楼管阿姨会顺着香味寻来。要知道,之前老鄢已经为在宿舍做饭牺牲掉了一锅煮毛豆。

开门进去,鸡汤已经溢出来了,还好不太多,连忙拔掉插头,准备碗筷。还需要描述吗,真的是很好吃呀,肉都快入口即化了。我说,老鄢,什么时候教我做鸡呀?

话一出口,立即反应过来了!相视之后,开始哈哈大笑。尤其她,笑得特别激烈:-)

文 粥样

图 Forgemind ArchiMedia 循CC协议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