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板和东北冻食

炎热的上海,最近流行着一款新上市的冷饮——红宝石牌“东北大板”,就是糖奶为主要原料制作的冰糕。作为现代冷饮制作大本营的上海,却被来自边远小城镇大庆生产的冷饮品种轻松地占据了一席之地。据说,厂商另辟蹊径,不进便利店、超市卖场的渠道,将这部分进场成本改作支持冰箱和电费,专供密布全市街坊小巷的小杂货店铺。三元一支的“东北大板”冰糕,分外畅销,深受欢迎。

说起冰糕,自然令人想起在哈尔滨中央大街上卖得最红火的“马迭尔”冰糕。这是一种名闻遐迩的特色冷饮。马迭尔(Modern)冰糕由法籍犹太人开斯普于1906年在哈尔滨创建,距今有100多年的历史,其名称“马迭尔”从清朝到民国到解放后,一直沿用未改。笔者每到中央大街都要排队买上一支品尝一番。如今在上海卖的“东北大板”冰糕,在我看来,其实就是“马迭尔”冰糕的简易版,香甜适宜,奶味浓郁。当然,口味和口感上,与有着上百年历史的“马迭尔”冰糕相距甚远。不过,距冰城迢迢数千里的沪城,有“东北大板”冰糕消暑,也算有聊胜于无啦。

上海人口中所说的冷饮“雪糕”“棒冰”,其实就是东北人称谓的“冰糕”“冰棍”。在哈尔滨城里,大街小巷一年四季都有“冰糕”、“冰棍”摊点,“冰糕”“冰棍”的叫卖声长年绵绵不绝,而且吆卖声非常有特点,小贩们一口气连着吆喝,如“冰棍冰棍冰棍冰棍~~~~”,或者“冰糕冰糕冰糕冰糕~~~~”,大碴子味的东北地方口音,成了松花江畔太阳岛周遭充耳难掩的声响。

善于吃食冰糕冰棍,是东北人们的强项。北国冬季酷冷,千里雪封,寒风袭人,凛冽的空气中夹杂着闪闪发亮的细微冰晶,零下二三十度。这样的时节,正是吃食冰冻食品的好时光。卖冰糕、冰棍的老娘们头上裹着色彩鲜艳的大方巾,嘴里叨咕着一连串的“冰糕冰糕冰糕冰糕~~~”的叫唤,货摊上的冰糕、冰棍什么包装也没有,赤裸裸地堆码起来,上面覆盖了一块白布。反正大冬天零下几十度,也不怕融化了。吃冰棍、冰糕的人们一买就是十来支,手上擎举着,口里冒白气,鼻子里“丝丝哈哈”地流着稀涕,嘴巴里“嘁哩喀喳”地咀嚼着,铜牙铁齿,牙口倍好!这在北方可谓一大景观。

讲到这里,想起了一件趣事。当年东北上山下乡的同学中,有一对恋爱结婚,怀孕生子。做母亲的既无经验又没奶水,婴儿饿的“哇哇”啼哭。做父亲的到畜牧连的老同学处讨来了一大桶牛奶,将奶桶置于冰天雪地里,冻成了一大块“奶坨子”。每天,用刀砍下一块,煮热了喂孩子。说来好笑,一个冬天下来,婴儿竟消化了好几个“奶坨子”。不但没得什么因为牛奶消毒不消毒的疾病,反而长得白白胖胖。大概大肠杆菌之类的,也抵不住零下30、40度的酷冷吧。

更为有趣的是,除夕夜,按照东北的习俗,一大家子人嘻嘻哈哈,团团围坐在一起包饺子、剥蒜瓣守夜。家家户户都包了许许多多,当然,一下子吃不完,勤快的主妇就把生饺子搁在院子里或者干脆搁在房顶上,不用一袋烟的时间,全都冻成硬梆梆的冻饺子啦。有客造访,就煮来飨客。随吃随取,保鲜依然,十分方便。饺子包得多的人家,一直可以享用到元宵佳节。

大东北的吃食与北地高寒密切相关,有着与其他地域特别不同的差异。比如,南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冰冻食品,冻梨、冻柿子等等。

吃冻犁、冻柿子更有特色了。先得把它们浸入凉水中,这叫做“拔”,大概是拔掉其中的凉气吧。一会儿,冻水果的外面神奇地裹了一层冰的盔甲,把冰盔甲像剥鸡蛋壳一样去除后,冰水果以它特有的滋味和口感,让你尝到一种全新的体验,微酸带甜,冰凉爽口。尤其在北地风俗大碗喝白酒之后,再吃上一两个冻梨或冻柿子,既解酒又解渴,那种冰爽的口感,非亲历无法用言语来精准表达。

冻柿子的吃食方法比较有趣,冻柿子用凉水“拔”过以后,把柿子皮撕开一个小口子,插入一根吸管,直接吮吸柿子肉,冰凉的甜甜的柔柔的果肉质感,任是现在大都市里什么珍珠奶茶之类的饮品都无法与以匹配。

冻梨也有一种更奇特的吃食方法,不用凉水“拔”,直接用快锋利刃的小刀子,把冻梨削成薄片,入嘴即化,满颊生香,又甜润又清凉。

哦,想起来了,在上海卖的东北大板冰糕,有原味的、草莓味等,要是有冻梨味的、冻柿子味的,那该多解馋呀!

图&文    李展怀

粥里的时光

很多人都猜不透不明白,为什么潮汕人那么爱喝粥。早上醒来,喝一碗米粒依稀可数的白粥;炎热的夏天晚饭没啥胃口,煮个粥;大晚上饿了,跑到宵夜档口再叫一锅砂锅粥。似乎,天天都离不开粥,怎么就不会烦呢?其实,这就似广州人爱煲汤一个道理。粥里来粥里去,时间你可以走慢点,让我迷恋在粥里。

让人又爱又恨的菜粥

还记得读幼儿园的时候,每天都会趁着等校车,偷偷跑去小卖部买冰棍,结果迎来了重重的一击:胃炎。然后被爸妈各种戒口,各种禁零食,冰棍就不用说了,甚至是饼干一类的都不能碰。每天三餐都是粥,菜干粥,中午的时候老妈还特地去幼儿园接我回家,就为了灌那么一碗菜粥。菜粥,其实就是芥菜粥,再加点酱油……我就这样子吃了一个月,到后来都忘了菜粥是什么味道。可是,却没有因为那一次胃炎而对冰棍抑或是菜粥排斥,现在也时不时就自己煮碗菜粥喝,也超爱吃冰棍。然后,这几天的我又迎来了一次急性胃炎。

特别的“香粥” 亲情满溢

一说到潮汕,很多人就会联想到迷信、大男人主义。确实,“拜老爷”(相当于拜神)在潮汕地区是一件很传统也很值得发扬光大的一件事情,虽然我什么都不懂,哈哈哈哈。每逢比较大的拜老爷日子,全村都要祭拜,会请潮剧团、歌舞团过来演出。家里需要买卤鸭之类的三牲祭拜,拜完之后再分给亲戚(嫁到其他镇其他存的二姨小姨之类的亲戚)。如果晚上很热闹的话,还会邀请亲朋好友过来看戏。看完戏一般都是到晚上的11点,这个时候就“香粥”出场了。很多时候都会把当天拜祭用的食材一起放在粥里面,例如豆干、鱿鱼、虾米等等。之所以叫香粥,是因为各种食材混合在一起,不会觉得很重口味,相反会有一股淡淡的粥香。大家伙围在一张桌子上,唠着家常,喝着香粥,大人们讨论着今晚的戏怎么样,小孩子嘴里喝着粥,却眼馋着“戏棚脚”的烧烤摊…

百吃不厌的砂锅粥

每次坐车回家,车上颠簸N个小时后,顿觉没胃口吃饭,这个时候来一碗砂锅粥再合适不过了。看着一大锅端上来,粥还是翻滚着,再淋上香菜,搅拌几下,就着花生、菜脯,一碗接着一碗,等到肚子快胀破了才能停下手。我现在住的地方附近,也有还几家砂锅粥大排档,味道虽不及家里的正宗,可也不赖。心血来潮就跟男朋友屁颠屁颠跑过来,再来一盘反沙芋头,小日子滋润下心情也靓靓。

自己捣鼓各种粥 小心爱上我哦~

下馆子这种事情呢,除非够小资,不然一不小心就吃穷自己了。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在家煲粥,排骨粥、黄瓜瘦肉粥、猪肝粥、虾粥、黄鳝粥….虽然只是用普通的电饭锅煲的粥,煲粥的时间也是控制在1个半小时左右,可煮粥的功夫就这样慢慢的提升了。只有在这个时候,猴哥才会说我像个女生。只可惜,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弄蟹,去菜市场也不会挑,也不知道怎么清洗,煲虾蟹粥,更不用说了。要是哪天我煲出靓靓的虾蟹粥,我会第一时间po上来的。

粥之道,只有当你爱上喝粥,才能体会到这期间微妙的幸福感。

图&文   MISS猫在广州

荔枝湾上荔枝味

岭南向来不是文人骚客的好地方,韩文公被贬于此好不郁闷,于是砍了条鳄鱼。 东坡谪粤也并非总是“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惠州一绝》),初来之时的观感是“土人顿顿食藷芋,荐以薰鼠烧蝙蝠”(《闻子由瘦》)。自是有文人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是荔枝确是应节之物。所谓一骑红尘,端的是妃子笑罢了。荔枝在岭南生长,似乎也吸收了岭表湿热的脾性。同是南国生人,荔枝味甘却少龙眼的圆润。夏入秋后暑湿散尽,龙眼干瘪成了桂圆而荔枝干则无人问津。大概是荔枝的汁水甜得粘嘴,被秋风早早地揩掉了。

剥开挂绿的壳,果实内皮光滑而呈乳白色,整个春夏积累下来的甜蜜就顺着指甲忙不迭地流向手心。像顽皮的孩子舔着汁液吮着半透明的果肉,稍微生涩的荔枝汁液总泛着一股涩涩的味道。也有人用盐水泡着吃——说是降火,那剩下只是肉乎乎的口感了。以前听闻荔枝肉,有次点菜就点了一味,上来一看却是酸甜咕咾肉——荔枝二字确真是只剩下质感了。

旧时珠江尚清,鱼虾游走,荔枝湾畔平底竹艇仔载不动渔女们的笑声和汗水。 竹舟上一边是打渔的渔家,另一边是砂锅小灶,内里置着竹炭阴火,大砂锅内煨着粥底。粥底在头天清早开煲,加少许干贝和海味。早市时人来人往,点一碗艇仔粥。船家便把新鲜的渔获码入小砂锅中,整勺粥底盖进砂锅,上面点些花生虾皮杂糅着葱。要是渔家少加了些配料,自然是吃得出来的。竹艇仔晃晃悠悠,而粥底却总慢慢地不按节奏地晃动着,直到竹炭熄火,日头也升到高处了。这时若还有剩下的粥底,船家切一点番薯(这可能就是苏东坡所谓的藷芋)下锅,变成了疗饥之物了。

所谓荔枝湾,实际上种的并非全是荔枝树,而多杂以细叶榕。细叶榕的果子十分小,一旦遇上午后豪雨就随着雨哗啦啦地落入江中,这才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夹杂其中的荔枝树穹顶延伸到江面上,垂下成把略略刺手的青红色荔枝。 若是在艇仔上起身踮一踮脚到并不难摘到。而渔女们终究是懂得吃食的,并不伸手去摘,荔枝湾畔的荔枝核大而肉干涩。自然是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上岸再觅佳果,又何必在船头贪嘴。

艇仔上也不全是粥贩,很好的粥贩像陈添记,往往也并不在水边卖饭。更多的是郊外的农民摇着自家的小船沿着湾和水涌(音冲)运来刚刚收上来的新鲜蔬菜,果农也会搬几筐当季的瓜果在船上贩卖,还带着果树的叶子,筐上覆盖着筐底垫着沾湿的干草。旧时对荔枝品质唯一的赞美词就是“甘”,一般果农也只有两种荔枝一种甘一种略涩,倒并没有如此之多的品种。本地荔枝应季不贵,过了这几月决不再有。倒是听闻增城挂绿母树的果实一颗值金万两,那倒真的是只愿无事常相见了。

不管多么活色生香,可是逝去的终究是荔枝湾,那悠远而闷热的乡愁。 

文  落木
图  Formosa Wandering  循CC协议使用

拉肠之味

岭南地湿热,亚热带季风的气候适于水稻的生长。清朝文人屈翁山就这样记到:“黏米似粳而尖小长身,其种因闽人得于占城,故名占,亦曰籼,籼音仙。”(屈大均《广东新语》卷十四)面食并非完全没有,苏东坡在惠州时写过磨面的水力器具:……散流一啜云子白,炊裂十字琼肌香。岂惟牢九荐古味,要使真一流天浆。诗成捧腹便绝倒,书生说食真膏肓。(苏轼《游博罗香积寺 》)所以你看,千言万语还是不如吧唧一口。

广府的肠粉皆承古而蒸磨制米浆而成,米食确实是岭表劳作之余的加餐。猪肠粉和沙河粉多是预先备好的,前一天半夜磨好米浆摊好在竹席上蒸熟,猪肠粉则卷好切开,沙河粉则折叠好切开细段,形式不一样而酱汁绵延的方式也不一样,前者味淡而宜稠酱;后者味浓而合汤水。所以从来没有XO酱沙河粉或是牛腩汤猪肠粉的,倒不是什么继承传统的关系,只是实在是下不了口。两者平等的地方在于皆可炒制,前者纵向切开可以炒制“陈村粉”。这个陈村粉自然不是蒸制的顺德陈村粉,但是用猪油碎芝麻爆炒之后确实好吃层次分明,油用得适量则光泽不腻;后者则是干炒牛河了,葱切段伴生牛肉、沙河粉同镬猛火炒熟,牛肉质好则不必加油,是深夜昏暗排档的拿手菜。但是不加油炒粉多年未见了,庖厨不大懂如何逼出肉里的油脂。偶尔能看到老板稍加菜油,已算见真功夫。

拉肠则不同,是现做现卖的。一般的排档拉肠用的是铁抽屉蒸粉,稍微坚守一点的老字号用的是棉布盖木板。其实我倒觉得无甚分别,什么食材却于此并无太大关系,拉肠最见火候。首先米浆要舍得下料,一般的排档往往就用昨天用剩的米浆兑点水接着用。当然这米浆澄面和粟粉(也见过用马蹄粉掺生粉的)的比例加点水也并不伤大雅,但我见过一老头子在华辉拉肠里质问经理今日水似乎加多了云云。所以连锁的拉肠店却往往连排档也比不上。拉肠之于老广,犹豆汁之于京爷。不爱吃的只当是普通的肠粉,扒拉一下送入嘴中完事;嗜食者如我,是苟日新日日新,同一家铺头一份斋肠从一块五一直到如今四块。

有一些年纪的店蛰居在中山六路小巷里,不是只做拉肠,也做云吞面和粥饭补贴,毕竟吃饭的行人更多。抬着架子光做拉肠的铺子,恐怕只剩下上下九的西关小吃一家。虽然也做饭,最好的功夫还在拉肠,用布板拉肠大多是赚个吆喝,也有确实从古法制的。米浆调好之后排档和拉肠店的区别就显出了。排档贪图省事把切好的葱末丢进米浆里搅匀随时备用,而拉肠铺则是先铺好米浆,再把葱花和肉码(即鸡蛋、鱼生、肉片、虾仁等)铺在米浆上的。区别是吃得出来的,前者的葱和米浆蒸好后有一颗颗疙瘩,口感就破坏了。肉码也是有讲究的,要么剔骨腌久一点,要么用菠萝酶使得肉质变嫩,虽然吃多了大概不好,舌头和胃总不听话。后来得知酶受热失活无碍,乃知科学就是力量,遂大快朵颐。

据说日本的关东煮极其看重汤底酱汁,在拉肠师傅眼中则是拉肠的底汁。上学的时候学校后面有很多早上下午供应拉肠的店,我中午午休时一家家挨着吃过去,有时也叫同学带外卖,想想在学生时代,也确实是相当奢侈的一件事。各家的底汁味道都不同,拐角的那家底汁里加马蹄粒;图书馆对出的那家放甜蚝油。仔细观察各家店铺的固定老食客,各自喜欢各自的拉肠底汁,划分好的地盘。除了学生,吃饭到处转悠。

拉肠确是尤物,也许是店铺里老者不紧不慢地细嚼慢咽,或者蒸气袅袅升起,或者蒸屉拉开时的淡定。

文  落木

图 Jacqueline Yeung

有一种面,叫泪流满面

生在南方,却爱上面食。我固执地决定,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真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喜欢面食,疯狂地爱恋,不管南方的北方的中国的还是外国的,统统都到我碗里来就是了。

食堂里,有那么一碗粉承载了我们点点滴滴的笑。

早上,如果赶上你起得早的话,一碗粉是不可避免要吃进肚子的,而且你只吃圆粉,对宽粉誓死不碰,你是我的室友兼下床。但是很多时候你起得晚,然后就硬是拉着已经吃过早餐的我再次“嗦粉”,这时候就辛苦了我那要撑大的胃了。如果悲催的没有圆粉了,你就手握俩鸡蛋当早餐了,还是一个不吃包子的主。

记得那一次, 我先去“嗦粉”等你,但是没想到我是最后一碗圆粉的主人,看你的黑脸,我说:“爱妃不介意的话,可以与朕共进一碗圆粉。”“美得你,能吃到我的口水算是你的荣幸了。”然后愤愤不平的我和洋洋得意的你就一人一口粉干掉了这仅存的最后一碗。后来,这种“同碗共面”的事情貌似我们没有少干。嘿嘿,突然想到圆粉不是谐音“猿粪”吗?哈哈,别恶心,当然是这个“缘分”,有缘见面约吃面咯。

学校不仅仅是食堂有面吃。有这么一个地方,是自由永不落的太阳帝国。更有后宫佳丽三千,“朕”却是大家通用。这个地方,可以动手“掐架”,可以秽语“谩骂”,互相完全不在乎形象问题。这个地方,有各种睡前卧谈入梦,也有深夜美食诱惑强烈报复社会。这个地方,是异乡的另一个家,小小校园里的最温暖之处——寝室。

我不会忘记,在我的面条事业里有那么亮烈的一页。寒冬夜,嚷嚷要减肥却饥寒交迫的我们不知道是谁振臂一呼,其他人纷纷响应。于是深夜报复社会行动开始,你找来锅烧好水,她拿出几包方便面,我贡献几根火腿肠,再到角落搜罗来两个鸡蛋。不一会儿,我们就浸在满满的面香里心满意足地吃着我们毫无技术含量可言的美味。这下饥寒两大生存问题一次性解决了。吃饱喝足后,这时你来了一句:“糟糕!我又要胖了!”我们互相看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减肥事业永远未竞。美食当前,就是泰山也要推倒。这是我们寝室几个的不二法则。

我更加不会忘记,我感冒的时候,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好像没有了生命迹象。突然闻到了一股面香,精神大振。“给你吃的!”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推过来的面碗, 不敢相信。“赶紧吃吧,我妈总是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下一碗面,吃了管好。这还是我亲自下的。你面子还真是大。”这是她的原话,感动得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妈,真难吃!”尽管我知道这是号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你的处女作,但我才不会吃人的嘴软呢。这是原则问题,毛爷爷早就说过要实事求是。但是,毛爷爷并没有告诉我实事求是的代价是一顿暴打。不过,这碗面似乎真的有效,我出了一身汗,又是生龙活虎的好汉一个了。

时光匆匆,那些日子,我已经习惯了右手边有一个你在嗦粉,不管以后我们还有有没有机会共面,也不管还会有谁陪你吃面。但是我会始终记得有一种面,叫泪流满面。它以最难忘的方式铭记着我们璀璨无比的友谊。多年之后,我会想起我们的美好时代和同吃一碗面的你,笑不可抑,泪流满面。

文  宁馨儿

图 Raine 循CC协议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