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情深,一碗米线已足够

车窗隔着灯火的喧嚣和夏日的沸腾,将自己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二环路上奔腾的车流和夜色下涌动的人群,越发显出这个城市的浮躁。歌舞瑰色酒肉迷乱撩动着人间烟火里任性的驱壳。阑珊入眼,气流充耳,欲言又止的那一刻突然神经中枢一片空白,只剩下飞过眼帘的炫目和慌张。哦,好吧,人,有时候不得不沉默……

朋友说云南菜吧?我忙着点头。二层的阁楼丝毫没有因为夜色降临而凉风习习,本来纳西味道十足的咫尺之地,在一片鼎沸中略显尴尬。落座之后直奔主题,不管过不过桥,米线才是主角。当然,夏末秋初有勇气吃下一碗热腾腾碳水化合物,对于灵魂和肠胃都是一次至高无上的洗礼!

而当那一大碗荡着欢笑的浓汤上桌的时候,恍惚间置身于大理洱海旁,等蛋肉腐鲜纷纷落碗之后,原本生机勃勃的一切在滚烫的鸡汤中挣扎翻滚, 恰恰这时传来了浪涛与生存在自己体内的生物婉转的对话。时而温顺呢喃,时而激烈争吵。待米线入碗之后一切突然又戛然而止。竹箸滑过每一根丰满的线条,悠悠荡荡的沉默在一片荤素的暧昧中裹足不前。

泛着油花的鸡汤在对每一种食材如歌如诉的倾吐心声,从肉骨剁离到入锅齐名,细火慢熬,久而久之肥腻的油脂被温度时间柔美的逼出,放荡的趟在汤锅表面。当一碗汤水历经此番劫难之后,终于算作功德圆满。也才有资格去慰平每一根青菜的叶脉,抚顺每一片鲜肉的纹理,酝透每一颗禽蛋的细胞。轰轰烈烈迎来一大碗的艳媚飘香。

那个丰美纤长的姑娘入口的一瞬间,世间的嘈杂突然静止了。她任性,柔滑又不造作,她顽皮,谦卑间不庸俗。她淘气,傲娇间不狂妄。荡起的米香溢满了悠然的甘甜,白嫩而倔强的身驱随着此起彼伏的口腔运动妖娆成魔,喉管一个哆嗦后,意犹未尽的道了句“嘿,这个姑娘,真润!"

毋庸置疑,碗里其他配角也同样风姿卓越。汤头温度精准的拿捏住肉片的肥嫩,保留了菜青的脆美,豆皮蛋花的妖气,木耳火腿的五味。灌满鸡汤的烈,容进杂陈的轻,莞尔入口,一时间绝了世间所有的哀怨!

如若不是有这样一碗滚烫浓厚的鸡汤,任它姑娘再性感如花,任它青腐脂气再肥美傲娇,终归是得不到灵魂的升华和内心的圆满的!

鸡汤下肚,汗有微微。一时间捉摸不透,这一碗陈香我们到底需不需要?越活得明白越明白,很多事情你越在乎,越不值得在乎。很多人,不管对他掏心还是掏肺,是动之以情还是晓之以理,转过头都是一身骂!走的快了有人说轻狂,走的慢了有人说懦弱。忍不住了说轻狂,低调沉默了说太假,对他太好说虚伪!对他不好说傲娇!嘴上一副不离不弃,转身捅上几把尖刀!你无言的流血,他肆意的大笑!

擦干眼泪,低头喝汤!朋友说他最落寞的时候,在二环桥上喝了三个小时的酒,当然也等来了警察和救护车!瓶子空了以后,所有心结也都化成灰烬,哈哈一笑,起身回家!这就是人生!嘿,谁不是谁眼里心里的一款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发泄机!

世间冷暖,一笑而过!好喝!还是鸡汤管用!

图&文/Alien田田

老爸是大厨

小时候对于吃的记忆,或者更具体地说是对于“好吃的”的记忆,全部来自于爸爸。

妈妈是个懒散的人,从不肯好好学做饭,除了西红柿炒鸡蛋,鸡蛋炒西红柿以外什么都不会做。好在我小时候好养活,给啥吃啥,倒也没因为挑食等臭毛病而饿成一道闪电。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爸爸偶尔也会下厨露几手,于是,“爸爸菜”就成了我儿时最期盼的味道。

父母离异前记忆最深刻的应该就是“樱桃肉”了,应该跟现在北京有些餐馆不伦不类的糖醋里脊有些类似,不过菜品形状从条状变成了粒状。小时候运气好赶上爸爸妈妈心情都不错,爸爸就会塞给我一点钱,多少钱不记得了,让我去街对面的小食杂铺子买一罐番茄酱,顺便还能给自己买两颗“小淘气”糖,屁颠儿屁颠儿抱着番茄酱跑回家,就巴巴抱着爸爸大腿等着他经典拿手的“樱桃肉”。那时还小,不记得具体的操作步骤了,后来也问过爸爸做法,就是把里脊肉切成大拇指大小的小方丁,裹上淀粉下油锅炸,炸两到三遍,再在锅里下番茄酱、糖、醋、盐、水淀粉,最后放进肉,等到肉都挂满浆,出锅,完活。

印象中每次这份红彤彤、油亮亮、酸酸甜甜的樱桃肉端上桌以后我都会笑眯眯地一口接一口,好像不会用筷子也没关系,烫手烫嘴也没关系,管他形象不形象呢,天生吃货加女汉子,谁都别拦我。而这个时候的爸爸妈妈也都会一边说别急别急,慢慢吃慢慢吃,小心别烫着小心别烫着,一边不停往我碗里夹肉。

儿时难得的关于“家”的温馨画面因为一盘“樱桃肉”而让人缅怀。

好像小时候爸爸会做的菜有好多,有好些都带些“传奇”色彩。印象深刻的有一道“泥鳅钻豆腐”,就是冷水下锅放进活泥鳅和卤水豆腐,小火慢慢加温,在加热的过程中,泥鳅会因为受不住水温而钻到相对凉快的豆腐里面去,等最后出锅的时候只见豆腐不见泥鳅,汤鲜味美,豆腐和泥鳅香滑顺口。当然,这是我爹跟我说的,小时候我因为觉得泥鳅很“可爱”而不敢吃,就只能喝点汤吃点咸菜,至于味道,完全没印象,相对于现在来说应该算是一种遗憾了吧。

初中升高中那年爷爷奶奶出国送妹妹去她父母身边,家里就又剩我和老爹俩人相依为命,说是相依为命,可在吃上,我那同样吃货的老爹可真没亏待我一点。头一星期,正正一周,我爹给我做饭愣是没有重样儿过。家常的包子饺子、卷饼盒子、刀削面打卤面。新奇的荷叶鸡、啤酒鸭、水晶肘子。火锅烧烤不能少。当然了,餐桌上永远不会出现西红柿炒鸡蛋。

后来爷爷奶奶回国那天我和爸爸大吵了一架,也就从那以后我和爸爸好像越来越远,很多很多年我都没再吃过爸爸做的饭,直到大学第一年暑假回家,爸爸说给我做饭吃,我才再一次吃上了“爸爸的味道”,可惜的是,不知是我的嘴巴变刁了还是爸爸真的好多年不做饭了,那一顿的味道再也没有儿时的记忆,却只有少小离家和感叹时光催人老的哀伤。

现在的我也算是继承了老爸的“大厨”天赋,做出来的饭菜也算“可口美味”,也不枉当年大吃货对小吃货的一片爱意。

只希望时光啊你慢点走,不要让爸爸妈妈的两鬓染上风雪,也可以让我多做些美味佳肴和他们共享天伦。

文/Kitty
图/Alexandra Moss
CC协议使用

我们吃的,只是情怀

在那东方高高的山尖

每当升起那明月皎颜

玛吉阿米醉人的笑脸

就冉冉浮现在我心田

玛吉阿米,藏语中即“未嫁娘”之意。

大约300年前的西藏,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星空如蓝幕,坐落在拉萨八廓街东南角的一座藏式酒馆来了位神秘人物,一脸的年轻和高贵。

忽然门外有人掀帘窥望,是一个月亮般娇美的少女,就在那一刻,少女的绝世容颜深深印刻在这位神秘人物的心里,待他追出去,少女已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估计青稞饼是唯一一种端上来不会冒热气的饼了吧。不同于那些层层酥脆,丝丝入扣的饼,青稞饼是干脆的,利落的,说一不二的。口感及其清淡,入口时有一种独特的香味冲击着你的味蕾。从没体验过这种饼的味道,越嚼越有一丝丝的回甘。

盘子上依旧铺开雕花的白纸,吃到最后,才会发现盘子中心被酥油微微浸透,慢悠悠的,静悄悄的,甚至不会被发现。

像藏族姑娘编的七彩小辫子,她们穿着绿色大花的旗袍一样的衣服,搭一双尖头的红皮鞋。明明是丝毫未发育的身体,却莫名的有一种找不出词语来形容的魅力。

风吹起她们的青春,还有散在空气里的,发尾铃铛的清脆。

一个个均匀大小的蘑菇像花儿,反着摆在黄白浅口宽沿儿的漆器里。沿口上薄如蝉翼的青瓜片儿,是这盘蒸蘑菇必不可少的点缀。每个蘑菇都是伞沿朝下,磨的细细的辣椒粉均匀地洒在上面。葱花切的够细,足以看出来师傅的刀工。有人说过看厨师的等级,只要看他的葱花细腻程度和雕花豆腐就知道了。

蘑菇果然是藏餐里的天然之选,用筷子轻轻夹起一个,一口咬下去,有鲜甜的汁水爆炸开来。蘑菇是用酥油蒸出来的,一开始还以为是西餐通用的橄榄油,入口才发现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鲜。问了服务生才知道原来这家餐厅所有的菜都是酥油做底料,可能这就是藏餐的特别所在。

石头烤牛肉,本以为上来的菜里会有几个石头,结果是很正宗的孜然牛肉,尤其配着里面的香菜一起吃。本不爱香菜,却会意外地对这道菜赞不绝口。属于香菜自己的味道和牛肉在嘴巴里混合,提升成了一曲和谐的藏歌。

不管今天是不是蓝蓝的天上白云朵朵,都会情不自禁地唱起歌呢。拉萨的天大多数是深蓝,和藏民老太太的眼睛一样,好漂亮,亮晶晶的像蓝宝石。

那种深蓝色的宝石呀,不像湖水,像大海。

胡萝卜,莲花白,青椒均匀的切成细丝,卷进裹了面包屑的饼皮里。这道素菜卷配着沙拉酱,像日料里龙虾军舰的味道。清爽至极,再一杯甜茶,瞬间回到茶楼里叹茶吹水的日子。

藏式甜茶和一般的奶茶有很大的区别,温暖,鲜甜,浓纯却绝没有普通奶茶那种廉价的甜。清晨的拉萨穿三件都嫌冷,喝第一口时感受到的温暖,简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呢。所谓的高反在甜茶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喝到整壶见底都还意犹未尽的,也就只有这甜茶了吧。

搭配的还有酸奶蛋糕,是甜品?是饮品?说不清楚。新鲜挤出的羊奶,经过热熔,塑膜,冷冻的过程,变成一块块精彩的蛋糕。没有色素和添加剂,就那么简单的,纯白的。


你来,或者不来

酸奶蛋糕就在这里

不悲不喜

你爱,或者不爱

情怀就在这里

不离不弃

今晚讲述的只是一种情怀,只属于西藏的文艺情怀。


仙人抚我顶,

结发受长生。

无计串珠玉,

自小不相识。


图&文/宋月白

嘿,瞧瞧这女孩

这个在大学除了逛街就是躺在宿舍逼仄的床上看冗长的文艺片的无脊椎动物加包子,终于在26岁失业后的某一天有预谋的五点五十一分起床了,这比预谋的准确时晚了整整五十一分钟,但她还是僵尸般坐了起来,这就是胜利了。

换做几天前还过着美国人的作息五点起床的原因大概只有如厕和起床关灯准备入睡吧,换做几年前宿舍里五点起床那就是诈尸了,尤其上铺如厕的憋功也是有口皆碑。十分钟后,她依然没有躺回去,这就是又一次的胜利了,两次完胜需要一个足够的奖励,否则就像作揖后没得到骨头的小狗,打招呼后没人搭理的无脸男,所以按照计划我开始煮一道自我治愈的心灵鸡汤,确切的说是白萝卜龙利鱼汤。

做饭不新鲜,做饭治愈心灵的文章也不少见,但一个做饭零基础的消极懒蛋,一个从小就讨厌手上粘哒哒的龟毛妹,一个看不得小动物尸体的却无肉不欢的伪善者,这几个极品竟然联手要对白萝卜和龙利鱼下手了,白萝卜吓得惨白,龙利鱼震惊并表示黏黏哒。

她嘿嘿一声,戴上了一次性手套,打开冰箱门捏起龙利鱼放进盐水盆中化冰,通过盐可以化雪得出也可以化鱼的伟大结论,让她的自信隐隐擦出了小火花,瞧,这就是天赋,融会贯通,这一刻她希望鱼活过来,得意的分享这个新发现,不过此时此刻她只能自我欣赏。

小案板摆在大写字台上,还有什么不可能,这写字台已经很久没这么实用过了,平时无脊椎动物的活动空间也仅限于床上,但不到两天房间就会难以下脚真是一个世界未解之谜。切姜丝,砸蒜瓣,撸大葱,剁干辣椒,活色生香让这小小卧室难得的融入这个微凉的清晨,她像乡下的新媳妇在早春蒙蒙雾气里为即将下地的男人做一碗热热的体力饭。

似乎太过安静了,兴冲冲擦下手打开ipad,康熙也是前无古人的第一次在早晨切着微微辛辣的白萝卜开演,于心而言,也是春风沉醉了,伴着开场片花一切都欢快起来。窗外忽的飘过一阵凉爽的晨风,这是真切的被清晨拥抱的感觉,这时候我不是躺着的,不是呆滞的,不是抑郁的,而是持刀把白萝卜一片一片小心翼翼的切出薄厚均等的片状,肤如凝脂的白萝卜俨然像上好的羊脂玉温润可爱,当hold住姐又一次在康熙表演清朝party的时候鱼已经化软了,带好手套把鱼肉平铺于刀俎之上,伴着一句句蔡康永的调侃,雪白的鱼就被我切成大块鱼肉了,这鱼太嫩所以切成大块以防煮碎,瞧瞧,没人教这姑娘,她就是这么有前瞻性。

一只广口白瓷碗端端正正放于案板左侧,磕一只鸡蛋只留蛋清,放入鱼肉,兑进一汤匙淀粉,加少许蚝油,麻油,香油,柠檬,香醋,迫不及待地戴着手套搅拌起来,太美妙,像是在调戏几只油头滑脑的泥鳅,在手指缝里游龙戏凤般的戏谑一番,变得通体晶莹透亮,尝尽五味杂陈,十五分钟后尘埃落定,才算吃透这人间真味。

康熙接近尾声,我真正的战役也要开打了,凛然的把葱姜蒜碗和腌制好的鱼肉带到战场厨房油锅前。大火油温五成热,下鱼翻炒至淡淡金黄煸炒进葱姜蒜辣椒段,一切竟然这么完美,难以置信,恍然梦游,加水四碗盖上锅盖才算一个阶段搞定,这时已然成功一半,自信爆棚,原因有三,鱼没煎糊,葱姜蒜没变黑,水位控制符合预期。你看,她比了不起的盖茨比还了不起了。不喜欢提前知道知道一切流程,却喜欢完美的完成每一步,这不仅是处女男,也是这位天蝎女的小心思,知道了一切还有什么意思呢,就像不完美还有什么自信可言一样纠结着她。

锅里咕嘟咕嘟提示该放白萝卜了,转小火并不会让她手忙脚乱,一切行云流水,瞧瞧,她就是第一次就要做出特级厨师的小身段呢!马上就要成功了,还差灵魂的调味,这最考验舌头和审美,蚝油,麻油,香油,鸡精,砂糖,醋,少一样都是心灵结构的缺失,会与人类味觉的体验产生障碍,精心调配遁入汤中,五分钟后,偷尝一口淡了,有人说狠心的人做出的菜都是重口味,虽然这姑娘这么善良,可也不能汤这汤太过清心寡欲,毕竟又不是给灭绝师太喝的,于是又调配一碗,这扑救的恰到好处,不亚于期末大考临时抱佛脚却考出高分的震撼效果。

十分钟后关火,母亲也醒了,一碗白萝卜龙利鱼汤,热腾腾的惊艳亮相,得到首肯后,这姑娘才自己欣欣然来一大碗,有什么能比失业后清晨的一碗白萝卜龙利鱼汤更能让人恢复元气重拾自信呢,至少在这个家也发挥了点作用。

图&文/ Nobody

原谅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咖喱

大概每个人身边都有这样一个朋友,你可以与他分享一切的喜怒哀乐,他见过你的光鲜亮丽,也能容忍你的邋遢消沉。总之是在任何情况下,与他的相聚都不会让你感觉别扭和尴尬。

如果把这个逻辑放在与食物的交互中,让我永不生厌的选择,一定是咖喱。

第一次吃到丰盛的咖喱大餐,是被一个新结识的朋友带去一家印度餐馆,进门就能闻到浓浓的混合香料的味道,充满异域风情的室内装扮,肤色黝黑的印度服务员端着餐盘从身边路过脚步匆匆,若有若无的印度乐曲轻盈得像是一缕轻烟一样环绕。

他也同样热爱咖喱,我们在菜单上兴奋的选择着各式添加了咖喱滋味的菜品,旁边的印度服务生穿着白色的丝绸衣服,把脸衬得更黑了,一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的中文听起来很蹩脚,可在这样的环境里又让我们觉得十分可爱。

咖喱角的出场永远是一顿饭的美妙开端,炖的酥软的土豆混着咖喱,包在炸的金黄的酥皮里。酥皮咬上去硬硬的,吃到内里绵软的土豆又觉得欢畅,顿时胃口大开,一发不可收拾,趁热大口吃下,也不介意散落了一桌的酥皮屑。

留一些残渣在嘴角才好呢,舔一下还能余下几许的回味。

咖喱鸡肉和咖喱羊肉装在金属制的长条碗里,看上去难以分辨,都是肉和土豆蔬菜混合出棕色的一大堆,冒着热气。

从藤编的篮里拿出新鲜出炉的印度馕饼,薄薄的,馕的两面有烤制出的有些焦的大气泡,泛着黄油自带的颜色,撕成小块,把浸在咖喱汤汁里的菜用勺子舀出裹在里面,张大嘴巴一口塞进去,咖喱汁从馕的缝隙里流淌满嘴,馕饼香和酥软的肉在嘴巴里欢快的融合着。

谈话都中止了,我们乐呵呵的分吃着馕饼和菜,趁着他们还微微烫嘴巴的时候,趁着还带着泥炉里带出的奇特香味。

感觉每耽搁一秒,随着餐食的冷却,那份美好也渐渐的要变淡了。

后来时常会惦记起咖喱的味道,却很难找到同样喜欢这味道的朋友一同分享。于是在超市买了咖喱块存在冰箱里,没有胃口的夏天,随便买些土豆洋葱胡萝卜,煮上一大锅,肚子的空间又感觉可以装的下两碗米饭了。从厨房里端出一盘咖喱已是满头大汗,吃完大汗淋漓的却不觉得懊悔,正是这份嘴巴里的热闹,让一个人的用餐也变得美满知足。

文/残小雪
图/小小狼人 循CC协议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