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而知足,黄牛肉火锅

昏昏欲睡的中巴车,在盘旋山路中晃来晃去,整个人都没精神了。可是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为毛?因为前面的目的地是九襄镇的黄牛肉火锅啊。一听到吃的,脑海里就开始自行搜索各种相关联的美食名词,脑洞大开顺便脑补了吃的画面……我知道这样子不好,可偏偏停不下来。索性,就由它想去吧。

对潮汕牛肉丸越来越上瘾是大学以后的事情了,也因此爱上牛杂,喜欢涮涮牛肉火锅,特别是在广州呆久了,突然回到自己的家乡,总觉得不吃牛肉就好像没开荤一样,胃会空虚得很,整个人的情绪也会低落很多。

潮州菜一向以清淡为主,牛肉火锅自然也是“清水牛肉火锅”最好吃,涮一片薄薄的牛肉,蘸着沙茶酱,快速放入嘴里,还有比这个更美好的事情吗?

可是在川西的这几天,我却恋上了这里的一切,舒服干净的成都,美食多美女也如云;四季分明的川西一带,路边隐藏的美食,走累了看累了,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就着美景吃着麻辣香锅,聊着天南地北的话题,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来到店门口也已经是中午的12点,还未进店就被飘着的牛肉香气熏得两腿发软,甚至可以用“浪荡”二字来形容我的魂儿:浪荡到牛肉身边,浪荡到不愿回来。

八个人一桌,点了麻辣火锅,叫了三斤的黄牛肉,6个女生2个男生,应该够吃了吧?

锅起,水温开,下肉,三起三涮,在特制的花椒油里翻滚两圈,颤悠悠的小鲜肉,就已经越过舌尖,哧溜滑过喉咙稳稳妥妥地落入我的胃里。除了叹一身满足,无需太多的言语,因为再不投入到下一碟的战争中,肉就没了,谁叫旁边坐着一群胃口大开的小伙伴呢。

热辣红艳、麻辣鲜香的牛肉火锅,黄牛肉鲜嫩得入口即化,牛筋也毫不逊色,劲道足又不腻,特别是在火锅里荡了一圈的牛肉,还带着蒸汽。再蘸着辣椒油,一口一口地吃着牛肉,嘴唇一直不停的抖动,辣!可是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原来麻辣火锅并非只有麻辣而已,还可以这么鲜美。

面对着一群饿狼般的小伙伴,三斤牛肉只够打打牙祭,这不,又追着老板下单了。再来几瓶凉凉的饮料,咕噜咕噜顺着火辣的喉咙抵达胃的某一个角落,你甚至可以感觉到胃在舞动着,用各种各样的舞姿欢迎这一锅麻辣黄牛肉的到来。肉吃完,再烫些青菜,来点粗粮,荤素搭配,棒棒哒。

末了,打一个满足的饱嗝,带着黄牛肉的余味,奔赴成都。嘘,我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一定要约上几个能吃辣爱吃辣的小伙伴,一起扫荡成都美食……

文 / MISS猫在广州
图 / 柳 稚  From  500px

肉食主义

煎、炒、煮、炸、蒸、焖、焗、烩、炖、烧、卤、煲、烙、烘、爆、烤、煸、熘、焯等等等烹调手段,构成中华美食之特色,丰富充足,可随心情、季节等的转换将同样的原材料呈现不同的口味。诸多影视作品中,饮食男女们,不免用食疗来抚慰自己心灵的伤痛,好像通过胃部的满足能够达到心灵的饱和。这不是错,也不丢人,是人之常情。

我在肉食家庭的环境下长大,对肉的迷恋和期待,随着吃到的好东西越来越多,而与日俱增。吃肉的时候,当出现BBQ、大炖大煮的烹调技术,这肉要带骨。肉本长在骨头上,入汤或者烧烤的时候,骨头都能给予肉本身一些奇特骨香。菜品已熟,端上桌以飨食客的时候,边吃肉边啃骨,发出“啧啧”吮吸的声音时,更有一番滋味。

去年暑假,住在苏州的表姐带我去吃传统苏式酱香圆骨。一整只圆骨,上面浓缩了特殊的汤汁,甘甜浓郁,肉质紧实却不硬,反而Q弹,有“作为一只圆骨该有的”样子。我向来都不喜欢只纯粹地盯着肉看,索然无味。这点在西方的餐饮上我就略有意见,比如我的房东。她买回一只鸡,洗净了放在案板上一番捯饬,然后把骨头剔下来,把鸡肉丢进锅开始煮。在我内心无比凄凉的呼喊下,把那堆骨头扔进了垃圾箱。当然,要尊重每个人的饮食习惯,不过内心的呐喊确确实实在告诉我自己:如果以后我掌勺,做肉的时候,一定不会去骨只留肉。

当然有些菜是特例,不能带骨。鸡肉沙拉,炒肉丁,还有拌饺子馅儿等等。这带骨头就不好了,小小的脆骨在高温烹调后软了还好,太硬的骨头显然不适宜放入这些菜中。

有时候觉得肥肉也是上天的礼物然听起来油腻腻,也是减肥女孩们的克星,但为了吃,豁出去了。记得小时候姥姥给我做蒜薹炒肉丝,我拼了命的找那带着点儿肥头的肉丝。脂肪香味在口间弥漫,随着清爽的蒜薹,一齐下肚,才是绝配。为了这个,我和姐姐从小抢到大。姥姥只得以后炒菜尽量多放再多放,我们都开玩笑的给她老人家说:“姥姥,您这不是蒜薹炒肉丝,您这是肉丝炒蒜薹呀!”

讲到这里,有些伤感。姥姥虽然现在健健康康还在家里,但我已经很久没吃过她做的蒜薹炒肉丝了。姐姐如今在英国念研究生,我在美国本科。姥姥上了年纪,前年大病了一场,早就不适合下厨做饭。时光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刻薄,不会为了任何人停一停。我一直想,等我回国,要和姐姐联手做这道蒜薹炒肉丝,让姥姥来品尝。

不仅仅是蒜薹炒肉丝这道菜,许多道菜都需要有肥肉点缀。油焖竹笋,酸豇豆肉丝,回锅肉,各种肉酱,各种馄饨、饺子、肉粽的馅儿。还有下酒菜。如果能有一小碟儿小菜肉丝(雪里红为佳),配上好酒,或早餐配一碗白粥,真的是一绝。(孔乙己要是有钱,除了茴香豆,这个才是下酒的心头好吧……)。有时候食物的奇妙就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它所能带来的绝不仅仅是填充你的肚子,它带来的是愉悦。想想一天的早餐就从这样美味的食物中开始,接下来的工作学习生活起码不会太糟糕。

肥肉是很多人望而生畏的东西。然而脂肪所天然带来的口感上的享受,和味觉上的冲击,确确实实让我心甘情愿地投身战斗了。不要摒弃肥肉,用心烹饪其与瘦肉、肉骨从而达到一种“阴阳平衡”,料理的精华其实,就在于此了。

文 / Leona Wu
图 / Alpha  CC协议使用

来,让食物拥抱你的孤独

忽然想到馓子这种食物。其实也并不是想吃,只是缘着这馓子又忆起一些人来。各位不嫌弃我聒噪,便在这里一并叙叙。

幼时我住的是大杂院,那时节,邻里住的都是大杂院,因此邻着我们的一家也是几户人家住一处,平日里热闹不说,若是谁家出了点什么叽叽吵吵的事儿,都会引来不少邻居来看。

一天,住我们隔壁院子里的一户人家里传出了吵架的声音。我随着堂姐、妹妹一个箭步蹿到他们家看热闹去了。村里除了唱戏,放电影,或者偶尔街上来个打把式卖艺的杂耍,再无其它娱乐节目。看吵架便成了调剂平淡生活的重头戏。

那一家人生活在当时算殷实,大儿子是村里的大队长,二儿子送去当了兵,现在吵架的正是二儿子和儿媳。那个当兵的二儿子,英姿飒飒地立在地上,身着军装,柜子上一张大像片,也正是他着军装在天安门前的照片。其时,他那还未过门的妻子气到脸煞白,没有眼泪,他则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屋子的中央,一脸凝重。在炕的一边,放着一大盆:馓子。

在我的家乡,馓子不是日常食物,也不是节下食物,只有最隆重的节日,僻如结婚,再僻如过年,馓子才作为招待亲戚的餐前点心出现。但是也只有钱人家才这样,若是日子过得稍黯淡一些儿,便非儿子大婚不食此物了。

我的家乡,地处黄土高原,在山西属雁北地区。与内蒙、陕西、河北、河南接壤。生活习俗却有些儿少数民族的影子。馓子这种食物,本来属于回民的食物,但我们汉人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吃起来有声有色。

说起馓子来。就我个人的感觉来说,其实并不太好吃。年节下,母亲炸了馓子,看有客来,用细瓷盘子盛了小心翼翼地端上桌来,客人象征性地吃一点儿,剩下的母亲自然会收起来。虽然是避着孩子们收起来,但即便是当着我们的面,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骚动。我们并不馋那个。

馓子不是甜点,不像萨其玛,甜到腻。炸馓子一般放盐,面也是不发起来的。制作起来,工艺还相当繁琐。要把面团分成小块,再抹了油,醒几十分钟,再细细地搓出细条儿,然后再定型,炸的时候,火候,油温,在锅边守的人都要掌握,不然一不小心,只有香粗细的一团丝就成了碎末末儿了。

当然,如果是有谁结婚,会给隔壁邻居送来馓子,以示同喜。这个时候,不是年节下,饭食没多少油水儿,馓子自然是美味了。油炸过的食品,毕竟还是好吃多了。

再说那个当兵的二儿子吧。炕上的馓子就是为他结婚而准备的。其时亲朋好友已经陆续到来。没想到他们竟然生出吵架这一出戏。当夜晚间,新郎官坐火车回到了北京他所服役的部队。新娘子据说因为新朗逃离了婚礼,随后追至北京,就那样成其夫妻。那些美味的馓子后来我们也并没有吃到。因为并没有办喜事,家里亲朋又都在,所以近邻也不用再送馓子以示同喜了。

我并没馋他们的馓子,只是好奇,那一对人竟然生活在一起十几年,并且吵了十几年。到最后,这两个人吵架,已经耗尽了邻居的热情,只剩下他们在吵、在打、在哭、在闹,门前无一人观看。后来,他们终于离婚了。那个穿起军装帅气的男人,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北京,后来便没再听到关于他和她的妻子任何消息。

其实在所有吵闹中,这个男人始终一言不发,女人始终是脸色铁青,现着对自己男人的怨恨之情。但他们是为了什么呢?那个从未辩解过一句话的男人,该是孤独的吧?

文 / 杨燕妃
图 / cristal tran  From  500px

丽江的那碗过桥米线

再次来到云南,一晃就是好多年。天很蓝,风很柔,水很绿。五年前,随着摄影发烧友舅舅的步伐,来到了这个美如仙境的地方。以至于那么多年,我都心心念念着这里。五年后,心爱的人牵着我,再次回到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一切却好像都变了。

大家都说,两个人到底合适与否,要通过一场旅行来判断。我坚信这个观点,短短的旅行,足以见证着未来生活的模样。每个人原本都是独立的个体,两个独立的个体结合在一起,就要磨合,要融合,要包容。虽然也有争执,也有矛盾,但是遇见他,是我最美丽的意外。

去过云南的朋友都知道,那里民族文化风情吸引着人们向往的心,美食勾引了你们的胃。腊排骨,三文鱼,黑山羊,烤乳扇,丽江粑粑等等。去了云南那么多天,一路上都在吃。

一天夜里,我们饿了,决定出门找吃的。沿着大研古城的小道一直走,来到一家店面不大的小店,他对我说:“我们吃碗米线吧。”小店里的人很多,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空位,挤在一个小角落里坐了下来。不一会儿,米线上来了,热腾腾的砂锅里沸腾着鸡汤,依次把鹌鹑蛋,薄薄的生肉片、火腿肠、酥肉、银耳、酸菜、生菜放到砂锅里,最后把米线倒进去,这时,肉片和鹌鹑蛋已经熟了。我们也顾不及烫,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我是一个很爱吃米线的人,一日三餐无米线不满足。他是北方大老爷们,比较钟爱面食。此刻的他转头对我说:“难怪你那么喜欢吃米线,真的很好吃。”我们吃着锅里的米线,尝着砂锅旁边的汽锅鸡,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灵魂都得到了满足。

这是我们毕业前最后一个国庆假期,我们遇到彼此前,都在感情中受过伤。彼此都不敢承诺明天,不敢说未来,是因为怕某一天分开的时候,会心痛。所以我很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无法确定明天你还是否爱我,无法预知毕业后我们会不会继续相爱着。我想要在明天到来之前,多爱你一秒。

美食能够带给我们满足,心爱的人在身旁,就连大排档也能吃出幸福的味道。我希望你能一直牵着我的手,寻找属于我们爱情的味道。

文 / 小肥鱼
图 / junierwong  From  pixbay

在贫穷的年代,如何吃好一顿饭?

前几天,老爸他们兄弟几个聚齐了贺叔叔乔迁。长辈们聚在一起,不知不觉间聊起往事:想起叔叔夹了大大的一筷子辣菜,结果辣的眼泪横流,哇哇直叫;想起二奶奶家的鸭子扑棱着翅膀追着老爸要鱼吃;想起大伯看着白胖的饺子下锅,忘记拉风箱被奶奶踢一脚骂一句熊孩子……

他们聊了又聊,笑了又笑。

奶奶去世时我还未出生,五十多年间与她有关的老物件、老照片早就无处寻觅,可是在爸爸讲述的老故事里她却一直鲜活存在着。

爸爸的童年生活的年代,物质极度匮乏,生活的艰难考验着奶奶的持家本领。她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对家人的疼爱就是喂饱了再说。

春天的迎春才刚含苞,奶奶就开始搜寻河边、地垄的野菜了,那时吃的东西都很稀缺,挖野菜的人比地里的野菜还多。老辈人说过:“一到春天,桌子上连一根绿毛都没有,吃的都是前一年秋天腌制或晒干的咸菜或干菜。”为了在每天不变的玉米面窝头里包进时令菜,奶奶领着爸爸他们背起柳条篓子、带着铲子上山、上树挖野菜,当季产什么就采什么:荠菜、山蒜、榆钱、槐花、灰灰菜、婆婆丁、马齿菜、枸杞叶,回家洗净凉拌、蘸酱、小炒都清脆爽口,几口窝头下肚,碗盘就见了底。

现在人们挖野菜是为了尝鲜,那时人们挖野菜是为了不饿肚子。这些农家乐的最佳菜品老爸总是吃不够,对我和弟弟愁眉苦脸的反应,他一度愤怒无比。大概这菜勾起了他童年的记忆吧。

秋季天气变得干燥,适宜晾晒,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开始陆续挂出腌菜,胡同里弥漫着浓浓的咸味。奶奶把萝卜切成长条,然后把大把粗盐均匀的洒在上面,反复揉搓,促盐融化,杀出水的萝卜要用力挤干再摊在太阳下晒。奶奶把晒好了萝卜干用线串了挂在厨房的门框边,那些融入了粗盐和时光的味道的萝卜干,晒制的恰到好处:既有嚼头又不柴,撒上五香面、拌点红辣椒,咬着咯吱咯吱的,开胃又下饭。虽然齁死人,却是随吃随有的副食,陪伴了多少个漫长而没有青菜的寒冬。虽然吃的人打个嗝周围的空气都透着酸味,但却抚慰了空空的肚子。

西北风一起,奶奶还会做辣菜,和辣椒没关系,其实就是一种芥菜疙瘩,用材舂打成细丝,装进坛子里,倒上醋扎紧口憋个七八天即成。吃饭的时候端上一小碟,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那味道冲鼻子,一口下去,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过年时,就着带肉的饺子,绝配。那时饺子多是素馅,过年会在馅里剁入油渣、豆干、油条的碎末,这是花素。

最盼望的还是肉馅的饺子。老奶奶要求饺子大小要一口一个,于是练就了单手包饺子的技术,灵巧的五指一挤就是一个挺胸叠肚的小胖猪,在盖匾上摆成一排煞是诱人。老爸生在正月,生日当天奶奶会给他包一盘带肉的饺子。清晨那高高低低、叮叮当当剁肉馅的声音响彻小院,让其他几兄弟各种羡慕。如今那种过年才能得到一尝的美味期盼随年味儿一并远去了。

初离别的苦痛已淡,唯有回忆让人难忘。时间将记忆收进了他们的饭盒,无论走多远,那里都停留着回忆的味道。家常小吃或是青菜小炒,都曾填饱了肚子,温暖着心。

文 / 葱花
图 / 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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