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菜谱:我的番茄炒蛋情结

番茄炒蛋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菜,它不但占据了我儿时对美食的印象,还悄悄地成为了我最爱吃的一道菜。

印象中,小时候无论妈妈问我想吃什么菜,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喊出“番茄蛋”这个菜。直到现在,我一个人在外工作每天能够想到煮的菜也是番茄蛋,回家妈妈特意煮的菜也是番茄蛋。番茄蛋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人间最美味。

家里的番茄蛋做法很简单。节约时间,番茄洗干净切好后直接加点糖加点盐放到饭里面蒸,饭熟的时候番茄也熟了。接下来番茄蛋的成品只需要一分钟就可以完成。

在锅里放油,热一热后,爆香蒜蓉,接着倒入蒸好的番茄,炒一下意思意思,打两个鸡蛋下去,再铲几下把鸡蛋都捣碎了,差不多倒弄两下鸡蛋就可以了。切忌炒太久,最后放一点糖。蒸的时候番茄自身会出水加之水蒸气的缘故,这样子做出来的番茄蛋不用另外加水也会有很多的汁,番茄和蛋花已经混合在一起完全分不开,用来捞饭甚佳。

在我的意识形态中,正宗的番茄蛋做法就必须这个样子。出来工作后发现,原来番茄炒蛋还有另外一种做法。

首先把蛋搅拌好放一点盐,在平底锅里放油,油热后把蛋液倒在锅里,煎到成饼状,翻转另外一面继续煎一会。熄火,用锅铲把煎好的蛋饼切开成小块盛出。爆香蒜蓉,倒入洗干净切好的番茄,炒到出汁,加一点水,盖上锅盖。待番茄差不多熟透,把切好的蛋饼倒进锅,炒一下,加糖的同时稍微加一些盐。

这样的炒法,虽然番茄和蛋是分开的,但味道依然,不过就不太适合捞饭了。

图&文 苏子子

什么都好吃的NO.1普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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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深夜君曾为吃货雷莉莉吆喝拼团寻吃的事情吗?今晚我们终于等来了她发自前方的报道。事不宜迟——

2013.05.23 普宁,午饭。

烧鹅饭套餐=烧鹅拼盘+清炒大白菜+炸豆干+猪肺粉肠汤+米饭。

普宁最有名的是豆酱。普宁人用豆酱相当于用酱油——“也没有啦,豆酱是用得多,但酱油也会需要用啊”,这是当地朋友说的,可见豆酱使用之频繁,炒菜、蘸料,即使“大宝天天见”也不够。

而我最爱的也和豆有关,就是普宁炸豆干,美味,全国无二。酥皮薄如A4纸,内里软如豆花,用筷稍大力一点就夹不起来。炸豆干本身没有味道,所以一定要蘸韭菜水——新鲜韭菜切小段加盐,倒入开水即成,蘸了韭菜水的炸豆干是有淡淡青咸香的酥脆柔嫩,不是什么入口即化,是满口香滑。不会永世难忘,光这辈子就够想的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千里迢迢来普宁?)

But,美味到让人冒泡的炸豆干不过是烧鹅饭里的小配角,正主儿是烧鹅拼盘,除了烧鹅还有鹅珍和猪耳。烧鹅一定要越肥越好?未必。皮下脂肪多了,入口是滑了,但是油腻难下肚,所以略肥即可。瘦肉呢则要嫩,但不要太软,有点嚼劲吃起来才更香。油光的皮脂和着稍有点韧性的瘦肉一起,咀嚼,不柴不腻。至于鹅珍和猪耳,不用想啦,烧鹅都做得好,这两样还能差?

再说猪肺粉肠汤。粉肠果然是广东食物界的活跃份子,常常出现在各类煲汤中。材料自然是新鲜滑嫩,但这个汤的调味就……据说本地人极少用醋,为什么这个汤是清爽的酸咸?类似小清新口味(不是很原味的哦)的柠檬。难道因为夏天了,求开胃?

关于普宁美食,另一朋友骄傲地说普宁的肠粉全国第一。他几乎没在普宁以外的地方吃过肠粉,即使是普宁人在外地开的店。他认为只有普宁的米和普宁的水才能做出这独一无二的味道。好奇的朋友可以来亲自验证下。

以上是一个吃货在美食多到吃不完的前方发回的报道。

文 雷莉莉

法兰西多士

从立志减肥那天起,美食便变成奢侈品。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幻想各种美食的味道,摸着肚腩那层吼吼的脂肪睡去。其中,想了千万次的非那心心念念的法兰西多士(以下简称西多)。

儿时洋快餐并不流行。家乡唯一的一间山寨洋快餐,集老麦肯爷爷中式快餐于一身,我最爱他的西多。西多其实就是方包斜切成俩三角形状,中间涂上花生酱,裹上蛋液炸至金黄。

童年的西多,放在廉价的泡沫的碟上,淋上炼奶,配上一副弱不禁风的一次性刀叉。切开,金黄外皮包裹雪白,中间的浅褐透着花生的芳香。蘸上炼奶,那种酥脆柔软,方包的淡味和酱的软滑,在口腔中爆发开来。所有的元素恰到好处,产生出美妙的化学反应,那是孩童时代最深最难以忘却的味道。后来随着那家店的倒闭,离家求学,我就再没有吃过西多。

大学毕业以后回到广州。某次在公司楼下的茶餐厅与人约会,翻开菜单,发现西多赫然在上,毫不犹豫点上一份。炸得热气腾腾的西多放在白瓷方碟上,涂上牛油,淋上满满的蜜糖。切一块放入口,多士松软花生酱微咸,滋味甚好。懒得理会坐在对面的人,风卷残云吃完,啜一口冻奶茶,真心的大满足。虽及不上记忆中小时候那滋味,但也是我在这座城至今遇到的最甜蜜的味道。

如今仍在减肥路上,当初和自己相伴一起吃西多的人也已离开。总提不起勇气去熟悉的餐厅点上一份相同的菜,怀念的同时也担心那热量在跑步机上消耗不完。我想,回味完这次,我会再去点上一份西多,以慰这一年多的相思之苦。

文 Holiday-bella

只谈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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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在广东河源,但是爷爷辈因新丰江水库的兴建而移民到惠州,我已经不是地道的河源人了。每次爸妈去一趟河源,都会带特产回来,其中有两样是必须的:紫金辣椒酱和霸王花米线。

霸王花米线,适宜做汤米线,煮滚一些肉丸猪皮配着吃,就是一顿美味的早餐。嗜辣的,再放一勺紫金辣椒酱到汤匙,米线蘸蘸就送口,蒜蓉的辣遇上胡椒味甚浓的热汤,那双重的刺激烧灼舌头别提有多爽了。在薯粉、土豆粉还没有大行当道,物质条件还不怎么好的九十年代,米线在我的轻食排行榜上长久地占据第一位,细长雪白的,轻易夹起不滑筷,易熟易嚼,是不折不扣的轻食佳品。

不过在我的烹饪单上,霸王花米线却不是干炒米线的首选,反倒是泰国米线。泰国米好,自然米线也更出色。久泡不烂的泰国米线,吸水也不膨胀,依然是直直的细米丝。入锅翻炒,无需再等即泼洒酱油上色,搅搅转转一两分钟就能促成,在抛、兜、转都难以实现的平底锅上操作也能游刃有余。我习惯配上白菜丝、鸡蛋碎,混合翻炒更有期待感。

很难准确描述这种米线的口感:薯粉的嚼头,没有;河粉的软滑,没有;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地纠结在一起,拆分不开只能一大(拖长音)口吃下去,能在口腔中感受牙齿与米线的较量,一咬一合都需要稍稍用牙力侍奉,然后嚼烂嚼透,嚼得有甜甜的味道出来才唤醒我们对米的原始认知,噢,原来米本身就有这么美的味道。

无辣不欢的我,除了第一口尊重原味外,其余的就遵循自己的口味了。加点辣椒汁,充实的口感、干湿相冲,酱油辣椒喷香火辣,迅速将米线升级,那狼吞虎咽则是指定动作了。 你或许不知道,在泰国,米线更多是运用在煎炸上,这一点实在是暴殄天物。其中一道颇为出名,叫Goong Sarong,汉语可译作普吉面卷虾。鲜虾清味,被米线缠绕,下锅油炸。炸毕,码在一起形成壮观的金黄喷泉状。佐以泰国常见的青柠、糖的混合蘸酱,吃来既脆又嫩滑,是泰国餐桌上的主食,中国人眼里嘛,应该只能算作一道精致小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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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提及的食材,哪里能买到?

霸王花米线:广东的菜市场、超市应该都有售。其他省的朋友可到淘宝选购。

泰国米线:笔者青睐“超力牌”泰国米线,香港各大超市有售。

Goong Sarong:不必到泰国啦,笔者发现位于香港中环的Café Siam 潮流泰国菜店也有,只是造型不太一样。

图 Cici Li    文 Jacqueline Yeung

平平淡淡未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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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诸省人民性格直率,嗜麻辣酸香之类重口味。尝有老广去成都开会,受不了顿顿麻辣,跑出街打牙祭。寻到一小吃店,进门就喊:「一碗汤圆,不要辣椒」,店主大乐。

川菜也有不麻辣的,比如开水白菜。说是开水白菜,其实是用鸡汤浸,装得清纯,骗不过老饕。开水白菜不麻不辣,可也不平民。懂点这道菜的人固然不多,真正做得好的厨师也少,竟渐渐从许多川菜馆的菜谱中消失了。

老百姓居家过日子,也不只吃麻辣。举凡蔬果之属,清水煮熟,打个蘸水,亦汤亦菜,下饭最宜。云南小瓜切段,与豆角同煮,是奇妙的配搭。这道菜名字直白,就叫「瓜儿豆豆」。两者皆清甜,口感一面一韧,交替食之,能下两碗米饭。

大芥菜,吾乡叫「青菜」或「苦菜」,清水煮出来,青翠可人。蘸水打得讲究:干红辣椒在火上烤焦捣碎,加昭通酱,用菜汤调开,焦香混着酱香,与微苦带甜的芥菜正是绝配。

到了广东,「青菜」变作一切绿叶蔬菜的统称。廿年前初到广州,师长请吃饭,听见问「有什么青菜」,十分不解。服务员如数家珍报出七、八种菜名,内中就有芥菜。用油渣生炒,也好吃,只是「青菜」的能指与所指发生小小混乱,一时竟有些恍然若失。

想起索菲亚科·科波拉的电影Lost in Translation。三个西方人在喧闹的东京不断迷失,反映出巨大文化差异背景下的认知与沟通困难。说同一种语言并非完整沟通的充要条件。那段子怎么说的:中国人在美国遇险,跌坠到崖下。路人问「How are you?」,遇险者条件反射说出英语课本中的回答:「I’m fine」,遂未获救云云。

不必去外国,也会闹笑话。清水煮蔬果的菜式,吾乡叫做「淡菜」。早年间有一同乡去外地出差,下馆子指定要淡菜。店主做生意头脑灵活,虽不知所指,亦佯作解人,径入厨房忙活。未几,端出一碗蛋花汤。双方争执不下,大打出手,竟至头破血流乃止。

某次通电话谈起往事,我说:「还好当年不是去的东南沿海一带。若不然,给你上一道水煮青口干,怕是要闹出人命才算完。」该仁兄莞尔之余,笑骂我刻薄。欣然受之,不以为忤。

图&文   韩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