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干面加个蛋

并不是地道的湖北人,初晤热干面得追溯到高二。那时候第一次来武汉,九点多方才被舅舅、舅妈领着去楼下的“御膳坊”过早(武汉话里的“吃早饭”)。说起来有点值得吐槽的店名儿,倒也在热腾腾的白色蒸汽中氤氲着几分市井的暖意,而其间人头攒动的便是热干面的窗口。

不管是四大、五大还是十大,被冠上“中国名面”、“名吃”的名号,就已经噱头十足。但一碗“全料热干面”端上来,也不过是一团糊了黄色酱料的面,上面恣意撒了些葱花,反而有几分名不副实的朴素。

搅动筷子费力地拌开浓稠的芝麻酱,热干面入口黏腻,又充斥着碱味,还混着没拌均匀的盐粒,刚吃了几口就觉得口干舌燥,口腔全是芝麻酱和味精的怪异组合,最后便丢下筷子寻一杯豆浆解腻,再也不想吃了。

过了大半年,和大学里的好朋友混熟了。有天一起去户部巷觅食,她拉着我去蔡林记,我满不情愿地看着她热情地端来两碗热干面。

蔡林记的热干面和第一次吃的不同,主要区别是酱料颜色更重。我皱着眉头搅动着插在碗里的木筷,觉得这样的颜色倒是更符合“黑暗料理”的感情色彩。

“是因为你以前吃的热干面浇的是白芝麻酱,这是黑芝麻酱啊!”好朋友看着我不专业的姿势摇了摇头,把我的面碗端过去,捞起卤蛋放在她的碗边,再把两根筷子分开,熟稔地把纸碗里的圆碱水面高高挑起。

我眼见着她上下翻飞的筷子,面上散着的盐、味精、萝卜干、葱花和黑色芝麻酱就都被一一撩开、拌匀,服服帖帖地包裹在每根面的圆滑表面。面条涌起的热气糊到了她的眼镜片上,一下就变成白色。趁着我笑的时候,她已经把卤蛋放回碗里,然后拌好的面放在了我的面前,不容分说地示意我尝一口。

“我吃这面完全是看在你拌的功劳上,我真是不喜欢……”后面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塞进嘴里的面阻滞了。怎么说呢,可以算得上是惊艳吧,可能是因为之前对它的印象太差,而这一次完全颠覆了这种坏印象。

黑芝麻酱的口感不同于白芝麻酱,刚吃起来稍稍有些苦,而且颗粒似乎也稍大一些。颜色虽然比白芝麻酱要“黑暗”一些,但是油脂泛光,反倒更有一番色泽上的优势。整根面条都吃下去之后,不是想象和记忆中的黏腻,咀嚼起来也有颇有筋道,嘴巴里满满包裹着带有小葱气味的浓浓芝麻香。

不顾形象地又吃了一大口面条,满足地沉浸在满嘴的顺滑香浓里。吞咽下去后咂咂嘴,觉得酱料里可能还加了胡椒粉,舌头上有些许辣辣的感觉。不过这辣味并不持久,味蕾很快又被酱香回甘占领高地。

看着我饶有兴致地吃着热干面,好朋友一脸深藏功与名的笑意,“怎么样?是不是爱上了大武汉的热干面呀?”

自那以后,对热干面有了180度的大改观,再去到各类汉味儿的大小馆子里,都忍不住点上一碗“乐赶棉”。站着看热面在滚水中汆熟,从木漏勺里一个跟斗翻身入碗,然后在武汉扬抑拖沓的市民口音里,再加一个卤蛋。端着纸碗边走边拌,拌到情浓酱切时,就旁若无人地趁热吃起来,过上一个到中午都不会饿的早。

现在呢,我的愿望就是在离开武汉之前去吃一次传说中的蟹脚热干面,感受一下海蟹脚的鲜美硬朗和热干面浓腻软糯的神奇组合。诸位客(chi)官(huo)哪,欲知后事如何的个中滋味,就且听小排下回分解吧。

文  小排
图 Renato Ganoza on Flickr 循CC协议使用

我的深夜食物记忆

我们和食物有天生的关联。夜深的时候如果脑子不被其他事情占据,但是又异常清醒,往往会想到吃的。

很早以前还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很小。爸爸妈妈的房间和爷爷奶奶的房间中间的墙,半堵是柜子。爷爷奶奶下班很晚,我躺在爸爸妈妈中间,打好几个滚还没有睡意。奶奶下班回来,轻叩柜子,装作睡着的我就蹑手蹑脚爬起来,从柜子与墙壁的夹缝中接过大白兔啊芙蓉糕啊沙琪玛啊,起劲儿嚼。这是我印象中最香甜的童年味道。收到食物后我会透过细缝向奶奶狡黠一笑,奶奶报之以一个爱怜宠溺的欣慰笑容。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一个小小的仪式,我们乐此不疲。

上高中的时候住校,两个星期才回家一次。初住校回家的时候,又委屈又兴奋,和爸爸妈妈妹妹有讲不完的话。恋恋不舍地道过晚安之后,安静下来,一个人在房间,总会听到外面卖馄饨的声音。咚咚咚,竹棍打在竹干上,很静谧很温馨,有一种原始的宁和感。卖馄饨的车很简陋,三轮车,车上隔着木板,黑黑的,潮潮的。上面有一个个小格子,还有一溜排得很整齐的开水瓶。馄饨放到锅里煮沸,迫不及待地浮起来,倒入碗中,老板会撒上切得很细很细的蛋条还有虾米,再撒上嫩绿的葱花。有时和妹妹会叫上一碗,卖馄饨的老板总是会和我们拉上几句家常。我们微笑,爬上楼,开吃。笨拙的敲击声慢慢驶离黑夜。我们的睡着和醒来,因为深夜的馄饨显得尤为满足。

大学的时候,满满的校园充斥满满当当的躁动。进出都是集体活动,有事没事都爱举杯庆祝。夜深睡不着的时候,几个人约着叫上垃圾街的烧烤,必点的是大鸡腿和啤酒。兴奋地拿着外卖一口气跑到六楼,喘息声在静谧的楼道回荡。打开门,摊上报纸,开台灯,围坐在报纸上。台灯的光很昏黄,我们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着光。不敢大声讲话,只是大口咬鸡腿、喝啤酒,彼此相视傻笑。一间小小的宿舍里面,装着六个人最纯粹的快乐友情和热情。

食物和我们有天生的关联,有关食物的故事还会继续发生。感谢食物,让我的每一段回忆都是那么的色香味俱全。

文  青山攀夫人
图  Sandee Bisson 循CC协议使用

来,一起吃拉面

感觉这个小妹大概上班没几天,于是当巨大的我站在台阶上跟她说一位的时候,她含着下巴瞪着大眼睛,十分热情地叽里咕噜蹦出一句日语。黑T的袖子下掉出来半截跟拉面面团一样圆而白的手臂,抖了一下,我想大概是招呼我往吧台坐。

日式拉面量小,吃下去也许并没有那种白米饭似的窝心的饱足感,但奇怪的是每次吃拉面至少能让我攥起一颗生锈的心脏,迈开已经不会走路的腿,腹中也慢慢沉淀下来。

这家店仅仅一间小店面,左边是隔起来的拉面工作台,蓝围裙蓝头巾的师傅撅着嘴在干活,一小把络腮胡甚是惹人爱。墙上挤着颜色挑逗的海报,有穿着和服的肥美的北海道女人也有千篇一律的食店排行广告;吊顶很有心机地挑得老高,灯组自然也选了现代感一点的银灰色。小妹们端着比她们的小脸大多了的黑棕色面碗在狭窄的店里穿行。

对那半熟蛋一开始还颇失望,现在却变成了记忆里最耸动的一块。不像其他有名的店那样把一个卤制半熟蛋切成两半,齐齐摆在一个小碟里给你送来,看起来几乎是胶质的蛋黄,和着果冻一样的橙色和稍微腼腆一点的鹅黄,被拉面店略昏暗的灯晃得简直像是女人的大胸脯,在我看来简直是赤裸裸的色情。可是这次,说实话,当半熟蛋和拉面被端放在桌上时,我看着完完整整清白如雪的一只盐煮溏心蛋,心尖尖儿上好像被剜去一小块肉。一般来说半熟蛋都是先盐煮,速冷,再加之味淋,日式酱油以及米酒腌大概这么一天,有时候也会加柴鱼洋葱之类的东西增味,因此表皮会带点棕色。各家做法也不尽相同。但是,光盐煮?没卤过?你没开玩笑?那哪来的味儿?

然而咬下第一口只觉得真是太嫩了,能感觉到碎掉的蛋白在舌尖颤动,磨碎,细小的分子被碾到味觉细胞上,于是神经里哆哆嗦嗦地抖过去长长一段电流。想了半天才能勉强把这段电流叫做“咸”,因为蛋本身的味道细而不腻,所谓“盐煮”带来的“咸”只是把它撑得更饱满,像我这种垃圾食品爱好者,假如不掉转一下脑子的处理模式,大概只能啧啧怒骂其普通无味。

再咬去便能慢慢吃到蛋黄的部分。很久之前我从不吃除了咸鸭蛋之外的任何蛋黄,如今毫无尊严地在溏心蛋脚下哭嚎着女王大人。这再不是普通的蛋黄的味道,也去了我憎恶之至的颗粒黏腻感,看起来能像胶一般缓慢流动,同时也有极微的韧劲保持了整体性不致淌得到处都是。有时候牙齿尚能感受到戳破蛋黄外那层膜的奇特的触感。用舌尖试探一下,却发现蛋黄味依旧是蛋黄味,不过像是被打散重组,咸味带着奇特的腥气和一丝丝的甜浮到了表面,明明是腌过的死透了的玩意儿却只能用鲜美来形容。最好的是再稍稍地吮吸,蛋黄终于按耐不住地开始流动,糖心妥妥的。膨胀的味觉充塞了整个口腔。真是操蛋,已经一再收敛,吃个蛋还是被我写得像是接吻。

絮絮叨叨了这么多,连拉面都还没出现,只是因为在我看来没有溏心蛋的一餐拉面,可悲到会得失心疯。

汤底照例的颜色浓重的猪骨汤底,点点香油漂浮着的美貌度比得上姑娘的雀斑,自然是好看的那种。绿、红、以及肉粉分别对应清清楚楚列在汤面上的葱蒜、辣味浆料和两片叉烧,掩着仅露出个头的细拉面。第一口永远是喝汤。其实对我来说这么多店的汤味不尽相同,有浓淡而已,但是奇怪的是对我这个口重的人来说拉面汤底居然总是浓了。毕竟应该是汤清味长才对。就算如此,我也抗拒不了猪骨汤更厚一层的味道。特别是当面条自身的质量喜人,一筷子夹起来可以挂上很多汤的时候,只有刺溜一口把面都吸到嘴里才是真正的感动所在啊。一口汤,再一口面,不慎甩了油星子在衣服上都只是懊恼地叹口气又继续呼啦啦地吃了。我自己更偏好比较硬一点的拉面,平心而论这里的面虽然保有它的细度所应该具备的嚼劲,“硬”面还是软了点,停留在嘴里的更多的是绵密的味道。

两片叉烧虽说没有所谓“入口即化”,但至少肥肉不腻瘦肉不柴,一口咬下去不同部分的味道碰撞得好好的,如同日本人一样风格谦恭,内心也有风骚走位。然而瘦肉似乎稍微有点多了。啧、啧。

一转眼,吃完了。

环顾四周,只有我这么一个人把面吃完了。穿着smart casual的上班族,面也不吃多,只是手舞足蹈地说话,笑得哼哼响。还有一小堆一小堆嘁嘁喳喳的女生。右边坐着一对小情侣,女的普普通通的短发,笑起来急促地小口喘气,倒也很好听,男的已经不记得如何,只是他们似乎都会说日文,吃完了面转过身和师傅们相谈甚欢。

此前一直疑惑自己在拉面的口味上的反常,但是不想也罢不想也罢。拿纸巾抹了抹嘴,又自个儿倒了两杯茶喝,休息下。

这家小店所在的地方偶尔还会被戏称为“拉面区”,最近被拉面塞得满脑肥肠的我都快把这儿踏烂了。从住处到这儿,无论走那条路,我都会经过那个车流不息的半山腰三岔路口。为了方便行人,路的最中央设置了一个可以供人安全停留的“岛”。我也不知应该把它叫什么,但是每次我站在那里,看着几乎有三十度的歪歪斜斜从横交错的路面,红色的的士向上,双层巴士向下,热气升腾向上,雨水向下,情侣向上,推着婴儿车的女人向下,腹中就会莫名有一种酥痒。好吧,其实就是饿了。

只要站在这儿,腹中那团窝囊无能只会享乐的器官似乎就知道它能得到满足了。无论是往哪个方向走,都有不同的人会同我一起端坐着,等着不同的其他人端上一碗相同或不同的拉面。

在有一间同样十分有趣的面店,每个人都有一个小隔间,再难看再优雅的吃相都不会被人看到。肃穆私密得像自修室。我喜欢一个人呆着,这样是挺轻松的。然而趿拉着人字拖的我居然还是更喜欢这家小店,在工作日的这个点儿,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还有一个空白等我去填补。

图&文   八硕

神奇的煎豆腐

“我太会做菜了,过几年退休开家店,一定有很多人来吃!”

“唔?不行,到时我不得累死!”

竹筷一挑,汁水跃起,该死,让煎豆腐迷了心窍!我忙不迭仰头回望,一眼对上母后从容的目光。

四年大学走一遭,胃,请受我一拜!

光阴流转,豆腐却四季可见,次次如初见。沧海桑田巫山云,它,就是料理界的小彩旗!无论食堂大妈如何“创新”,穿过拥挤的人潮,只要瞥见白花花的豆腐软妹,我绷得玲珑的肚腩这才大舒一口气。出齁咸而回甘,濯杂烩而不沾。不易入味,既是软肋,却也成就了她的乱世清白。

回到家中,好姑娘遇见珍惜的人,自然妙不可言。

皖北小城,日嚣尘上,单车穿行的巷子和零落牌坊,嗅不尽香樟。菜市超市,零称包装,何地何时,“八公山豆腐”都是家家烧菜的不二选择­。白皙,透着淡黄光晕的胴体,游弋在案板刀光下,东西家长短,人言氤氲着,热气扑打细软纱布下,含情如水。卖豆腐的多是小年轻,搀了几员葳蕤老汉,独不现豆腐西施,究其,这城小人多相识,自然故事多,女子哧哧一笑,“三块二毛八,就给三块吧。”

说起八公山,临近淮南,如今隶属六安,离我们这儿还有两座城池的。我自幼贪食的,是传自八公山的好手艺罢。一个响名号,就像女人的彩裙衫。鲜黄豆落入小城匠人的磨盘间,世世代高仿,也延出了独好滋味。

每座城,都有自己的故事,大禹朱元璋年羹尧霸王别姬,艺考前都要磨破了嘴皮。小城里的人们,再过家门不入,再功勋盖世,再爱得凄凄惨惨戚戚,非得嘬口豆腐才不虚此行!

黄花鱼炖豆腐,舀一勺灯笼辣椒酱,慢火微醺黄酒一浇,好得味。花椰菜择下,皮蛋切瓣,码在4寸见方的鲜豆腐顶,白醋砂糖一点点盐,我滴乖乖。于我,幼火小煎,它浑然之美,天成。电饼铛拨过开关,闲聊几句,一涌调和油,拎紧锅边,腕口稍稍施力,自在的弧线划过,饼铛哉歪着敷匀了油膜。香菜尖角黄瓜片,倏忽调好酱汁,手指离铛半寸停当,小试油温,只待母后刷刷片豆腐,半百年岁的好刀工。我那三脚猫…只得一边歇。我杵在碗橱旁待命。

小狗吃完食,隔着牛仔裤偷舔了我一口,颠颠腆着肚子拐进卧室,忽然忆起一件小事。

离艺考还差半个月,一对一练声,老师口中的丹田,比划着,却直抵会阴。我放不开,理想的人生只好作罢。说起来挺怂的,遇见谁发生什么,还是不去规划得好。和梦想道别,就像要忘记喜欢了很多年的一个谁。

风拂眉梢,衔樱花;锅里的鲜河虾,好香。

“哎呀妈妈,我又翻碎一块!”

图&文  玛丽莲.卡

私家菜谱:大虾荷包蛋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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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里,剑客最高境界,是随便拿根枯枝也能当剑使。就如,我所崇尚的“大厨”,不是什么米其林三星之类,而是寻常人家拿到什么都能做出美味的巧妇们——比如,这一碗大虾大肉荷包蛋米粉。

食材这么丰富,这是有备而来啊?其实——已经一周没买过菜了。周末的早上,除了被饿醒,还是被饿醒。十点多的肚子早已咕咕叫了,起来就找吃的。翻开冰箱,一堆尘封已久的老食材。

虾和海虹,男友威海老家带来的煮熟的,还好昨晚上从冻库拿出的本打算中午吃;鸡蛋,过年从老家拿的农家自养鸡蛋;扣肉,湖南年饭必备菜,也是老家带的,还剩一点;以及,从冰箱角落里摸出的半颗青菜和几根一周前买菜送的香菜、葱;还有,一罐从家带来的腌辣椒。看着这些东西,我脑子里开始构思一份色香味俱全的特色米粉了——湖南衡阳的特色米粉,我带了整整一旅行箱!上海是没得这种卖,菜场里要么是桂林米粉的大圆粉,要么是细粉丝。

什么都要有!我准备把我眼之所及的食材全部美美的折腾进我肚里去。

锅里放一点点油,拿出三只虾放上煎,顺便丢一根葱白,顿时香溢满屋。煎得两面都有点焦时,又丢了几个海虹肉,加冷水一起煮。那边,米粉已将用滚开水泡过一轮冲凉水后又煮一遍——这样好去除生粉味。

汤烧开后,颜色变的淡黄海鲜汤色,再敲个鸡蛋,火关小点,不然会碎开。同时把剩的一块扣肉扔进去煮热。很快,蛋也凝固了,把煮好的米粉下进去煮开,加一点盐、酱油,就能全捞到碗里了。剩下一点汤,把切成小片的青菜放进去烫下就可以出锅了!最后把香菜撒在面上,还不忘滴两滴香油。一碗色香味俱全、兼具南北特色的私房米粉上桌了。

夹两根老妈牌腌辣椒,鲜辣可口,哧溜哧溜就把米粉嗦完了!再细细吃起虾,虽然少了些最初的鲜,但焦香夹透着的鲜似乎更合我口味!荷包蛋蛋心也刚好凝固在最好吃的时候,扣肉更肥而不腻,吃下去特别充实。家乡味带着海风味的这碗米粉,吃出了南方和北方的和谐、一次大杂脍的和谐。

在老家,常见的是碎肉米粉、三鲜粉(蛋片、平菇、青菜)、鱼粉、酸菜粉等等,却独没有扣肉的(江浙特色)、鲜虾粉(过去虾比较奢侈吧,也是冻虾)。而在以面为主的北方,这样的浇头也出现在米粉上吧。而把蛋、大肉、大虾、海虹全糅和在一起,真是足足体现在某种饿的情况下,我什么都想要的大胆欲望了——真是倍儿爽!

 图&文 尘谷灰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