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韭花

“舌尖上的中国2”受追捧,我也是喜爱此节目的众多观众中一分子。自“舌2”开播以来,有各种各样的议论,虽未看过到底议论了什么,但好像这一次颇有微词的人不少。人们只想在片子中看到美食,而要吃美食的人则不大关心。

其中一周的主题是:秘境。讲到了韭花,韭花即是韭菜花。家乡的人并不识此物,韭菜吃过几茬就过了,基本算是春天吃的较多,夏天极少再碰此物,秋天开花了的韭菜便是割了来喂牛羊的了。

昨儿在“秘境”这一集里说到“野韭花”。眼睁睁看着她们把我们弃之不吃的食物,精细加工了来,上了餐桌。最最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北京人的饭桌上也有此物,显然是更精细加工得来的。

今天手拾汪曾祺老先生的书,《老味道》一书里讲到韭花,讲到北京饭店有此物,油盐店还专门卖此物,三五分钱多半勺。老先生提到韭花先说韭花贴,说是古时有五个国家的元老得韭花后,专门写韭花贴以显喜爱之情。

其实韭菜这食物,也是爱得人爱之,憎的人憎之。因其气味特殊又重,佛家子弟一般是戒食之。当然俗家人也有不食者。但民间有韭菜“春香,夏臭,秋苦,冬甜”之说。儿时,常随了父亲吃韭菜炒鸡蛋,春时节,韭菜才抽出细细的叶子,一簇簇在园子里,父亲持刀割一小簇,就着井水洗了,来到灶头上,不消几分钟就是一个韭菜炒鸡蛋。但我妈最不能食此物。

韭菜再入食物便是韭菜馅饺子。还是因为气味的问题,能吃者恒食之。据说外国人不大喜欢此物,偶在电梯里遇提了新买韭菜上楼的华人,但见其蹙眉捂鼻,恨不能马上逃离电梯间。

我在家乡,秋季的时候,也曾挥刀斩了已经开了花的韭菜,被邻居看到,她称她的韭菜花都是腌制了来吃。虽然那时节也并不再是缺食物的时代,但想到她能把韭花再进行深加工,我还是存了好奇心以及对她的敬佩情。她的家乡在内蒙,自称小的时候随养母一起生活。后来,自己看上了现在的丈夫,便不远千里随了来,看到夫家虽然百般的不好,但烧的是煤炭,坐在热炕上,觉得人生安稳,便不走了。她人俊手巧,于做吃食上,虽是内蒙风格的食物,但并不显粗犷,味道也适中,成了女人们的效仿者。

但也并没有人去跟她学怎么做腌韭花,想是北方冬季还是以大白菜、圆白菜为主,鲜有人去注意韭菜花。细琢磨,大约不是不缺食物,或者冬季也不缺菜吃,即便只吃大白菜,也还是能吃到菜。或者也可能是韭菜花太少,不值得再去琢磨怎么个保存也未可知。

自来南国后,自己的小家突然间要我全权作主的时候,才明白女人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首先自然是厨房中事,在饭桌上,食物可口是重要,但能仅就着食材做出一家人爱吃的食物才是最难的事儿。

城市生活紧张忙碌。下班回到家中,发现冰箱竟然是空的,地上躺着半枚萝卜。怎么办,依着城里人的做法是,今天这一餐去外面解决。依着我妈的做法是,萝卜细切了,用油炒炒,算作一个菜,再来点儿平日里一直都有腌制的茄子,萝卜,圆白菜中的一样,新挖的苦苣菜淋油,加盐蒜末上桌佐一碗小米粥,和面烙几张饼,这一餐能说是凑合吗?

韭菜花便是那腌茄子,腌萝卜。是四川中心中口中的泡菜,是韩国人的辣白菜,是日本人的渍,想来每个国度,每个地方都有腌制食品的方法和种类。而韭花古有五国元老杨凝式的韭花贴,后有汪曾祺老先生不着痕迹的赞美,有“舌尖2”这样的纪录片,有生活中一个懂得生活的女人的腌制。还有我,生出跃跃欲试的心,生出一见其真容的想活,生出自己动手的意念。所不能者,只是住在大城市,能吃到韭花汁,却再难见到韭花了。

文 杨燕妃

图 metalcheng 循CC协议使用

可可树的孩子

五味里头我一直偏爱甜,与此对应的,对苦瓜、莲心这种味道尤其欣赏无能,大概是浑身上下都是那种吃不了苦的基因吧。

嗜甜也许是一种本能。据说唾液裹挟甜味物质接触味蕾的感受器之后,脉冲由神经传入大脑只需要1.4毫秒。1.4毫秒的速度是什么概念呢,比视觉还要快上10倍。

所有甜味中,我又最偏爱巧克力。对,让人欢喜让人胖的家伙。

童年记忆里,巧克力是好吃的。

奶奶把它称之为“巧克力糖”,似乎那个“糖”字一说出口,就充满了奢侈的甜腻。我出生的时候,并没有经历过她了解的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也不懂得卧蛋糖水的矜贵,但味觉的本能告诉我,这个“糖”好吃。

每每遇上亲友、邻居的婚宴,孩子们都撇下长长方方的云片糕,从花式的喜糖盒子里,扒拉出巧克力来。拿出一颗,迫不及待地剥开如新娘腮边一样透红的糖纸,满口吞下,让甜腻的口感散布满整个口腔。然后把剩下的几颗高高兴兴地揣在口袋里,喜滋滋地吃上几天。

中学的时候,巧克力是甜蜜的。

虽然已经过了欢庆六一的年纪,但还是因为没有得到惊喜而满不高兴。直到他从口袋里变戏法儿似的掏出一大袋M&M巧克力豆,合着一封折得小小的信,塞到我手里,然后带着一张比巧克力豆更五彩的表情飞也似地逃开了,留下我呆在原地,惊愕而不知所措。

回过神儿来之后,我就跟揣着十五只小兔子一样的,攥着那袋巧克力豆和那份小信,七上八下地回到家中。默默地关上了房门,从最喜欢的红颜色糖衣的吃起,一颗一颗五颜六色的巧克力豆下了肚,也就慢慢地看完了那份小信。喊我吃饭的妈妈问我天气这么热为什么要关门,我从她吐了吐舌头,完全不知道舌头上全是糖衣的鲜艳痕迹。只是那以后,听到玛氏“只溶在口,不溶在手”的广告语,心中便全是甜蜜。

再后来,巧克力是苦涩的。

上大学之后,初恋小男友就变成了电话、短信和QQ上常用联系人里的一个名字,所有的甜蜜都被距离隔成苦涩的味道。巧克力也是一样。

快要毕业之际,要好的姑娘在北京实习,不言不语地给我寄了一盒巧克力。她说让我每天吃一颗,吃完了她就回来陪我一起拍毕业照、过儿童节。不过思念比巧克力给我的回味更绵长悠远,抹茶、太妃糖、苹果派、熔岩巧克力……各种口味的夹心酱料,还是化不开巧克力的苦涩,就像被距离割裂开来的感情一样。

现在越来越觉得,巧克力和鲜花一样,被感情丰沛的男男女女们频繁使用到了极致。5月20日的时候,在宿舍楼下看到了为异地恋代劳的花店派送员,在饭点手捧鲜花和巧克力,焦灼地拨打着接收人的电话。回去我就和朋友笑谈,异地恋和花店派送大叔生活得都挺艰难啊。朋友默默地给我回了一句,可可树还只是个孩子。

多可爱的句子呀,我边拿着手机,边吃着盒子里最后一颗黑巧克力,笑了好久,跟巧克力苦涩后的回甘一样久。

可可树的孩子,好吃的、甜蜜的、苦涩的巧克力,陪我一起从孩子长大,变成甩不掉孩子气和孩子心的小大人。

文  小排
图  The.Rohit  循CC协议使用

笋干里的桨声灯影,或是层峦叠嶂

“小满”节气将近,这一年吃春笋最好的时节就要过去了,而各式各样的笋干,现在就开始粉墨登场,陪伴唯恐食无竹而俗的人们。

很多年前,我在北方读大学时,曾和来自山西的室友尹乐乐开过一个玩笑。我告诉他,商场里买的竹席就是笋干,裁成小块炖老鸭特别味美。尹乐乐对此深信不疑。

直到有一年的春天,在太原的一个小镇深夜的小吃店里吃面时,对着墙上的菜单,点了凉拌灌肠。脑子里想的这是道跟猪大肠有关的荤菜,端上桌时才发现,只是切成了长菱形的荞麦面。

我相信这一定是山西老乡们对竹席老鸭煲的报复。

这是我每每提箸食笋时都会想起的段子。其实,对于玲珑或者叫狡黠的南方人来说,由竹笋精心琢出让人意外的菜品,并不是难事。

我一直都念念不忘外公手作的一道白切菜。端上桌面的时候,它看上去是满满地堆成一个小山包的白切猪肚,白煮的猪肚用斜刀推片摆盘,夹一筷裹了酱油,很是香糯。而当削去了“山尖”,筷子继续挺进抢出一片来,嚼进嘴里却突然变成爽脆,原来深处是同样斜刀推片的白笋干,猪肚的浑重香气和油汁向下渗入,食材完成美妙的相逢,这大概是我人生中吃过的第一道“时尚概念菜”。

到了这个春笋已经长成竹子的季节,好基友沈山叔也开始忙碌起来,一茬一茬地从浙西南深山里的老家,发来农家自制的笋干,带给身边的朋友,还要在自家的“私房宴”上做笋干红烧肉招待私房客人。

苏轼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在七山二水一分田的浙江,人们的居和食,都离不开竹。笋干以竹笋为原料,每到惊蛰的雷声响起,春笋便拱泥而出,种竹人家就开始忙碌着挖竹笋。偏偏竹笋就像游戏里永远打不完的地鼠,催得人停不下锄头,采出来的春笋常常堆积成山,靠山吃山的人,就发明了去壳切根修整、高温蒸煮、清水浸漂、压榨成型处理、烘干或晒干等工序,来制作笋干。在浙北,常见的是细长的雷笋、石笋为原料的笋干,而南部更多的是粗壮的毛笋干。

朋友朱二一直嘱咐我要吐吐《舌尖》的槽,比如说挖出的是毛笋,锅里的腌笃鲜却是雷笋,比如说三寸金莲的冬笋居然也可以拿来做笋干了。我想想还是算了,没当过熊猫噼里啪啦嚼过竹子,怎可与云笋之变化?

沈山叔的私房菜用的就是毛笋干。和北部不同,毛笋煮的时候不加盐,白色的竹笋片,在太阳的暴晒下颜色慢慢变深,随着储藏时间延长颜色还会加深,食用起来却更香。有些结实肉厚晒到铁硬的毛笋干,甚至要浸泡一两天,才愿意服了软,和红烧肉屈居一锅,吃起来需要催动咬肌奋进,透着一股层峦叠嶂之间,山民们的淳朴豪爽气息,恨不能击鼓而歌。

而老底子杭州、绍兴人夏天的餐桌上,常常会放一道笋干梅干菜汤,用的则是细笋干。再加一个蕃茄、切几段丝瓜,开胃下饭解暑,要是抓几只河虾进去,就鲜到了极致。那笋干犹如老爹幼年时门前淌过的那条乌篷船,而梅干菜和蕃茄溶出的酱红色,像是江南小巷里久经岁月的暗红门板倒映在河巷里,这是一种古朴的细腻。

今天你在这听我说笋干,好像是件很美味的事。但沈山叔说起年少时春笋出的日子,每天都是吃不完的笋,此后又是断不了的笋干,还没有肉,生生地要把自己吃成一个熊猫,刮到肚肠里留不住丁点油水。

然而,如今离家远了,若是吃不到笋,还会想念那一口,笋干也便成了最好的慰藉。

就像我在开那个“竹席炖老鸭”的玩笑时,心里想念的是漫山竹林、在春天里空气中都弥漫着油炸春笋气息的家乡,还有外公手作的素猪肚。

图&文  罗格

所谓“吃友”

一直很羡慕饭量大、胃口好的人,总觉得在被大口咀嚼吞咽的时候,连食物都是开心的。小时候不注意吃坏了肠胃,做不了自己羡慕的这种人,便想尽办法和这样的人一起吃饭,也就是所谓的“吃友”。

最初的最佳吃友是老爸,以吃面条为例,面条用硕大的海碗盛着,面条和菜码都满满当当,不等面放凉,老爸一边吹气一边就将这碗面收入腹中了。吸面时的哧溜声、嚼蒜头的响脆声、筷子碰击碗沿儿的清脆声交杂成动听的交响曲,幻化成神奇的佐料,使得我手中这碗家常面变得异常美味起来。只是如今能和老爸一起用餐的机会少之又少,再加上老爸年纪越来越大,饭量远不如当面,饭碗变成了普通大小,吃饭速度也大不如前了,每每看到老爸小口细嚼地吃饭,我都无比的怀念起他当年那股子气吞山河的豪迈。 

待到南方求学,这样的吃友便更是难寻,且不说身边人越来越讲究所谓的用餐礼仪,但是看装着萝卜糕、虾饺的小巧精致的小蒸笼,便很难想象谁能把这样的食物吃出滂沱的气势。

现实中寻不得,便从书中来寻。各种各样的美食书看了许多,窃以为最下饭的当属小宽胖的作品。无论是顶级的日本和牛,还是一碗简单的猪油拌饭,在他的笔下都能引人咂摸出无限滋味。但凡有单独用餐的机会,我都要放一本小宽胖的书在旁边,《青春饭》也好,《饭否》也罢,压根儿不用红烧鲍鱼羊肚菌五花肉松露砂锅饭上场,只需一盘香软而又极富层次的云南破酥包子,便足以使我手中那碗再简单不过的酸豆角肉沫河粉升腾出无限滋味。如此一来,根本无需费心搜寻什么用餐伙伴,且来“二两小宽胖儿”下饭,足矣!

再谈回吃友。优秀的吃友,必要有超级好的胃口,以及诱惑力即将突破限制级的吃相。一粒米细嚼二三十下的慢条斯理自是不在考虑之列,但吃得桌上、身上一片狼藉的也并非我接受能力之内。最佳的吃相当如韩剧《一起用餐吧》里的李秀景,酸辣的泡菜包裹着烤得有些透明在灯光下颤巍巍闪着亮泽的五花肉片,徒手塞入口中,动用全部的面部肌肉加入到咀嚼运动之中,看酱汁裹挟着肉汁充斥整个口腔,每一次的吞咽都带着一种无上的满足。每当看到这种画面我都能多添一碗饭,以至于剧情没记太清,里面用餐的画面却被我来来回回看了N遍。而这些用餐的情节中,我最爱的莫过于吃韩国部队锅的那段儿了。经过油炸的面条劲道十足,夹满满一筷子吸足了辣白菜汤汁的面条,哧溜一下吸入口中,待到口腔塞到七八分满时一口咬断,好让面条在口腔中有足够的翻腾空间,咀嚼间,面条的鲜、烫、弹、辣融为一体,哇,仅是想象这个画面我就能吃下两碗面!

只是更多的时候,我们是不方便携带书本或是电脑去用餐的,而每当这时,我就会从人海中搜寻一个临时吃友,而正因为这一点,我格外偏爱在火车或是食堂就餐。庞大的人口基数使得搜寻到一个高品质吃友的机率大大提升,尤其是在火车上,漫长的旅途使得“吃”成为一个重要调剂,而添加了各种防腐剂、改良剂的泡面香味更是让人胃口大开。闻着泡面的诱人香气,看着对座的小伙儿大口吞咽,胃动力十足,比十片吗丁啉还管用,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消化不良了!忽然想到小时候小伙伴儿们爱唱的一句顺口溜,“我坐着,你站着;我吃着,你看着”,没想到当年相互间打趣儿的几句玩笑话,现如今倒有些求之不得了。

得,我先煮碗面去!

图&文  丫米的小确幸

端午的鸭蛋

下午三点,肚子咕咕直叫,城市上空的对流空气不知道又是哪一句话聊得不对路数,轰隆一声就吵起架来。

冰箱里还有什么可吃的吗?我仔细回想着。有半根红肠吗?有两个橘子吗?有一盒酸奶吗?不能确定,多半像我的肚子一样空空如也吧。

 冰箱搜刮一圈无获,倒是厨房的瓷碗里放着两枚咸鸭蛋。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出咸鸭蛋空心的那头,随手往灶台磕出个小口,剥掉一头的蛋壳,用筷子挖着吃。蛋白咸咸嫩嫩入了口,蛋黄沙沙的滋味还在,这才感觉到,呀,又是一年端午了。

我高考那天也是端午节,早上吃没吃粽子出门记不清晰,倒是记得考完去饭店吃大餐,全家人庆祝过节和我的大解放。那时候高三压抑太久,饭不愿多吃一心想跑去和小伙伴通宵庆祝。出饭店爷爷给我一把伞和一个饭店送的咸鸭蛋,说,伞要拿好,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你呀饭不吃饭,过节的鸭蛋要好好吃一个。我趁着同学还没碰头,几口啃了咸鸭蛋的蛋黄,蛋白咸得发苦反正爷爷也不知道我浪费,随手扔了。

更小的时候咸鸭蛋都是爷爷自己做。泡菜缸洗干净吹几天,菜市场买来个大饱满的青壳鸭蛋。到了要做的那天,他换上凉快的棉白背心,宽口酒杯预先倒半杯好酒,旁边放小碗食盐,洗干净手拿起一个鸭蛋先在白酒里浸湿,再放在盐里打个滚,放进缸里封好静候一些日子就可以吃。我那时候还是小朋友,起初都图个新奇,可是鸭蛋打几个滚的重复劳动很快就比不上动画片的吸引力,爷爷想了个办法,叫我帮他记鸭蛋的个数,于是我就蹲在旁边“一个,两个,三个……”傻乎乎的数着,还以为自己帮了多大的忙。

后来才知道,鸭蛋到底有多少个,爷爷买的时候不早就知道了么,他要我帮忙数数,不过是要我别和要看股市行情的奶奶抢遥控器。

细想起来,咸鸭蛋的吃法还挺多。家里若是无客,那就等电饭煲里的饭煮到七八成,扔几个到米饭上一同加热,等饭菜上桌,一人拿一个敲破一头立在自己跟前的桌上,随时可以剥开吃。家里如果有客,那就加热后对半切成四开,一瓣一瓣放好摆个盘,这时候咸鸭蛋好坏就一目了然了,有的蛋黄红彤彤油都要溢出来,有的就一副土黄色好惨淡。

不过无论有客无客,我那时候都是不吃蛋白的,只是又怕奶奶发现我挑食不准我晚上去院子里玩,所以每次都把蛋黄挖了,再把蛋白连着壳都塞给爷爷,然后又做贼似的小声催促,爷爷快点快点快点,奶奶就要过来了!

 诶,又是一年端午了。

“奶奶,这个咸鸭蛋好吃我还要一个”

“哎呀,没有了,我一个人平时吃不完,你喜欢吃下次我再多买。”

爷爷已不在,端午的鸭蛋奶奶总是限量只买几颗。而我也学会自己吃下咸咸的蛋白。s

文  福二
图  Alpha 循CC协议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