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烤鸡翅——上班族的加班菜

晚上七点,忙碌了一天的上班族们这个时候都已卸下了疲惫,在饭桌上大快朵颐享受一天中唯一的一顿没有时间压迫感的晚餐。而与此同时,人力资源部的薪酬制作者们却在弥漫着快餐面气味的办公室里面对着电脑依旧紧张地工作着。

时间紧、压力大,为了确保每个月数千名同事准时能够拿到工资,与同事的家人共同分享一个月忙碌的劳动果实,他们在每个月的这段时间里必须天天在电脑面前十几个小时的高负荷工作着。这样的工作强度和速食品组成的加班餐使得他们在连续工作的日子里经常感到疲惫与倦怠,而为了抵抗这种糟糕的感觉,每个月加班时的加班菜就显得尤为重要。

六月初的南京已经开始让人们感到了暑天的临近,高温和持续的工作使得他们的体力到了晚上便会出现透支的情况,食欲随着体力消耗而导致下降,使得他们在加班的时候更加喜欢口味重一点的加班菜以增强他们的食欲。于是酱烤鸡翅这道加班菜便在这个季节显得颇受欢迎。

味道浓郁且有嚼头的酱烤鸡翅,在原料选用上并不选择嫩滑鸡中翅,而是选择肉质更加紧实一点的鸡翅根。这样的选择使得原料在烤炉的高温作用后变得更有韧劲,更能感受到酱汁与肉质在口中绽开的奇妙味道。

与传统的烤鸡翅不同,酱烤鸡翅在鸡翅上佐料之前调制好一碗浓稠醇香的酱汁才是这道菜的关键所在:油在锅里烧热微微冒出一点烟的时候,立刻把青花椒、生姜、蒜末、辣椒面放入锅中煸炒。200多度的温度将这四味佐料独特的香味迅速与热油融合在一起。虽然仅仅是煸炒的动作但是那特有的辛香味已经从锅里弥漫了开来。

开小火,让油继续保持着温度的同时,把四味煸炒的佐料捞出锅外,趁着这股子热劲把早已准备好的甜面酱和豆瓣酱按照特有的比例放入锅中。发酵好的酱与含有佐料的热油在锅中相遇,顿时释放出一种奇妙的味道,这种略带辛辣而又醇厚略带生命力的香味在这初夏时节,一下便可让闻到的人扫去心中烦热,把心里那对于美食渴求的本性彻底激发出来。

蜜蜂,这大自然里可爱的小精灵为酱烤鸡翅提供了另外一种关键的素材——蜂蜜。将这琥珀色的粘稠的天赐礼物与已经晾得温热的炸酱混合:蜂蜜性格中的凉寒除去了炸酱性格中的燥热,炸酱辛辣的刚烈则弥补了蜂蜜香甜的温和。二者随着筷子的搅动彼此融合交汇在一起使得酱烤鸡翅的酱汁显得如此的丰富与美妙。鸡翅根随后将浸入这调好的酱汁中,接受这神奇酱汁最后的洗礼并在3个小时后迎接在烤炉中神圣的进化。

烤炉的温度不能过高,过高的温度会破坏鸡肉中的氨基酸与微量元素;温度也不能过低,低温无法让肉质纤维中的水分析出从而导致肉质无法在高温下吸入足够的酱汁。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烤箱内翅根被稠稠的酱汁包裹着在高温作用下肉质与酱汁发生着复杂但却诱人的反应;烤箱外擦的锃亮的餐具已经做好迎接这道美味的诞生的所有准备……

因为地处长江流域,南京的初夏比其他地方显得更加的闷热一些,所以辛劳的薪酬制作者们需要这道口味偏重的菜品来增进自己的食欲。烤好的翅根由于酱汁已经完全包裹的原因,非常容易储存与携带。第一天晚上将酱烤鸡翅装入饭盒或者用食品袋包裹好放入冰箱,次日再放入单位的冰箱。

等到晚上加班的时候,随着微波炉加热完成时“叮”的一声响,冒着香气的酱汁翅根再次被赋予了生命活力。一口咬下去,鸡肉那富有生命力的弹性口感混合着蜂蜜特有的清甜与厚重酱汁的咸鲜被花椒与辣椒的辛辣一激再夹着生姜与蒜末香味,这种美妙的感觉从口腔中迸发,瞬间占满了整个身体,于是一天下来所积累的疲劳与乏累就在此时已经被这道美味一扫而光。

发薪的日子越来越近,办公室灯光熄灭的时间也越来越迟。薪资制作者们依旧忙碌着,肩负着几千名员工按时准确发放薪酬责任的他们,麻利而熟练地操作着电脑,紧张而严肃地盯着显示器。灯光下透过显示着密密麻麻数字的银幕,他们仿佛看到了同事们拿到工资时的喜悦,看到了同事们与加入分享劳动成果的欢愉,于是他们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颇有成就感地笑了。

——谨将此文献给所有发薪日前忙碌的HR同仁们

图&文  半坡散人

我就是去电影院吃爆米花的

电影院,就应当是爆米花味儿的。

通常在一个商场里,我是用嗅觉来寻找电影院所处的方向,远远的,就能发现那一股暖意融融的香甜气息。好像一个软软的被子一样盖下来,心里感觉厚实又温馨。

我对于一场电影的期待,大概就是从售票处一眼就能望见装爆米花的玻璃柜子开始的。那像是一个无声的信号一样,随后迫不及待的把票接到手,笑意盈盈的把手扒在玻璃柜台上说,来一桶爆米花吧。

那是属于小时候的记忆,过去老旧的电影院,都安装着冰凉的竹制椅子。那时的爆米花都是又涩又冷的,装在泛了黄显旧的柜台里,无精打采的等着来看电影的顾客。身边多数是处于恋爱期的叔叔阿姨们。尽管如此,爆米花依旧是只在看电影时才能吃到的略显奢侈的零食。

纵使后来在其他地方,也能买到又廉价又美味又新鲜的爆米花,可永远都战胜不了电影院里的那一桶。它们所出生的地方,像是延续了不凡血脉的家族,在我的心目中,被装裱了闪亮亮的光泽和非比寻常的意义。

我无比享受看着柜员用爆米花把暖色系的纸桶填满的过程,在那短短的几秒钟里,我呼吸着离爆米花最近的香味,暖色的灯光照的人脸上痒痒的。然后它们活蹦乱跳的被送入怀中,我总觉得是带着一个甜蜜的拥抱,就算要鼓起勇气走进黑黢黢的放映厅,闻着眼前温热又香甜的气息,再胆怯的时候都不会害怕了。

每一次吃着爆米花的时候,我想自己又可以变成一个会撒娇的小女孩儿了。迫不及待的咬下一口,用柔软的声音祈求着多一点的零食放纵。

一个连续加班数日的夜晚,发完最后一封邮件,在倒春寒的天气里,让人忍不住怀念些感觉温暖的东西,比如电影院里甜腻的有些过头的爆米花。曾经在三里屯尝过咸味的爆米花,新奇但并不钟爱,我是那么固执的人,咸味与爆米花的搭配,完全不能在电影院里体验到应有的愉悦。

当裹了浓浓黄油与糖的爆米花如愿躺在我怀里的时候,那些疲惫烦闷和焦虑不安好像是躁动的火星一样,瞬间被驱赶的烟消云散。

我一个人,在黑暗的影院里,咯吱咯吱的对着亮晃晃的荧幕,一刻都没有停下的吃光了一大桶爆米花,把肚子塞的满满的。我甚至因为全神贯注的聚焦在嘴巴与舌头的配合忽略了关键的情节。

黑暗的环境遮盖了我失落的表情,逼真的音效遮掩了有些失态的咀嚼声。

那一刻,我只是觉得很安全。

电影会散场,爆米花总会清空。

曾经一起分享过大桶爆米花的人,后来和那个空落落的桶一样,统统遗失在久远的记忆里。

我擦干净沾满糖的粘腻手指,带着一身香甜静悄悄地回了家。


文  残小雪
图   Vivian ViolaCC协议使用

早餐吃什么

一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是早餐时。七点的闹钟一响,便叮咚哐呛起床洗漱,在朦胧意识里准备妥当开始出门。下了寝室楼,顺着那条老道直直地走上两三百米,向左一转,便是个早餐摊点,左边是各种包点,右边是三大锅热着的粥。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只在那一家买了,所以不多时,老板娘便认得我们这常客了,有时人多,见我们来了还会先尽着我们,这便是常客与生客的差别,典型中国人情社会的写照。

当然,这话说的往偏的方向走了。之所以每日定点在那家买早点,不仅感于老板娘的和气,也是被她家的烧卖给深深吸引了。每天早上必须得有一个烧卖,另外再配上一个甜卷,中和烧卖带来的深重味道,切断舌尖对烧卖的无尽想念。

一个热哄哄的烧卖可以开启我一天所有的味觉和触感。这家的烧卖不大,外边一层薄薄的面皮不紧不松地贴合在里面圆锥形的若隐若现的糯米团上,既不干硬难咬,也不黏腻松垮,总之是粒粒分明又口口干爽。里面包的糯米团大概是淋了酱油之类的,带着些酱汁的颜色,但是又分明保留着些糯米蒸熟后那种晶莹剔透的感觉,两种颜色揉和在一起,一粒粒糯米便成了两头尖尖通透圆滑,中间渐变成酱色的诱人风味,看相极好。

当然,单有外观也不值得如此钟爱,关键是那烧卖的味道极有回味的空间。老板娘应该是用猪油作为原料来蒸那糯米的,每每咬下一口,猪油所蒸出来的一种鲜香便包裹着粒粒粘合在一起的糯米充满整个口腔,将糯米的滋味包装起来,再一并推送出一种浓而不烈,香而不艳的滋味。

吃烧卖时不宜快速咀嚼,因为来自猪油的味道并不浓厚(若是油太重不仅腻人,影响刚刚苏醒的肠胃对早点的憧憬,而且也会把烧卖原有的自然味道掩盖,过犹不及),需要咬下一口,然后停下片刻,待舌头上的味蕾充分拥抱了食物,再慢慢咀嚼,在唾液淀粉酶的作用下,一丝一丝地化解这简单食物里最原始的鲜味,于是一口香甜一口顺滑,在对味道的满足中再将其送下,等待下一口的享受。

也许有人会说猪油蒸出来的烧卖定会很油的感觉,但是熟谙中庸之道的中国人自然懂得如何平衡食材中的各式滋味,然后以一种自然融合的方式让它们无失偏颇地组合起来,达到至臻完美的境界。动物油原生的滑腻自有那一层薄薄的面皮中和,那白白的面粉一揉一展一包一蒸,再送入口中,虽无本味,但又恰恰是这种空无的味道,使得对于油的滑腻有了化解之道,简简单单一道面皮,也许我们吃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味道和作用,但是它就是包裹着这糯米,包裹着这油汁,在食物被送至下一个消化道之时,以它独特的性质将残余舌尖的油腻带走,只为下一口的品尝如第一口般清透,只为下一口的品尝如第一口般美好,将味道的相互增益相互烘托发挥至极致。

在一次次拥抱着烧卖之后,我的舌头终于在不尽的渴望和享受中"沦陷"。于是,每一天我的身体所消化的第一个美味便是那小小的烧卖。一个烧卖享用完毕,身体在味觉的带动下开始活动起来,怀着对烧卖味道的满满享受,思想也开始伸展舒张。一天的学习课程在吃完早餐后便正式开始了。

周末回到家里,时间充裕,早餐的式样便多了。对于食为上的我,早餐是必不会省下的,无论多晚起床,早餐也一定要做到实至名归。有段时间狂热地执着于面条,每天早上宁愿费些时间也要煮上一碗面条,或配上肉,或淋上蔡林记的芝麻酱,无比鲜美。偶尔打了武氏猪脚的汤给淋上,爽口至极。

吃了这么多年的面条,未觉有哪种面条本身的味道多么独特,但凡是好吃的面条均因有着一味好的酱汁或汤汁的加入,面条滑入口中的同时挂着汤汁的浓浓暖意和美味精华直送心间,然后一个响亮亮的饱隔将对食物的挚爱和满足尽数表达。或许这种对于食物的追求是种遗传,总之这一点上我与母亲是绝对一脉相承的,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这种符合遗传学规律的生理特征就一定多么科学。

记得有一个寒假的早晨,我和母亲就着前一天在市场上买的重庆辣干的油汁下了面条,那一次的面条简直就是绝对的热辣辣,刚刚出锅的面条,汤面上浮着一层鲜红的油汁,热气携卷着辣干的味道铺面而来,一口下去,辣到不能自拔,味道应该说是好的,只是作为不能吃辣的我在面对这样的极品料理时就只能跪求放过了。时至今日,我都记得那样热辣辣的汤和欲尽而不能的那一碗热腾腾的浸润着鲜红辣汁的面条。

除了面条,家附近的德园包点也是极好的,除了油汁太过丰厚了之外。但是若没有那浸透面皮的厚油,德园包点的大肉包也许就落于平凡了。总体来说,我还是喜欢吃他家的大肉包的,但是一次仅能吃一个,若再要多吃,只恐会被腻翻。不知道德园大肉包的肉质如何,这个问题往往只有父亲才会考虑,但既然他也是吃的,那想必还是不错的。所谓大肉包,当然个头是有些分量的,其次那内里的肉团也是实打实的瘦肉,一口咬下去除了满足就是再来一口。

每次吃德园肉包,我总爱从油汁已渗透表皮的那一端开始,虽然明明知道那里的油太过厚重而容易腻,但是似乎吃肉包就是和吃烧卖不一样,似乎就是要追求一种被油腻到再也吃不下旁的东西的原始饱腹之感。与烧卖不同,这里的油汁是从内里包着的肉团里渗出来的,不仅有自己的原味还浸润着来自鲜肉和小葱的纯正味道,就像是炒菜时会结合各类食材的味道在火的作用下升华一般,当油汁带着其他两种食味从食材内部慢慢渗出时,不说别的,光是透过重重分子结构的过程就足以令人惊叹!

在最外层面皮的阻挡下,油汁不再渗透,透过光滑轻薄的面皮,能看到油汁将包子染成脆黄的颜色,顺着包子结构步步外延的油同时又在包子上留下了痕迹,慢慢的透过外皮顺着阳光的射线,那小小的网状结构清晰可见,于是带着心动一口咬下,狠狠地咀嚼,将包子里的油挤出,尝遍鲜味后满意含下,然后开始下一口对肉团的享受,最后带着一口肉的鲜香和一嘴黄油完成早餐的仪式开始一天的生活。

有一种早餐是只能在家里享用的,那便是豆浆。据说豆浆源于炼丹师的意外收获,那么老天一定知道我多么感谢它让炼丹师发明了这个流传千世的美味。南北方都有将豆浆作早餐的生活习惯,只是口味浓淡会有些不同,我所喜欢的豆浆,是浓稠的,是不需要加盐也毋须放糖的,我以为无添加的味道才能传递来自食材的原始享受,加盐或加糖或许让豆浆风味凸显了,但终究不是它原始的味道,拿来一品,也不算是真正的豆浆的体味。

许多人打豆浆都爱将豆渣滤出,但我家从不丢掉豆渣,留着多好,又不是废弃物,喝的豆浆也不过是被打得更细碎的豆渣和水实现了混合,大点的豆渣只是不幸没能实现完美融合罢了,营养依旧在。当然,我之所以爱将它们留下还是因为它们实现了我对浓度的追求,倒是不知道自己喜爱浓稠物的这一点究竟是随了谁呢。

各种豆子泡上一晚,然后加水,加上一些燕麦片加强豆浆的粘稠度,再加上些花生实现香味的跟进,按上按钮,数十分钟后,豆浆新鲜出炉,香味四溢,直接挑逗身体的每一处毛孔,一闻,所有毛孔尽数打开。滚烫的豆浆刚刚倒出不到一分钟,便在最上边形成一层膜,有人说这种膜不能食用,但是那喷香的一面干一面湿,送入口中又黏又滑的美味足以抗拒一切对它的不利言辞。吹去些热气后,一口豆浆一路从唇隙滑下肚,热热的,暖着内脏,香香的,直到肺腑,那一种享受,简直美到骨子里。

有人喜欢淡淡的豆浆,一杯下肚,口中清清爽爽,不沾丝毫。可我偏偏欢喜这浓浓豆浆留在口中的味道,太淡的豆浆喝下去就下去的,除了一丝丝香味,不一会就没了,但浓浓的豆浆就不一样,因着浓稠,味道也就不易消散,当肚子在享受的时候,嘴巴里还能久久回味那般热切香浓,满足感不减一丝,多好!

中华民族的饮食文化经久流传,单说早餐也是说不完的,说到豆浆就不得不提油条,谈及油条就不得不提麻团,谈及麻团就不得不提锅贴……

各式美食,简单又多样,填饱了多少人的肚子,孕着这个民族的多少文化习俗。

所谓民以食为天,食末而一天始。

文   任月

图  avlxyz 循CC协议使用

关于苦瓜的哲学问题

苦瓜该不该苦?这是一个哲学问题。

苦瓜其实也可以不苦。切片后的苦瓜撒上盐,手揉三分钟,待青色汁水渗出,苦瓜在盐分和双手的催逼之下,已经将最苦的汁水排出,下锅翻炒就已无苦味。若是配以猪肉少许蒜子几瓣,再用葱白提香,这一道菜反倒能吃出几分甜腻来。或者,滚水一焯,破坏苦瓜的细胞壁,也能迅速地去除苦味。

在来到广东之前,我一直都认为那是苦瓜最完美的吃法,因为它不苦。直到这些年吃过轮盘的饭局,一副吃叼了的嘴遇上最质朴的清炒苦瓜,居然爱上这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味道。

清炒苦瓜并不难,选择偏嫩的苦瓜,洗净擦干挖籽切片,连刀工都并不考究,待油温正好,炝锅翻炒,质朴得不需半点配料就能自成一道。如同每一道简单的菜,火候成为口感好坏的关键,过之则烂,不足则苦。还有恰如其分的清水点缀,方能让苦瓜保持水灵,起锅前淋上几滴熟油,入口更滑,此时的苦瓜苦去甘来,竟有几分清甜的口感。

这与我小时吃到的苦瓜已截然不同,前者努力避开苦瓜的苦,而后者则毫无遮挡地将苦展现得淋漓尽致,苦到不愿下口,只有腻烦了三杯鸭之类的大菜之后,方才能体会苦后的清甜。

苦瓜的苦或者不苦,这已经成为一道哲学题——每一个食客的背后,有着怎么样的价值观?

草木本有心,何须美人折。让美好的事物保留它原有的模样,这是当下高尚的价值观。但面对苦瓜这种“出身不好”的品种,又有多少人愿意接纳他最本真的面目呢?主动或者被动地,“苦瓜们”学着让自己甜起来,至少让自己变得不是那么苦,他们说,这个社会太残酷,放弃一点苦情,就能让自己多一个机会。

现在的孩子们已经越来越不爱吃苦瓜了,一是可供选择的甜食太多,基本上没人愿意尝试苦味,尽管父辈们告诉他们,苦完了会有一股清甜,可他们狼吞虎咽,味蕾还来不及体验清甜,就被可乐的刺激霸占了;二是父母们也默许了孩子们不爱吃苦瓜的习惯,既然不爱吃,那就算了吧。

苦是一种自我坚持,慢慢地就被忘却了,这不奇怪,今天我们放弃或者改造了太多原本鲜明的个性。

不经意间,苦瓜似乎不属于二十岁的年轻人,而养生的老人们,据说能品出苦瓜的甘。甘是游离于苦和甜之外的味觉,它更高一层次,要靠舌根回味并引发大脑皮层的酥麻才能获得,这是苦瓜碱中的奎宁在起作用。我更喜欢苦瓜刺身,切薄片,灼一灼,冰起来,蘸着一点点芥末口中化开,顿时五味杂陈,口腔充盈唾液,眼眶湿润,鼻腔通透,苦味紧跟着芥末在鼻根周围扩散开来,如灌进脸庞的针剂,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感觉,却真的很爽,甚至上瘾。

苦,是为了提醒自己依然坚强地活着,而不是像甜那样,引诱着内心的贪婪。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苦瓜究竟该不该苦?这大概依然是个无解的题,但我知道,苦和甘一定是一对好朋友。妈妈说,剖开一条熟透的苦瓜,那包着瓜籽的红瓤,其实很甜很甜。

图&文  吴佩

舌尖上的杭州小笼包

最近,《舌尖2》热播,杭州小笼包有了“特写”:出笼的小笼包皮子晶莹剔透,口感上肉汁充盈,非常筋道。面皮一戳即破,鲜香的汤汁流入口中。这一口鲜汁,不知挑逗了舌尖上的多少味蕾,怪不得杭州人总对它欲罢不能。

《舌尖2》中,开封小笼包和杭州小笼包有着不解的渊源。据传,小笼包的源头得追溯到开封。开封小笼包由北宋时期著名的王楼“山洞梅花包子”,经历代厨师逐渐改制而来,靖康之变后,又经北宋皇室由汴京(即现在的开封)南迁时带入江南。江南由此兴盛。到了明清年间,饮食业大大发展起来,有了诞生于清末同治十年的上海南翔小笼。再然后,源自南翔的杭州小笼包在杭州远近闻名。

别看小笼包是手工制作,每个小笼包的大小、形状和质量都相差无几。严师傅现场演示小笼包的制作过程,并道出了每一个步骤的“玄机”:揉面的时候要水面一起加,先和成雪花状后再揉,这样面质劲道;调制馅料最后放皮冻,皮冻要和肉馅充分融合,这样汤汁浓郁;摘得的剂子要大小一样,把剂子横切面向上后再按压,这样擀出的面皮大小形状相似;肉馅放好后,要几个手指配合向一个方向按压,这样得出的花边好看……每一个步骤,都不是随意为之。外行和内行的差距,就在毫厘之间。当我再看到一个杭州小笼包时,除了美味以外,我会想到每道工序的考究,杭州小笼包能成为杭州地方特色,这个“特”并不是徒有其名。

开封小笼包和杭州小笼包之间,如何做区分?虽然同是灌汤包,但区别还是很明显的。严师傅说,开封小笼包形状是塌塌扁扁的,而杭州小笼包则饱满挺拔,奥秘就在这“汤汁”上。

与开封小笼包加水的方法不同,杭州小笼包用的是肉皮冻。把肉馅和匀后,最后加入肉皮冻,充分搅拌,与馅料融合,包好后,再把小笼包放到蒸笼上蒸,在蒸的过程中,皮冻化成汤汁,与馅料充分结合,最后就变成了诱人的“鲜汤汁”了。

“皮像菊花心,馅似玫瑰瓣”,这把杭州小笼包的“色相”描绘得淋漓尽致,但它更诱人的,是闻到的香气和入口即化的口感。杭州小笼包,怎一个诱人了得?

文  冯巧婕 
图  avlxyz 循CC协议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