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食物记忆

有一天跑到中山去跟小基吃吃喝喝,聊起以前说过的话,他说不记得了,我不甘心,一直追问,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就是那次我们在江安商业街买烤鸡腿的时候说的啊。他恍然,终于想起来,然后感叹,你的记忆都是靠食物串联起来的啊。

我想了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回想小时候的奶奶,最开心的记忆就是每次去奶奶家可以吃到她亲手做的糍粑。什么种类都有,我端着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奶奶一样一样地给我做,好像过节一样,吃得满嘴都是油。现在再也吃不到了,才知道用食物填充记忆是有危险的,食物的消失会真切地提醒你日常生活的某一部分已经不见了。

每次回忆起跟大V的友情,都能追溯到我毕业那年的一次聚餐,那时候他过生日请了我们一帮人去吃饭。我早知道他跟我是高中的校友,但一直也没熟悉起来,直到那次吃饭才打破了半生不熟的夹层。席间众人八卦,发现彼此命运轨迹的相同,于是迅速地熟了起来,以致不久就肆无忌惮地找他借相机。

第二年,轮到他们毕业,小北门外的铁板炒成了记忆的焦点。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我看完话剧回来,查颖姐姐到铁板炒那里接我,我们打包了一份上去,一边吃一边讨论了一些当时以为很严肃,但现在想想又很好笑的话题。把他们送走以后,我开始狂赶论文,一天水米未进,晚上10点多,论文终于写完,跑到小北门叫了一份铁板炒。油盐都很重的铁板炒是年轻人才能承受的美味,明知吃下去不健康也无所谓,像我们整天都腻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有离别将近的挥霍和浓烈。

对阿姨家的感情则是由马睿叔叔的海鲜炒饭,阿姨家附近爆好吃的土碗菜,烧烤摊,和像天堂一样的菜市场组合而成的。有一次跟文宇住在阿姨家,晚上我们俩兴冲冲出门买了两个烤茄子,结果在路上被我弄掉一个,我难过得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还有酸萝卜鸡杂,豆花火锅,宜宾燃面,医院小炒,翅味轩,老房子,老院子,无味,宫廷糕点,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些人的回忆。如果有人想逃离回忆,这简直是一件残酷的事,因为它无处不在。

来广州的前一天,在阿媛家里,她照例为我忙东忙西,我们做了一大锅火锅,坐在那里吃吃吃,聊最近的心情。走的时候,她说,都没好好跟你聊一下人生,我说都这么久的朋友了,还聊什么人生。一起吃饭就是最真实的人生。

我信奉吃饭的频率和长短是衡量关系深浅的标准。有些人一起吃一顿饭都觉得艰难,必须费尽心机去打破席间的尴尬和安静。有些人可一月一吃,有些人可一星期一吃,还有的人可以一起吃吃喝喝一整天,不会去在意自己打扮得如何,吃相怎么样,就算偶有沉默也丝毫不惶恐和尴尬,因为你知道只是在静静地享受美食而已。如果碰到能够一起吃一辈子都不觉得腻烦的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文  饮羽
图  Amos_Hsieh  循CC协议使用

火锅是上帝的恩赐

火锅是上帝的恩赐,没有之一。就像是烧烤和夏天的夜晚一样,火锅在我的世界里,与初雪永远相伴而行,同时,也可以许下一个愿望。寒冷的晚上,昏黄的灯光下飘落雪花,婷婷然然。眼前,火锅冒着热腾腾的香气,里面翻滚着不同的食材。每一种都有属于自己的味道。那样的满足,是任何食物都替代不了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和你等到初雪吃火锅的日子。今天一觉起来,地上全白了。下班回家,虽然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是固执地采购了所有的食材,有你爱吃的豆制品,有我爱吃的菌类。

制作火锅底料的过程是繁琐而快乐的。将买来的大棒子骨洗净敲碎,焯水,放入清水中,加葱姜蒜料酒,大火烧开后,转至小火慢炖,直到熬制成乳白色。鲜美的味道迎面扑来,让我满意地咂了咂嘴。

接着,将花椒、干辣椒、豆瓣酱、葱姜蒜等放入锅中大火炒制。想起那次,你觉得我的火锅太辣,看着我倒掉了整锅的底料。我心疼我的大骨汤,唏嘘了好久,你只是淡淡的。你那样的不珍惜,我从一早就应该知道吧。你说过在我们少得可怜的共同爱好里,有一样是吃火锅。其实你还是错了,你爱的是清汤和酸菜,而我最爱的,永远都是麻辣鲜香。它们各有千秋,却处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里。想到这儿,我赌气地又加入了一把干辣椒。大火的爆炒下,干辣椒爆出泼辣的香气,这才是我爱的味道,霸道、直爽、率真。你世界里那些欲拒还迎,我永远都学不会。爱就爱了,怎么会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把汤料中的料渣捞出,然后将炒好的底料放入到慢炖的乳白色的汤料中,放入盐、鸡精、胡椒粉等。焦香味和鲜味碰撞,迸发出惊人的香气,那一瞬间的满足,会点亮整个世界!

把洗干净切好的食材摆出漂亮的造型,在阳台上支起了小锅子。窗外还是一片白色,偶尔有匆匆而过的行人,都向着家的方向飞奔。不知道他们的家里,有没有这样一口温暖的小锅,跳动着欢快的音符。而那辛辣鲜香的味道,在这样的雪夜里,无端地让我充满了力量和感激。

初雪,照例是要许愿的呀。我把脸紧紧地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洁白的雪。虔诚地希望,每个人都能幸福吧。那些过去的伤害,就让时间慢慢地冲淡。而我,要带着上帝恩赐的火锅,这么泼辣地过下去,这么勇敢地爱下去。愿我们每个人都被世界温柔的对待,愿无岁月,可回头。

文    梧桐
图    Daniel Go循CC协议使用

我怀念的经典原味

每到这个窗外轰鸣声渐熄的时候,一阵空虚总会袭向心情和肚子,在这个时候千里之外的你在干嘛呢,没有这个胖吃货拉你出来觅食,是不是跟我一样受到肚子的抗议嘛?或者是在厨房转了一圈,自己下厨弄点吃的呢,其实想想还是你的厨艺更好呢。

天有些冷了呢,这里已经开始供暖,不过你那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屋里屋外一个温度。突然很想吃涮锅,经典原味的呢,还记得么?

说好一起做吃货,吃遍天下美食,欲行一地必先寻其名食,然则动身。玩从来也是围绕着吃呢。难得说好一起做饭,感受一下对方的手艺,最后却是整出了一锅原味。想想也有些好笑,明明两个都懂做饭的人,凑到一起怎么就能啥都没整出来呢。

超市里食材的讨论还很激烈,素食的你跟肉食的我有点点小冲突呀,不过Lady first。厨房内,对着一堆色彩鲜明的素菜,怎么能对视无语呢,光顾着争执买什么买什么,都没有想好做什么。有蚝油、辣椒这些调料么?刚租这儿没多久,都没开过火。油总有吧,清炒就清炒吧!有酱油跟盐行不?不带这样的,回去买点吧。这么冷,要不吃涮锅吧,应该有个涮锅的呢~唉,反正有些素的,生的也能吃。这锅貌似有点小,那个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是个电饭锅吧?也能煮粥煮汤什么的,涮菜也行吧。好吧,那就水里加点盐跟味精吧。这几个比较不容易熟就先放进去煮,那几个涮涮就行。这么麻烦,都放进去吧……生的都能吃的,蘸点酱油就成,我先试试毒。说起来,这颜色搭配的不错呀,绿白相称,翡翠色,看着就不错。恩,就是经典原味涮锅吧,以后再试试?额,还是算了吧。

其实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有试过,狭小的屋里炒菜油烟散不出去,只能做做炖煮的菜,有时候懒了,不想弄些什么花样,就去买点素食,然后一锅煮着。不过蘸料得好好整,不能从简呢。一定要用陈年老抽和妈妈熬的辣椒油,再搁点香油、撒些糖,有时候有剩下的蒜瓣,得捣鼓一阵儿搁进去。然后掐着时间开锅,习惯性地用手去扑一扑热腾腾的水蒸汽,暖一暖手,恩,虽然屋内温度挺高的,但是还能感受到热度呢,不过确是没有以前那么暖了。

有时候想想,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回去会更加安逸,安安心心地做吃货睡球,岂不是更好。不过那样,或许会少了很多,只是一个小吃货,看不到更广大的世界,会有遗憾的。我一直记得好基友说过的,吃货不易,那是要资本的。说好一起做吃货,吃遍天下美食,即便是分开了,不过也得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呀。

文    经典原味
图    五行属逗 循CC协议使用

杨哥,来份烤冷面

我才不会告诉你,码下这些字之前,我刚吃了一份烤冷面,酸甜不加辣的。

在北京呆久了,后来,也开始觉得这种带地方特色的路边摊不一般了。不过是一碗烤冷面,寒风呼啸的冬夜,竟也觉得红肥绿瘦,一碗乡愁。

刚来北京那会儿,哪哪都不熟,在学校里走,本来不大的校园却也老走不明白。那时候地铁还没修到我们学校,出门全靠西门的公交691和692,当时也不挑,没地铁就没地铁吧,公交大法也挺好。出门就事先查查百度地图,确定路线截图记好,也能让我稳稳当当出门去再安安心心地回校来。我虽然不路痴,路走过一遍两遍也能记住,但却真心hold不住那种平面的指路图。那时候总觉得北京太大,去哪儿都好久,想见谁都要好久,不怎么有归属感。闺蜜总开玩笑,“万一哪天百度地图崩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然后俩人一起笑。

公交站在西门,离我住的宿舍没有很近,所以不常走;而且出西门往站牌儿走的一路都飘着奇怪的味道,用我为数不多的词汇量来形容,那大概……是一种新鲜的狗屎味儿吧。不过就在这怪味儿弥漫,我又不太喜欢的小路上,一个烤冷面摊儿神奇地出现了。

那大概是我第二次在北京觉得亲切,第一次是见到同校的东北同学。

不过当时的这个小摊儿摊主并不是杨哥,我不知道老板叫什么,浅聊了几句后只知道他是个东北人,来北京有几年了。其实,他做的烤冷面并没有多好吃,但是每次路过时总想要买上一份。就像广东人到了北方,虽然觉得这儿的汤汤水水味道不对,但看见了也总是想点一份;毕竟,这时候的食物,总能不仅仅是食物。

邂逅杨哥的烤冷面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地铁开通之后,我残忍地抛弃了公交,自然,走西门的次数也就少了很多,偶尔去也是去那里买个烤冷面回来。但是后来,在我都快成了他家VIP的时候,那个烤冷面摊突然消失在了那条我好不容易来电的路上。

许是生意不太好吧,毕竟味道才是王道,像我这种凭感情去买的除了东北学生以及好奇烤冷面为何物的非东北学生,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了。于是有点后悔,当初应该更常去光顾的;也许是老板家里临时有事,回东北了。我宁愿是后者,毕竟“关门歇菜”这种事儿,对于商贩来讲难免伤人。只是,那个摊位再也没出现过了。

在我正为逝去的烤冷面心头不快时,杨哥出现了。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我先入为主的以为卖烤冷面的都应该是东北的,所以自然以为杨哥也是东北人。但是后来才知道,哦,原来不是哦。某一瞬间,我那不怎么灵光的脑袋终于捋过了弯儿:“没关系啊,虽然杨哥是河南的,烤冷面是东北的,但杨哥的烤冷面是首经贸的。”这样一想,就觉得哪哪都顺了。

杨哥的手艺也确实比先前的小摊贩要好,第一次吃的时候简直被惊艳到。看杨哥熟练的打个蛋,然后铺上一层冷面的面片,待快熟时候大手一挥,刷上酱料,再麻利的撒一些紫洋葱碎和香菜末提味,最后卷起,切断儿,整个过程简直美好。口味儿大概是杨哥自创的:分为酸辣,甜辣,和酸甜辣。其实我家那边的烤冷面倒不会分这些个口味儿,老板早已轻车熟路掌控好一切,大手一挥,不知道具体放了什么调味酱料,但组合在一起味道却极好。即便是刚吃完晚饭,离老远闻到了的味道,也是想要去买一份的。杨哥自创的口味,倒也算是独树一帜,别有风味。我最喜欢酸甜不加辣,倒不是不能吃辣,别问我为什么,任性!

我想,在校门口可能再也找不到比它更适合当夜间小食的食物了,希望那个不大的小摊能一直生意兴隆,在寒冷的冬夜里,继续温暖很多人的胃。

文&图  秃秃

冬日冷饮 百果芋圆龟苓膏

认识的一个姐姐,自从为人妻后经常在半夜各种炫,今天芋圆烧仙草,明天草莓蛋糕,后天又一屉的馒头出锅…而我除了感叹,姐你变了外,还经常流着口水打着她做的食物的主意。这不,她给我从厦门快递她亲手做的芋圆过来,还附送了“黑白双煞”的花卷,以及一包江西的牛肉特产,这可把我给乐坏了。最美好,莫过于收快递拆快递,而最得意,莫过于看到快递里满满的食物……

趁午后的大好阳光,拖着拖鞋顶着凌乱的头发眯着还沾着耳屎的眼睛去超市买一包龟苓膏粉,再买一个火龙果、几个奇异果。第一次用龟苓膏粉,小窃喜。干活的激情来的时候,最好的方法是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即使此刻的我还怀念被窝里的暖和。动手!按照外包装袋上的说明方法,取出满满的一汤匙,放入陶瓷碗中。在碗中倒入两汤匙的温水,搅拌成糊状,在这个过程中一定不能有结块,不然会影响最后的口感。再加入开水,慢慢倒入刚才的碗内,边加水边搅拌(沿一个方向搅拌),表面无颗粒即可。由原来的粉状,到和水发生的化学反应,而凝结成果冻般可爱的一块块,这个过程也许只有主角们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神奇……放入冰箱的冷藏室里,备着几大碗,以解决我突然的半夜嘴馋。拿出一碗龟苓膏,淋上炼奶,再淋上薄薄一层的蜂蜜。

芋圆是可爱的姐姐亲手做了后给我快递过来的,上网百度了下,那教程直把我的脑细胞吓出了好几条街,想想这辈子估计是跟这亲手做的芋圆无关了。三种颜色的芋圆,速冻后,每一个看起来都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可是…水滚开后,把芋圆扔进滚烫的水中,芋圆吸收了水分开始膨胀而欢腾着,滚个4分钟左右,捞出来,用冰水过一遍。此时的芋圆圆润而水灵灵,用手指轻轻戳一下似乎还能感受到被弹回来的触感,三种颜色更显得有爱(芋圆用冰水过一遍,更能保证其口感,而且要尽快开吃,不然就没有初入口的弹性与黏口了)。

芋圆出锅的时候,蜂蜜和炼奶也已经渗透到龟苓膏的每一个角落了。把芋圆铺在龟苓膏的上面一侧,再切几片奇异果,切几小块火龙果…

黑色龟苓膏,有着蜂蜜的柔滑,三种水汪汪颜色的芋圆,给这看似朴实无华的龟苓膏增添了不一样的活力,边上再摆着黄绿的奇异果、芝麻点点的火龙果,让人迫不及待想拿起勺子,舀上满满的一勺送进嘴里。

微苦的龟苓膏里透着蜂蜜的清甜,再往嘴里送入一颗芋圆,咬一口,微凉且富有弹性,香芋的味道也在一瞬间挥发出来,似乎它就是为了这一刻而甘愿在锅里滚了好几分钟,再来一片水果,看似杂乱却让整个口腔里有着果香般的清新。

虽然这是一道夏日的甜品,但在寒冷的冬夜里开吃,也别有一番情趣。胃稍微紧缩,而舌头因为接触到冰凉的东西,味蕾变得更敏感。这,也是会像暖茶一样,让人上瘾。

图&文  MISS猫在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