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杯成长

吃饭容易幸福,这就是我对一日三餐最原始的眷恋。天生的好胃口,加上爸妈都做得一手好饭,平日里的家常菜都是我最爱。虽然N多次被小小的“规劝”,我还是有负众望,长成了家里唯一的一个胖子。天真无忧、幸福快乐的胖子。

大学毕业以后,由于工作原因,父母与我分隔两地,二千多公里的距离,让曾经走南闯北的我莫名的感到孤单,那一刻我突然懂了,原来四处走走和安身立命有着太过本质的区别。从前谈漂泊,都是在他乡,可孤身一人的我,现在觉得家乡亦是异旅。每个周末放假回家,总是希望窗口能亮起一盏灯,进屋就有老妈的热乎饭。可生活就是这样,充斥着这样和那样的无奈,虽然老妈退了休可以在家陪我,可老爸一个人在外工作该有多辛苦,我深爱老爸,总舍不得他一个人。所以无论是大三的时候打算定在深圳,亦或是毕业了回到家乡,只要父母在一起,怎么折腾,我都无怨无悔。

然而,领悟的再好也抵不过现实,下飞机到家的当天就血溅了洗碗池子,手被下水管割了个深深的口子,血肉模糊。打电话和妈妈哭诉,委屈到不行。我那一辈子把我惯的和什么似的妈,叹了一口气,淡定的说:“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刻买票回来,第二马上憋回去,把手处理好。”那以后我时常想起当时我妈牛X的语气,每每都有感悟。

刚参加工作,每一天都有收获,可也常常受挫,晚上躺在寝室的小床上便会思绪万千,总觉得回家心有不甘,总觉得要做的梦都在远方,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晚上听见火车的汽笛声,就有一种说走就走的冲动。虽然我从来不和父母说,可我是真想他们。单位一领导对我说:“现在你还小,等以后你会知道这世界上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要学着独立。”聆听,受教。

一年以后的今天,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理低能的我,已经完全可以处理家务,做一手好饭不成问题。家里豆浆机、榨汁机、面包机、烤箱、厨房设备一应俱全,送自己个小资的下午茶不成问题。偶尔晨起不愿喝粥,便榨一杯豆浆,香气缭绕,醇香无比,配上几块小饼干或是几片粗面包,一整天都神清气爽,精气神十足。同事取笑说我比以前进步了,早餐喝的上豆浆了。我说,其实,我喝的不是豆浆,是成长。

生活总在岁月中不停的变换着模样,不变的是我们永远在这多变的生活中。坦途也好,逆旅也好,都让我们不断成熟,变成更好的人。也许远方仍然闪现着灿烂的光,可此时,就让我们享受当下吧,做想做的事,爱能爱的人,大口吃饭,健康生活。

图&文/L.乐

酒糟鱼的味道

小的时候,爸爸每年都会自己酿米酒,酿成后,过滤下的酒糟妈妈都会留着,做红烧鱼的时候放上一点,这样做成的酒糟鱼味道极好,我是极爱吃的。只是,多年过去,爸爸早已不再自己酿酒了,于是,妈妈也就很久没有做酒糟鱼了。

记得前年有次回家,路上给妈妈打电话说中午赶不回家吃饭了,她在那头说那就不做你那份了,可是快挂电话的时候,她补了一句“今天买了酒糟和鱼”,然后又解释说刚好看到有卖的……电话这头,我的鼻尖突然一酸。妈妈总是把我和弟弟的喜好记得很清楚。每次我回家都有鱼吃,弟弟每次回家前,妈妈总是提前包好饺子。然而常年不在爸妈身边的我们为他们做的却少之又少……

妈妈跟人聊天说起我极爱吃鱼,总会把我上小学时候有一次一个人吃完一盘小鲫鱼,且吃完的鱼刺都还非常完整的事例说上一遍,光我自己就听过不下十遍。其实妈妈说的那件事,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不过极爱吃鱼倒是真的。在家乡,我们吃的最多的是河鱼。煎的、炖的、炸的、红烧的、清蒸的……不管那种做法,只要是鱼我都是照单全收的。以至于每次回家,餐桌上都少不了妈妈做的鱼。

妈妈是个极能干的女人,房前屋外的大小事情她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厨艺更不必说。家里宴宾客时,所有的菜她都能自己配齐,做好,宾客吃完都赞不绝口。只要是我们想吃的,没什么能难得倒她,香辣虾、卤鸡爪、香辣牛肉、红烧肉、卤猪蹄、各种做法的鱼以及各种泡菜……想想我都流要擦口水了。

现在自己生活在外,也经常尝试做做妈妈烧的菜,可是味道却全然不对。打电话的时候会跟妈妈抱怨说做不出她那个味道,她还总让我把过程重复说一遍,然后说对啊就是这么做的啊,怎么会味道不一样呢?电话这头,我一个劲儿傻笑。

这两年,我们姐弟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所以每次回去,妈妈都会做上一大桌子的菜,总是菜都没吃全人就饱了,常常顾不上没摆在面前的红烧鱼,而妈妈总以为是鱼不好吃我才没有吃。于是,我又吧啦吧啦吃起鱼,抬头时才发现妈妈瘦削的脸上泛起了笑容。我想说,妈妈做的什么都好吃,不仅是鱼呀。不过,下次,我一定先吃鱼。前几天,弟弟微信里说想念妈妈做的红烧肉了,这孩子怕是也想家了。于是,相约下个节日一起回家。

突然,想做一盘酒糟鱼,可找遍周边菜场也没有买到小时候见的那种酒糟,与醪糟不一样,是沥干液体之后剩下的发酵过的完整米壳。所以,只能在记忆里搜寻妈妈制作的样子。鱼不大,小时候妈妈用的都是野生的新鲜小鲫鱼,约二分之一筷子长,那样的鱼做出来味道才够鲜。将处理好的鱼洗净,入油锅煎,油里放姜、干红辣椒,待鱼两面煎黄后放料酒、酱油、盐等调味料,后加入适量水,煮开,再放入适量酒糟,小火慢炖,待到水收干,盛起,撒上一把小葱末,一盘鲜香的美食就出锅了。

想到这儿,仿佛闻到了酒糟鱼的味道,那是妈妈的味道。

文/湘妃竹
图/cai~cai~  循CC协议使用

薯泥和青豆的滋味

有时下班后,不想煮中餐:白饭,还要烩肉、蒸鱼、炒菜、滚汤,够忙乎一阵。找偷懒借口:迁就孩子喜好吧,今次就煎几条香肠,马铃薯泥伴青豆,几片面包,未能皆大欢喜,也算一顿吧!说真的,西式烹调,无论从采购至成菜,起码比中式料理省一半时间。

带波纹煎锅,中火烧热。香肠先用竹签均匀扎几下,煎时才不致肠衣爆裂。香肠放入煎锅中,“吱”一声,不去动它,乖乖煎一、二分钟,这样便会形成断续的煎焦纹,煞有餐厅出品的效果。对于味道已知详、无太大期盼感的食物,卖相好点,品味者心中会加分的。

翻转,煎另一边,两边焦纹效果一样时,盛起摆盘中。

马铃薯削皮切块,尽量切大小相似,均衡受热,熟透时间相同。深锅,放入少量水(一公斤土豆,约二百毫升),置入薯块。煮开后,收小火,至烂。加三十克牛油,并慢慢注入鲜牛奶,以压薯泥工具压匀。牛奶应是边压边加,可掌握薯泥的稠稀和粘度。洒些白胡椒粉,盐,加不加?看各人口味,我喜淡些,马铃薯本身甘香,不加盐无妨。盛水入小锅,煮沸,加少许牛油,一点盐,急冻青豆粒放入,水滚即停火,捞起放入冰水中,或置水龙头冲冷水。(青豆熟后,中间热度会继续“煮”着,不立即冲水,青豆的翠绿色会变黄,豆肉会软,影响视觉和口感。煮时下盐和牛油,能使青豆中蛋白质快速凝固,吃时不会水汪汪。)简便又不失均衡营养的一餐。

香肠的牛肉糜,扎实有嚼劲,有点油腻,调味不偏不倚,尝出少少蜜糖味。薯泥与青豆,味淡而不寡,解香肠的腻,正合适。

这时自然地想起 John 来——我们书报店的义工,好帮手。成天抱怨,他的晚餐,配菜总是薯泥和青豆。John 土生土长澳洲人,七十出头了,单身。他不愿太多提及父母,只说出生后由祖母带大。读过几年书,从未就业,领着政府特殊津贴。整个小镇(一万多人的区域小镇)大多数人叫得出他名字,因他做义工出了名。每周五天风雨不改,到我们书报店义务帮忙,还抽空去一家医务所倒垃圾桶。书报店的琐碎杂务很多,单是剪割要退回报纸、杂志的封面标头,分门别类,打包捆装,John每天至少花二、三个钟头,处理着这些不创造价值,但很是重要的杂事。干这些事情,他是全然不索报酬,当是助人和自找乐趣。我们当然以礼相待并在物质上补偿资援他,相处久了,当亲友相待着。

他与表弟夫妇分租房屋,什么都对摊,电费单、水费单、市政费…表弟夫妇,很多时差遣他做额外事,香烟完了,也要去帮买,他无多怨言。有好事者,挑泼地对他说不公平,劝他少付些费用,他总是大度地笑笑不应。表弟夫妇管他晚餐,收钱是当然的,但每晚不是烤鸡翅加薯泥青豆,就是牛肉饼薯泥青豆,要不就是煎香肠薯泥青豆……他说听见薯泥和青豆二字,心中已打哆嗦。

他多次表示,帮我们做事很开心,我们对他很好,午餐总是变花样做来,让他品尝多样美味,还有当我们听到他的冰箱坏了,二话不说送台新的给他……其实,相比起他长年无私义举,我们做的真是九牛一毛而已。这世界还真有不计报酬,真心帮人的义工的。你若真诚相待,呵寒问暖,他会倾心尽力,无私相助的。

John 经常买几元六合彩,希望有天中大奖。我们开玩笑,你无儿无女,中了大奖想干吗?他说会买回祖母住过的房屋,说时毫不犹豫,语气坚定!有梦想是好的,万一实现了呢!

普普通通的薯泥和青豆,你又品尝到什么滋味来?

图&文/周伯沃

像装扮一个三明治那样装扮生活

周末外出时忽然而至的一场大雨,把人困在商场里。无所事事,于是决定到负一层的超市去转转打发时间。平日里的生活节奏太快,早就习惯了在网络上选购日常用品然后等待快递送上门,拎着购物筐在超市里闲逛倒显得空闲的奢侈了。

临近入口的食品区总是浓浓的生活气氛,和老太太们一起排队买了新鲜的蔬菜水果。走到熟食区,看到包装好的面包又来了一袋。边走边想着这么多切片土司该怎么享用,在冷柜里看到培根片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用它来制作三明治了。

于是又兴冲冲的给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三明治怎么能少了浓香的芝士片,虽然卡路里略多,可这也算是难得的偶尔放纵。把芝士片兴奋的扔进筐中的时候,像是得到了自己与自己内心欲求对峙的战利品。

又是个周一的早晨,在闹钟之前醒过来。不知是不是对这一顿丰盛早餐太过期待,连睡回笼觉的想法都没有。洗漱完毕,就穿好围裙到厨房里筹备。

取出了生菜撕下几片来,在盐水里浸泡干净。把面包片四边的硬边切掉,在锅里微微加热。把培根切成小块,在平底锅里煎出油,和生菜一起铺到面包上,再来一片芝士摆在最上面,看着培根的温度让芝士片微微的融化,像是一股子浓浓的爱意。

最后磕开一个鸡蛋,在锅里单面煎的半熟,还带着刺啦刺啦的声音就用铲子轻轻的叠放在三明治上。底下的生菜培根堆的高高的,煎蛋在上面放不稳,蛋黄颤巍巍的晃着。我速速的把另一片面包盖上,狠狠压住。

浓稠的蛋黄被挤压出来,然后缓缓的再渗进面包的纤维里面去,香味也随之飘了出来。

面包之间的配料放的太多,手指的触感捏的厚重。把嘴巴张的大大的,从边缘一口咬下去。各种辅料的味道混着面包香一起入喉,带着尚未散去的热气,哪怕鼻尖和额头都冒了汗也顾不上去擦。

吃到一半想起忘记了热牛奶,把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放下,又温了牛奶倒进玻璃杯里。热热的喝上一口,即便是夏天也浑身舒畅。

配着热牛奶,继续享用半个三明治。每一口都滋味满满,用料给的一点不匮乏,丰盛的满溢出来。

也许只有自己才能这样毫无保留的热爱自己,就像慷慨的装扮的一份三明治早餐那样。怎么样都不嫌多,怎么样都不觉得过分。

自己也从不拒绝对自己的爱,把这份热忱满载进生活里,深情用力的开始新的一天。

文/土豆炒丝瓜
图/李贤鑫Mr-Lee 循CC协议使用

​不管多晚吃到你,都是幸福——肠粉君

凌晨1点,卖完我这一份,肠粉大叔就要推着车走了。学校北门已经关了,拎着手里的肠粉,从酒店的偏门穿过进去学校,也是啊这么晚了谁还那么执着地等着一份肠粉,宿舍楼也锁了,楼妈揉着眼睛不情愿地来给我开门.登记完名字,匆匆跑上楼梯,推开乌漆墨黑的宿舍,一屁股坐下就开吃。

是有多久没有吃到肠粉了,不是广式拉肠,是潮式肠粉。舀上一勺白白的粘稠的米浆,倒在蒸盘上,摇匀,放进抽屉式蒸汽机里,过一会儿,拉出来,敲上一个鸡蛋,放上几片生菜叶,倒上肉酱,再重新放回去,白色的蒸汽飘到半空,整个摊子都是白蒙蒙的一片,再拉出来时食材都已经熟透,拿着一片薄薄的铲子,三下就把米皮铲起来,裹着馅儿,卷成可爱的模样。最后淋上酱油,撒上菜脯,色香味俱全,简直不能更赞。

在家里,这样的小摊路边随处可见,白气儿堆哪哪都有,一辆小推车,载着一个抽屉机,原料用盆装着摆在四周,小车旁放着几张小桌子,再加上几张折叠椅,简简单单,就是一个小家庭维持生计的地方。顾客们大都随随便便地坐在椅子上,也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地往里吸着肠粉,小小的肠粉几口就可以消灭,吃不够的话可以在之前就加一条白粿,即什么都不加,单单一层米皮。这时再拿个一次性杯子,装上淡淡地茶水,真是妙极。
以前总是隔三差五去吃一次,后来上了高中,每周末回一次家就只想着多在家呆着吃奶奶做的饭,因为一直把肠粉当成很普通的怎么也不会难找的一种食物,到现在,在北京,吃一条肠粉得跑得很远,还不正宗。一起在北京的家乡小伙伴们一直到处搜罗着家乡菜,北京几家潮汕馆子都吃遍了,连快到京郊的潮汕街也去过了,但无论如何都吃不回那个味道。也许叫,家的味道。

奶奶掌勺,爸爸妈妈帮衬,一桌子家常菜,是多么美丽的生活。

现在的我坐在书桌前,狼吞虎咽地吃着,乡愁慢慢地泛滥,但最后都被我咽进肚子里,等回家,回家就好了,回家可以吃到正宗的肠粉,可以吃到念念不忘的牛肉火锅,熬过这个月就好了。

在北京的广东的孩子,你们还好么?

图&文/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