馅饼搁啥料?好吃才重要!

澳洲的 Pie,我平时总说成肉馅饼。今日,觉得与“信达雅”有点距离。特地请教中英文俱佳友人:译成馅饼准确些。也对,Pie 还真有蔬菜馅的,一拍脑门,高手啊,跪谢了!

馅饼。牛油酥皮,也称千层酥皮作衣,它与潮汕月饼的酥皮十分相似。区别在于前者用牛油,月饼皮用猪油。牛油酥皮稍厚些。酥皮包入馅料,表层刷上蛋黄液,放入专门容器,置烤炉烘至表层金黄酥脆,馅料粘乎滚烫。

一口咬来,千层酥皮会掉桌上,赶紧拈起入口,太赞的东西,不可浪费。饼皮酥松油香,馅料肉滑荤香。馅饼的馅料,可用主材不下十多种:牛肉、羊肉、鸡肉、猪肉、袋鼠肉、海鲜、兔肉,全素的则用蘑菇青豆洋葱土豆。调味又分原味、黑椒、咖哩、红酒烩。店家偶会推出新品种,叫“虎皮馅饼”,光听名字,吓一跳!其实是普通牛肉馅饼,上面铺来薯泥与青豆泥,淋上褐色酱汁,有点虎皮纹而已,真是“扯着虎皮作大旗”,商家噱头而已。

今年五月,由悉尼百丁顿区的 The Lord Dudley Hotel 主厨制作的 Pie ,名堂称为Posh pie.沿用“ Surf and turf ”用材,是当今世界上最昂贵的Pie,澳币一万二千元!名声大噪罗列网络世界记录的 RecordSetter 网站,专门签发证书!

这Pie 有多牛逼,请看:2KG David Blackmores 牛胸口肉,2KG David Blackmores  大理石纹牛里脊肉,二只西澳岩石龙虾,五百克澳洲冬生黑松露,二瓶奔富格兰奇储备级别,一包24K德国制作食用金箔,意大利干牛肝菌,多种有机蔬菜,香料是麝香草,加入燉小牛肉而煨出的醬汁。主厨错中屡试, 花了三周时间定案最终菜谱。

这 Pie 让澳洲这个Down under国家有点扬眉。其实,澳洲政壇在世界上也算异数,各级政府首脑迭替无常。 最近,澳洲又换新总理。一时间传媒调侃出多种奇葩说法:“才洗个澡出来,换新总理了”“看个电影回家,总理换了!”“数学题还解不出来,一看新闻,总理名字已从 A 变为 T ”等等……

9月14日晚上,7时至9时的党内投票会议,谭保以54对44票数,成功替代阿伯特,晋身澳洲第29任总理。不足五年,五任总理。

新总理谭保是老牌政客,亿万富翁,还与咱大中国是姻亲呢!以往政绩也颇有建树,二年前与刚下台前总理阿伯特竞争党魁,也仅差一票落选。本次,是有备而来,瞅准联盟党已有30多次民意测试结果落后于工党,毅然“逼宫”,挑战成功。

谭保上台宣誓就任后表示,澳洲要成为一个灵活,具创新和创造力的国家。强调只会改组内阁但不提前大选,以保持政策连贯性。政客的誓言,且行且观虑,我那一票,不很神圣,但会有用。

说实在的,澳洲政府首脑,不神秘的, 在西方国家均称政客,只有他(或她)真正功成名就,才有资格被称为政治家。自己经营的书报店,顾客众多,传统上有“联系社区的纽带”之称,经常有选区议员走来询谈,问能提供什么帮助,并有意留些宣传资料让民众取阅。因私人店家,让不让置放看店主意愿,多时他们还要“拍我马屁”。

几年前,当时的澳洲总理何华德,大选前的“拉拢民心”,四处奔走宣传。有一天,一行到我们店所在商场拜票,其实所谓的“一行”,连同媒体摄记,也就十多人,无军警开路,没保镖挡驾。人人可跟他合影。商场顾客如常购物,我当时稍伸长颈向外察看,顿了一下手头的工夫,还被一顾客抱怨服务不周呢。

民众只关注政府运作的效率,福利派发的公平程度,还有税收、教育、医疗等民生息息相关之事。谁上台当总理,不是那样重要。就似人人喜爱的馅饼,搁什么馅重要的,但关键是味道要好!

图&文/周伯沃

从前慢

女人的小摊刚搬到食堂二楼的时候,我正在隔壁排队买粥。

女人穿着白色的衣衫外面围着红围裙,手臂上的衣袖挽到了上面,她楼上楼下的跑来跑去,像一只欢快的小雀。食堂里很热,没一会儿她就汗流浃背了,她汗涔涔地和男人收拾着他们的摊子,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撒着欢的到处跑。女人偶尔坐下歇歇,拿着白毛巾细细的给男人擦汗,轻声唤着玩得正欢的孩子慢点跑。

整个过程中女人都是一副笑模样。

等我买了粥准备下楼,我看见男人正拿着把传单送的塑料扇给女人扇风,女人闭着眼很享受,明亮的灯光里女人的脸上满是幸福。

第二天我早起上课买粥经过女人的摊子,可能因为第一天营业,女人的摊前人很少,我不喜欢和别人挤着买饭,就在女人那买了个饼。女人很开心地给我拿纸袋装饼,她的动作很慢很温柔,她将放在保温箱里已经做好的饼取出放在菜板上,用刀将饼整整齐齐地切成小块,然后用夹子把它们夹进纸袋里,又往里放了两根木签,怕纸袋里的油冒出来又在外面套了个塑料袋。

“两块。”女人将袋子递过来。她的袖口很白。

“谢谢。”我把钱递了过去,接过女人手里的袋子。

“谢谢。慢走。”女人笑着说。

女人的饼很好吃,油而不腻,金黄色的饼上撒着翠绿的葱花,饼的酱香伴着葱花的脆香纠结在唇齿,吃起来很有味道。借着口口相传的美誉,女人摊前的人越来越多了,女人和男人开始忙碌起来,一个切一个装,两人忙的直冒汗。中午摊前人渐渐少了,女人和男人就坐在小凳子上看着手机里的视频,不时地笑出声,期间有人来买饼,女人就暂停了视频,男人去切饼。因着女人家的饼好吃,我也经常去买,男人在的时候都是男人切饼,男人切给我的饼,味道没变,分量却轻了许多,和女人装的不一样。渐渐地我就不在男人在的时候买饼了。后来偶然买了男人切得饼,分量又足了起来,大概是他也觉着摊前的人变少了才改的吧。

一天,我去买晚饭时突然想吃女人家的饼,我揣着兜里仅剩的一百块买了两块钱的饼,摊子前只有女人一个人,女人仔细的给我切了两块钱饼,我掂了掂分量很足。付钱的时候,女人不好意思地说她找不开,让我先欠着,下次再给她钱就行。我谢了谢女人,女人笑着说没事。

后来我又去女人摊前买饼顺便还钱,女人一个人在摊前正在做饼,双手都是油,她用白毛巾擦了擦手后给我装好饼,怕是觉得自己手还是很油就轻声嘱咐让我自己拿塑料袋套在外面,把钱放在摊子上就好。我放下四块钱,女人看见多余的两块钱时微微有些惊讶,大概她忘了这回事,我给女人说了一下事情大概,女人才收下了钱,临走前她一脸真诚的笑着对我说了谢谢。

经过这件事后,我和女人渐渐熟了起来,买饼的时候还会聊几句天。我不经意提起以前男人卖饼少给了分量。女人无奈地笑笑说,男人就好点小便宜,想多挣点钱让她们过好一点,其实他人很好。她又悄悄凑近我说,她知道男人这样做不对,损害了别人的利益,但却是为了她们娘俩好,她不能埋怨男人,她就偷偷将称调了斤两。这样男人称饼的时候,称到那个斤两虽然看着斤两数不够但分量足了,回头客保住了,男人占小便宜的心理也满足了。

我佩服着女人的智慧。我问女人天天累成这样,怎么还会笑的那么开心。女人说她对现在的生活很知足,她有一个爱她的老公,懂事的孩子,美满的家庭。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不知足的了,她很感恩。

一锅饼出炉了,炉子一打开,香气四溢。女人利索地在上面撒了葱花,细细地切了一叠饼,装饼,套袋,一气呵成。

“替我男人请你的。”她笑呵呵的递给我一袋饼。

我打开纸袋,热气迎面,香气扑鼻,我用签子扎了一块饼,细细地嚼,内心感到一种没来由的知足。

图&文 向狗

番茄就是我的力比多

对于一个极度容易厌倦的人来说,三十二年来对某一种特定食物近乎到偏执的喜爱简直有些令人费解。无数个想到就嘴馋和在餐桌前看到盘子里红红的色泽就胃口大开的时刻,我都会惊讶自己对它的爱居然从未动摇过。

番茄,一种原产南美洲,深受全球民众喜爱的蔬菜。

记得上个月参加一个生鲜电商平台活动时,曾经看到一组数据:番茄炒蛋是国人餐桌上出现率最高的家常菜,这个结论或许都不必加上“之一”的不确定措辞。我们可以回忆一下菜场中,售卖蔬菜的摊位上总有些菜品的不同,但番茄却是摊摊都有的。在一种竞争极度集中的环境中依旧保持高密度的保有,唯一的解释大约就是极大的市场需求量吧。毕竟,番茄的做法数不胜数,也不限中西,真是个神奇蔬菜。

从最寻常也最难割舍的番茄炒蛋开始,不夸张的说,它见证了我整个小学和初中。选一个番茄,洗净切成瓣;敲开一个鸡蛋,加几滴料酒,一小撮细盐,打散;再随手从厨房门边的菜篮子里掏出两三支尖椒,切成粗丝。老爸的做法是先炒番茄,再放尖椒,最后才加鸡蛋。在吱吱的热油中,番茄特别容易出汁水,炒一会儿,加小半碗水,放入尖椒再炒一会儿,最后倒入的蛋液在高温下迅速结成块。这样做出来的番茄炒蛋,汤汁有余颜色鲜红。我通常会拿勺子连菜带汤的搅进饭里。大鱼大肉吃不完可以剩,番茄炒蛋是万万不能留的。在我未必客观的记忆中,迄今为止唯一在餐桌上失礼的行为就是在某个夏日中午,还是小娃儿的我意犹未尽的端起只剩薄薄一层番茄末儿的盘子舔了起来。虽然被训斥,但从此番茄炒蛋中默默多加了一只番茄。

除此之外,还有凉拌番茄、番茄香菇排骨煲、番茄炖牛肉、得意汤、罗宋汤、意式肉酱面、老妈的黑暗料理番茄烧丝瓜(我跟你们讲,味道出奇得好),只要有番茄,每一道都爱。

说不上来对番茄的痴迷源自哪里,我甚至无法准确的描述它的味觉,酸、鲜、软、烂?可如果仅仅是这样又怎会吃不腻。

或许这段没有经过考证的巴西诗人以描写番茄而歌颂爱情的诗句可以解释它的魅力罢:“她是一片红色的世界,是失落城市地图上的一道圆圈。她的每条小径都互相交错,她的内里是无尽的燃料,而我们沿着小径在夜幕中行走,等待相遇的时刻,伴随着我们的还有圆满和永恒。”

文/Yolanda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如果问我最喜欢的一种食物是什么

我一定脱口而出,当然是红豆啊

有多喜欢呢?就是菜单上只要有红豆这个选项,就一定不会再多看别的东西一眼。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首诗说的就是当时的男女,以红豆为定情信物,相赠于心上人。

古有王维,今有王菲,都把红豆种进了痴男怨女的心中。

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

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溪水长流。

看过阿牛导演的一部电影《初恋红豆冰》。也许初恋的味道就是如此吧,就像一下子就融化掉的冰沙,仿佛青春里的夏天还没有过去,就悄悄长大了。而一直能够回味的,是藏在心里略带青涩的甜。

小时候家乡有一家老字号甜品铺子叫做红梅,夏天人们会带着蒲扇,站在窗口前排长长的队去买酸梅汤。而我独爱那里的红豆牛奶冰,放在透明的玻璃碟子里,红豆混合着炼乳,下面铺的冰沙堆得老高。

当时才六七岁,光是看到这满满一大盘甜食就已经很开心了,仿佛在小孩子关于味觉的认知里,甜就等于好吃,苦就等于难吃。要一边咬着勺子,一边看着窗外的蓝天,树叶在阳光下拖长的影子,偶尔微风吹过那么轻柔,那才是记忆里夏天的味道。

但是,妈妈每次都会因此责骂,说小孩子吃太多了对身体不好。而在我家,爸爸则总是唱红脸的那个,会瞒着妈妈悄悄带我去吃红豆冰。因此,我总会在大人问我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说喜欢爸爸多一点。

到了工作之后,经常四处出差,会买各地的红豆馅饼当做手信(原谅我总是喜欢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推销给别人。)

当红豆馅儿加入了油、糖和蜂蜜之后,变得更加香甜。被烤的金黄的外皮包裹住,一口咬下去,软糯与酥脆混合在一起,红豆的甜蜜愈加香浓。

厦门的馅饼是很有名的,鼓浪屿几乎每一家小店里都能买到,比如你一定听说过的赵小姐张先生李阿姨的店,但是那些千篇一律的复古包装略显刻意,让人觉得这些先生阿姨的都是亲戚吧。鲜为人知的是,厦门还有全国唯一一座馅饼博物馆,那里保存着古老的制饼模具,看着那些斑驳的印痕,可以触摸到一代代手工艺人传承并坚持的匠人精神。

而到了现在,渐渐很少吃红豆冰,而是会把红豆拿来熬粥,也许是年纪渐长,活得更加养生吧。

每去到一个地方旅游,都有个习惯就是去当地的农贸市场采购本地最有特色的食材,比如新疆的和田枣,宁夏中卫黑枸杞,云南小粒薏仁米。这些东西放在一起泡上一整晚,再扔进锅里小火慢煮。而煮开之后红豆变得有沙沙的绵密口感,让人有从头到脚的幸福感。一边哼着歌一边闻着空气里的淡淡香味都觉得是一件很有快乐的事情。

从小时候的红豆冰到现在的红豆粥,对同一种食物的喜爱竟也会这样悄无声息地变化。也许是自己成长的一部分吧。有时候尝到某一种食物,会想到当时一同分享的那个人,和那时候自己的样子。那么,用一种食物去悄悄地纪念,那些记忆里的面孔,走过的地方,以及逝去的时光,也是一个一想到就令人愉悦的秘密啊。那是一颗清甜的红豆粥,也是心中的整个宇宙,每一颗小行星都闪着温柔的微光。

文/周小雨
图/然后知道

芝麻罐罐儿

每次出远门读书,外婆都会磨不少芝麻,和白糖粉混合在一起,再加入点碎核桃粒,大小不一。找一个吃尽了的坚果罐,装一罐子满满的芝麻,然后再用爱,把所有空隙给填满。

虽单单只是一罐磨芝麻,里面讲究可多着。这芝麻要先炒再磨,可别炒过火了,要掐着时间点,才能让那芝麻香更加诱人。这芝麻和糖的混合比例,要精确计算着,才能找到那最符合外孙女的口味。有时候觉得外婆就像那个抓糖果的老张,那活脱脱的手艺比书里厉害。

高三把芝麻罐罐儿摆在课桌上,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课桌内部空间小,还是有意方便自己上课做点小动作。忍不住的偷吃,自以为舔干净了嘴角,却被前桌男生突然转过身的一句,“脸胖一圈”吓个半死。老师怎么会闻不到芝麻香,摊手。

(那段最幼稚的时光,自私自利的自以为中心。处理事物能力很差,糟蹋自己的个性却成长的最快的日子。享受着爱与被爱。不专心的态度,但依旧是坦荡可爱的模样)。

明明才刚刚过去,可是好像已经离开很久。即使不能天天再赖在家里,可还是每周都能回去,当懒惰的小公主。不是刻意要去回忆什么,只是现在每次吃芝麻的时候都可以收到别人羡慕的眼光,但是撇撇嘴,卫生卫士张开双臂,举起武器高呼“这种幸福只能一个人独享”。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天天变成肆无忌惮的依赖芝麻罐罐儿的人儿。

大二刚开学的时候就好像把整个大学过完了一样。什么事也不想做什么人也不想接待。

书看累了,就抱罐芝麻,看一部喜欢的电影。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突然的笑了,擦一擦眼泪,所有的情节都忘记了。

吃芝麻的时候额前的发丝偷偷扫过罐罐沿边儿,所以那口口相传的“芝麻养发”,确实是很有道理嘛。

每次和妈妈视频的时候,她都会说“傻笑”,“头发长了”,“今天看着脸色挺好看的”。好像,女生都希望长发及腰,迎着海风轻轻的踮起脚尖转个圈。男生拿起相机,把飞舞的长发和眺望的眼光定格在相片里。大概这就是长发情结。

希望麻瓜世界的我们,也可以用魔法让每一张照片,都变成动态图。贴在墙上,放在书架边 ,置于床头至于心。

过去我哪会有明眸烁烁闪耀,全赖在每次你说爱我,我自觉醒要。亲近的人永远把话藏在心底,却用行动告诉全世界自己很在意。有一种孤独是已经习惯了在某个人的庇护下生活,这个人离开之后,你不得不面对现实也渐渐学会了模仿他的样子去面对生活。最后我们没有成为我们曾以为的,我们成为了我们能够成为的。

其实很大部分的时候一个人的勇气是来源于,他身后的那群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励志的话语,“少年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都拒绝成为生活的阿怪。所以不断的在选择,选择一条路该不该走,选择下一个路口该不该停留。选择一个人值不值得爱,选择什么时候生小孩。

坚果罐换了一个又一个,一个比一个大。每一次出门装的芝麻也是越来越多。特别搭配了一个专属小调羹。可是安静地躺在芝麻罐罐儿里的小调羹却一个接一个换的越来越小。我再怎么克制,芝麻罐还是越来越快的见底。

我捧着空空的芝麻罐罐儿,轻轻地说一句爱你。然后眨巴眼问一句,“可以续杯嘛?”

图&文/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