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的情话,藏在方竹笋里

二十万吃货的精神故乡

小时候家里,每到过年就一定会有一道菜:笋。妈妈说,吃了笋容易长高,所谓节节高嘛。

从那时候开始,笋在我的记忆里,就成了阳光向上的一种食物。今天晚上,带来老朋友Fimon写的故事,在方竹笋里,有一份爱情在时间的滋润下慢慢地又急速的拔节生长。

——深夜君

                                                                         

- 正文 -

“来,给你黄喉。哎哟!你最爱的方竹笋啊!”
斜对面桌上小情侣的虐狗音有点大,害得晓欢拉了拉衣角自己取暖。闻声望去,只看到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小男生先是从锅中掏出刚口中说的黄喉,递到坐对面女友,然后又是倒腾了一番那沸腾的红汤,夹出了一条细长的方竹笋。


刚出锅的竹笋冒着阵阵白烟,小男生先是挪到嘴边细心地吹了吹,然后再绕过红汤锅递到女友跟前的小碗中。

“你慢点,又没人和你抢”“哈哈……好……你也吃啊”

只看到对面的女友一只手撩开左耳边上的头发,脸微侧,另一只手用筷子夹起碗中的黄喉,划过那拌满葱蒜的麻油,便递入喉中,辣气和热气混杂着从嘴中吐出阵阵的白烟,手不停地在嘴边煽动…… 

作为一名自主品牌的电台节目主持人,晓欢每天晚饭后便从家里出发,搭着轨道如过山车般在山城的江水楼宇间穿梭,去到市区那仅有十余方的工作室里待上一宿,挑选邮箱的投稿,编辑并录音,最后是剪辑,然后在十二点准时更新公众号。

经过了在大学和山城这五年的努力,晓欢的公众号确实是小有名气,积累了一定的粉丝听众,女友小静就是其中一个最大的迷妹。

每晚都准点上床,将手机置于耳边,短短的一个十二分钟的情感故事,晓欢自己具备磁性的男低音,循循善导,带着她结束美好的一天。 十月悄悄地就步入了尾声,山城的夜里也早已泛起了寒意。即便早已是凌晨,工作室楼下临街那排火锅店依旧是霓虹灯高挂,即便不是山城人,但晓欢竟是溺爱火锅。


拖着早已叫嚣着的胃,他走进了那家古色古香的老火锅店,店里零散坐着形形色色的人,那斜对面恩爱的小情侣,后方热闹的兄弟群。 

2

盯着斜对面那小女生正大快朵颐地吸允着那出锅的方竹笋,晓欢一下便回忆起了五年前的那个金秋。
那时刚好也在十月,从小就在海边长大的晓欢,正因为在大学和小静的邂逅,毕业后义无反顾地跟随着小静来到了山城。
刚到山城不久,小静便将晓欢带到离市区几十公里外的金佛山农场,那时还是第一次如此深入进入大山的晓欢,根本连竹笋长在什么地方都毫不知晓。


就这样,小静带着晓欢每天清晨出发,踏着山头灌草丛里上的露珠,拨开沿途树枝上的早霜,在偌大的方竹林里寻找着那一株株刚展露出来脑袋的小笋尖。 

方竹笋作为山城金佛山上的特有产物,有别于其他地区的竹笋,按当地的老话说的是,不发于春,而茂于秋。

在大山里的那几天,每天两人就是割回来两筐鲜竹笋,然后在农场的小厨房里,晓欢按着小静传授的方法剥壳,用冰冷的溪水冲洗干净,小静则将其切条,混着大山里的山土猪肉一起炖煮。 按小静说的,远在《本草纲目》就有记载,竹笋方而厚,性硬、脆,专蓄此笋,常食之,有延年益寿之功能。


富含多种微量的方竹笋,质嫩肉厚,色美味鲜,出自无污染的大山,是真真切切的山珍佳肴。和山土猪肉炖出来的方竹笋依旧纤细,猪肉白皙鲜嫩,汤汁雪白,入口鲜甜。 

如斜面的小情侣一般,在大山里,不大的泥瓦房下,石板餐桌上,晓欢很喜欢单手托腮两眼盯着小静看。
看她从厨房里端出道道美味,看她的细手提着木质汤勺给他勺汤,看她微微鼓起的双腮小嘴慢慢懦动,自己确是不忍做任何的举动破坏这美妙的画面。 

3

早已饿得两眼发直的晓欢看得走神,汤底的干货被不断地被滚至锅面后又被压回锅底,一人份的小锅由于食材量太多,汤汁不时被溢出锅外,浇到煤气炉铁圈上,吱吱作响,晓欢才反应过来,迅速将煤炉的火势调小。 

晓欢是个地道的大连人,却在五年前抛弃了北方的暖阳四季,扎根融入了重庆这个充斥着椒辣味的城市里。回忆确实容易让人分神,七年的相伴,确实会让最熟悉的人变得很陌生。 每晚晓欢发布完节目收拾好录音室的设备后已是深夜,外加与小静二人日夜颠覆的工作时间。虽然同住在同一屋檐下,交集却似乎仅剩深夜里的这档电台情感节目。

虽然,晓欢有意识地将每天要说的情话,通过故事传递,润物无声。虽然,小静也完全知道,节目里的故事就恍如是晓欢每天在耳边给自己诉说着,柔软绵长。

 

晓欢用筷子在锅里倒腾了一轮过后,找到了那块早已熟透的方竹笋,夹到碗里,然后拿起一旁桌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时间是凌晨两点,手指划过屏幕后解锁,拨通了那个早已熟睡的电话号码。

嘟嘟几声那头接通过,还没等她缓过神来,晓欢便说了一句: 

小静,我爱你,一直都爱。 

文 / Fimon

图片 / 百度图片、视觉中国
BGM / 模样-张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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