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曾真正的饿过…

二十万吃货的精神故乡

我们这代人,很多都不曾经历过物资匮乏的日子。我们自然也无法感同身受,那种为了食物绞尽脑汁的窘迫和因此衍生出来的智慧。

今天深夜君带来一个故事,便是关于那样的岁月里,一个朴实又能干的女人,为孙子做的一份酸菜末。

——深夜君

         

- 正文 -
 

如果问我,世间什么最美味,也许我会说上数十种吃过的美味食物。那是你我平常吃食,什么海鲜了,绝世果蔬了,牛羊大餐了,独家秘制了……

可是,有道美味我很少提及,只有在心绪宁静惬意之时,我会随着对故去亲人追思而想起它,一道世上最廉价最美味的菜肴,酸菜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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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抠门儿”的姥爷

仲夏,上小学的我去百里外的姥姥家过暑假。八十年代的塞北农村贫穷落后,主食以莜面为主,副食就是土豆。姥姥家更是这样,姥爷的勤俭节约在当地庄稼人里是出了名的,甚至经常被同村人嘲笑为吝啬、抠门儿。

鸡蛋只卖不吃,养大的肥猪到年底宰了,别人家里总要留些自己吃的,然后才卖,姥姥家则是全部卖掉,再去别家或者镇上买少许回来,留着过年吃。

酱油醋也是姥爷家的奢侈品,平时饭菜里搁的不是酱油而是用炒熟的胡麻籽磨的粉末。

这样,多年下来姥爷家的日子在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每年有存粮存油,有时候遇上年馑,有日子不宽裕的亲戚还要来借上些油粮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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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的酸菜末

姥姥是个能干而有智慧和胸襟的女人,是村里家庭妇女中为人和处事颇受大家认可的一个。

为了照顾我这个从城里来不爱吃莜面而且身体单薄的孩子,姥姥经常将舍不得吃的为数不多的白面做成馒头或者是烙成饼存放在大柜里,分多次拿出给我吃,同时也变着法的给我做副食。

一天,我吃到了一样不同寻常的东西,薄薄的土豆宽短丝和着几乎碎成末的小片状的酸菜,那个奶白色的汤汁酸香悠长,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酸菜,它完全不同于塞北或者东北那种大酸白菜的味道,胜之千倍。

我问姥姥这是什么酸菜,哪里来的?姥姥说,哦,是前几天村里来了卖圆白菜的,姥姥顺手捡了几片人家丢掉的大绿菜帮子,然后回家用刀切碎,放到大瓷盆里压实捂酸的。现做现吃,不搁盐。

当时,真不敢相信,如此简单廉价的食材,却如此美味。我记得每次吃这个饭时,我都能吃到很饱。假期结束回到城里,我向母亲提起姥姥的美食,母亲说她也很爱吃这种做法的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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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珍藏

后来,我家也按照姥姥的做法做过多次,差不多和姥姥家同样的味道,微酸而香浓的味道使人不相信它的出处竟然会是简单的卷心菜叶,而且必须是外面那层绿菜帮子。

多年以后,母亲和姥姥都去了。每当我听别人谈起美食,大肆宣扬某种疯狂的吃喝的时候,我总要淡淡的提起姥姥的酸菜,我想,纵使有人说起一千种、一万种美食,也不抵我心中这一道美味酸菜末,姥姥的酸菜末,它和逝去的岁月一样回味悠长。

文 / lili

图片 / 百度图片、部分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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