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时候,温一壶酒吧

北方的冬天,室外总是冷的不像话,多说一句话都像是会把体内的热气散掉,室内则是温暖如春,酒就成了最好的冬天陪伴物,有时竟觉得年轻的肉体也不及酒的魅力大。

阿楠是个浪漫的姑娘,但让她兴奋的不是鲜花和购物,而是酒。刚毕业的她,攒了2个月的工资,才把厨房安置的像模像样,总是被朋友笑话:一个小姑娘怎么被厨房给拴住了心。可阿楠转眼又放弃了那件橱窗里的呢子大衣,狠下心凑了台投影仪。

当五郎大叔的身影出现在墙上的时候(日剧 孤独美食家 主人翁),阿楠就知道,她要的生活就是这样:外面下着雪,屋里享受着北方的暖气,杯子里是喝不完的酒,碟子里是吃不完的菜。什么桂花酿、什么梅子酒、什么二锅头、什么原浆酒,阿楠通通爱不释手。李白的死法,估计是所有酒鬼最向往的浪漫往生方式了吧。

那天下班,阿楠站在钟楼的街头,她决定去试试本地的居酒屋。这个想法出来的时候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居酒屋,不应该是那些男人下班后无聊才会去的地方吗?她往街边看看,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神情,不管了,今晚去试试。阿楠直接拦了个出租车,上去就对师傅说:师傅,去离这最近的居酒屋,要酒多、人少、肉多的那家!司机仿佛感知到阿楠的迫切,浑身一颤,一脚油门下去,竟像港片中的情节一样。

她要了一杯清酒,一碟子海带丝,还有好多烤肉串和满满的关东煮,她想,这样的夜晚应该不会寂寞了。虽然是一个人,也够沉默一会儿了。阿楠很想吃出五郎大叔的那种幸福的神情,呲油的烤鸡肉串香嫩可口,鸡骨脆的嘎嘣响,鱼糕软糯弹牙,嗯,是这样的味道。

3杯清酒见底,阿楠感觉体内的血液开始淌得凶了,心跳的节奏也跟着明快起来,身体在酥酥麻麻地柔软着。

外面下着欲言又止的雨,老板娘倚在门口,忽明忽暗的红灯笼,衬着她幽长的身影,好像在若有所思,或许某个有故事的食客走进了她的心;

临桌的中年大叔,吃的没点多少,酒倒是一杯杯的增加,看见他点了盘酒蒸蛤蜊,以酒配酒,看来是在想尽办法吃酒啊;

远处角落里的一个姑娘,清瘦的身板套了件宽大的呢衣,桌上点了瓶高度数的烧酒,手边放了一个信封,信封上面的是半开的信纸,姑娘时而拿起,时而放下,泯口酒又翻来覆去看个好几遍。

看着周围这些在微醺中享受着的人们,阿楠不经思考,为什么自己和其他人都选择一个人来喝酒,而不是与朋友一同过来?当舌被酒轻轻地拥吻着时,有一阵暖意冲上心口,阿楠恍惚过来,那是种陪伴的味道。原来我们眷恋酒,是想驱逐寂寞的感觉。

年轻的我们,总是容易被情感所牵绊,而到了深夜,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那种寂寞就会被放大,阿楠最怕这个恶魔了。“寂寞是自我与他人共在的欲望,它寻求的是普通的人间温暖。”哲学书上这种正儿八经的腔调,却从来不给你解决方案,还不如桌上温着的那一壶酒,从不去拒绝那些寂寞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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