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米粥这样做,最好吃

我跟朋友谈起家乡的吃食,说:“好久没做小米粥了,怪想念的。”

朋友一脸的匪夷所思——“那拉嗓子的小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似乎大家都偏爱软绵香滑的白米粥,对口感稍带粗糙的小米总是爱理不理的。其实,小米粥不是只有黄澄澄的模样——清爽可口的绿豆小米粥、柔软香甜的红薯小米粥、沙绵暖心的红豆小米粥……

你会发现,一颗小黄米,也足以能令你“牵肠挂肚”。

童年,山野上的小米地

以前我伯父和伯母每年都会在山间的田地里种上几亩小米。

西北的山都是光秃秃的,偶尔能看到山上长着小片的矮丛,墨绿的针叶上覆着一层又一层的黄尘,夏天的时候开着零星的小黄花,有时看着让人心生悲凉。

但伯父和伯母种的小米地,在这样的大山之间尤为显眼。夏日炎热的风吹过小米地,圆鼓鼓毛茸茸的米穗微微地点着头,渐渐地压弯了谷子纤细的腰杆。

小米地离村子比较远,西北地区又极度缺水。所以我到现在,也无法想象伯父和伯母当时怎样把水引到小米地,浇灌那干涸龟裂的土地,最后在夏末秋初的时节收获沉甸甸的米穗。

炎夏,妈妈的那碗绿豆小米粥

每年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我都会随爸妈回老家小住几天,那时候新小米刚脱壳没几天,谷仓里都弥漫着淡淡的米香。

每天上午,我妈就抓一碗黄澄澄的小米,混一把绿豆,洗干净用井水泡上。

吃过午饭,把泡好的绿豆黄米架在炉子上用余火慢慢地炖着。两个小时之后,香气悠悠飘来,绿豆被炖开了花,黄米被炖成了小金豆。

端着白瓷碗盛上一碗小米绿豆粥,然后放在冰凉的井水里浸着,看着粥面慢慢结出一层厚厚的粥油。

耐心地等粥凉,撒上一撮砂糖,用勺子戳破粥油,送一勺入口。砂糖的甜、小米的糯混合着绿豆沙的香,一扫午睡后的疲乏和炎夏的燥热。

每每从老家回来,我妈都会给我带一大包小米,这包小米能从秋天吃到深冬。

初秋,红薯小米粥带来的好心情

初秋还热的时候,我妈习惯在周六的上午吃粥。

新鲜莴笋,慢慢削去外层的皮,细细地切丝,整齐地码在盘子里。

搁几粒花椒,放几个红椒圈,切点生姜末,撒上盐和糖,倒上一勺醋,用滚油一浇,嗤嗤啦啦的声响中,胡麻油和花椒的香气就弥漫开了。

老家的黄豆生出的豆芽菜,择了豆皮,用清水洗净,和着青椒丝、肉片、葱末爆炒一翻。

豆芽的白嫩,豆瓣的鲜黄,青椒的嫩绿和着五花肉片的香,让守在厨房帮忙的我总是忍不住先尝一小口。

等一家人洗漱干净,一碟碟配菜也都上了桌,端起一碗用大米、小米、红薯熬出的红薯小米粥,周末的好心情也就随之来了。

冬日,一扫寒意的枣香红豆小米粥

入冬之后,但逢周末下雪,我妈也会早早起床,洗干净小米和红豆,放几颗秋天晒干的红枣,放几粒宁夏的枸杞,搁在砂锅里慢慢地熬。

另一个灶头上热锅烧油化糖色,放好洗净切块的猪小排,大火炒上色之后,浇上热水放上香料用小火开始慢慢地炖。

这边粥和小排的汤汁咕噜着冒出水蒸气,那边我妈已从咸菜瓮子里捞出几棵腌制好的雪里蕻,清水洗去盐的苦味,用猪板油、肉臊子、干辣椒炒一小碟咸菜。

再炒一碟土豆丝,烙几张兰州特色的油乎卷,粥和小排也相继熬好关了火。

寒冷的冬天,一家人围坐餐桌,就着一块油乎卷,夹起一块小排,喝一口热乎乎软糯糯的红枣红豆粥,寒意一扫而光。

清晨,我在满屋的豆米香中醒来

回想起来,一碗小米粥,似乎是我少年时期吃到的最简单也是最熟悉的食物。

可如今伯父和伯母相继离开人世,哥哥嫂嫂在外打工,老家的土地渐渐闲置荒芜,我再也没吃到过家人亲手种出的小米,老宅的谷仓里再也没有淡淡的谷米香。

但吃粥的习惯,却在我妈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一直保持着。

睡前将红豆、黑豆、黄豆、薏仁、莲子、芡实、花生、扁豆、大麦仁、黑米、小米、大米各种粮食分别抓一小把,洗干净泡着,调好电压力锅的预约时间。

第二天清晨,就能在满屋的豆米香中醒来。

盛一大碗杂粮粥,端一碟我妈带来麻辣豆腐干,清水煮两棵青菜,清粥小菜一起吃下肚,一天都能精神抖擞。

昨天收到了朋友寄来的新品小黄米,晚上回家,早早洗干净红豆和莲子,和小黄米一起泡在砂锅里。

今天清晨用小火熬了一个多小时,在早餐时间认真地给自己盛了一碗红豆莲子小米粥。慢慢地吃,细细地尝,小黄米的糯甜、红豆的沙绵,配着莲子的清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突然就让我想起了少年时光,在盛夏的午后,我妈熬的那碗简单的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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