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蹄子,我喜欢!

好像有这么一说:男不看红楼、女不看西厢。

为什么不能看?我不知道。我看《红楼梦》的时候,好像是小学三年吧。那年头,电视都不知何物,看场电影都是一件十分奢侈的消费,只能看书,逮什么看什么。囫囵吞枣地看完了,只记得两处,一处是结尾,下雪天宝玉走了,然后告诉自己,哪天有机会去看看什么叫“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还有一处,觉得好玩,为什么大观园里的老少娘们张口闭口一口一个“小蹄子”?知道是骂人,问题是“蹄子”是什么?好玩!

姥姥寡居,姥爷很年轻就到泰国去,潮州人叫“过暹罗”,然后每个月寄家用回来,在那个年代姥姥算是中产了。姥姥守旧礼,所以每年我们能吃到两次生日宴,一次是姥姥生日,一次是姥爷生日。

很是盼望着这生日宴的到来啊!所有的小孩都喜欢一道菜,严格说是一道汤:白煮鸡蛋猪脚粉丝汤。那熬得烂烂的入口即化的猪脚,牛奶般浓香的汤汁,狠狠的饱腹感的白煮鸡蛋、清爽滑嫩的绿豆粉丝,什么叫天堂?什么叫什么什么,那就是:那啥那啥那啥啥啥啊!后来有点奇怪,为什么大人们都不吃呢,每次都是快过半的时候他们就把他们桌上的给我们,而且都是满满地。但说老实话,他们桌上那么些的盘盘碗碗都装的什么,我们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毕业到珠海工作,同事老婆生小孩,提着一大锅猪脚姜就到公司来了。隔壁的老同事说:你不用问他是男孩女孩,一会看猪脚姜的内容就知道了。每人来一小碗,一块姜、一块猪脚、一个鸡蛋。心里还想:看来这边和潮州一样,猪脚也爱鸡蛋。然后就听到同事们很高分贝的恭喜声,哦!是男孩,有蛋。要女孩的话,就只有猪脚和姜了。

然后,到广州有白云猪手、花生焖猪手,到北方有酱猪蹄,哈哈!蹄子出来了,还是不用剁的,整只酱熟,拿着啃,桌底下一人一箱啤酒,喝到兴起,抓着猪手指点江山,豪情万丈!这蹄子!

豪情不能常来,婉约点的还是比较经得起推敲,上海的糟卤,绵柔中不乏小刺激,相对于一味地甜酸的白云猪手,觉得更有世道的韵味。

糟卤超市有,加香叶、葱姜蒜、稍微给点盐,重要的是要来点高度白酒,小刺激的指天椒,先放冰箱冷藏,再煮烂猪手,入冰水降温,沥干入糟卤,冰箱过一夜。

红酥手、黄藤酒,满园春色宫墙柳。能改成“猪手”吗:)

那天在广州坐地铁,突然一女声高喊:咸猪手!众人猛然回头。对哦,德国的咸猪手蛮好吃的。TNND!

这蹄子,不咸,我喜欢!

图&文  静虚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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