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记得“存在即合理”这个观点是唯物还是唯心的了,当初政治课上的哲学观点可是背得滚瓜烂熟的。不过,要是放在食物界,这个观点我是肯定,百分百,相信它是真理。
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因为食物界里存在着许多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少了它,食材顿时黯然失色,可有了它,又让人在张口前犹豫几秒,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我依然相信,它是食材里最最合理的存在——蒜。
但凡和“蒜”字同行的,未见其形先被想象出来的独特气味折磨一遍;现了原形再被现实的浓烈香气攻下,落得个“猴急”之名也在所不惜,快快起筷不输一秒。我钟爱蒜蓉虾,喜其蒜蓉泡出的虾汁鲜甜可口;我也钟爱蒜蓉粉丝蒸扇贝,是自欺欺人也罢,是食材所需也罢,粉丝代替鱼翅根本没有所谓,肥硕的扇贝也成了配角,没有顶上的一小撮蒜蓉那这道菜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我甚至钟爱蒜蓉包,塞进口里干干的,慢慢嚼啊嚼,嚼出蒜蓉的后劲,渗入面粉,竟不觉得口干舌燥,每一次的咀嚼动作都窜出蒜的芳香……可我觉得,我还算是失败的吃货,我罗列了这么多被蒜蓉点睛的菜式,我竟然没有吃过蒜泥白肉,直到上个星期。
大概是受电视节目影响,当菜牌上写着白肉二字就会联想到某个民族爱吃的生猪肉,真的就是生肉啊,摆入口里的场景是想起来就要打冷战,于是一直习惯性忽略。那天在友人的推荐下尝了一口,追悔莫及——我怎么能一次次和这道人间美味擦肩而过呢?出于好奇,问了问当日的厨师取经,薄皮猪肉被片至1毫米厚,肥瘦肌理分明在眼前,水煮刚熟便捞起泡汤,保持中温。肉锁住了汁水,再沥干待用。此刻,尽情地捣腾蒜,越多越是起劲,压啊,捣啊,把蒜由蒜粒弄成蒜蓉再磨成蒜泥,放锅中加酱油、红油等大火一炒,烧热的油滴落到白肉上,滋滋作响,再次呛熟肉片,赤酱慢慢淹没肉片,只留了外围的一圈白…..最要紧的,蒜泥都堆成了一座小山,如火山般升腾缕缕烟气,夹着无法言喻的芬芳。吃肉,使使筷子功把蒜泥都囊入肉内,这才舍得拖入碗中。啊,我该怎么形容入口的一刹那呢,那蒜泥细腻,却强悍,配合不柴不生的白肉简直无懈可击,纵然重口却是不需要分口尝的,饱满、豪迈。
那一天结束午餐本是要参加一个展览,明知吃了那么多蒜泥肯定会张嘴招人嫌,却还是一意孤行,我想也只有蒜才有这种能耐,让人欲罢不能。
文 Jacqueline Yeung
我也超级爱吃蒜!吃完火锅拿两瓣糖蒜就变得清爽许多啊!!切成片过油一炸当零食吃超级棒!全是蒜香味!!吃肘子肉没有蒜茸我就吃不下去啊!!我以为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是蒜的狂热者!
不可能只有你和JY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