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你,跟你吃过的食物,看着都矫情了几分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味道,喜欢吃的食物,有的人喜欢酸,有的人喜欢辣,有的人喜欢吃榴莲,有的人喜欢吃香蕉,平淡无奇的食物,却承载了很多。

我对甘蔗、猪肉香肠,似乎喜欢已经不足以表达,是某种痴迷吧,身边的人很不理解,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这些东西,仔细想一下,我应该是从小就喜欢吃这两样东西的。

小的时候爸妈工作忙,大部分时间把我放在姥姥家,三间房,不大不小的院子,姥姥,姥爷,我,还有一只猫,我的整个童年。姥姥温柔和蔼,姥爷高大严肃,不过很勤劳,院子里种了各种各样的果树。不过现在树没了,院子也拆了。可能是姥爷姥姥看着我的原因,当别人家小朋友,喝娃哈哈,吃小馒头的时候,姥爷给我买的最多的却是甘蔗和猪肉香肠。

猪肉香肠,下饭神器。在那时候,猪肉香肠虽然不是特别贵的,但是对于一个普通家庭,算是挺奢侈的了,所以吃饭的时候,就只给我切几片,哄着我好好吃饭,香肠的旁边肯定放着我姥爷的姜丝,我是没香肠不吃饭,我姥爷是无姜不欢,我现在都好奇怎么会有那么痴迷姜的人。

甘蔗,治我淘气的利器。到吃甘蔗的季节,一淘气,姥爷就给我买甘蔗,那时候好像还没有榨甘蔗汁。姥爷骑着他那种大自行车,我也就顺其自然的座到前面的横杠上,虽然很硌屁股,为了吃,忍了。

似乎甘蔗有种天生致命的诱惑力,抱着几节甘蔗,先咬掉坚硬的外皮,然后大口嚼,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种满足感,甜到了心坎里。我吃开心了,姥爷就躲不了的被我姥姥骂一顿(太甜,我姥姥怕我嗓子难受)。姥爷有一根拐杖,长的和甘蔗差不多的,后来为了阻止我吃,每次都会骗我说是拐杖不能吃的。

六岁那年姥爷去世了,带着我的甘蔗、猪肉香肠。走的很突然,那几天,大人们都挺忙的,对于一个正在上幼儿园大班的孩子,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生死,但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事,也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姥姥说永远也见不到姥爷了,是啊,再也见不到了,再也没人骗我说那是拐杖不是甘蔗了,也不会有谁那么喜欢吃姜了。

现在,每当我准备在宿舍大块朵颐的时候,我亲爱的舍友们总会科普小博士上线,甘蔗糖太多,香肠脂肪太多,还特别委婉的的提醒我,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棱角的人,小心更圆润。唉,就是喜欢吃这些,甘蔗、猪肉香肠,胖也要吃,你能拿我怎样,哼哼。

长大了,离开了家,喜欢过很多食物,后来也不喜欢了很多,唯有对甘蔗和猪肉香肠的喜爱只增不减。儿时,笑容就是开心,是与生俱来的情绪,后来,笑容是一种面具,掩藏着各自的心思。

庆幸的是,在吃甘蔗或猪肉香肠的那几分钟里,我可以松一下那根紧绷的弦,做回真实的自己,吃到哭,吃到笑,尽管吃相很不美观,可是那一瞬间带来的幸福感,和发自内心的兴奋,无法言表,太让人满足。

《舌尖上的中国》里边有句话说“中国人对食物的感情多半是思乡,怀旧,对童年的留恋”。一天天长大,渴望远方,向往自由,儿时的记忆却会始终伴随着我们。相爱,团聚,悲欢,离合,主动或被动,总是会有一种味道提醒着我们“认清明天的去向,不忘昨日的来处”。驻足回首,那些时光就是平淡日子里的糖,想起来,嘴角会自然的上扬,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味道,支撑着我们一路走下去。

今年,也已经是姥爷去世的第15个年头,实话说,我已经记不起姥爷的模样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这点挺恨自己的,可是时间对于记忆就是这么一个让人没办法的事情,会模糊掉很多东西,一层层的过滤筛选,留下那些精华的片刻,或开心,或难过。

还好,时间拿那些味道是没有办法的,时间越久,那些味道却越发的清晰。就像甘蔗、猪肉香肠的味道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它代表了我的姥爷。永远戒不掉甘蔗、猪肉香肠的味道,更是戒不掉有我姥爷陪伴的那些时光。

在不同的食物里,回味着各自的人生境遇,看似不起眼的食物,却承载了很多,家常美味亦是人生百味。矫情够了,明天还是要继续向前,不管是否情愿。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记着我姥爷,记着那些弥足珍贵的时光,也选择这样的方式让他陪着我长大。

 

文/ 雅残风月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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