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憋屈,因为喉咙还没好,什么都不能吃。在投稿的邮箱看到这篇文章,赫然写着豆花二字,一阵暖流过喉,好想要一碗老家的豆花来润喉。打开一句句读下去,摔桌子的心都有了,这什么,原来是四川的豆花,辣的!要痛死老子啊!
然而我其实根本吃不到,怪也只怪作者的文字太妙笔生花,像匹野马一样真实。今天,就让我们,夹一块豆花,勺一碟蘸蘸,吃好喝好,万寿无疆!
——深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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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所有的小群里面邀请兄弟姐妹们跟我一起去吃白桑桑的蘸水豆花,群里的江湖儿女们要么不开腔,要么就说有事。那要得嘛,我一个人横跨长江跑到道门口街边边坐到吃一碗豆花饭也没得问题撒。
问我为啥不私聊?唉你们这些蠢货,私聊好不礼貌嘛!你私聊了整得人家想拒绝都觉得难为情,我们江湖儿女从来不做烦人心的事。
作为一个来自西南山区的质朴江湖女孩,我穿起一件藏青色的潮牌高领秋衣,脚踩一双飞跃牌白胶鞋,火驰火闪地就到了道门口。一出轻轨站,就看到“鲜鲜肥肠”的招牌,本来我是不准备吃这家的,结果我看起的那家“九九豆花馆”收摊了,把位子腾给了卖包子的嬢嬢和卖卤味的两兄弟。我凑到卤摊摊面前,看一眼没得肥肠,其他的我叫得出来名字的菜又不超过三个,就各人阴趋阴趋走了,免得丢人。
我坐到鲜鲜肥肠的桌子前喊老板端一碗豆花上来,老板看了一眼盆子,比我还惊喜“嘿!刚好剩一碗给你!”蘸水和豆花一起端上来,配的红辣椒,我习惯性的先用筷子尝一下再去撵豆花,结果我筷子还没挨到豆花,舌头却先被惊到了。
怎么说呢?那味道。有点像地道重庆小面汤汤的味道,但这味儿更浓一些,吃得出来醋味,把筷子使劲往碗底一刨,能感受到底下颗颗粒粒的佐料。我立马就先光沾了几口蘸水来吃,难得让人觉得不油腻。
有人说重庆的豆花比不得自贡的富顺豆花,不够绵匝瓷实,筷子一夹就断。我同意这位朋友的话。为了夹一坨豆花,我用了老父亲般的耐心去反复尝试,力大了要碎,小了要掉。
一碗完整的豆花快被我夹成一碗豆腐渣,站在旁边的老板看不过去了,跟我说“妹儿,要从这面碗边夹稳再推到对面碗边,才夹得起来。”边说还边把我筷子拿过去示范给我看,老板一个重庆人,但逢人都拽起普通话,高级!有调性!会生活!
有人说吃豆花不沾蘸水就相当于讨了婆娘不上床。可我这人好打发啊!夹一坨清水豆花我能实实在在刨下几大口干饭。深秋在重庆晚上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亮了也会觉得湿冷,一口清水豆花空口白牙吃下去,纯粹的豆香能赶走体内一大半的寒气。
我还点了红烧肥肠,味道一般,不过肥肠切得很出色。里面的油脂撕得恰到好处,不会撕完了让你觉得寡薄像被骗了钱,也不会留得太多让你感觉像真真正正吃了一坨屎下去,这得是懂肥肠的人才可以撕出这样的口感来。
饭的时候我对面坐了一个时尚青年,边看手机边大口嗦面,霍面时腾起来的雾气打在他脸上,街边挨到摆了一串卖水开锁缝衣服的摊摊,中间空出一段路留给来来往往的人过路人,老板娘在货架后面拴个围腰手炒目观耳听八方嘴应六路顾客。这场景,太他妈真实了!
看这些店取的名字,“鲜鲜”“九九”,亲切敦厚,不像有些馆子取个名字像有些人娶个媳妇一样非要讲究端庄大方洋气的尿性,真正的大厨都是隐藏在像“鲜鲜”这类的馆子里的,大隐于市,这些馆子能被人们牢牢记住。
最后我把豆花,蘸水,黄豆,肥肠都撵出来一点,小心翼翼整整齐齐地在碗里码好,然后端起碗一口闷,把嘴巴撑满时,有一种我会千秋万代万寿无疆永远年轻永远多情的错觉。
肚子吃饱,体重完蛋!回来的路上看到轻轨镜像里自己愈发圆润的脸,有种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的落寞感,为了以后走路能够永葆水上漂的姿态,我是要少吃一点了。
文 / 尧叁图片 / 尧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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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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