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地方叫家乡,念念不忘的味道叫家常。
家常菜,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菜系。没有猛火,没有性格鲜明的调料,没有讲究的摆盘,她好像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让人忘不了。
今夜,深夜君带来一个关于家常的故事,那是一碗豆角焖面的模样。你呢,念念不忘的家常菜,又是什么,多久没吃到了?
——深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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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次与食物之间的告白,告白的对象——豆角焖面,朴素而简单,无非是豆角、番茄、土豆和面条这些简易食材的初等排列组合,可它们却在我母亲的精心编排下凝结出了我对于美食的本初认知,从那时起,美食于我,不再仅仅是“美味食物”的意义阐释,更是“美好食物”的代称,是能带给我幸福的东西。
为了能受到更好的教育,我很早就独自外出求学了,每次放假回家的前三天正餐,母亲总会准备我爱吃的“老三样”——炸油饼、糜子饭和豆角焖面,待到我要离家的最后三天,再以它们收尾。母亲的心思直白,她知道这一次过后又要翻着日历数着日子等待我的归来。
长大是一场与甜味的告别,尝过了味觉和生活的百般滋味,“甜”不再是少年时快感的唯一来源,在这场味觉的成长淘汰赛中,炸油饼和糜子饭逐渐退出了我的味觉敏感带,母亲的豆角焖面成了我十年异地求学历程中的长情陪伴。
母亲的一身灶台本事承袭自我的姥姥,母亲常说自己小时候虽然过得紧巴巴的,但姥姥颠锅弄勺的本领却愣是能在玉米角角老南瓜中变出花样来,嘴上不受罪,所以他们兄弟姊妹从没觉得日子苦。和姥姥一般,母亲也擅长在案板和锅台上操演这些最接地气的食物。
葱末、蒜末切好铲到刀背上,撒上少许盐、花椒粉,待到锅里的油热得冒烟了,一股脑丢进锅里快速翻炒。这是母亲炒菜十几年如一日的套路,几乎所有的菜品都是一个味道,可在外头漂泊久了这味道竟成了舌尖上的唯一念头,后来我才懂了它的名字叫家常。
油锅爆香后,顺次下土豆块、豆角段,断生后放入切好的番茄,加入水、酱油、盐调味,只等香味散出,把切好的细面条均匀地铺满在那些绿、黄、红上,盖好锅盖,让面条的麦香与蔬菜的鲜香最大程度地漫卷、交织、融合,直到二者充分浸润,一锅香气四溢的豆角焖面方可出锅。那种味道仿佛吸盘似的,每次都能刺激到我的味蕾,让我的食欲不由自主的燃起,痛吃两大碗。
可是,母亲也就只擅长摆弄这类自然朴实的材料,尝过了花花世界里洋气的日料、韩料、西餐,我曾一度看不上出身土气的它们,抱怨母亲的“不思进取”,母亲终究架不住我的再三贬驳,在冰箱里添置了蚝油、鸡汁和料酒这些高档货,也试着开始改良自己的做菜手艺,但这些在洋材料上嫁接土方子的努力却始终没有再让我有那种像豆角焖面一样想要大快朵颐、吃到尽兴的感觉了。
那时,我才恍悟,自己一直追寻的原点,其实是母亲的味道,它或许不够华丽、也谈不上优雅,却质朴、纯粹而有力量。最重要的是,它让我懂得,当一个人真正从食物中感到幸福时,才会知道幸福原来可以很简单。
而现在的我,又开始了新的漂泊,我还会习惯性地叫一个豆角焖面的外卖,然后一边吃一边OS:这个面条没有母亲做的那么劲道,豆角不会脆到刚刚好,土豆也不够绵软鲜香……
文 / Allen
图片 / 百度图片
BGM / 春风十里 – 鹿先森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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