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印象深刻的“年味”相比,家里的年味不浓,特别是长大后,就越来越淡了,淡得无影无踪,似乎“年”随意过,便得了,心中不免有些心酸。
然而年味虽淡,却并不会完全消失,每逢年前的某一天,都要做煎堆。做煎堆,也就提醒着我,快要过年了。此时,年味再次变得浓郁许多了。
这一天,也许是年廿十五或廿十六,又或者是廿十七,无论多忙,妈妈都会带领着我姐弟二人,操起这活儿。
提前一星期捡去“谷泡”中细碎的稻米壳,打包好待用,做煎堆的前一晚,披星戴月地做好绿豆沙,往“谷泡”里拌,再摁成球,成了绿豆沙煎堆,还有一种是白砂糖拌的砂糖煎堆,就简单很多了。
到了第二天,妈妈就早早地起身,炸猪油、溶糖浆,搓面皮,准备一切做煎堆的功夫,等到我俩睡上日上三竿时,准备功夫都妥妥当当地做好了,待我俩刷牙洗脸后,就可直入主题,做煎堆。
三人,分工合作,一人压面皮,两人包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累了,歇息一会,或拿着些许面皮玩耍一会,累意便除了一大半。
一天功夫下来,七八十个圆圆的煎堆便整齐地在“萝盖”上铺排着,白刷刷的,甚为壮观。除此之外,还有油角,咸饺等一同在旁陪伴着。
到了下午4点多,就要开始油炸这道工序,全程由爸妈负责,接着妈妈就会守候在炉边,左手大筛子,右手长筷子配合着,滚动着煎堆,保证煎堆表面成色均匀,待炸至深黄棕色,便大功告成了。
此过程也得花费2小时的功夫,此时,我俩做着些收拾工作,或从旁协助。等煎堆炸好完毕,便要供奉完祖先,过后,必定会迫不及待地捧起一个热辣辣的煎堆,轻轻地捻成几块,每人一份,接着,狼吞虎咽,生怕错过了第一道美味。
煎堆,看似简单,但却会耗上一天的功夫,麻烦之事。以前,开玩笑地跟妈妈说过,直接在超市买就得了,方便,而且比自己做的还便宜许多。可是妈妈,推脱着,买的不好吃,二十多年来都坚持着,也不嫌麻烦去做。
其实我知道,这是妈妈的情怀,无法割舍。时而在想,要是妈妈百年归老,如此美味可能就不复存在了,心酸。 继而下了决定,等成家后,无论多忙,多繁杂,每年,都做煎堆,浓郁年味之余,延续妈妈的情怀,不停息。
文/Walker Willson
图/Derek 循CC协议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