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变了,我还是笑哈哈

时代变了。方济当选天主教新教皇后,圣彼德广场的教徒齐齐拿起智能手机拍摄下这神圣一刻,屏幕的光亮在镜头下失焦成光点,颇为壮观。有人惊呼:天,时代变了。——是的,在另一端的中国,芒果台的王牌节目快男终于也敌不过好声音,收视率落后整整一倍。这也难怪,时代变了,现在已经不是短信投票的年代了,人们连微博都快要放弃,转而来微信嬉笑怒骂了。

这时代还有什么是不变的?我思来想去,好像,喜欢吃什么可以不变。

就像我小时候喜欢吃白灼虾,到现在,二十多年了,还是一样爱吃,吃到天荒地老也似乎不是问题。鲜虾不是便宜货,以前总是在特别的日子才能吃到,比如节日。于我,还有大考来临前。我循着千千万万中国学生必走的路线步步成长,每次的大考总有一碟白灼虾相伴。妈妈知道我爱吃,特意当日买来给我加菜。虽说白灼,但功夫也不少。剪须脚,挑虾线后才能放入加了白酒的沸水中灼熟。捞出后酱油备上,可淡可浓。淡的加滴香油,浓的切椒丝甚至放丁点芥末,升级为辣酱油。原本就鲜甜的虾肉既能送饭又能单尝,滋味悠长。

吃腻了白灼虾,后来就变着法子吃虾,什么油爆虾、蒜蓉虾、椒盐虾,总之中国人的调味料轮番上阵。越是这么折腾,越显示自己厨艺怎么高超怎么大爆发呢。可你们发现没有,在广东人的喜宴上,虾的出现往往还是白灼,往往还是那么朴素地出现在人前。硬要说什么花招,顶多给它们摆一个孔雀开屏的造型。中国人还是精得很,这吃虾不就图个新鲜吗?浓油酱醋往重里放只会把“鲜”藏起来,满嘴都是调味的东西,何必再吃虾呢?鲜虾,脱壳后肉还保持弹性,嚼在口中,一咬一合间感受深刻。死虾,几乎无法完整脱壳。即便脱出也肉质松垮,放入口中已经化成松松的丝质,再要蘸些什么酱料掩盖也是徒然。

现在工作在外,一个月才回一趟家。风尘仆仆之后必有一盘白灼虾在静静地等着我。老妈夹一只虾到我碗中,永远都会说:吃了笑哈哈。(粤语里“虾”“哈”同音)

那就吃吧,哈哈。

文 Jacqueline Ye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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