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天晴。
香港湿热的天气始料未及,从地铁出来,匆匆走进池记,冷气还是一如既往强劲运作着,与这份舒爽背驰的是扑鼻而来的是带着强烈厌弃感的食物味,不由皱起鼻子。
百食不厌的米粉不再分泌引诱味蕾的费洛蒙,睥睨着菜单上的第四列第一行,就它了,艇仔粥。
不到十分钟,一碗撒着葱花的白色胶状体进入视线,搅拨几下,不和谐的鱼片翻卷上来。送入深喉,意外毫无违和感,侵润着干涸的食道,米糊独有的淡然寡味安抚嗅觉。
拨开无处不在的葱花,碗底渐浅,猛然惊觉喉部已被沉重迷醉住,混杂着白粥的缠绵、鱼片的特立独行、花生米的脆爽、葱花的哀怨,攫住了食道,深受感动却难以锁住。
沉香,自如其意,越沉越香。第一杯冻奶茶,杯底四分之一时已毫无诚意,冰块勉强维持着最后四分之一的可存在性。
有此艇仔粥,包容了每种食材的强势个性,顺着白粥,缓缓沉入食者内心,不干扰,不放肆。
三天前的艇仔粥,如同黑色T恤,成为铜锣湾值得被记载的一场深入人心。
文 latte 图片来自新浪微博@小女子勇闯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