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给你的另一半做了什么黑暗料理?

以“君子远庖厨”之名

我虽然不是君子,但我总是任性地拿这句话来逃避做饭,并且拒绝学做饭。

还在用液化气煤气灶的时候,我便特别惧怕拧开炉灶时那滴滴答答的响声——它仿佛向全世界宣告,一氧化碳要出来啦;尽管现在从液化气变成了天然气,我还是怕它——万一不充分燃烧,万一氧气不够,烧熟的可不就是我了么?

那年冬天,我乘飞机千里迢迢去探望身在异国的他,那时的我还是这种连煤气炉子都不会用的状态。

对比起我,他却是“贤惠”得多了。从我刚开始认识他,他就很独立,也烧得一手好菜。

异国的第一顿早餐,便是叫不出名字的当地传统早餐。我在学校时做过一次presentation,主题就是各个国家的早餐。那时我撒娇要他统统做给我吃,原本以为他会不愿,谁知他二话不说一一答应,还说以后要给我做好多好多好吃的。

爱情就像那天早餐的巧克力牛奶,一边甜得齁嗓子,一边还是依依不舍。

异国的除夕夜火锅

在异国的除夕夜,我们俩决定要坚持传统,来一顿隆重的“除夕火锅”。

这是我第一次向他展示“厨艺”——祖传火锅酱料。当地华人超市买了各种酱料,决心做一道独门蘸料。海鲜酱,芝麻酱,韭花酱,豆瓣酱,碎辣椒,当然还有留学生必备的老干妈。

一开始虽是雄心壮志,可面对摆在面前的一溜儿酱料,我却无从下手了。于是只好凭着感觉,每样都放了一些,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真的是“独门黑暗蘸料”。

面对我的“杰作”,他夹起一块涮好的羊肉片,没有一点犹豫,蘸了蘸便送到嘴里。我本来还想劝止他:“别吃了,怕你吃了拉肚子。”

他却宠溺地笑着说:“才不,这是你给我做的第一道菜。”

异国的除夕夜,怪怪的酱料,煮老的羊肉,照常的工作日,却有一种家的味道。爱情就像妈妈常用的洗衣液的味道,一闻到,就觉得熟悉,觉得到家了。

平淡的一顿饭,竟会失之我命

《北京遇上西雅图·不二情书》最近可是红得发紫,西雅图对于我,有好多好多小回忆。

记得我们那次去吃炸鸡,他骗不能吃辣的我,吃了一块超级超级超级超级超级变态辣的炸鸡,当时我就眼泪鼻涕直流。嗓子冒烟似的着火,心跳砰砰的地加速,我都以为我快要死了。

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咕咚咕咚喝水,怪他骗我吃变态辣。那个辣,直呛肺腑。爱情就像变态辣,辣到心底,辣晕大脑,辣到只有心的感受,没有大脑的思考。

每次去吃饭,我们都会给食物一个合影。无意中翻看手机的照片才发现,原来相机的记录和人的记忆也是有竞争的。

留在手机中的每一道食物,都是特殊的,都是可以拿来细细品读的。情人节的华夫饼,爱心形状的鸡排,还有不准我插手的超级美味面。

其他的时候,更多的是平平淡淡的生活餐,也许没有什么亮点,没有什么故事,但那是生活。

爱情就像柴米油盐酱醋茶,平平淡淡,却失之我命。

我的爱情,就像黑暗料理

每一顿饭的每一缕的香气,都变成了感动,刻在心里,渐渐地化作了洗手作羹汤的动力。

于是便开始了自我挑战——学厨。

无数人的学厨从煎蛋开始,我也一样。

第一次讨教,他手把手教我如何做煎蛋;第一次掌厨,我做出的煎蛋嫩嫩黄黄,蛋香扑鼻。于是我就陶醉在煎蛋的成功中,止步不前。

我用这个万能的煎蛋,变着花样地做早餐:合着芝士夹吐司,或抹上厚厚的花生酱,或放上他热好的金枪鱼肉。就这样,填补了好多个早晨的味蕾。

终于,我不满足于简单的煎蛋,开始挑战新技能了。

那个早上,我荼毒了打包回来的汉堡包,薯条;摧残了仅剩的四个煎饺;蹂躏了一块可以做成爱心鸡排的鸡胸脯肉。就这样,一顿惊天地,泣鬼魂的、谁吃谁怀孕的黑暗料理诞生了。

我明明学着他做煎饺时勾芡,但是勾成了浆糊;学着他用面包机加热汉堡包,结果糊得可以当板砖;学着他和着鸡蛋煎鸡肉,结果…总之怪怪的,但起码可以下咽。

本着不能浪费精神的他,统统吃光了,吃光了所有的连我自己也难以下咽的黑暗料理。

口里不知道是糊味,还是咸味。不知道是黑暗的味道,还是感动的味道。爱情就像黑暗料理,虽然糊了,却久久霸占着布满味蕾的心。

在异国一个月的日子好短好短,却也好长好长。短得一眨眼就过去了,长得仅记录食物的照片就占了满满一屏。

那时候,做饭竟然成为我一天里,最甜蜜的期待。

每每回忆,记忆里的,早已不是一份果腹的食物,而是一场沁人心脾唇齿留香的味道。

我想,这大概是爱情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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