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食北海道之列车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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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去北海道,乘坐蒸汽观光火车,是过瘾的观光项目。从札幌到标茶,乘「SL冬の湿原号」,沿途可以观赏湿原风景。在鹤类栖息地段,车长还会临时停车几分钟,让乘客可以尽情赏鹤。若是从知床斜里去网走,可以选择「鄂霍次克流冰号」。这趟列车沿鄂霍次克海岸线行进,目的地是拥有流冰景色的钏路市。

「鄂霍次克流冰号」是蒸汽驱动的老式火车。车厢分左右两部分,列车前进方向的右侧,安排了一溜两座的座位,面向窗外;左侧则是普通的卡座。事先预订,就可以面向窗口而坐,看沿途冰雪覆盖的海岸。好玩的是,车厢中备有覆盖烤网的碳炉,供乘客自行烤制食物之用。

乘客上车后不久,跟着上来两个小贩:一位买鱼干的大嫂,一位卖生啤的大叔。鱼干是袋装,生啤则装在方形酒袋里,背在大叔背上。有客人要,就拎出软管,拧开龙头,放出一大杯。这一杯的代价是500日元。虽然略贵,但它代表的那种旅途风味却是无可替代的。

鲑鱼干开袋即食,可得把皮撕掉。也可以不去皮,置于碳炉上烤几分钟,看鱼油渗到鱼皮上,烧得噼啪作响,再取而啖之。本来已经晾干的鱼肉,在炭火催发之下,脂肪滋浸,韧劲中又有那么一点点柔润,是一番不同的味道。喝着啤酒,吃着鱼干,看着鄂霍次克海,相机快门按了又按,却是收拾不尽这满眼的北方冰海景色。

即便只是乘坐普通火车,也有美食。每个火车站,都售卖本站独有别无分店的火车便当。用当地特产的食材配上米饭和咸菜,薄木盒装着,硬纸包装特意露出颜色鲜艳的内容物。买上一盒鱼籽蟹腿饭,鱼籽颗颗浑圆、色泽闪亮如珍珠,逐粒咬下去,咸鲜味道迸发出来;蟹肉紧实绵密,好吃到你只舍得一丝丝品尝。专心吃完这一盒用心制作的火车便当,到站的提醒广播业已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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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食北海道之吃面时我们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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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幌火车站,是北海道繁华商业中心之一。整栋建筑中,除了车站的部门,遍布各类商业机构。乘JR或地铁到达此处,就可以足不出户吃喝玩乐,享受一站式服务的便利。

就在这个巨大的商业中心里面,有一家「拉面共和国」。顾名思义,是专门卖拉面的。我数过其门而未入,只听说里面囊括北海道最有名的八个拉面馆,售卖的拉面品种,多达上百款。不过让我更好奇的是店名里面的「共和国」三个字。心理阴暗地琢磨,若是到了我国,要想开个「兰州牛肉面共和国」,怕是连工商注册都通不过吧?

但我不太喜欢开在商业旺地的餐厅,怕人多,也怕因为人多而导致的食物品质下降。还不如找个地道的背街小馆,只吃最简单的味噌、酱油或盐味拉面,更能品出面的真味。位于札幌中央区南三条的「火头山」拉面馆,正符合要求。

「火头山」开设于大正15年(公元1926年),算是老字号。南三条这家,不知是否总店。店面极小,只有一排面向开放式操作间的吧台式餐位。日本人工贵,在门口设一台自动贩售机,要吃什么,投币买票,再把票交给店员。其实店员也就那么一位,既负责收票,也负责煮面上菜。

点普通的随便什么拉面都好,另加一盘叉烧净食。日式叉烧较肥,有必要来杯烧酒,才不腻。「火头山」的店招上,就赫然以大字写着「爱饮酒多饮」。

叉烧切成厚片盛盘,和空酒器一起先上。酒器是小瓷盘、玻璃杯,店家将酒注入杯子,满溢至盘中,据说这才是正宗喝法。一口肉,一口酒,看着店家煮面,几分钟内,似乎已经微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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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用海碗盛来。真懂做面的店,碗里必没有许多各种配菜,荤只叉烧,素的部分,视不同拉面品种而或配笋、或配豆芽之类。地道吃法是一口肉/菜、一口面、一口汤,吸得稀里哗啦、嚼得咔嚓作响,声音越大,店家越欢喜,也证明了你的老饕资格。

越好吃的面,越简单,但厨师对汤底、叉烧、配菜乃至于面条的考究,又极尽专精之能事。看某个跟踪创业者的电视系列片说,为了做出一碗好吃的拉面,业者开车两个小时,运了自己熬制的汤底,跑去供应面条的厂家,和厂长一起煮面试吃,在七种不同粗细面条之间,择优作为未来开店时的供应品。虽说吃面就是吃面,其实亦是吃这一番做面的用心。

寻食北海道之拒绝last or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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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认为,北海道是全日本最值得去的地方。没错,这里偏僻、寒冷,但纯自然的风光与纯天然的美食,足以让人忘记其他一切不便(在作为发达国家的日本,哪怕是极北的北海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便)。幸运的是,我在《非诚勿扰2》拍摄上映之前就已初尝北海道的独特风情,因而不至于受该片影响,跑去看什么小教堂和薰衣草田。

在那个冬天,北海道留给我许多美好回忆,而其中最美好的,有关一顿烧烤大餐。

是两位在留硕士生请客。从札幌站上地铁,狸小路附近下,步行到南5条西2丁目,不熟道路的我们,贸贸然从后门闯入札幌市内人气颇旺的烧烤馆Gaja。北海道人把烤羊肉称为「成吉思汗」,想是因为这东西源自蒙古。但在北海道吃烧烤,只点羊肉是不够的,因本地产海鲜,实在新鲜和肥美,是烧烤的好食材。

话虽如此,肉还是要吃的。Gaja的豚肉(猪肉)和牛、羊肉,肉材和腌料都是一流。吃过品质好的肉,你才明白,为何广东人说好吃的常以「甜」来形容。无论荤、素,好食材,嚼之必满口生津,在或鲜或香之外,别有一种甘甜。这样的肉,在烧得滚热的篦子上一搁,油香立刻升腾。一分钟后翻面,再烤半分钟到一分钟,趁那火力还没完全渗透,即略沾蘸料,大口啖之。你不能用任何一个描写味觉的词儿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当肉汁在嘴里狼奔豕突,满足得只想再来一块!

我忘了那天有没有点海鲜。「食放题、饮放题(任吃任喝)」的规则之下,我灌下大量烧酒、清酒和啤酒,很快进入迷糊状态。然而我确实记得有那么一些迷人的场景:整只元贝在火力催发之下缓缓张开,里面的贝肉还在颤动;长达一尺的蟹腿,硬壳中藏了白而厚的蟹肉;一只或数只大虾,迅速变得通体红透,有一根虾须甚至燃烧起来……

哦,我还记得服务员来提醒last order(最后一次下单),然后我们就出现在行人稀少、铲雪机吭哧吭哧工作、出租车全打开车门等客的札幌街头。在头沾枕头那一瞬间,我想,可以不必last order、一直欢乐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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