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猪杂汤

何以疗伤?唯猪杂汤。

看完郭子健导演的新电影《救火英雄》出来,电影最末的旁白“我们出入火场的人,内心永远被一股浓烟包裹着,以为可以走得出来,其实根本不可能……”仍在耳边回荡,钻进一辆出租车,说明目的地,在广州大桥脚一处看似荒废的工地前下了车,从简陋灯牌旁缺口进入,找了张桌子坐定,“老板,来一份猪杂汤。”直到用勺子将鲜香甘甜的清汤送入口中,被浓烟笼罩的世界,才终于又有了光。

在这个喧嚣繁杂的社会中闯荡,人难免浮躁抓狂,负能量肆意滋长,吃再多珍馐美食,拥有再多奢侈的身外之物,欲望依然难以满足,唯独记忆中的味道,能够让心态平复。于我而言,有此神奇功效的治愈味道源自于一碗新鲜、质朴、无添加的猪杂汤。

读书的时候,猪杂汤属于家乡早餐店里的“大菜”,平时上学吃早餐钱少时间紧,通常是一碟肠粉完事,只有在手头宽裕且不用赶早读的时候,才能叫一份枸杞猪杂汤配上一碗白饭一扫而光。那时候的愿望很简单,每天早上能够多睡15分钟,还能吃上一碗味鲜料足的猪杂汤。

工作之后,在顺德当驻站记者,晚上无论是写稿还是跑突发新闻,通常都折腾到半夜才完事。在这个疲惫不堪却又无心睡眠的节点,刚好是屠宰场作业、专卖新鲜猪杂的大排档开门营业的时间。三五同行围席而坐,只字不提突发现场惨状,既不聊工作也不聊新闻理想,专心致志地咀嚼着嫩滑爽口的猪杂,原来美味真的能够慰藉身心。

前两年只身在上海工作,虽然茶餐厅、海鲜砂锅粥、炭烧生蚝等粤式滋味已经成为这个国际化大都市夜生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但念念不忘的猪杂汤则无论如何都吃不上。有朋友说,既然想吃,自己到菜市场买些猪杂回家煮便是了,有何难处?姑且勿论在菜市场能不能买全煮地道猪杂汤所需材料,即便将猪心、猪肝、猪舌、粉肠、猪腰、隔山衣(猪隔膜)、前朝肉全都备齐了,用这从流水线下来、半点土星儿都没沾过的猪煮出来也是清汤寡水、无滋无味。

最爱的一家猪杂汤食店在茂名,国道边的一个小土坡之上。从广州去茂名探望爷爷,总喜欢选择凌晨出发,在拂晓中一路向西,到达茂名仍是早餐时段。一盆猪杂汤、一碟拌粉是标注配置。米粉蒸熟后逐张在于竹篾中放凉,上碟前折起切段,拌上土韭菜洗净晾干后在花生油中小火炼干所得的韭菜油,香滑弹牙,极其美味。

拌粉虽则好吃,亦抢不走猪杂汤风头。眼前缕缕热气蒸腾而起,裹着淡淡的诱人肉香,钻进鼻孔,刺激着唾液分泌。夹起一块,在油盐碟(必须不是酱油)中轻沾后放入口中,两颊稍一用力,熟得恰到好处的筋肉于齿间分解,鲜味从纤维中涌出,这一瞬间体会到的是被幸福感包裹的极致满足。

文 羊男

油泼面

我是在一家山西面馆吃到的这碗油泼面。说来油泼面是陕西的特色,但面条却又用的是刀削面,不过山陕一家亲,总归离得不远。

准确地说,这面应该是油泼辣子面。辣子是这碗面的点睛之笔,也是灵魂所在,少了这辣子,最后泼上的那一勺热油,就难以做到把一碗清水捞面升华的工程。

河南在地理定位上算作北方,对面食自然是有足够的热爱的。何况河南人自己也有烩面,只是烩面的名气,和油泼面实在相差太远了。

小麦磨粉,进而成面。这面在秦晋大地的人民手中,被变化出了无数的花样,油泼面只是其中之一,但却是我最喜欢的一种。

上大学时就喜欢油泼面,那时最喜欢的是学校旁边一条小街路口的小摊,黄昏出摊,卖至夜半。老板煮得一手筋道漂亮的面条,也用削面,油和辣子拿捏的也到位。在入夜时分,拖着放学时饥肠辘辘的三两同学,坐在小摊旁,焦躁的等着热油浇上面条的那“ci”的一声,食欲就被调动起来了,整个人也都精神了几分,攒足了劲对付满满的一碗面。

好的油泼面,讲究吃完之后,碗底是净的,不能有多余的油,只剩一层油亮就足够了。油少了不香,很难把每一根面条都拌匀,一口有味一口没味的面,总是不好吃的。油多了腻,虽然人类天生有对脂肪的追求,但油大了身体也会提出抗议,如果吃完面剩哪怕只是一个碗底儿的油,都是老板没把握好泼油的量,算是一碗失败的面。过犹不及,国人的古老智慧,果然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到良好的范例。

一碗油泼面,固然油和辣子是重要的,但也少不了青菜打底,葱花点缀,喜欢的话,走炸酱面的套路放些黄瓜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满口油香中一点黄瓜的爽脆,也能让人多吃两口。

面,大约是中国的各种食材中,被加工成种类最多的一个。但无论形状如何,手法如何,口感如何,小麦那最原始的香味才是人类所追求的。一万年了,人类把小麦碾碎揉成了各种形状,都只是加深了对这种食材的热爱。

油泼面,应该是人们在小麦的大智慧面前,抖得成功的一次小机灵吧。

文  豆子的虚拟语气

咕噜,姑娘的火锅情怀

hotpot

大抵算是倚仗了父亲的遗传基因,从小就对走街穿巷吃香歌辣这茬使命感十足般地乐此不疲,甚至到了越奔波越乐呵,越辗转越满足的境地。父亲是北方人,什么重口上什么。大葱直接塞嘴里嚼巴,辣椒索性开罐成菜肴。我一南方姑娘从小跟随他出门混迹觅食,川菜拉面大饼摊,干锅米线火锅店,骨子里口味上倒是顺带着染了股不折不扣的豪爽劲。

其实火锅啊,真的是个特别神奇的食物。它总是能在别人问起“想吃什么”的时候一下子窜进我的脑袋,甚至是无意识下的条件反射“火锅吧”。其实这种感觉无异乎于钟爱和热枕,我喜欢你,我心里早就设定的人生理想,扯不出缘由说不出所以然甚至略显空泛的一腔孤勇。在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锅中倒腾一番,闷着头呲溜一嘴,收获了圆滚滚一肚子淋漓尽致的饱腹感,满足地擦擦脑门上涔出的汗珠“嗯就是它啦”。

“我喜欢一个人去瞎折腾,看电影压马路甚至看到哪儿的美食介绍直接百度个地图就踏上辆公交往那奔了,这事我都做过。可是会觉得孤独的时候,是真的想找个人陪我吃火锅呀。”火锅于我而言,就如同感情里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不需要扭扭捏捏地推展客套,你我一坐,菜肉下锅,咕噜咕噜,任其滚腾。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默契地找准时机动筷,“开吃啦。”

前年七夕光景,尹尹乐乐家狒和我早就信誓旦旦地扬言要筹划干一番大事业,以不辜负七夕这个一年一度的好日子。结果我们还是持续发扬了我们不靠谱的优良传统,大半的时间磨耗在了漫无目的地周回打转,踱步半晌落个饥肠辘辘直想一屁股打坐不起。在这一凡是视线所及都成了我们涉猎目标的境况下,竟赶巧遇着了家火锅店。

那是第一次体验三人以上的火锅,却丝毫没有违和感。谈笑的话题倒是都不记得了,只是现在想来还是一贯如初地再好不过了。这种不显拥攘且无需顾及的胡吃海喝,大概就是心里冒着热气,属于姑娘们的火锅情怀。

吃火锅需要足够的时间和氛围,光是前头的准备工作就够耗费大半个钟头的了。锅底的选择上我一向偏爱鸳鸯锅,虽然有时碍于同行的南方姑娘口味清淡待见不得作罢,清汤加麻辣川崎也够迎合味蕾。这点倒是和胖敏最相谋合。见着川辣火锅就两眼放光,搭辆计程车花了五十块钱到了个鸟不拉屎的荒凉旮旯就为找家火锅店,旁人总会说疯了吧。撇个嘴,你们懂啥呀。

一开火,骨汤的醇鲜味和辣油的扑鼻香就一咕隆全出来了,尤其是辣椒崽们竞相往上挤的小脑袋,真想三下五除二地吃个痛快。点菜其实对于资深火锅吃货们来说并非难事,大家心里都有份固定菜谱,又出于真能陪我相对而做吃着火锅侃侃而谈的人必然都算得上是默契相当口味相合的小伙伴,拍砖定夺的功夫便丝毫不显费神。肥牛肥羊肯定要来,火锅最大的享受就在于夹几块肉片入勺,压着涮肉的功夫见证它由生至熟的整个渐变过程,最后大功告成地一把塞进嘴里咀嚼,纹路细腻的即视感瞬间成了盈溢满嘴的味觉盛宴,再加上融合其中的汤汁味,真的只剩使劲咂巴嘴的方式来表达彼时的兴奋了。

油条也是我每次必点的下锅菜,油条配辣锅真是再恰当不过了。平时耷拉着干巴样的油条也不见得有多讨喜,让人不禁喟叹起原来是暗藏了这一招。待油条在汤汁里接连打几个滚便能捞出锅,这时油条已至松软状,忙不迭地送入口中,汤汁就立马于绵软面皮下的四处迸了出来,鼓着满嘴又辣又烫又鲜美的感觉,简直是棒哉。蔬菜之类一般都是作为调口,我倒更爱将它们一并置于清汤锅中。特别是大白菜,鼻涕眼泪纵横辣场过后再夹几块熟透了的蔬菜于口换换基调,清淡之感将刚刚袭上的饱腹劲又消下了几分。

另外,土豆,牛百叶,粉条,豆芽等等都是绝佳的火锅菜肴,所以一般都爱抱着吃死的决心点满一大桌子,随后进行轮番奋斗。最后盯着消灭干净空盘空杯,真是跟着战利感尤生。

其实我算是偏爱猎奇,一般越新鲜越少见的东西我就越觉得有味。卉卉力荐的黄喉和姐姐直夸的牛舌,都是尝了一次就立马爱上。不过这些一般都只敢偷偷点了。

以前甚至还和人提起过以后要开个火锅店,好像最喜欢的东西总要通过些行动力来突显表达里的底气十足,“看,我可以为了它这样啊。”现在倒是很简单了,只是想着到时候一定在家里置个火锅台,得空时分把姐妹们召集来一块儿边吃边唠嗑,热腾腾的白气直渗心尖底去。

漫长时光里,它是不会打烊的场。咕噜,沸腾的火锅,咕噜,我爱的姑娘们,陪我吃到老吧,如何。

图&文  葵眼

一个吃货的冬夜遐想

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有声音在窗户上稀疏的敲打,下雨了。

敲窗的要是雪该多好啊!以这样的力道下一夜,明早地上铺一床厚茸茸的雪棉絮也是可能的。当然,雪对人来说是件很诗意的事情,但对雪自己就未必了。“上层的雪,很冷吧,冰冷的月光照着它。下层的雪,很重吧,上百的人压着它。中间的雪,很孤单吧,看不见天也看不见地。”金子美玲就理解雪的苦寒。

冬天的晚上如果不能确保在十一点之前睡熟,吃点东西是无法避免的,尽管我不想贴膘的欲望比谁都强烈。还记得N年前的果珍广告吗?一家人穿着雪花图案的毛衣围在鼓风机吹起的人造雪窗边人手一杯橙黄色冒着热气的果珍作幸福和美状,但果珍这种东西是解决不到实际问题的,最多不过增加点对冬天的好感。我坚持认为,冬天要有一锅汩汩冒着热气的汤炖在炉子上,捧一本喜欢的书等候在厨房的高脚凳上才是最接地气的居家场景。

在这样的冬夜一想到吃,立马有了这三个关键词:冬天晚上、想——吃,所以上面的标题几乎是一瞬间得来的,而又在一瞬间,想起卢梭最后一部传世之作的书名《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这样的联想好像有点牵强甚至厚脸皮,但是,如果说卢梭的孤独散步是自我心灵的肉搏与挣扎,那么一个吃货在冬夜关于吃与不吃以及吃什么的煎熬也是对生命的苦苦追问啊!你永远都不会了解一个吃货的内心,就像你永远无法知道吸血鬼那满怀忧伤却流不出泪、极度疲惫却不能入睡的感觉。况且外面凄风苦雨而室内暖意融融,不吃点东西对得起这样“冰火两重天”的意境吗?

冬天我的拿手宵夜是一碗永流传注定恒久远的小葱酸辣面。我还是多克制的,只是一小碗解个馋而已。细白的银丝面和被霜打过的豌豆尖只需稍稍煮下就好了,把它们轻轻挑起盛在点缀了黑芝麻的红辣椒油调料里,红油调料瞬间就把它们温柔包围起来。即使是一碗小面,也要用优雅的态度对待它哈。端端正正坐在有暖暖灯光照射的餐桌前,少少挑起几根面,再搭一两根清嫩的豌豆尖,这才是一口。一小碗面加热腾腾火辣辣的面汤下肚,那么冷的晚上居然还要冒点毛毛汗。当然,对我这样的快手来说,煮面的同时,另一个小锅已经烧起水准备煮汤圆了。汤圆不能多,两三个而已,吃多了压床脚。汤圆肯定还是芝麻馅最经典,一边煮汤圆,一边已经把酒酿醪糟铺在碗底了。一咸一甜味道刚刚综合,然后就可以心满意足的去睡了。

这种家庭宵夜经典是经典,但毕竟不大气。要说气吞山河的宵夜,林冲雪夜上梁山吃的那顿要算一个。“林冲奔入那酒店来,……倚了衮刀,解放包裹,抬了毡笠,把腰刀也挂了。”一副大吃一通的架势。店家问吃什么,答:“先切二斤熟牛肉来。”施耐庵用“二斤”不用“两斤”,是方言的问题还是什么原因,反正有种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传神感。“切”字当然就更传神了。一刀“切”下去,锋利的刀片劈开牛肉的肌理想必瞬间就带出了卤牛肉的浓香。而从开音节的“切”字我也读出了林冲弃暗投明的决绝。

日剧《深夜食堂》是兼具可视性和操作性的好剧,平淡温馨带点淡淡的忧伤。看了一两集学会做玉子烧。就是不知道那些深夜徘徊的孤独人在这里暖了胃暖了心,酒足饭饱之后该怎样穿过风雪回家?回到家又冷了咋办?

林语堂对吃尤其中国人的吃表现出极大的宽容。他说“肚子美满了,一切都美满了。”可不是吗?中国人对于快乐境地的观念是“温暖、饱满、黑暗、甜蜜”——指的就是吃完一顿丰盛的晚餐上床去睡的情景。他还说:“食是少有的真乐事之一。人类在吃的方面的矫揉造作,是比性的方面的矫揉造作少得多的。”呵呵,这样的夜晚想吃肯定比想性合适宜得多,毕竟冬天要“藏”嘛。

都是天气搞的怪,是嘛,食欲总是发生在极端的天气,比如夏天和冬天。哎,哎,睡吧,不想这么多了。睡着了,做个七彩的梦,梦里麦兜和春天花花幼儿园的小朋友会来唱:“春风亲吻我像蛋蛋蛋挞,点点春雨降像葡葡葡提子,小青蛙敦敦敦像炖炖炖蛋,以及仲有最靓滴猪腩肉。”

在猪一样的孩子眼里,好吃的就是全世界的理想。

文 小谅谅

幸福拉面 定格在记忆中的分食乐趣

三年前,我们还在那个小屋里面工作,常常加班,日子过得却很满足。周末,十几个人聚集到一起,火锅啤酒电影……打打闹闹,偶尔半夜看极速弯道,从公司拿的投影仪,用设计师900块钱买的音箱,效果震撼。隔壁的鬼佬都疯了,一夜起来拍门无数次,就这样度过了上半年。

直到有天,candy姑娘说要走了,约我们在北京西路的日料店。那时候木村还有榻榻米的座位,藏在酒架的后头,9个姑娘,嬉笑着就座,

那一晚故事很多,喝的也很多,一起分享盘子里的那些食物,一起把酒举起,留下张狂的表情。记得欢声笑语中,还不忘调戏默默吃饭、深情对望两个美男。出门后,发现旁边是一家粉红极了的私密情趣小店,开开心心在橱窗张望。那一夜,就如许多个聚会夜一样,谁都不会意识到,那是一场流沙的开始。

一年后,队伍都散了,好友从尼泊尔来上海,想吃日料,连转都没转,去木村吧,适合速食。拉开木门,就看到了老板的木屐。不见了藏酒后面的榻榻米,扩大了厨房的面积。幸福拉面是一定要点的,培根番茄、小香肠、炸鸡块、鸡翅、豚肉、半颗卤蛋,筋斗的面条,加上笋片、鸡毛菜,丰富的食材让人由衷感叹,所以这就是幸福拉面吧。猪排饭,一勺挖下去,还是炸的金灿灿的猪排,看着这些过于实诚的主食,却有些食不下咽。

跟好友好些年不见了,实打实的个性总是会结结实实地撞在某堵墙上,一次又一次。聊起这些年的感慨,一壶清酒都不够啊,再来一壶吧,铝制的银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清高,在每一个看似高傲坚硬的表情下面,却是无比敏感的神经。在过年的时候接到过哭泣的电话,在酒醉的时候接到过彷徨的电话。芥末章鱼,入口的柔滑与呛喉的芥末混在一起,就如尼泊尔悠闲的官方旅行与蒙在城市上的灰尘,纳豆的黏腻,就如那些永远理不清的情感,混成一团,拖拖踏踏缠缠绵绵,在进入肠胃之后才带来的些许清凉质感,让人难以舍弃。四年的同窗生涯,多少个一起疯癫去寻食的夜晚就剩下了寥寥几个难得搭理的电话号码,四个姑娘吃十几盘菜的食量也跟着熟络的声音一起逝去。

夜色已深,老板结账。

又一年,再推开那家小木门,身旁已是新面孔。店里有些破败感,还是那几道菜,还是那个幸福拉面,却食更无味,从缩小的酒架上爬下来的小强更加肆无忌惮,速速离去。隔壁粉色小店也已改成广式粥店,毫无情趣可言。

搬家后,偶尔从这里散步走过,突然发现原来这么近了。偶尔提起,那些时候的那些时光,已经不太记得。还是第一场聚会的朋友又约了再去,酒架上的新寄藏酒增多了不少,青芥末芝士的味道在一小口一小口地重塑明朗,照烧鸡也不再食而无味。新年了,我们都在寻觅的那些熟知,因为有了积累,所以能量不断,在前进。

文  lat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