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卖完我这一份,肠粉大叔就要推着车走了。学校北门已经关了,拎着手里的肠粉,从酒店的偏门穿过进去学校,也是啊这么晚了谁还那么执着地等着一份肠粉,宿舍楼也锁了,楼妈揉着眼睛不情愿地来给我开门.登记完名字,匆匆跑上楼梯,推开乌漆墨黑的宿舍,一屁股坐下就开吃。
是有多久没有吃到肠粉了,不是广式拉肠,是潮式肠粉。舀上一勺白白的粘稠的米浆,倒在蒸盘上,摇匀,放进抽屉式蒸汽机里,过一会儿,拉出来,敲上一个鸡蛋,放上几片生菜叶,倒上肉酱,再重新放回去,白色的蒸汽飘到半空,整个摊子都是白蒙蒙的一片,再拉出来时食材都已经熟透,拿着一片薄薄的铲子,三下就把米皮铲起来,裹着馅儿,卷成可爱的模样。最后淋上酱油,撒上菜脯,色香味俱全,简直不能更赞。
在家里,这样的小摊路边随处可见,白气儿堆哪哪都有,一辆小推车,载着一个抽屉机,原料用盆装着摆在四周,小车旁放着几张小桌子,再加上几张折叠椅,简简单单,就是一个小家庭维持生计的地方。顾客们大都随随便便地坐在椅子上,也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地往里吸着肠粉,小小的肠粉几口就可以消灭,吃不够的话可以在之前就加一条白粿,即什么都不加,单单一层米皮。这时再拿个一次性杯子,装上淡淡地茶水,真是妙极。
以前总是隔三差五去吃一次,后来上了高中,每周末回一次家就只想着多在家呆着吃奶奶做的饭,因为一直把肠粉当成很普通的怎么也不会难找的一种食物,到现在,在北京,吃一条肠粉得跑得很远,还不正宗。一起在北京的家乡小伙伴们一直到处搜罗着家乡菜,北京几家潮汕馆子都吃遍了,连快到京郊的潮汕街也去过了,但无论如何都吃不回那个味道。也许叫,家的味道。
奶奶掌勺,爸爸妈妈帮衬,一桌子家常菜,是多么美丽的生活。
现在的我坐在书桌前,狼吞虎咽地吃着,乡愁慢慢地泛滥,但最后都被我咽进肚子里,等回家,回家就好了,回家可以吃到正宗的肠粉,可以吃到念念不忘的牛肉火锅,熬过这个月就好了。
在北京的广东的孩子,你们还好么?
图&文/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