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吃麦当劳。记得高中做过一篇英文的阅读理解,里面说到麦当劳的成功和它的Logo有关,这是一个人们看了会心情愉悦的Logo。
今晚可能会让你失望,这什么跟什么啊,麦当劳根本不值得拿来“深夜谈吃”说嘛。你们要看的,是那些家乡美食,什么热干面煎饼云吞之类的。可是你们别一副“麦当劳就是垃圾食品”的死心眼。你们的碗中餐,说不定有更多的地沟油和你想象不到的添加剂。而我至少知道,麦当劳是光明正大地热油猛炸,他们下了很大剂量的防腐剂使汉堡包放个十年面不改容。这些我付钱的时候就知道,要死,也是死得明明白白。
小时候,家乡没有麦当劳。我只能从电视上看他们的广告,想象薯条汉堡的味道,还有垂涎一下开心乐园餐的玩具。麦当劳叔叔的小丑扮相并没有吓着我,反而让我觉得很亲切,莫名的。 小学的时候,家乡依旧没有麦当劳,但是我已经吃过一次了。那是爸爸从深圳带回来的。当牛肉汉堡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激动得无法言状。妈妈告诉我,汉堡冷了,要热一热。当时妈妈不懂,以为这个西洋玩意也可以摆进中国寻常百姓家的蒸锅,结果当我再接过这个热的汉堡包时,它已经严重变形了。面包渗入了蒸汽,软塌塌的;牛肉是浓重的烟熏口味,却也被水汽洗去了光泽。我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看了一眼爸爸,他好像很失望。
2010年,广州亚运会。作为大学生的我加入了志愿者的行列。我的职位是尼泊尔奥委会秘书长的翻译陪同。当时,秘书长带了他的两个儿子前来广州,都是小学生的年纪。有一天,我陪他们到亚运村探望尼泊尔的运动员。活动持续了很长时间,我在另一室等候,已经饿得饥肠辘辘。这时候,他的两个儿子提了一个大袋子进来,(毫不夸张地说,体积大概是圣诞老师装礼物的那个袋子),很高兴地对我说,今天吃汉堡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个用纸盒装好的麦当劳汉堡包,垒得高高的,各种口味都有。他们打开了盒子满足地开吃。我也拿起一个,狼吞虎咽了起来。鸡腿堡的美乃滋已经横飞,西生菜也很凌乱,还好那块大大的炸鸡扒原封不动。尽管已经冷了,但是鼻子凑近的一瞬还是能嗅到油炸后的香气。狠狠地咬一口,鸡扒未完全撕咬下来,于是整个汉堡也离不开嘴,一口接一口地吞咽,连可乐都来不及客串。
回酒店的路上,秘书长和我说,在尼泊尔很难吃到麦当劳,所以来一趟中国,怎么也要让孩子们吃一顿饱饱的大餐。在这个父亲的目光中,我仿佛看到了当年为我买第一个汉堡的爸爸。
文 Jacqueline Yeu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