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中午吃了冒菜配米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很多想说的,细嚼慢咽,每一口,都想起好多东西,也是好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
不知道在别人眼里成都是什么样子的,反正我是说不清楚。因为当我开始把一个旅行人眼中十分热闹悠闲的城市当作谋生之所,却觉得样样都是负累,样样都是不平。这或许是有些负气和任性的话,但也还是一些真实的感受,我不想掩饰。
如同有人说,“香港的夜与雾,我们外域人沉醉其中,当然觉得它有不可知的魅力。但只因我们只需享受她的美丽而不需为她付出长期的责任。这和世人对美女的态度如此相似,不用负责任的则都是美,真正照顾一世、承担所有的,又有几个。 ”
所以我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去别的地方旅行,看到的景色,吃过的东西都觉得是好的,哪怕是住在离城有一个多小时车程的地方,或者转车一个多小时去吃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锅贴,想起来也只觉得有趣。
我在成都正儿八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急刹车,然后离开。就像《阿飞正传》中那只不能落地的鸟儿,总是飞啊飞,一旦停下就会死掉。
太悲伤了。
哪里就那么可怜了呢?
我夹起一片腊肠,肥瘦相间,红油顺着筷子从腊肠顶端慢慢流到底端,然后落在白花花的米饭上,腊肠上还有一些残余,藕断丝连,这时一口吃掉,细细咀嚼,肥的腻、油、辣,瘦的劲道、咸口,这时再配上一口米饭,那么的恰到好处,整个胃都无比熨帖。
太美妙了。
所以我大概是太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之前那些天吃的饭充其量只能叫做饱腹,孔乙己说了,“偷书怎么能算偷呢。”这是一个道理的,填饱肚子而已,怎么能叫吃饭呢?当年孔乙己从口袋里掏出大洋一字排开在柜台上的时候,茴香豆才有了茴香豆的味道,因为走心了。
但是说到底,我究竟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平常的午后,因为一碗冒菜,就变得这样敏感和忧伤,大概是饥肠辘辘太久才会心有不甘,因为在生活中要找到一个眼耳鼻舌口心都丝丝对味的“饭友”太难。
“磨刀霍霍向猪羊”,谁能体会一个人孤独的磨着菜刀等待同类的心情?
说回冒菜。
冒菜和麻辣烫、火锅差不多但又多少有些不同。最大的特点在于,冒菜是装在竹篓里的,那种带把的小小竹篓,一篓一份,菜品自选。记得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学校旁边有家冒菜馆,每次去点菜总是精打细算的节省空间,不给竹篓留一丝缝隙,一定要装得再也装不下了才罢手。
中午的冒菜尽管是点的外卖,可一点不比到店差。不仅味道好,量也绝对实打实。这简直是我见过最巴适的荤素搭配套餐了,荤的比素的还多,还不带重样,心里只有一句话,真的是安逸惨了!就算吃到撑我也还是捞了好几次,确定没有了才放下筷子的。
吃完饭站在阳台上消食,看着楼下来往的人,看着成都总是阴阴的天气,打了个饱嗝。
文/一路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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